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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在聯誼會上一現身就驚豔全場,引來無數“餓狼”的覬覦,爭相湊過來跟這位儼然“性感女神”化身的姑娘套近乎。


    田甜同學也算小有姿色,然而跟米女王的氣場一比便相形見絀了。她也樂得當陪襯紅花的綠葉,扮演女王陛下身邊的小丫鬟,幫她擋開一波波發情公孔


    晚宴途中米蘭不勝其煩,提前退場返迴實習地燃堡醫院。沒成想那些追求者還不死心,一路跟來猛獻殷勤。


    米蘭懶得跟他們囉嗦,便拉著田甜躲進海關出入境大廳。行經免稅商店,田甜一頭鑽進糖果屋去補充零食儲備。米蘭逛到紀念品專區,這裏陳列了種類繁多的藍星土特產,主要是展現各民族風情和傳統文化的工藝品,為的是讓移民外星的遊子牢記母星光輝燦爛的傳統文化。


    米蘭買了筆墨紙硯和兩幅白紙折扇,隨即找到田甜返迴兩人合住的那間宿舍。


    田甜把一大包零食堆在床上,撥開一粒奶油話梅塞進嘴裏,瞅見米蘭端坐書桌前研磨一方黑石塊,好奇地過來探頭探腦:“蘭子,你在於什麽?”


    時至今日,毛筆作為一種書寫工具早已被淘汰,年青一代別說寫毛筆字,能夠認全文房四寶的都少見。


    米家源遠流長,族譜上溯至北宋大書法家米芾,毛筆書法作為家族子弟的一種基礎教育傳承千年從未荒廢。米蘭的外公米開疆老爺子亦是當世碩果僅存的書法大家。


    米蘭自幼隨外公學習書法,頗有幾分筆力。正所謂字如其人,她性情外向飛揚跳脫,書法亦最工狂草,提筆蘸墨在扇麵上揮毫如風,刷刷幾筆便將四個大字一氣嗬成。


    雖是草文字簡單,田甜這個外行也認得明白,手捧折扇一字一句念道:“本……宮……有……主……”隨即又連起來念了一遍,“本宮有主?”


    話音方落不由失笑:“蘭子,真有你的,今後再有男人跑來獻殷勤,隻消打開折扇亮出這四個字,就省地跟他們廢話了。”


    米蘭微微一笑,提筆在手意猶未盡,“甜兒,這裏還有一副空白扇麵,要不要我幫你提幾個字?”


    “好啊”田甜滿懷期待地點頭。


    米蘭略作思索,嘴角泛起邪魅笑意,揮毫潑墨在扇子上又寫下四個狂草。


    這次字體結構頗為複雜,田甜端詳良久,卻是看不明白,滿頭霧水地問她:“蘭子,你這寫得什麽呀?”


    米蘭強忍笑意,指著扇麵念道:“老、娘、吃、貨”話音未落丟下折扇拔腿就跑。


    田甜頓時臊得滿臉通紅,氣鼓鼓地抓起折扇追打她。


    兩人鬧騰一陣,都有些倦了。田甜坐在床邊喘著氣說:“唉,說到吃貨……也不知道俺家胖子在南極怎麽樣了,那鬼地方夥食肯定不好,可別把他餓瘦了。”


    有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喬飛同學那一身肥膘,田甜看慣以後還蠻順眼的


    米蘭聞言臉色黯然,亦牽動滿腹相思。


    田甜揉揉鼻子,湊過來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說,小蝶那丫頭可真夠精的,死皮賴臉硬是去了南極,還說是家裏的安排,鬼才信我看她是想就近找機會勾搭尹劍,男人總是顧念初戀情人的好,蘭子,你可得留點神”


    米蘭收攏折扇幽幽一歎,深有感觸地說:“有些男人就像烈馬,不能總是拴著,否則要麽消磨誌氣日漸頹廢,要麽物極必反,掙脫韁索投奔自由,適當給他一些撒野的空間,才能長久把他留在身邊。其實不光小蝶,有些事他不說我也心裏有數,隻是假裝不知道罷了……女人這輩子啊,不想活得太累就隻能睜隻眼閉隻眼,牢記四個字,難得糊塗”


    田甜聞言心頭一震,壓低嗓音問:“方櫻還有龍教官跟尹劍那些傳聞……你都知道?”


    米蘭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唯恐天下不亂她們看尹劍時那眼神跟餓狼似的,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瞎子都看得出來,還能瞞得住我?相比之下,小蝶才最可憐,跟尹劍最早,可她根本不懂怎麽抓住男人的心,花了不少力氣,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有時候我都替她著急,這人咋就那麽笨呢”


    田甜突發奇想:“你該不會是……故意創造機會讓她跟尹劍去南極吧?”


    米蘭被她逗樂了,搖頭笑道:“我才沒有那麽大方隻不過有些事沒必要太計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莊小蝶同學能夠鑽營到南極去,那也是她的本事,將來怎樣,靜觀其變吧。”


    田甜聽了她這番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沉默良久後歎道:“難怪人家都說你是‘女漢子,,我真佩服你的心胸,這種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絕逼想不開我老爸也是個風流種子,在外麵相好的女人兩隻手都數不完,我媽因為這個沒少慪氣,從小到大告誡我‘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所以啊,我家胖子最好別動沾花惹草的念頭,不然老娘非閹了他不可”


    米蘭搖頭苦笑:“男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和女人也不一樣。”


    她父親倒是老實忠厚,從不沾花惹草,對妻子和家庭非常忠誠,可惜是米家贅婿,再怎麽安分守己也難免遭妻族白眼,在精明能於的母親麵前也頗有些抬不起頭來。


    米蘭非常同情父親的處境,為了不讓人小看父親,她自幼好勝,事事爭當第一,頗有乃母風範。可她縱然有一顆男兒心,畢竟還是女兒身,無力扭轉家族長輩重男輕女的偏見,亦無法幫父親贏得尊嚴,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一度被當做政治聯姻的籌碼。


    為此她從懂事就立下誌向,將來一定要嫁個頂天立地的強勢男人,哪怕丈夫做不到用情專一,至少能夠幫她撐起一片遮風擋雨的港灣,不用像母親那樣,被迫去當什麽女強人,承受太多原本不該女人承受的社會和家庭壓力。


    米蘭不想重複母親的人生,所以明知道尹劍這家夥生性風流也甘心情願守在他身邊。不管他跟小蝶、方櫻、龍舞或者其它女人發生怎樣的曖昧,自己的“正宮”地位都不會動搖,這一點米蘭非常自信,不隻是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更是對尹劍有信心,如果他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小蝶又何苦追到南極去。


    一念至此,心頭微甜。展開折扇,怔怔瞅著那四個字,心頭又添幾分相思


    “唰啦”


    美少女瀟灑地抖開折扇,款款自“千尋號”舷梯上走下來,一直走到當值實習緝私特警方櫻麵前。


    兩位美少女都是齊劉海披肩長發,秀發同樣烏黑亮麗宛如上好的綢緞,一個穿著白衣紅裙儀態萬方,一個身穿特警製服英姿颯爽;同樣是白淨秀氣的瓜子臉,一個麵帶微笑從容自若,另一個卻滿麵怒色如臨大敵,四目相視之際迸射出無形的火花,引得路人駐足側目,驚豔不已。


    方櫻不能不緊張,她很清楚這位看似溫柔賢淑的“風華大小姐”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兩個月前在“鐵血擂台”上那一戰,她至今心有餘悸。當時神無月風華的確動了殺機,若非尹劍及時趕到,方櫻確信自己早已死在她那口無影無形的“太陰妖刀”下,如今宿敵重逢,自是分外眼紅。


    “嗬嗬嗬……方櫻同學,真是久違了。”神無月風華上下打量她那身特警製服,笑容裏帶著譏諷,“怎麽,終於因為搬弄是非犯了眾怒,被學校開除,隻好跑到海關混口飯吃?”


    “你少胡說八道”方櫻氣得攥緊拳頭臉色發青,“我是來實習的”


    “原來如此,那就麻煩你把這張通關單簽了,我趕時間去藍星。”


    “哈哈說得輕巧”方櫻突然開心起來,眼中滿是惡意的笑容,“神無月風華小姐,我懷疑你的船上有違禁物品,跟我走一趟吧,調查清楚之前你不得擅自離開燃堡。”


    難得手裏有點小權,她很樂意假公濟私為難神無月風華一把。


    “嗬嗬,真有你的”神無月風華輕拍折扇,仿佛在為她存心找茬鼓掌喝彩,“換做別的時間地點,我不介意陪你玩玩,可現在不行,我真的趕時間。”說著亮出一份聯盟緝私艦隊司令部簽署的“免檢通行證”,夾在指間示wei似的衝方櫻晃了晃。


    方櫻一把奪過通行證,不死心地反複檢查,可恨沒有任何違規之處,隻得強忍怨念揮手放行。負氣離開之際,卻被神無月風華喊住。


    “方櫻同學,跟你打聽一件事,尹劍也在海關實習?”


    她想趁飛船通過之前找心愛的小表弟見一麵。


    方櫻洞悉她的心思,冷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尹劍這會兒在南極


    神無月風華聞言美眸放光,驚喜道:“真巧,我也要去南極”


    方櫻聞言,滿腔快意全都化作驚疑:“你、你南極於什麽?”


    “嘿嘿,不好意思,商業機密無可奉告。”神無月風華用折扇擋住半邊臉龐,眼中滿是得意的笑容,“方櫻同學,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會帶上你的問候去見小表弟,拜拜。”說罷揚長而去。


    方櫻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可還是禁不住醋意大發。萬分後悔一時衝動把尹劍在南極實習的消息告訴了這個妖女,看她提及尹劍時那眉飛色舞麵泛桃花的騷浪樣兒,準是沒安好心


    可惜自己不在南極,想阻止神無月風華勾搭尹劍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時方櫻突然想到同在南極的莊小蝶,不由冒出一個可笑的念頭,盼望她能替自己把好這道關,不要給神無月風華留下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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