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擺尾。”賴布衣沒有再說廢話,身上湧現出耀眼的青光,頓時,身體上,釋放出一道青色的蜥蜴龍,猛地一個擺尾,一條虛擬出來的青光尾巴,衝擊在陳玄衝的身上,砰的說一聲,把他打飛了出去。


    腳步一點,化成一道流星,接近了陳玄衝。


    有道是,不怕道士有文化,就怕道士有武功。


    有武功的道士,非常可怕。


    賴布衣雙拳轟擊在陳玄衝身上:“我要你死。”


    漫天青色的光芒,仿佛深處在一個神秘的世界。


    陳玄衝沒有任何激動之色,古井不波,心裏一片寧靜,賴布衣非常強大,可怕,但他沒有產生任何畏懼。


    這就是高手的驕傲。


    當無所畏懼,有我為敵,這才是一位絕頂高手,該有的心態。不管你用什麽手段,爆發出來多強大的威力,我都不怕。


    任你修為蓋世,我自當一劍擋之。


    陳玄衝麵色平劍,緩緩的刺出一劍。這一劍,平地驚雷,這一劍,如仙如霧,如詩如畫,賴布衣的眼中,出現了一片片寒冷之極的冰川。


    仿佛聽到了一把冰冷至極的聲音。


    “劍之極致,絕對零度。”


    轟的一聲,一道匹連的劍氣之下,那一股衝擊力量被一層寒冰說抵抗。


    賴布衣雙拳結成了一塊冰塊。


    砰。


    像是炮彈一般,倒飛出去。


    “你輸了。”陳玄衝拿著劍,望著地上的賴布衣,他模樣狼狽,哪裏還有之前的氣派。


    “不。我沒有輸。”賴布衣吐了口血,站了起來。


    麵具之下,陳玄衝翻了個白眼,男人都喜歡逞強,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天機閣閣主,也不厲害,不行就不行嗎?


    裝什麽大尾巴狼。


    難道隻有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才會幡然醒悟嗎?


    到時候,一切可就太晚了。


    陳玄衝想要再說什麽,不是他不想殺賴布衣,而是他作為曾經的京城人士,師傅是大儒,父親是高官,自然是知道天機閣的可怕。


    天機閣可不隻是在西羽帝國有,在天下五國之中都有分部,可想而知這天機閣的強大,鬼知道自己查了賴布衣後,會麵對天機閣多麽大的報複。


    雖然他現在是冒用別人的身份……


    好吧,說一千,道一萬。


    剛才那一劍,他可是動用了全力,卻沒有能夠擊殺賴布衣。隻能夠打傷他,陳玄衝承認自己是因為短時間無法擊敗賴布衣,才不能殺他。


    並非是他手下留情了。


    賴布衣拿出了一棋盤。


    陳玄衝好奇“你這是要幹甚,下棋嗎?”


    賴布衣沒有理他,鄭重道:“天地如棋。”


    “什麽意思?”陳玄衝表示不懂。很快,四周景象變化,在轟隆隆聲中,陳玄衝感覺整個地麵都在搖晃,快要裂開了。


    “怎麽迴事?”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象都變了,他發現自己身處在黑白圍棋的棋盤上麵,他的對麵,站著賴布衣。


    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是落子的地方。


    “這是什麽鬼地方,是你搞的鬼?”陳玄衝看著賴布衣道。


    “你現在在我的法寶裏。”賴布衣道。


    “你有什麽手段,給我使出來了吧。”陳玄衝冷哼。


    “哼,好,陰兵過界。”賴布衣冷冷道,隨著他話落下,陳玄衝的前方,出現了一片黑光,接著,看到了很多穿著盔甲的黑武士,朝著陳玄衝走了過來,一步一步,每走一步,那恐怖的氣息,就蔓延數分。


    陳玄衝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看到陰兵了,就問你怕不怕,還好現在他本人的意識不是很強,更多的是被西門吹雪的性格所代替,作為一代劍神,世上能令他恐懼的東西很好,何況是鬼?


    他會怕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隻是出劍,平淡的出劍,在那微弱的劍光中,仿佛是黑夜裏,一隻努力飛翔的螢火蟲,即使身邊沒有同伴,他也要努力的飛行,為這黑夜,增添一縷光芒。


    這一劍,充滿了倔強,充滿了冰冷,冷到了極致,叫做絕對零度,冰封了時間,空間。


    在一個個陰兵,在這恐怖而又兇猛冰冷的劍光之下,甚至都沒有什麽抵抗,化為了冰塊,隨即,啪嚓啪嚓啪嚓粉碎開來。


    自己的招式沒有用,賴布衣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懊惱之色。


    “閻王好惹!”賴布衣撚動咒語之後,大吼一聲。接著,陳玄衝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巍峨高大的男子,身穿一席黑色皇袍,頭上戴著玉珠皇帽,猶如一座高山般,讓人歎為觀止,有一種立馬下跪的衝動。


    “大膽,見到本帝,你還不下跪?”皇袍男子對著陳玄衝厲聲喝道。


    陳玄衝就嗬嗬一笑:“你是什麽人?”


    “我是閻王。”皇袍男子一甩寬敞的長袖,說道。“我沒死,你管不到我。”陳玄衝一笑。“那麽,你就去死吧。”皇袍男子冷漠無情的說道。說著,拿出了一支筆,寫了一個死字。


    黑色的霧氣,帶著大大的死字,飛向了陳玄衝。陳玄衝想也沒有想,眉頭一挑,拿起手上的長劍,猛地一劈,頓時,將那一個大大的死字給披散了。


    “大膽,閻王妖孽三更死,沒人敢留你到五更!”皇袍男子怒吼連連。


    陳玄衝看著他,認真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說著,抬起了手,揮舞著劍,頓時,一股龐大的劍氣,凝聚而成,衝擊向皇袍男子。


    “你這是逆天而行。”在淒厲的咆哮之中,皇袍男子煙消雲散。


    傳來了一把歎息聲。


    陳玄衝抬頭,看向了發出聲音的中年男子:“你為什麽歎氣?”


    賴布衣說道:“你是個心中無神,無信仰的人?”


    陳玄衝眉頭一挑:“哦,怎麽說。”


    賴布衣嗬嗬一笑:“敢殺冥帝者,普天之下,不多。敢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者,也不多,大多數修行之人,在乎的是存乎天道,夫天地之間,渺滄海之一粟。並非是脫雨天地,而是融於天地。”


    “你錯了,我有信仰,在我心中,我就是神。”陳玄衝道。


    “大言不慚。”賴布衣臉色動容。


    “我手上的劍,就是我的道。”陳玄衝抬起長劍,目光盯著劍刃,森冷的說道。


    “你的道,是錯誤的。”賴布衣冷冷說道,再次撚動咒語,手指放在嘴巴上,一咬,流血了,用鮮血在掌心處,畫了符咒。對著陳玄衝方向,一拍,厲喝道:“小鬼難纏!”


    陳玄衝一愣,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他腦海裏,剛浮現這一句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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