第十九章 盜賊少年
[海賊王]從海中撈上黑皮後 作者：毒藥無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鮮亮的色彩鋪滿了每一條街道，每一塊區域。翠亮的綠色充斥在整個街上，泡泡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淡淡的彩虹光芒。
這個群島的色彩太過明豔，並不是黑暗精靈喜愛的色彩，這太過耀眼的陽光也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不舒服。
伊斯特沿著從旅館街到無法地帶的大道，或是貼著牆麵或是貼著樹側而行，穿梭在這片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下。
他仿佛與這片黑暗融為了一體，令人難以察覺他的存在。好幾次路人與他擦肩而過，可竟沒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
伊斯特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樹木上巨大的數字——70。已經是無法地帶周圍的最後一塊旅館街區域了。
也許是臨近無法地帶的關係，這塊區域比起前幾個旅館街的島嶼，明顯要亂，可以說是也沾染上了無法地帶一部分的特色。
不少人沿著牆麵擺攤，放著一些武器以及各種用途不知但一看便令人明白不是什麽善物的東西，雖然不至於說是兇物也不是違禁物品，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伊斯特減慢了速度，不再沿著陰影前行，而是裹緊了鬥篷走上了大道。
——即使是一片不大的陰影區域，分幫結派的事情，也一眼便能看出。他甚至還看到有一些人類在行跡鬼祟的交談著什麽。他可不相信那些人就是單純的擺攤和聊天來的。
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那是一個人類少年盜賊，在大街上行走的百姓之中穿梭著。
他的動作很快。往往他“順手牽羊”完畢，物色下一個目標的時候，被偷了財物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竊。
但伊斯特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就收迴了眼神。
那個盜賊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許那個盜賊少年的速度在大多數人類的眼中算是很快的，甚至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能就隻能看到一個虛影。可是這速度對於一向是以極致的速度著稱的卓爾一族來說，遠遠不夠看。
臨近無法地帶，帶著鬥篷掩蓋麵目的人也多了不少，這讓黑暗精靈的打扮不是那麽顯眼，甚至顯得有些尋常。而或許是因為這顯得尋常的打扮，和隻有區區一米七十多點的身高，以及那即使在鬥篷遮掩下也明顯並不健碩的身材，令黑暗精靈成了某人眼中的下一個獵物。
快速而自以為隱蔽的接近，帶有不良意圖的手沿著仿佛經過千錘百煉的軌跡伸出，似乎誌在必得，又是一次完美的動作……
一道並不顯眼的寒芒閃過，氣氛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盜賊的手僵在了距離黑暗精靈掀起的鬥篷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他直愣愣的盯著麵前即使被鬥篷遮住了一半臉頰，也能看出膚色之漆黑的男人，然後眼神以一秒移動一小格的緩慢速度向著下方移動……然後他便看見了一隻手——一隻膚色同樣漆黑，握著哪怕再移動一厘米都會收割了他脆弱生命的匕首的手。
刺骨的涼意橫在他脖頸的大動脈上，令他頭皮發麻。
……直到匕首架上他的脖子，他一點也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
從額角開始溢出的冷汗已經爬滿了整張臉，盜賊顫抖著嘴唇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來令自己的生命安全得以保障，但他這一細微的動作卻隻是使得喉頭上的匕首又貼近了一些。
——不可理喻的人類。
黑暗精靈看著眼前明明害怕，卻倔強的挺著身子的人類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一向不喜歡麻煩。自然，處理一個四處偷盜的盜賊也是麻煩的一種，但這並不代表，那個盜賊欺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會置之不理。
四周已有人注意到了他和盜賊的狀況，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打算看熱鬧，但卻沒有人為有可能發生的血案而害怕。伊斯特看到的，隻有對可能開演的好戲的好奇與看熱鬧的興奮。
他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但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這個盜賊。正打算下了殺手便一走了之的時候，盜賊少年卻忽然冒著脖子被劃條大口的危險大喊：“等等！”
伊斯特的匕首頓了一下，然後眸色漸漸轉深。
——他不是為了那聲大喊停下匕首，而是為了這個人類眼中那與某個紅毛小鬼有那麽幾分相似的神采……
看來，有些影響果然不是一時片刻便可以消除幹淨的。
“你對賺錢有沒有興趣？”少年緊張的發問，聲音因為緊張有些變調，卻是完全不顧已經被鋒利的匕首劃出血痕的脖子。
伊斯特麵無表情的緊盯著眼前這個人類少年片刻，掃了一眼周圍假裝做著各自事情實則看戲的人群，然後轉身提著少年快速的拐入一個無人小巷。
若是在遇到羅傑海賊團之前，伊斯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行為的，該殺便殺，不該殺的殺了也沒事——隻要不危害到“她”所在意的迪斯帕納家族，除此之外伊斯特一向是毫不關心的。
但如今卻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即使他同樣不在意殺人，但卻忽然有點習慣了在羅傑海賊團上那種不是終日與殺戮為伍的日子。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此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隻是想要找個方法，讓他的一生所學不再是單純為了“殺”而存在的了。
“一分鍾。理由。”伊斯特放下了盜賊少年，卻沒讓對方離開自己的攻擊範圍，“不然，殺。”
簡短的話語中充斥著鋒利無匹的殺意，寒意凜然的眼神看的少年渾身冷汗直冒，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他明白他隻有一分鍾的時間來說出一個能讓眼前這個神秘的黑膚男人不殺他的理由，他相信若是他做不到這一點，眼前的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而逃跑？天啊，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可能性為負無限的東西需要去考慮嗎？
“其實我是一個傭兵準確的說是黑暗傭兵在我們那個圈子裏有很多像你一樣靠著刀頭功夫討生活的人我們接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單子但是能賺很多錢看你的樣子能力似乎不錯所以來做黑暗傭兵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少年一口氣說完一段話，但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就像等待最終判決的死刑犯一樣緊張兮兮的看著麵前的黑膚男子。
見眼前的黑暗精靈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卻沒有動作，少年鬆了口氣，立刻再接再厲的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黑暗傭兵是什麽？很正常。很多人都是隻知道傭兵公會的存在，但不知道黑暗傭兵公會。其實黑暗傭兵可以算是傭兵黑暗麵的世界。”
“……你應該知道，傭兵接的任務，大都是護送什麽人到什麽地方，幫忙尋找什麽事物，殺某些惡徒等等雜七雜八的事情。而黑暗傭兵不一樣，任何不能在明麵上出現的單子，例如刺殺什麽富商、搶奪什麽財物……都會在黑暗傭兵公會出現。我相信，那裏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你發揮能力的地方。”這次少年終於敢放緩語速一句一句的說清楚了。
他沒有隱瞞黑暗傭兵的黑暗一麵，這是因為他可以斷定，麵前這個黑膚的家夥手上一定沾染過鮮血，而且本人一定不是什麽好貨，不然不會擁有這種森寒而陰冷的殺氣。
若不是良好的看人眼力以及還算不錯的大腦，讓他在每次接單後可以靠著分析與取巧完成任務，單純靠著沒有任務時候的偷盜，他是無法在“黑暗傭兵”的圈子混到今天的。
黑暗精靈看了少年足足五分鍾，在對方差點因為流了過多冷汗而虛脫的時候，終於開了金口：“哪兒？”
“啊？”少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幾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真的引起了對方興趣。
他試探著道：“你是問黑暗傭兵的據點嗎？”
黑暗精靈沉默的點了點頭，將匕首歸鞘。
這個動作使得盜賊少年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他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對著眼前這個即使收迴了殺意卻仍是令他感到不寒而栗的神秘男人露出一個討好式的微笑，說道：“那請跟我來吧，沒人帶路，是很難找到那兒的。
***
的確是不怎麽好找的地方。路很難走，需要七拐八拐的走很多岔路。
陳舊的小胡同，陰暗的街道，破舊的路牌。
這種地方，尋常人都不會來。
伊斯特跟著盜賊少年一路走到了這個看起來頗有些歲月的酒館門前，看著少年嫻熟的用著三短一長的節奏叩門，然後和門內傳出的聲音對了暗號才被允許進入。
開門的是一個身著酒保服飾，有著一雙深邃漂亮的褐色眼睛，留著一頭相似色澤的褐色短發的男人。他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容，禮儀得當的微微欠身，令人不由懷疑他是否是受過西海某個古老貴族世家的文化熏陶和禮儀教育。
男人對著盜賊少年笑了笑，像是對著老朋友打招唿一樣說道：“今天生意怎麽樣，九酒？”
被叫做九酒的盜賊少年沒有說什麽，隻是讓開一步，用無奈的神色掃了一眼身後披著鬥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黑暗精靈。
“……喲，碰到釘子了啊小鬼。”這才注意到之前被九酒遮擋在身後的伊斯特的酒保愣了一下，很快便明了了少年的意思。他先是為對方身上沒有刻意釋放卻能令他直覺的感到寒意的氣勢凜了一下，隨即微微笑著調侃道：“真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吃癟的一天！說說看，你怎麽惹上這家夥的？不會不長眼睛就直接自己摸上去了吧？”
“……”被狠狠戳中的九酒默默的盯著酒保，不發一言。
“不會被我說中了吧？”男人微微一懵，臉上的公式化微笑卻沒有改變，“啊，那還真是不幸……”說著他讓開了身子，請兩人進入。
九酒率先進入了酒館，與酒保擦肩而過的時候，男人對著少年快速的輕聲耳語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現在知道了吧！還好這家夥沒找你麻煩，不然我斷言，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九酒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點……他早就親身體驗過了。
這個群島的色彩太過明豔，並不是黑暗精靈喜愛的色彩，這太過耀眼的陽光也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不舒服。
伊斯特沿著從旅館街到無法地帶的大道，或是貼著牆麵或是貼著樹側而行，穿梭在這片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下。
他仿佛與這片黑暗融為了一體，令人難以察覺他的存在。好幾次路人與他擦肩而過，可竟沒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
伊斯特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樹木上巨大的數字——70。已經是無法地帶周圍的最後一塊旅館街區域了。
也許是臨近無法地帶的關係，這塊區域比起前幾個旅館街的島嶼，明顯要亂，可以說是也沾染上了無法地帶一部分的特色。
不少人沿著牆麵擺攤，放著一些武器以及各種用途不知但一看便令人明白不是什麽善物的東西，雖然不至於說是兇物也不是違禁物品，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伊斯特減慢了速度，不再沿著陰影前行，而是裹緊了鬥篷走上了大道。
——即使是一片不大的陰影區域，分幫結派的事情，也一眼便能看出。他甚至還看到有一些人類在行跡鬼祟的交談著什麽。他可不相信那些人就是單純的擺攤和聊天來的。
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那是一個人類少年盜賊，在大街上行走的百姓之中穿梭著。
他的動作很快。往往他“順手牽羊”完畢，物色下一個目標的時候，被偷了財物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竊。
但伊斯特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就收迴了眼神。
那個盜賊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許那個盜賊少年的速度在大多數人類的眼中算是很快的，甚至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能就隻能看到一個虛影。可是這速度對於一向是以極致的速度著稱的卓爾一族來說，遠遠不夠看。
臨近無法地帶，帶著鬥篷掩蓋麵目的人也多了不少，這讓黑暗精靈的打扮不是那麽顯眼，甚至顯得有些尋常。而或許是因為這顯得尋常的打扮，和隻有區區一米七十多點的身高，以及那即使在鬥篷遮掩下也明顯並不健碩的身材，令黑暗精靈成了某人眼中的下一個獵物。
快速而自以為隱蔽的接近，帶有不良意圖的手沿著仿佛經過千錘百煉的軌跡伸出，似乎誌在必得，又是一次完美的動作……
一道並不顯眼的寒芒閃過，氣氛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盜賊的手僵在了距離黑暗精靈掀起的鬥篷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他直愣愣的盯著麵前即使被鬥篷遮住了一半臉頰，也能看出膚色之漆黑的男人，然後眼神以一秒移動一小格的緩慢速度向著下方移動……然後他便看見了一隻手——一隻膚色同樣漆黑，握著哪怕再移動一厘米都會收割了他脆弱生命的匕首的手。
刺骨的涼意橫在他脖頸的大動脈上，令他頭皮發麻。
……直到匕首架上他的脖子，他一點也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
從額角開始溢出的冷汗已經爬滿了整張臉，盜賊顫抖著嘴唇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來令自己的生命安全得以保障，但他這一細微的動作卻隻是使得喉頭上的匕首又貼近了一些。
——不可理喻的人類。
黑暗精靈看著眼前明明害怕，卻倔強的挺著身子的人類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一向不喜歡麻煩。自然，處理一個四處偷盜的盜賊也是麻煩的一種，但這並不代表，那個盜賊欺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會置之不理。
四周已有人注意到了他和盜賊的狀況，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打算看熱鬧，但卻沒有人為有可能發生的血案而害怕。伊斯特看到的，隻有對可能開演的好戲的好奇與看熱鬧的興奮。
他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但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這個盜賊。正打算下了殺手便一走了之的時候，盜賊少年卻忽然冒著脖子被劃條大口的危險大喊：“等等！”
伊斯特的匕首頓了一下，然後眸色漸漸轉深。
——他不是為了那聲大喊停下匕首，而是為了這個人類眼中那與某個紅毛小鬼有那麽幾分相似的神采……
看來，有些影響果然不是一時片刻便可以消除幹淨的。
“你對賺錢有沒有興趣？”少年緊張的發問，聲音因為緊張有些變調，卻是完全不顧已經被鋒利的匕首劃出血痕的脖子。
伊斯特麵無表情的緊盯著眼前這個人類少年片刻，掃了一眼周圍假裝做著各自事情實則看戲的人群，然後轉身提著少年快速的拐入一個無人小巷。
若是在遇到羅傑海賊團之前，伊斯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行為的，該殺便殺，不該殺的殺了也沒事——隻要不危害到“她”所在意的迪斯帕納家族，除此之外伊斯特一向是毫不關心的。
但如今卻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即使他同樣不在意殺人，但卻忽然有點習慣了在羅傑海賊團上那種不是終日與殺戮為伍的日子。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此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隻是想要找個方法，讓他的一生所學不再是單純為了“殺”而存在的了。
“一分鍾。理由。”伊斯特放下了盜賊少年，卻沒讓對方離開自己的攻擊範圍，“不然，殺。”
簡短的話語中充斥著鋒利無匹的殺意，寒意凜然的眼神看的少年渾身冷汗直冒，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他明白他隻有一分鍾的時間來說出一個能讓眼前這個神秘的黑膚男人不殺他的理由，他相信若是他做不到這一點，眼前的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而逃跑？天啊，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可能性為負無限的東西需要去考慮嗎？
“其實我是一個傭兵準確的說是黑暗傭兵在我們那個圈子裏有很多像你一樣靠著刀頭功夫討生活的人我們接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單子但是能賺很多錢看你的樣子能力似乎不錯所以來做黑暗傭兵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少年一口氣說完一段話，但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就像等待最終判決的死刑犯一樣緊張兮兮的看著麵前的黑膚男子。
見眼前的黑暗精靈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卻沒有動作，少年鬆了口氣，立刻再接再厲的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黑暗傭兵是什麽？很正常。很多人都是隻知道傭兵公會的存在，但不知道黑暗傭兵公會。其實黑暗傭兵可以算是傭兵黑暗麵的世界。”
“……你應該知道，傭兵接的任務，大都是護送什麽人到什麽地方，幫忙尋找什麽事物，殺某些惡徒等等雜七雜八的事情。而黑暗傭兵不一樣，任何不能在明麵上出現的單子，例如刺殺什麽富商、搶奪什麽財物……都會在黑暗傭兵公會出現。我相信，那裏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你發揮能力的地方。”這次少年終於敢放緩語速一句一句的說清楚了。
他沒有隱瞞黑暗傭兵的黑暗一麵，這是因為他可以斷定，麵前這個黑膚的家夥手上一定沾染過鮮血，而且本人一定不是什麽好貨，不然不會擁有這種森寒而陰冷的殺氣。
若不是良好的看人眼力以及還算不錯的大腦，讓他在每次接單後可以靠著分析與取巧完成任務，單純靠著沒有任務時候的偷盜，他是無法在“黑暗傭兵”的圈子混到今天的。
黑暗精靈看了少年足足五分鍾，在對方差點因為流了過多冷汗而虛脫的時候，終於開了金口：“哪兒？”
“啊？”少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幾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真的引起了對方興趣。
他試探著道：“你是問黑暗傭兵的據點嗎？”
黑暗精靈沉默的點了點頭，將匕首歸鞘。
這個動作使得盜賊少年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他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對著眼前這個即使收迴了殺意卻仍是令他感到不寒而栗的神秘男人露出一個討好式的微笑，說道：“那請跟我來吧，沒人帶路，是很難找到那兒的。
***
的確是不怎麽好找的地方。路很難走，需要七拐八拐的走很多岔路。
陳舊的小胡同，陰暗的街道，破舊的路牌。
這種地方，尋常人都不會來。
伊斯特跟著盜賊少年一路走到了這個看起來頗有些歲月的酒館門前，看著少年嫻熟的用著三短一長的節奏叩門，然後和門內傳出的聲音對了暗號才被允許進入。
開門的是一個身著酒保服飾，有著一雙深邃漂亮的褐色眼睛，留著一頭相似色澤的褐色短發的男人。他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容，禮儀得當的微微欠身，令人不由懷疑他是否是受過西海某個古老貴族世家的文化熏陶和禮儀教育。
男人對著盜賊少年笑了笑，像是對著老朋友打招唿一樣說道：“今天生意怎麽樣，九酒？”
被叫做九酒的盜賊少年沒有說什麽，隻是讓開一步，用無奈的神色掃了一眼身後披著鬥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黑暗精靈。
“……喲，碰到釘子了啊小鬼。”這才注意到之前被九酒遮擋在身後的伊斯特的酒保愣了一下，很快便明了了少年的意思。他先是為對方身上沒有刻意釋放卻能令他直覺的感到寒意的氣勢凜了一下，隨即微微笑著調侃道：“真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吃癟的一天！說說看，你怎麽惹上這家夥的？不會不長眼睛就直接自己摸上去了吧？”
“……”被狠狠戳中的九酒默默的盯著酒保，不發一言。
“不會被我說中了吧？”男人微微一懵，臉上的公式化微笑卻沒有改變，“啊，那還真是不幸……”說著他讓開了身子，請兩人進入。
九酒率先進入了酒館，與酒保擦肩而過的時候，男人對著少年快速的輕聲耳語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現在知道了吧！還好這家夥沒找你麻煩，不然我斷言，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九酒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點……他早就親身體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