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費也道:“皇上雖在深宮當中,但勵精圖治,不忘磨煉自己的意誌,將來必定是千古聖主,如唐太宗李世民一般的人物。”


    範青笑了笑道:“好啊!借你們吉言,朕一定會打大勝仗的。”


    午膳很快結束,範青漱口以後,本該迴仁智殿寢宮休息,但是他揮手使公主、小費和許多侍膳的宮女退下,隻留下王瑞芬和四個宮女侍候,迴到西暖閣的裏間,坐在龍椅上,輕輕對王瑞芬吩咐一句:“讓魏清慧把輿圖拿來。”


    王瑞芬出去傳命,很快,魏清慧捧著輿圖進來。範青讓她把輿圖鋪在書案上,自己慢慢打開,詳細查看。看了一會兒,他抬頭向在一旁侍立的魏清慧笑笑,道:“原來崇禎皇帝也常常看輿圖麽?”


    魏清慧連忙躬身道:“迴皇上,是的,奴婢經常看到崇禎皇爺在禦案上查閱輿圖。不過崇禎皇爺每次看過之後都日夜焦思,坐臥不安,有時還會暴怒,摔打東西,或者踢打宮女。所以宮女、太監們一見崇禎皇帝看輿圖,都十分害怕。”


    範青笑了笑道:“崇禎手下的將軍總打敗仗,每次看輿圖,總有一塊地盤被朕奪走,不屬於他的大明朝了,他怎能不暴跳如雷。可是發脾氣又有什麽用,地盤該丟的還是得丟掉。不如好好想想有什麽法子能打勝仗呢!”


    說完,用下巴示意魏清慧到他身邊來。魏清慧的心一陣亂跳,要開始了嗎?


    魏清慧走到範青身邊,忽然身子一輕,已經被範青抱到了腿上。魏清慧坐在範青的腿上,被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包圍,渾身發軟,臉頰發燒,連神誌都有些迷亂起來。


    好一會兒,皇上沒有別的動作。魏清慧定了定神,才看到皇上依然在看輿圖。他一隻手,攬著自己的腰肢,抱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指在輿圖上輕輕移動,看地點是山海關的位置。


    在明朝,後宮是嚴禁參政的,連皇後和妃子都不許在皇上麵前提起政事,宮女就更不用說了。但魏清慧感覺範青很隨和,不是那種規矩很多,脾氣很大的男人,就鬥膽道:“皇上,是在擔心山海關的吳三桂麽?”


    範青點點頭道:“是啊,朕很擔心吳三桂。”


    魏清慧道:“吳三桂很厲害吧!他的邊軍號稱關寧鐵騎,原來崇禎皇爺很看重他的。”


    範青笑了:“吳三桂不算什麽,他麾下的部隊有點戰鬥力,但在朕看來,他就是崇禎的一條看門狗,現在大明朝完蛋了,他連家都沒了,就成了一條喪家之犬,一條野狗。朕擔心的這裏。”範青的手指在輿圖上向上移動,在關外的位置點了點。


    “是滿清?”魏清慧還算有點見識。


    範青點點頭道:“滿清比吳三桂厲害的多,他們就像一條惡狼,在關外虎視眈眈,覬覦咱們漢人的土地財富,這次明朝滅亡,這隻惡狼不會甘心讓朕坐穩明朝天下,定然會大舉入關,與朕一較高下。”


    魏清慧忽然想到什麽,道:“如果這隻惡狼和吳三桂這隻野狗勾結在一起,攻打京師豈不是很危險?”


    範青微微皺眉道:“這正是朕擔心的。”


    魏清慧聽了這話也不禁擔憂起來,她現在十分盼望範青能在京師立足,坐穩天下。如果京師再次易主,落入到關外異族的手中,那可太悲慘了。


    範青側頭看看魏清慧,忽然笑了,道:“你不用怕,他們不過是一隻狼,一隻狗罷了,你知道朕是什麽?朕是一隻大老虎,他們一旦過來,朕就用兩隻虎爪,左一拍,拍碎惡狼的腦殼,右一抓,抓破野狗的喉嚨。朕隻要怒吼一聲,百獸震恐,這天下就沒有不害怕朕的。”


    魏清慧看看範青的眼睛,這是一雙充滿自信的,無所畏懼的眼睛,自己在崇禎皇帝那裏從來不曾見過這麽堅定的眼神,這一瞬間,她的心就安定下來,暗道:“這才是一個真正男子漢啊!崇禎跟他比起來,簡直如一個小孩子一樣。”


    她主動的把頭靠在範青的胸口,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這種可以依賴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你真的很美!”範青低下頭,用手輕輕撫摸她白嫩的麵頰。


    魏清慧抬起頭和範青接吻,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與崇禎的過去。


    王瑞芬等人見狀輕輕的退出了房間,很快房間中就傳出來令人害羞的歡愉聲音……


    午睡醒來,範青喚王瑞芬進來,幫他和魏清慧更衣洗漱。魏清慧是第一次被召幸,麵對王瑞芬的時候還很害羞,不敢與王瑞芬對視。


    範青在一旁笑著說:“晉封魏清慧為選侍,暫在同泰殿居住。”


    魏清慧十分吃驚,自己不過是一名宮女,隻召幸了一次就被晉封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王瑞芬連忙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臂道:“快些謝恩!”


    魏清慧趕快跪下,用略帶顫抖的聲音道:“感謝皇恩!”


    王瑞芬在一旁站立,心中既替姐妹們高興,也有些失落。自己也被召幸了好幾次了,可是皇上卻沒有晉封她,沒給她任何名號。雖然她是皇帝身邊的管家婆,可終究不是正經妃嬪。魏清慧也是宮女,被召幸一次,就被晉封了,一步登天,這是她的運氣好啊!


    範青穿好衣衫,走到魏清慧身旁,勾了她的下巴一下,笑道:“怎麽,很吃驚麽?”


    魏清慧有些激動,也有些茫然,顫聲道:“臣妾……有些不敢相信。”她確實感到突然,在前朝被晉封成妃嬪是她一直的願望,崇禎皇帝也有這樣的意思,但始終沒有正式宣布。沒想到這個願望在新朝這麽快就實現了。


    範青笑了笑道:“你美貌、聰慧,朕看中的是你得才能。偌大的皇宮不能沒有一個大管家,公主和小費太年輕,擔不起來這副擔子,所以朕選中了你。你好好做事,朕選拔人才的眼光是一流的,宮裏宮外都是如此。”


    魏清慧趕快跪下,激動的道:“叩謝皇恩,臣妾一定竭心盡力,為皇上做事。”


    範青點點頭,“以後你是朕的女人,也是皇宮的半個主人,好好辦事吧!”


    魏清慧磕頭謝恩,範青讓她迴去休息。


    這時,又有宮女稟報,說吳汝義將軍過來叩見皇上。如果說魏清慧現在是宮中的女總管,那麽,吳汝義就是整個內廷的大總管,相當於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合二為一。


    範青讓吳汝義在正殿等候,自己整理完衣衫後,去見吳汝義。吳汝義叩拜之後,又拿出一份名單,原來是京城中的豪門給範青送禮的。


    範青進入京師後,對京師中的豪門采取了優容的政策,與曆史上李自成的拷掠追贓完全相反,這對穩定京師的形勢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這些京城中的豪門貴戚也從京師剛剛被破時的慌亂擔心,惶惶不安中安定下來。他們原來大多都與宮中或皇帝有各種關係,都是皇親國戚,現在崇禎政權倒台了,他們也失去了靠山,為了能穩定地位,也為了能在新朝保住身家,他們現在都在挖空心思的巴結大順朝的各級官員,甚至範青本人。


    這一個月以來,幾乎天天有人向宮中送禮,最先得到範青寵信的長平公主、小費,甚至王瑞芬都有人巴結送禮,估計從今天開始,這些人的送禮名單上又得加上一個魏清慧了。


    範青隨意的看了一眼名單,道:“這些人心中不安,總怕朕會清算他們,罷了,朕親自與他們分說一下,免得他們總是提心吊膽。”


    他看看送禮的名單上,有原來周皇後的娘家周奎,也有最受崇禎寵愛的田貴妃的娘家田宏遇,便道:“就招他們兩個進宮麵聖吧!”


    過了一會兒,在文華殿中,範青端坐在禦座之上,杜勳引著兩名老者進殿,在大殿中心跪下叩拜,


    “臣周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臣田宏遇,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周奎和田宏遇分別向範青叩拜,在範青說了一聲“平身”之後,二人才從地上爬起來,垂首站立。範青打量這兩個原本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外戚,一個是周皇後的娘家,一個是崇禎最寵愛妃子的娘家,現在都恭恭敬敬的站在範青麵前。兩人都五十上下的年紀,穿著綢緞衣衫,由於平日錦衣玉食,保養的都很好,看起來白白胖胖。


    範青笑道:“兩位愛卿進宮求見朕,有什麽事?”


    周奎和田宏遇互相看看,有些尷尬,兩人做為前朝貴戚,巴結新朝皇上,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皇上還一起召見他們,這讓他們有些尷尬,但皇上問話,不能不迴答。


    於是周奎拱手道:“臣知道皇上要在京師舉行登極大典,典禮上需要製作的衣裳和旗幟、帳幔等物品,都由臣家在京師經營的綢緞莊一力承擔,除此之外,臣還有珍藏的一些珠寶,也敬獻給聖上,為聖上的典禮增添光彩。”


    杜勳小步上前,將一張禮單呈獻給範青,範青接過來,粗略看了一看,又有兩名太監分別捧著兩個小匣子,到範青麵前打開,一個匣子,金光閃閃,裏麵全是金飾品。另一個匣子,則珠光寶氣,全是大大小小的珍珠。


    粗略估計,這些東西的價值在十萬銀子左右,範青心想,當初崇禎皇帝向貴戚籌集軍餉,費了那麽大力氣,周家也不過捐獻五千兩銀子罷了,現在給自己送禮,卻舍得出血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範青笑了笑道:“周愛卿有心了,隻是這麽貴重的禮物,實在讓你破費了。眼下京師還不算平穩,朕的登極典禮已經推遲了。至於這些金銀珠寶,朕的宮中也有許多……”


    周奎聽到這裏,心中一沉,一般送禮不受,要麽是真的不想要,要麽是嫌少,一般後者居多,難道皇上嫌棄他的禮物太少?他本來是吝嗇的人,不得已捐獻了這麽多銀子,已經十分肉痛,一想到新皇上並不滿意,胃口這麽大,不知多少銀兩才能填滿,不由的心急如焚。


    範青知道他的心思,笑道:“周愛卿不必多心,朕沒有嫌棄你禮物少的意思,隻是不想讓你太過破費罷了!”


    周奎趕快跪下叩頭道:“臣不敢。這些禮物都是臣衷心希望皇上能在登極大典上輝煌耀眼,讓普天下的百姓都見到皇上的烜赫武功,新皇氣派,臣此心願,發自肺腑,天日可見。”


    範青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麽,朕先就收下你一半的禮物,剩下的等國家有困難的時候,你再捐獻出來。”


    周奎叩首道:“臣遵旨!”他見範青收下他的禮物,而且態度表情比較和煦,心中安定了許多,心想:“京城中現在都傳說新皇比較仁慈,看來果真如此。”


    這時,杜勳又把田宏遇的禮物送上來,也是一張禮單,範青一看,上麵沒有什麽金銀珠寶之類,寫的是一個女子的生辰八字。


    範青怔了一下,問道:“田愛卿,你這是什麽意思?”


    田宏遇連忙跪下道:“臣有一女,名叫淑英,年方十七,相貌不是臣自誇,花容月貌,國色天香,而且自幼臣便延請名師教誨,令她讀書識字,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兼之性格溫柔,體貼人意。臣知道聖上進京之後,身邊沒帶女眷。聖上日理萬機,夙興夜寐,身邊缺乏可心人怎麽能行?臣日夜為聖上憂心,以至於茶飯不思。臣膝下隻有這名愛女,所以忍痛讓她進宮侍候皇上,也全了臣的一篇忠孝之心。”


    旁邊的周奎聽了這番話,暗自說了一句“無恥”,把女兒當成禮物獻給別人,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不過,他也不能不佩服,田家確實會調教女兒。崇禎最寵愛的田貴妃,就是田宏遇的女兒。後來田貴妃病重,他又故意讓自己二女兒進宮探病,讓皇上看到,據說確實美貌,皇上也頗為心動,打算田貴妃去世後,把田淑英召入宮中,也封為妃嬪,可由於國家糜爛,四麵起火,這個想法就沒來得及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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