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總部怎麽這樣啊,每個店隻配一個,這讓我怎麽送給人家?真是不會做生意啊!”阿布旁若無人地對著“哎呀呀”飾品店的店員們發彪,她一衝動起來會很可怕。

    今天是姚洛依結婚的大日子,同學之間約定好了,各自結婚時不出紅包,這個約定讓林飛她們交口稱讚,重要的是省了她至少兩百元的紅包。不過想想兩手空空也不大好,於是特地在店裏挑了半天。阿布過於挑剔,這也看不上那個也不行,最後終於看中了暗黃色大大而吐著粉紅舌頭的可愛狗抱枕,可是店裏隻有一個,讓她很惱火,這邊趕到婚禮現場的李菲已不知電話催了多少遍了,她大為光火,開始露出原形發起彪來。林飛在旁邊不知所措麵帶歉意地對著店員不住地扯著嘴角微笑,然後一臉無奈地看著指手畫腳的阿布。

    “想起來了,附近還有一個店,我打個電話問問那邊有沒有了,如果有的話我們馬上給你拿過來,好吧?”其中一個店員靈光乍現興奮地對著阿布說。

    “好啊好啊,謝謝啦!”阿布立馬麵帶微笑,感激涕零地對著那個店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如此地善變。

    那邊的店員通完電話,衝著阿布笑笑:“那邊店還沒賣出去,我這就騎車給你拿去!”說著拿了車鑰匙就出門了。

    阿布欣喜地掏出錢包付錢,樂滋滋地抱著那隻大狗站著櫃台前等著,全然不顧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的林飛。

    等了大半天也沒迴來,那邊的李菲又是幾通電話催個不停,姚洛依也不停地打電話過來詢問。搞得阿布手忙腳亂,正準備發火,隻見店員氣喘籲籲地抱著抱枕衝了進來。阿布示意林飛接過抱枕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店門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酒店。

    當阿布她們人手一個抱枕進入大廳時,已是高朋滿座了,婚禮也舉行完畢,新娘已去更衣室換裝了。隻見她們倆茫然地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入會場不知所措時,阿布突然看見一隻高舉的手,定睛一看,正是李菲,像見了救星似地跑過去。

    “你們怎麽才過來啊?”剛一坐下李菲就開始抱怨。

    “不是為了挑禮物嗎?你不知道,林阿布這家夥在人家店裏發彪,搞得我多沒麵子啊!”林飛開始抱怨起來。

    “婚禮過了?”林阿布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過了,沒有請司儀,一點也不熱鬧,開始還在等你們,後來他們這些親友直鬧著要開席,沒辦法啊!”李菲伸過頭壓低聲音不悅地說。

    “人家結婚熱熱鬧鬧的,怎麽這家子人直趕著吃啊?”阿布四處張望了一下忙著吃喝的人群好奇地說。“現在都這樣啦,沒有司儀,大家不忙著吃嗎?結婚也不過就這迴事。”李菲似乎很看得開。

    “唉,沒意思。”林飛失望地搖了搖頭,這可是她第一次參加同學的婚禮啊。

    “你們終於來啦!”對麵走來的姚洛依穿著桃紅色的晚禮服在新郎的陪伴下迤邐而行。

    “是啊,今天真的很漂亮啊。”阿布連忙起身並不是很真心地說,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她。高挽的發髻插著百合,兩耳墜著白金蝴蝶耳墜,脖間白金項鏈似乎很沉,手上戴著不算小的鑽戒,腕上也套著手指粗的黃金手鐲,雖然全身飾品昂貴,但總體搭配卻有些不如想像中的新娘那般高雅。

    “你說的就是這隻?”李菲拉過姚洛依的手,指著那隻黃澄澄的鐲子輕聲問。

    “是的。”姚洛依湊過身來低聲地和她耳語。

    還沒聊上兩句,就被旁邊的新郎拉到一邊去敬酒了。李菲看著他們的背影似乎也有些失望但表現在不是很明顯,仍裝作沒事似的和阿布她們閑聊,直到酒宴結束幾個人也沒和姚洛依說上幾句話。結束後並有像阿布他們那樣盼望的鬧洞房什麽的,大家吃喝完畢抹抹嘴一拍屁股都走人了,隻剩下冷清的大廳裏阿布她們幾個在與姚洛依合影,不一會也都告辭迴去了。

    “我剛吃到興頭就沒菜了,鬱悶啊!”在迴去的路上,三個人並肩走著,林飛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地說。

    “我也是,剛有些感覺,就完畢了,沒我想像中的那樣啊!”阿布聲音裏充滿著無限的失望。

    “為什麽看著他們倆個我就一點感覺和感慨都沒有呢?似乎這隻不過是個小聚會而已。”李菲也不解地說。

    “是啊,一群三個月未吃肉的人對著一桌美食如惡虎撲食般那麽幾下就走人了,這叫什麽婚禮啊?”阿布開始抱怨起來。

    “參加過幾次婚禮,也沒覺得有什麽啊,我開始對結婚不抱什麽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李菲歎著氣說。

    “我壓根從來就沒對結婚抱有什麽希望,不過這下讓我更失望了,孤獨終老並沒什麽不好啊!”林飛也插上一嘴。

    “其實結婚也不過就這麽迴事吧,兩個人將就過日子而已!”李菲似乎話中有話。

    看著四束探究的目光,李菲搖了搖頭:“告訴你們吧,其實姚洛依也就是湊合著和他老公過日子罷了,現在的婚姻不就是這樣嗎?你們以為真的就是兩個恩愛的人才結婚哪?多數的婚姻早已沒什麽恩愛可言,隻不過是習慣與將就而已。如果真的相愛,三個月前他老公會去和他以前的女友偷偷約會嗎?”“什麽,還有這事?”林飛差點咬到舌頭。

    李菲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你以為現在的人很純真啊?像我們這樣的人隻不過縮在這麽個小角落自以為是罷了,現在的人哪個不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要知道他老公和他的前女友關係可不一般,倆人上學時就發生關係了。”

    “這樣啊?”雖然阿布心底很排斥這樣的人,可是現實的生活讓她不得已漸漸接受這些事實,隻要是別人的事,哪怕是殺人放火她似乎都能理解,換到了自己身上那是萬萬不能的。說出來會讓人覺得自己食穀不化,還是裝作一副知情了然的表情比較好,免得別人說自己做作裝純潔玩天真。

    “那姚洛依一定接受不了吧?”單純的林飛一開口就讓人覺得她很“菜鳥”。

    “接受不了又怎麽樣?你知道她事後怎麽說嗎?她說隻要結婚前她遇到比他老公更好更疼愛她的男人她就一腳踹了他。你看現在呢?還不是結婚了?日子照樣過啊,山不轉水轉,地球不能圍著你們圍,還真以為自己都是太陽啊?李菲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一口氣不停地說出這些話,說的時候她滿眼都是姚洛依當時那委屈與不甘的表情,讓人覺得很心疼。

    “好啦,大家認清現實吧,各人有各人過日子過生活的方式,我們自己過得開心就行。阿布拍著李菲的背安慰她,想到今天肯定也刺到了李菲的痛處了。

    “是啊,對得起自己就好了,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就玩,一定要開心啊!”林飛也適時地補上這麽一句。

    “好了,不說了,下次有空再一起出去玩吧,去更遠的地方,多玩幾天!”李菲調整好心情大聲地號召。

    “好啊!雖然我們沒錢!”阿布和林飛異口同聲地表示讚成。

    月如鉤,夜如魅,寬敞安靜的馬路上,三個人一路嬉笑打鬧而行,路邊的路燈似乎也比平時亮了不少,靜靜地投射出三個人或許歡快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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