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江市人民醫院急診科的值班醫生叫常鑫,是百盟的成員,也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職場上受上司喜歡,私底下女朋友也很愛他。


    但今天,他因為這個病例,快抓破了頭皮。


    這是個什麽病例?沒有傷口,沒有內出血,心跳停止,還有法寶續命。


    看起來是使用真氣過度,但如果沒有真氣,為什麽會使用過度?


    如果沒有真氣,法寶又怎麽能維係他的生命?


    如果沒有真氣,誰趕走了窮奇?


    窮奇呢?


    現在還沒人思考這個問題,隻有常鑫為了這一個病人刷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


    但沒過多久,援兵就來了。


    “人呢?”這名醫生看起來靠譜的多,中年,整齊的胡茬,一米八的大高個,臉上還有淺淺的皺紋。


    “許主任,這邊。”常鑫想來也有點意外,自己隻是嚐試打一個電話,沒想到能成功把這名主任喚來。


    要知道,今天受傷垂死的百盟成員可能不下幾十個,華醫生還在為最重要的那個病人做手術。


    危機時刻,百盟分配資源的邏輯還是清醒的。


    不能不救,但如果不能全救,一定會有所取舍。


    被稱為許主任的醫生穿戴好防菌設備,洗幹淨手,從病房外往裏看了一眼,迴頭問了一句。


    “誰對這孩子的情況了解?還有常鑫,一起進來幫忙。”


    鄭獨等人麵麵相覷,他看向陳墨和秦臻,陳墨看向秦臻,後者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蘇浩,蘇浩。”許主任圍著蘇浩的病床喃喃自語:“我認識他父親,但我對他的孩子沒印象,確定是他嗎?”


    “法家和上清老人已經證明了,就中午的事。”秦臻在一旁說道。


    但這其中的兩個字似乎觸到了許主任的神經。


    “上清?”


    “是的,上江市其中一位道家老人。”


    “你們今天去過他家?”


    “是。”


    這之後,許主任就沒再發問。口罩遮不住的雙眉緊緊皺起,然後,他開始查看蘇浩的傷勢。


    “轉手術室。”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蘇浩再度被推進手術室內。這一次,秦臻和常鑫也被獲準跟在一旁。


    輕微肺水腫和腦震蕩,但關鍵是,他胸口有明顯的積水和病變情況。采樣血液觀察,裏麵的細胞拒絕向外界交換氧氣和營養,很快走向死亡。


    但,那枚佛珠還亮著。


    佛珠的光就像是帶著勸誡的佛偈,說服那些細胞選擇生存,也隻有在佛珠的影響下,蘇浩才避免了死亡。


    許主任拿來一台高大的儀器,看起來像血液透析儀。運轉起來後,他慢慢的把佛珠從蘇浩手中拿開。


    嘭。佛珠彈起,再次落到蘇浩手中。


    “這是舍利子吧,不然不會有這種靈性。”許主任換了個辦法,用一個特質的錦盒,拿鑷子把佛珠夾起,這才把它收住。


    等待片刻,蘇浩並無異樣。佛珠離開,他還能完好無損。


    “用力過度,他用燃燒自己的方式釋放了某種功法,呃……道家練的是什麽功法來著?”


    常鑫看了秦臻一眼,後者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主要是背道德經,沒有真氣。”


    “沒有真氣?沒有段位嗎?”許主任也同樣意外。


    “沒有聽說過,法家說沒有查到他的資料。”


    許主任沉吟片刻,一隻手慢慢轉著儀器的旋鈕,盯著一旁的心電圖。


    “道家的事不好說,可能蘇乾清給了他兒子某種法寶,種在身體裏。我聽說這個小孩沒有修煉,想來他父親並不打算他摻合百盟的事物。”說到這裏,他的眼光落在了佛珠身上:“這舍利子是蘇乾清留給他的?”


    “不,據說是莫名奇妙跑到他身上的,原先在一個乞丐的碗裏,那名乞丐很詭異。”


    “乞丐?長什麽樣?”


    “不知道,蘇浩隻說他長得醜。”秦臻一五一十的把遇到蘇浩後的經曆全說了一遍。


    越說,許主任的眉頭越緊。


    “你這樣說,我不敢給他做透析。”許主任歎了口氣,不斷轉著旋鈕:“我給他灌輸真氣,如果他有修煉體質,應該對他有用。那顆舍利子就是這麽做的,隻不過它還幫忙維持著他的腦活動,有機器接手,可以暫時把它拿下來了。”


    隻是有些奇怪,儀器所灌輸的真氣濃度,已經超過了四段將者的水平。


    加大力度確實會讓他的細胞停止衰亡,但為什麽需要那麽多能量?


    這些儀器都是特批的,用的每一絲能量都要向上麵匯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男孩父親的特殊身份,許主任不會輕言答應。


    但好在,當真氣濃度超過五段水平時,心電圖終於有了反應。


    半個小時後,秦臻離開了手術室。


    “怎麽樣?”陳墨迎上來。


    “能救,但他又一次……”秦臻剛想說自己的猜想,但鄭獨三人又湊上來旁聽。


    “到底誰趕走了窮奇?”鄭獨他們從樓梯口下來的時候,窮奇就已經不見,蘇浩剛剛從半空中摔下,他們隻見到了趕來的秦臻。


    儒家有名的青年,二十四歲準備邁入四段,這在圈內是大新聞。鄭獨三十五歲才勉強有五段資格,在天賦上不能比。


    但論實力,他打不過窮奇,秦臻應該也打不過。


    “我來的時候,對方的力氣弱了很多。可能上一次交手過,他覺得打不贏我們,就先跑了。”秦臻把到嘴邊的話咽下,換了一副說辭。


    幾番爭論之後,鄭獨三人搖著頭迴總部匯報。當天淩晨子時,秦臻已經能看到窗外的月光。


    今晚的事情,還處於一團迷霧之中。


    “陳墨,你怎麽看。”病房內,秦臻和陳墨看著昏迷不醒的蘇浩:“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說一句話進來一次,這人能有幾條命送?”


    “可能他用了秘籍,99條命,他不怕。”


    “這裏麵有bug。”


    “別拿你的職業病去想了,誰知道呢,他父親看起來大名鼎鼎,說不定他身上有祖傳的寶貝。”


    “你是說道德經?”


    “拜托,上清老爺子說那句話的時候你不在,人說的有道理,如果背本書就能無敵,那我們還修煉什麽?”


    “但華醫生說他已經不能再使用能力,那麽窮奇是被他趕走的,還是被我們嚇走的?”


    “他應該用了能力,但是沒用完,然後窮奇以為還要來一次,就被嚇走了,結案。”


    “那就隻能等華醫生來了。”


    “你說華醫生做的什麽手術?大家都說今天有個大手術,是不是傷了什麽重要的人?”


    秦臻搖搖頭,他們隻是百盟中最普通的一名成員,沒有資格知道這些秘密。


    但是蘇浩身上的謎團,又有誰能解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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