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就算變成喪屍也要擺爛 作者:觀三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是船嗎?”池小閑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太確定道。太陽還沒完全升起, 河道隻是被照亮了一部分。沿岸的一處淡色陰影裏,似乎矗立著個高大的半圓弧型的東西, 看形狀有點像條船。等車開到岸邊時, 池小閑才發現那確實是條船。船有差不多七八米高。桅杆已經斷裂了,船身上的黑漆也剝落了大半, 露出了金屬的底,上麵覆著層淡淡的綠黃色鏽跡。打頭陣的掛車先緩緩開了上去,冰麵紋絲不動,托著它穩穩行進。見冰果真如池小閑所說的凍得非常結實,後麵的車也陸續開上了冰麵。忽的,那艘廢棄的船上突然冒出了兩個黑影,池小閑連忙指給其他人看。帥欣以為是喪屍,架起機槍正要瞄準,卻聽池小閑道:“等下,好像是人!”確實是人,還在衝著他們揮手。見池小閑的車停下,他們連忙從船上爬了下來,在冰麵上半溜半滑地跑來。“你們是救援部隊嗎?”其中一人在風中艱難地喊道。“是,我們要運送東西迴核心區。”“迴核心區?!”兩人互相看了看,麵上露出些意外的驚喜,“能捎上我們嗎?我們原來就住在核心區。”方樾指了指後麵的車對他道:“這輛已經坐滿了,你們去後麵問問。”“好的好的,多謝!”“,等一下,你們為什麽會在船上?”方樾攔住他們問道。“我們之前被喪屍困在廠裏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後又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去,差點絕望到跳河,一來河邊卻發現了這艘棄船,就暫時住在裏麵避避風雪。”“那你們吃什麽?”池小閑問。說起這個,兩人露出了些特別的神色,像是自豪,又像是炫耀。“我們吃凍魚!”“凍魚?”“船艙裏有鑽冰的工具,冰層裏有不少被凍住的魚,我們把冰鑿開找凍魚吃!”池小閑眼睛一亮:“那你們把鑿冰的工具也帶上!”“好!”章漪好奇地問池小閑:“你喜歡魚嗎?”“他從小就喜歡喝魚湯,也愛吃魚。”高美音無奈地笑笑,“飯桌上人吃光都走了,他還一個人在那剔魚刺,不急不慢的。”貓兒似的,方樾心想。那兩個從船上下來的人不僅帶來了鑿冰工具,還把他們儲藏的那一簍凍魚給拿來了,分了池小閑兩條。即便是喜歡吃魚的池小閑,也從未見過這種陣仗的凍魚魚長長一條,抓在手裏硬邦邦得像把劍,莫名有點搞笑。他用力揮了揮,發現這“武器”砸在椅背上咚咚作響,威力還不小。“你打算怎麽吃?”章漪好奇道。池小閑搖搖頭,默默地把兩把“雌雄雙劍”收好。現在車輛晝夜不停地趕路,他們也沒空停下來架鍋煮魚湯,在車裏就更不可能了。河道比之前的公路平整了太多,大部隊平穩前進著,再也沒有遇到深坑。“車怎麽還是開這麽慢?”kevin疑惑道。“冰麵太滑,速度提不上去。”方樾解釋道。河道上原本覆蓋著層雪,但隨著經過的車一輛輛碾過,雪被壓成了冰,最後融成河道巨大冰麵的一部分。方樾試過用力踩油門,但輪胎與冰麵的摩擦力太小了,速度對油門的反饋非常微弱。就在他們以為能一直這樣緩緩前進時,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河道開始有了坡度。他們現在所處的地區已經不是一片平原,不遠處隱約可見微微隆起的丘陵山脈,而運河就是從丘陵間穿行而過的。冰麵爬坡難之又難,若僅是速度慢就罷了,不少車甚至出現了倒滑的情況。車子一開始往後滑,便會倒推著建築材料往後跑,影響後麵一輛車的前進,從而引發連鎖反應。大部隊幾乎在冰麵上停滯了。趙新跟顧凱下車到最前線去查看情況,發現坡度起伏最大地方,角度甚至達到了四十度。“不如再迴到岸上去?”趙新提議道,“咱們在冰麵上也走很遠了,不算虧了。”顧凱還有些猶豫,指著地圖給趙新看,道:“這裏的岸上全是些彎彎曲曲的公路,掛車那麽長還拉著重物,行駛起來很困難。”趙新思考了會兒,一時間竟也沒什麽頭緒。繼續在冰上還是迴到岸邊這兩個選擇就像是矮子裏麵拔將軍,左右不好選。見前麵車都停了下來,池小閑幾人正覺得奇怪,也停下了車。方樾出去查看了一圈情況,迴來對他們道:“坡度太高了,前麵的車爬不過去,軍官們正在商量辦法。”“有什麽在冰麵防滑的技術嗎?”池小閑問。他對開車方麵的事情一竅不通。“最主要的就是安裝防滑鏈,還有在路麵裝防滑墊之類的。”方樾解釋道。“我看咱們不是裝了防滑鏈嗎?”池小閑疑惑道,“那為什麽還是爬不上坡?”“雪地上用的防滑鏈跟冰麵上的是有區別的。雪地主要使用鐵質的防滑鏈,冰麵要用帶有破冰釘的防滑鏈。我們現在戴的這種沒有破冰釘。”池小閑點了點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打算到岸上去嗎?”池小閑看著不遠處正在商量對策的趙新和顧凱,問道。方樾:“岸上的路估計也不好走。”“行路難,行路難。”kevin忽然歎了一句,腦子裏冒出了句詩,“多歧路,今安在……”正念著,池小閑忽然靈光一現,對方樾道:“我們可以鋪防滑板呀!”“防滑板?”方樾愣了下,“沒有帶防滑板吧。”池小閑搖搖頭,轉而道:“你小時候玩過一種叫摸石頭過河的遊戲嗎?”方樾當然沒有玩過,他小時候都不知道遊戲為何物。在福利院時,別的小朋友玩遊戲,他最多在邊上瞅兩眼就進屋子看書去了,極少參加超過一個人的活動。看著方樾疑惑的表情,池小閑解釋道:“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一個人要用三塊木板墊在腳下往前跑,中途腳隻能踩在木板上,不能碰到地麵,最後看誰先到達終點。”方樾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把建築材料當成防滑墊?”“沒錯!既然它的硬度能作為建材,那行車應該問題也不大吧。”池小閑推測道,“就是不知道車開在上麵滑不滑。”既然說到了,方樾就立刻開始實驗。他帶人解開繩索,迅速搬了一塊建材下來鋪在冰麵上,然後踩下油門越野車幾乎毫不費力地爬過了那段路。“真的可以!”池小閑驚喜道,忽的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但這樣一塊塊鋪是不是太慢了?”“有點。”方樾看了看停滯的車隊,又看了看前麵,忽然道,“不過有個辦法倒是鋪得很快。”他去找趙新,將鋪防滑墊的建議提了出來,趙新也發出了跟池小閑一樣的疑問。“不需要一塊一塊地鋪。”方樾從容不迫地解釋道,“隻要四五人為一組將板材抬到高處,然後往下一推,自然就鋪好了。大家一起行動起來,很快的。”“丘陵地勢有高有低,隻要鋪爬坡的一部分就好,下坡會很容易。”方樾補充道。趙新被說得有些心動,派了支小部隊人馬按照他說的試了試,效果居然還不錯,幾輛越野車順利爬了上去。一旁圍觀顧凱也覺得這個方法頗有創意。用這種方式又行進了一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距離離開這片丘陵地帶就隻剩下一半的路程了。這時,所有人的體力都差不多到了極限。趙新一聲令下,決定原地修整兩個小時再上路。河道跟岸上相比有個好處在冰麵還沒化開之前,沒有從泥土裏長出來的菌絲,所以他們隻需要提防那些奔跑著的喪屍就行。大部隊原地歇下來後,池小閑摸出他的“雌雄雙劍”,開始思考怎麽給自己整點魚湯喝。外麵風太大,架鍋燒火有點不太現實,方樾去找了個小煮鍋,將冰凍的雪水燒開,再把一條凍魚放進去。魚周圍的冰塊化得差不多了,他去跟那兩個從船上下來的人借了魚鱗刀,在高美音的指導下簡單地清理了魚鱗和內髒,放下鍋煮,最後加上料酒和胡椒粉。鍋裏熱氣騰起來的那一刻,池小閑就開始一個勁兒的嗅鼻子,總忍不住想揭開鍋蓋看看好了沒有。比他更焦躁的還有咕嘰,一直瘋狂地喵喵叫,試圖往鍋邊竄。池小閑害怕它被蒸汽燙傷,不得以把它關進了背包裏。捧著熱乎乎的湯,白色的霧氣將池小閑的眼睛都蒸得亮晶晶的。淺淺地喝一口,那股鮮美從舌尖竄向靈魂深處,池小閑幸福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小祖宗,也不怕燙……”高美音無奈地歎了口氣。喝了兩口湯後,幾人把魚肉分掉了,最後剩了半截魚尾巴,被池小閑夾走了他是那種會把魚尾巴都吃幹淨的強迫症患者。自己享受完後,他沒忘記還被關在背包裏的可憐小貓,也剔了點肉讓它嚐嚐鮮。小小的越野車廂裏飄滿了魚湯的鮮香。最後他們在半鍋湯裏下了點麵條,撈著分吃掉了魚湯麵。所有人的肚子裏都熱乎乎的。這是自從地下區逃出來以來,他們吃得最開心的一次。東子幾人來串門,也被香味深深的吸引了,池小閑幹脆拿上鑿冰的工具,帶著他們一起鑿冰找起魚來。那兩個從船上來的人特意指導起他們尋找凍魚的技巧,還提醒池小閑:“不是所有凍魚都能吃,你要看它被凍住時的狀態,如果是豎著飄在冰裏的就可以吃,翻著肚皮的就不能吃。”在兩人的指導下,池小閑一眾人忙活了半天,最終收獲了十來條條凍魚。東子的“職業習慣”讓他掏出了蓋格計數器,測了一下,隻有0.35左右。他忍不住感慨,不愧是高地河裏的魚,一點汙染都沒有。李子洋和李子海特別興奮。盡管戶外冷,他們還是高興得在冰麵上跳來跳去,池小閑一人送了他們一根“凍魚大寶劍”。兩個小孩你來我往,哼哼哈嘿地打得不亦樂乎。沒打一會兒,手就凍得受不了,便吱哇亂叫著丟掉了大寶劍,一邊喊著冷一邊跑迴了車裏。或許是被他們快樂的氛圍所感染,夜裏暴風雪也小了許多。為了抓緊時間趕路,休息完後他們又開始繼續鋪防滑墊。一群人中要屬於劉崢效率最高,一般三四個人才能抬動的一塊材料板,他一個人就能搬走了。清冷的月光落在光滑的冰麵,折射出一層淺淺的金。踏著一地的碎金,車隊緩緩前進。就在拖材料板時,池小閑忽然注意到岸邊有些不尋常的動靜。他停下來聽了聽,麵色一變道:“岸邊有波喪屍要來了。”風裏隱隱傳來野獸般的低吼。緊接著,那些軍官們也注意到山坡上有黑影竄過,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舉起了槍。砰,砰,砰……嘹亮的槍聲久久迴蕩在山穀裏,連綿不絕。出乎預料的是,因為冰麵太滑,喪屍的行動力比想象得要弱。不少喪屍撲騰著要躍起,腳下卻打著滑,給了軍官們很好的反擊機會。二十分鍾後,他們清理掉了這波喪屍,隻損失了三名軍官。車隊如同堅毅的遊龍,繼續緩緩前進著。終於在第二天的清晨,他們行駛出了這片丘陵地帶,沒有一輛車發生陷坑的情況。地平線上,一輪紅日太陽緩緩升起,霞光灑向大地,晶瑩的冰層折射出璀璨而又夢幻的橙紅色。所有人都抬頭望著這幅美景,短暫地忘卻了疲憊與困倦。第118章 鎖定或許這就是人類和其他物種不同之處即便是生存逃亡之際, 也不會完全屏蔽對大自然的欣賞之心。很快他們就迴過神來重新上了車,沿著冰麵繼續前進。迴到車裏的池小閑再也撐不住了,歪在座椅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章漪和kevin也困得不行, kevin問開車方樾困不困,方樾點點頭,卻又道:“還行,還能再堅持會兒。”“那你再開一會兒。”kevin重重地打了個嗬欠,“我真的不行了, 我先睡會兒, 等下起來換你。”“嗯。”方樾淡淡道。他的精神其實也已經撐到了極限。但他是那種隻要心裏有事, 或是還有目標沒完成, 就能一直吊著一口氣、堅持到底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