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驅散未知的恐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走了不知多久,前方被一座石門給擋住了去路。


    “現在才覺得,人是多麽的渺小!”


    這座石門兩邊,巨大的漢白玉石柱上,雕刻著蟠龍祥雲,高度直達頂端。鬱靈站在石門跟前,仰頭看了看上方,門上頭,還有一塊八卦石刻,一黑一白兩條石龍首尾相交,正好與八卦石刻的陰陽兩麵所對立。


    “這就是通往墓室的入口!”


    “入口?”


    這墓門要如何開啟?沒有炸藥,又沒有鐵鍬,這修建墓室用的石頭,都是花崗石壘砌,嚴絲合縫,想找個縫隙都難!


    “我們往迴走,這石門根本打不開,溪兒也不會在這裏。”石門後麵有塊巨大的金剛牆頂著,鳩摩羅什也沒那本事開啟石門,所以,沒必要把功夫浪費在這兒。


    “嗯。”


    兩人調轉方向,沿著來時的路往迴走,可走著走著,不知為何,迴去的路竟多出了一條岔路。


    “不對!為何多了一條路?”鬱靈疑惑,來時沒有這條路啊?


    “想必是我們不小心觸動了機關!誤入陣中!”楚玄玉盯著腳下的石磚,發覺每走一步,石壁以及地磚都會來迴變動,變化出不同的方位。


    “這是什麽陣法?這麽神奇?該怎麽破?”


    “先祖精於排兵布陣,這陣法便是很難破解的八卦陣……想要破除,除非找到陣眼,或者用更高一籌的陣法對克,不過,想要克製五行八卦陣,怕是不太可能,即便破了此陣,我們有可能也會葬身於此,所以,為夫無可奈何……但是想要從這裏走出去並不難,那就是觀星,萬物在變,唯獨星鬥不變。”


    “觀星?”鬱靈抬頭看看頭頂,這是在墓室,哪裏有星星可以看?開什麽玩笑!


    楚玄玉看出她在疑惑什麽,輕笑一聲,“觀星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怎麽辦?說了這麽多,還不是走不出去。”鬱靈顯然很失望,若再不找到出口,恐怕,溪兒就真的危險了。


    楚玄玉沒有作聲,隻是拉著她按著奇怪的步法走,有時隔一塊地磚,有時隔兩塊,溜著牆角,或走正當中……每走一步,他都要思量再三,鬱靈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隻知道按著他的步子走就對了。


    其實,他是在觀察陣法的運轉方法,能找到生門,就能走出去。


    “八卦陣記住一點,那就是,不能力破,不然隻會隻得其反,亦不可尋求解答方案,不然隻會迷途其中,我觀察了一下,這裏沒有機關暗道,隻有這變幻莫測的八卦陣,先祖修道,修的是善,所以,不想用極端的方式來阻止盜墓,便布下了這無法破解的陣法,也或許,隨便怎麽走,都能走出去,隻是需要時間,若遇到執迷不悟的,那便困死在陣中,永遠也走不出去。”


    “這麽神奇?”


    “嗯!布陣講究天地靈氣,這樣布出的陣法,才毫無破綻。”


    鬱靈突然覺得,楚玄玉懂的可真多,若在現代,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想到這兒,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


    “怎麽了?別擔心,馬上就能找到生門!”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她緊緊抓住,楚玄玉開始寬慰,根據這陣法的運轉,他基本上已經找到了規律,隻要靜下心,就能走出去。


    “有你在,我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不是擔心走不出去,而是她完全的信任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溪兒,然後平安離開皇陵。


    聽了她的話,楚玄玉衝她會心一笑。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眼前突然有了亮光。


    “出來了!”


    鬱靈興奮的迴頭看了看來時的路,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誒?沒什麽特別的啊?”


    “傻瓜,剛才陷入迷陣,才會覺得變幻莫測,現在走了出來,當然不覺得有什麽特別!”楚玄玉盯著前方的亮光,心中已是明白了大概,這條甬道,通往的就是先祖陵寢。


    “溪兒會不會在那裏?”


    鬱靈扯著他的衣袖,那處亮光,會不會就是鳩摩羅什藏身之處?


    “去看看!”兩人朝著光亮之處走去。


    裏麵越走越寬敞,光線也逐漸變強,一條甬道,兩邊各自擺放著九盞長生燈,在墓室中點然長生燈,有照亮墓主人升天之路的寓意,楚氏先祖修道,所以,點燃長生燈跟正常。


    “天啊!這……這……”眼前的景象,鬱靈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這間主墓室,大小約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一口巨大的石棺擺放在正當中,整個石棺上都雕刻著飛龍,數一數,共有九條,正對著石棺的墓頂上,是一條赤色的龍,以龍首的方位來看,又是首尾相對,這跟那個石門上的龍,幾乎差不多一個造型。


    墓室裏陳設之物一應俱全,壁畫,案幾,瓷器,茶具,文房四寶,以及書籍字畫應有盡有,儼然是按照墓主人生前喜好所擺放。也或許是想他在另一個世界,繼續按照原先的習慣生活吧。


    三尊長生燈,金製獨角夔牛為團座,頭頂頂著琉璃盞,盞內有一根燈芯,點燃過程中,隨著溫度升高,琉璃盞內的景色便隨之發生變化,五彩斑斕,猶如天下蒼生般繁盛。墓室,也因琉璃盞內變幻的景象,而投射出奇異的色彩。


    一個愛民如子的帝王,最喜歡看到的,便是江山美如畫,而這幾尊長生燈,恰恰就映射出了北周繁榮的景象。


    “沒見鳩摩羅什,可這墓室為何還燃了燈?誰曾來過?”鬱靈好奇的打量著墓室裏的一切,這地下未知的世界,真的有太多未解之謎。


    “不曾有人來過,這是夔牛琉璃長生燈,終年不滅。”楚玄玉淡淡迴答。


    “長生燈?燈裏的油燃盡,不就滅了嗎?更何況墓室封的死死的,沒有空氣進入,怎麽還能不滅?”


    “一般來說,燈油燃盡,空氣燒完火就會滅掉,可這琉璃盞的燈油,是牯牛的油脂煉化而成,所以才會百年不滅,甚至上千年!”


    牯牛,相傳是天降夔牛與普通水牛結合的產物,比普通水牛體積大,牛角白色,彎曲連至一起,牯牛油點燃之時,墓室生光,無半點陰暗汙穢,所過之處,盡顯光昊。受過光照過後的人,會滋生仁義帝王之氣,這正是所謂的聖人氣息。


    “牯牛?”鬱靈有些懵懂,許是上古神獸的一種吧?


    她走到一尊獨角夔牛長生燈前,好奇的盯著琉璃盞裏麵的景色,看著隨著溫度變化而變化的琉璃盞,這裏麵的油,還有很多,再燃燒個幾百年,怕也燒不完的吧?


    “為何不用鮫人油?”據說,秦始皇陵裏的長生燈,燃的便是鮫人油,鮫人油熔點低,隻需幾滴便可長年不滅,若如同這琉璃盞裏的牯牛油這般多,怕是燃燒個幾千年也不成問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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