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一死戰」
「種類：命運」
「發動條件：過載x條靈絡，x為互鬥的次數。」
「效果：選擇一個由你控製，或對你開放了控製權的友軍生物，旋轉卡牌，正位時可以無視其他條件，使其與視域內目標生物互鬥，直至有一方送入墓地。逆位時將選擇生物送入墓地。」
「這張命運卡牌隻能使用1次。」
「備注：‘勇者大人，如果我死了，請將我的骨灰帶迴雙劍之塔。’——白之劍士」
和大部分的卡牌不同，命運卡幾乎都是消耗性的卡牌，而與其這種珍貴性相對的，則是其強大的效果。
“判定為正位！吳咎先生！”
不幸少女手中的卡牌緩緩化為了灰燼，但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出了判定。
“明白，白起！”
無需多說，吳咎已然對著白起大吼了起來。
白起手中軒轅劍的劍芒暴漲，看起來就像是高舉著一把光之巨刃一般，即便阻隔著重重毒雲，那偉岸的身軀依舊清晰可見。
沒有戰場範圍的掣肘，他一下子就突入了八歧大蛇的近前。
側身閃過了八歧大蛇的一記尾鞭，並順勢在對方粗壯的尾巴上使勁一蹬，借力高高躍起，白起猛揮一劍，輕而易舉砍下了八歧大蛇的第二顆腦袋！
頓時八歧大蛇的攻防能級都再度下降了400，變成了2700，而距離下一個十秒還剩兩三秒的時間，白起翻倍後的攻擊能級依舊有3600！
“第二次互鬥！”
少女悶哼了一聲，顯然並沒有習慣過載靈絡時的那種痛楚……
倒是吳咎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老是使用軒轅劍和「英豪融合」，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白起下落的瞬間，八歧剩下的腦袋裏已經有兩個在下麵等著他了。
然而他卻反手一劍，將軒轅插入八歧那條已經沒有了腦袋的脖頸中，以此固定自己的身形。
下一個瞬間，他反踹一腳那條披滿了鱗片的脖頸，趁著下方的兩個腦袋愣神的時候，在脖頸上狂奔幾步，與其中一個腦袋交錯而過。
隻見那個腦袋僵硬了起來，與身體相接之處突然血光迸射，巨大的蛇頭就那樣從脖頸上緩緩滑落，露出了鮮紅的嫩肉和蠕動不已的氣管食道。
“第三次……”
在軒轅劃過了蛇頭之後，白起並沒有停歇，幾乎是剛才那個腦袋剛剛落地的瞬間，他就已經躍上了第三顆蛇首，用鐵靴厚重的根部狠狠踹中其鼻子尖端，使其閉上了嘴巴的同時，一件插入了蛇首後腦，接著擰動劍柄，橫向揮砍，將這顆蛇頭也砍了下來！
隨著八歧大蛇的蛇頭越來越少，其攻防能級也越來越低，但問題是，周圍的毒雲不論範圍還是濃密程度都飛速上升。
這導致吳咎不得不背著已經因為靈絡過載的痛楚沒辦法行動的不幸少女後退以躲避擴散的毒雲。
“還剩下四顆蛇頭，你沒事吧？”吳咎輕聲問道。
雖然自己背後有個少女不斷發出嬌喘聲是很不錯，不過現在並不是能夠在意這種事的時候。
“抱歉……除開維持「賭徒聖域－萬骰城」的3條靈絡之外，我現在隻有1條靈絡可以過載了。”
少女汗津津的臉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我沒想到這頭怪物居然會那麽頑強……”
實際上作為一個年紀看起來和吳咎差不多的孩子而言，7條靈絡這種天賦已經足夠她自豪了。而且不解除萬骰城這個領地結界的判斷也是正確的——否則下一刻估計包括所有沒飛行生物的學生都會被洶湧而至的洪水給衝跑……
“這並不是你的錯。總之先繼續砍掉它一個腦袋再說吧。”
吳咎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的話就用掉自己最後的‘王牌’。
事實上他很清楚，就算少女還有空餘的靈絡，再砍掉一到兩個腦袋之後，毒雲也會濃密到讓人完全看不到八歧大蛇的身影的地步。而「決一死戰」的發動條件是‘視域內目標生物’，當毒雲濃稠至無法看到八歧的時候，估計這個命運也會因為目標脫離視域而失效。
不僅如此，如果他自己都看不到八歧的話，自然也沒辦法指揮白起戰鬥。
在墨綠色的毒雲中，軒轅的劍光閃爍不定，吳咎隻能通過自己讀取到的八歧大蛇的牌麵信息推測目前的情況。
當他看到上麵的醉酒指示物又多了一個時，他就知道白起又砍下了對方一個腦袋。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墨綠色的毒雲果然再度濃鬱起來，讓周圍的教授們連輔助性的攻擊都做不到，隻能繞著毒雲轉圈。
雖說吳咎知道八歧大蛇已經被砍掉了共計5個腦袋，隻剩下了三個，攻防能級也降到了，但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就在吳咎猶豫著要不要在這種地方花掉自己的王牌時，天邊遠遠地傳來了詠唱聲。
“『一隻眼睛俯瞰過去，一隻眼睛注視現在，一隻眼睛遙望未來。在煉獄業火中誕生，在無盡深淵中成長，在屍骸之山上成熟。張開毀滅之翼，嘶吼著翱翔而來吧！』——「積屍氣三眼龍」！”
緊接著，三道灰色的光芒劃過天幕，直接射入了被毒雲籠罩，變成了墨綠色巨蛋的領域內。
然後墨綠色的毒雲巨蛋就像是被打碎了一般，從中間猛然咧開了露出了裏麵的景象。
被砍掉了五個腦袋的巨蛇剩餘的三個腦袋上都有一個水桶粗細的洞，顯然就是剛才那三道光芒的傑作。
而吳咎的能力也明確地告訴他，八歧大蛇已經死亡了。
巨大的蛇屍轟然倒下，最後消失不見，隻餘下了一個撲倒在地的人影和一張掉落在旁邊的卡牌。
直到這個時候，一頭差不多有八歧大蛇一半大小的巨龍扇動翅膀從天而降，隨後一個身影從其背後一躍而下，隨手拾起了那張八歧大蛇的卡牌。
吳咎腦子裏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是：臥槽，這個世界原來還有搶人頭的嗎？！
第二個念頭就是：臥槽，不僅搶了人頭還要搶裝備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從龍背上躍下的身影在看了看那張卡牌的牌麵信息之後，居然隻是皺了皺眉頭，就將其朝他拋擲了過來。
吳咎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那張卡牌。
『您發現了新的「no.」，獲得一枚壽命指示物』
『您發現了新的「no.」，開啟一條新的靈絡』
有沒有搞錯……雖然卡牌在恢複之後，效果肯定會比墮靈狀態弱上不少，但八歧大蛇好歹也是☆4以上的高星級怪物，居然就那麽輕易的讓出來了？！
“我對不是亡靈族或龍族的生物沒有興趣。”
仿佛是看穿了吳咎的疑惑，對麵那個穿著一身雪白風衣，年紀大概比他的身體年齡大上三四歲的男子朗聲說道，隨後他又對著吳咎皺起了眉毛：“雖然學院裏幾個強大的教授都不在，不過沒想到在你出手的情況下，都沒能盡快解決這種弱小的怪物啊。”
吳咎這個時候才發現，對方說話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後的少女。
“第五席，‘不幸魔女’愛莎·泰斯塔羅莎。”
“因為人家運氣比較差嘛……”
不幸的女孩似乎完全沒有聽出對方話語裏的嘲諷，露出一個靦腆羞赧的笑容。
倒是吳咎吃了一驚……這個笨手笨腳的丫頭居然是第五席？整個安德森學院君臨頂點的第五人？
……果然這個什麽席位一點都不靠譜啊。
“哼，真是無趣的戰鬥。”男生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轉過身跳上巨龍的背後，那頭龍便張開翅膀，重新飛上了天空。自始至終，那家夥都沒正眼看過吳咎一眼，仿佛當他隻是空氣一般。
魂淡，八歧大蛇會那麽弱完全是因為自己這邊把最棘手的部分解決掉了好不好！
吳咎在心裏呐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少女才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吳咎先生，請別在意。他是第一席‘冥土龍君’多拉格·布萊克。雖然說話不怎麽好聽，但不是什麽壞家夥。”
“沒事啦，我沒有生氣。”吳咎擠出一個笑容。
我才不會和區區一個臭屁的小鬼生氣。他在心裏默念。
“比起這個，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呀！”愛莎·泰斯塔羅莎這時才想起自己還在吳咎的背上，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然後猛地從吳咎背後躍下。
結果一個沒站穩直接掉到了八歧大蛇經過時在地麵上造成的大坑中。
接著伴隨著‘嗚哇，為什麽這裏會有地下室啦？！’的悲鳴，就那樣消失在了吳咎的視野中……
這家夥，果然很不幸啊。
在八歧大蛇引起的騷亂平息後，吳咎和不幸少女愛莎被幾個教授請去辦公室喝茶了解情況後，就放他們離開了。
讓吳咎感到意外的是，那些教授居然沒有向他討要八歧大蛇的卡牌……
迴到弦月寮三棟，和聞訊趕來的桃樂絲、薇婭她們說明了一下大體的情況後，吳咎就以累了為理由，迴到自己房間。
不過真正的原因卻並非如此。
他打開了那個除了收到「no.」卡時才會出來刷一下存在感的遊戲係統，臉色凝重地看著消息提示的版麵。
在那裏有一則新的消息。
創世god上線了。
打開好友頁麵，那個孤零零地高懸於列表頂端的白胡子老頭的頭像也確實從灰白變迴了彩色。
這是自從穿越那次以來，他第一次看到這家夥上線。
猶豫了半晌，吳咎才試探著發了一個消息。
“在嗎？”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很快就迴話了。
「我還以為你會一上來就興師問罪呢。」
原來你也有自己是在做壞事的自覺啊……吳咎暗自腹誹道。
沒等他在頁麵上鍵入其他話語，對麵又跳出了一條新的信息。
「首先，我要祝賀你在短短半個月內就入手了第四張『no.』卡，這樣一來你就完成了主線任務的二十七分之一，收集滿所有的『no.』指日可待！」
“不，還差得遠吧……”吳咎下意識地吐槽了。
他很清楚，自己這四張「no.」裏，除開一開始的湖中女神之外，其餘都是有著運氣的要素，這種坐火箭一樣的收集速度並不靠譜。
「不要妄自菲薄，作為穿越者，你和這個世界的bug，也就是『no.』其實是會互相吸引的，能夠那麽快入手，很大程度上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原來我說的話你能聽到麽……”
吳咎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下來。
「因為我是神明嘛(^o^)」
身為神明就不要用那麽輕浮的顏文字，你的信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仰絕對會因此而崩潰的。
“世界的bug是什麽意思？”
雖然吳咎在心裏默默地吐槽著，不過他還是從對方的話裏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
「恩，這也是我這次上線的主要原因。本來我並不打算那麽早就把事情告訴你的，不過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誌對我的幹擾越來越強，如果不趁現在說的話，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機會把世界的真相告訴你了。」
“世界的……真相？”吳咎皺起了眉頭，直覺告訴他，他似乎卷入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裏。
「首先，就和我的名字一樣，我是一個創世級別的神明。我創造的世界數量甚至比撒哈拉沙漠裏的沙子更多。」
「但有誕生就會有毀滅，世界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很多時候，世界中某些人的一個決定就會影響到世界的命運，最終導致世界的滅亡。」
「雖然這麽說有點不負責任，但我並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收集和處理已經毀滅的世界殘骸。於是，我創造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世界，用來迴收已經毀滅的世界的殘骸……」
「用電腦打比方的話，你可以把一般的世界理解為某個軟件，當世界毀滅，軟件裏很多程序都遭到了破壞，軟件自然也沒辦法使用了。而我所創造的那個世界，職能就相當於迴收站，可以將那些無法使用的軟件刪除。」
“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是你所說的特別的世界吧？”
吳咎皺起眉頭忍不住插嘴說道。
「沒錯，不過這是大部分正常人都很容易產生的聯想，所以我也不誇獎你了。」
“……”
「墜入這個世界的其他世界殘骸會解離成最基本的‘要素’，具現成卡牌散落在各地。而存在等級比較高，甚至尚未完全毀滅的世界，則會凝結成虛空火種，持續產生‘要素’，直至徹底毀滅為止。而遊離在大氣中，但又無法具現成卡片的‘要素’則會相互吸引混合，最後被過濾到世界的邊緣，成為依附在這個世界上的半位麵。第二篇章‘紛亂殘世’中的殘世指的就是這些半位麵。」
難怪這個世界裏的卡牌會那麽奇怪……各種奇幻怪物和戰士魔法師之類的還好解釋，但一些長得和變形金剛差不多的機械族生物不管怎麽看都不像這個世界的產物，原來所有的卡牌都是其他世界毀滅後，所留存下來，對於那個世界曾經存在過的最後的證明。
吳咎恍然大悟，但心裏又有些百味陳雜，隻能默然不語。
「卡牌隨著持有者的死亡，也會消失不見，這個過程就是一個淨化。被淨化的卡牌會重新解離成最為純淨的‘要素’，通過根源之渦送迴我這裏，成為創造新世界的材料。可以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循環。」
「但我因為一時大意，沒能及時發現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誌居然會吞噬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的世界意誌殘片，最終演化成了扭曲的狀態。現在的它淨化要素之後不再提供給我，而是在世界的本身內進行聚合，融入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的怨念，最終形成了‘天藏塔’這一扭曲的產物。」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吳咎聽得有些頭大。
「這個世界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最後肯定會走向自滅。而在這之前，它還會不斷吞並被毀滅的世界來壯大自己，越是壯大，自滅時會造成的影響也就越大，就目前而言，這個世界自滅時，至少會連帶毀滅在概念層上與其相鄰的十二個完好的世界。」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在最後關頭將它的bug具現成了108張『no.』卡，並將你送了過來，作為收集那些bug的人選。」
“為什麽不讓這個世界的人收集？你隨便降個神諭的話，肯定會有人爭先恐後做這種事的吧？”吳咎皺眉問道。
「你知道這個世界土著們與生俱來的‘卡冊’究竟是什麽嗎？」
不過創世god並沒有直接迴答吳咎，而是反問了一個似乎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卡冊不就是卡冊嗎？難道還有什麽其他的答案麽……
吳咎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迴答。
「是靈魂。這個世界的人一誕生，靈魂就有兩份，一份主導意識，另一份則化為了卡冊。而你不同，你的卡冊是我用要素製造出來的，雖然和你靈魂相連，但本質和你的靈魂無關。」
因為知道吳咎不可能迴答得出這個問題，創世god也沒給他迴答的時間，直接解說道。
「『no.』是世界的bug，如果隻是單純的容納『no.』還好，一旦他們打算契約『no.』卡，靈魂就會立刻被世界的bug汙染，進入墮靈狀態。」
隨著他的解釋，吳咎恍然。
安德森學院的學生們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什麽叫量力而行，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因為契約八歧大蛇而導致了墮靈。
這就說明這個世界的土著即便有能力契約某張「no.」卡，也會在契約成功後，因為靈魂汙染而導致墮靈……
“那麽那個一旦壽命指示物用盡就會將我抹殺的情況呢？如果你隻是單純先讓我幫忙的話，用得著搞出這種設定嗎？”吳咎話鋒一轉，又問道。
「壽命指示物更像是一個許可證，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如果沒有那種許可證的話，你本身就會因為這個世界的法則變成一張卡牌。我之所以用抹殺那種說法，是因為那樣比較容易讓你理解。」
對方好整以暇地迴答道。
“那你這次為什麽又要把這些告訴我？”
「因為那個扭曲的世界意誌的幹擾，我快沒時間了……如果不趁著這次的話，恐怕要相當久以後，我才能把情況告訴你。為了不讓你在日後的行動中因為不明白情況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才幹脆把一切都告訴給你。」
“那《森羅》這款遊戲呢？”
「我通過預言能力預言了這個世界之後的運行軌跡。另外遊戲中我將玩家的影響降低到了最小，幾乎不會改變世界軌跡的程度……也就是說，在遊戲中發生的事，在這個世界裏也會發生。」
吳咎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頭問道：“其實我並不是第一個被你選中，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吧？”
「沒錯，確切來說你是第三個，前兩個分別是內測第一和公測時唯一完成史詩任務的玩家。可惜他們的個性都過於陰鬱內向，內測第一的那個玩家還有嚴重的交流障礙，沒辦法適應，最後都死在了這個世界。」
雖然看不到創世god的表情，不過想來他說這段話時的樣子應該也非常唏噓吧。
吳咎暗自想道，同時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不過最後我在他們靈魂沒被同化的時候把他們撈了出來，抹去了他們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重新給了他們一個健康的體魄，讓他們迴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中去。」
“把我一瞬間的悲傷還給我！！！”
「咳，總而言之，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也留下了一些遺產，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找找看，裏麵有不少還不錯的東西。」
沒有理會吳咎的大叫，創世god繼續說道。
隨後他的字體從楷體變成了黑體。
這大概意味著他稍微嚴肅了一點。
「另外我要說明的是：你，沒有這種待遇。」
“什麽待遇……”吳咎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旋即馬上意識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如果死在這個世界的話，是沒辦法複活的嗎？”
「我還以為你會更加驚慌一點的。」
“因為你說被世界意誌幹擾，就連和我說話都變成了奢望，那麽自然不能指望你幫我複活。”
吳咎歎了口氣。
「或許那兩個家夥的智商、集中力和觀察力都要比你強，但你的意誌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卻要遠遠高過那兩人啊……」
“雖然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你的誇獎我不客氣地收下了。”
「總之，之後我就沒辦法和你聯係了。不過放心吧，我早在你穿越過來的時候就下了一步暗棋，現在也到了它起作用的時候。」
“那是什麽？”
吳咎好奇地問道。
「就是這個。」
對麵迴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但西維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不靠譜的神明說的正是這個遊戲係統。
「雖然沒辦法直接和你聯係，但對遊戲係統進行些微的影響，使其頒布任務之類的，我還是能做到的。此外，完成任務也能提供給你一些獎勵，讓你強大自身以麵對日後的挑戰。」
“獎勵不能直接給我嗎？”
「因為世界意誌的影響，一切我的直接幹預都會被阻止，而你付出勞力、腦力，完成任務後獲得的獎勵則視為等價交換，可以獲得一定範圍內的獎勵。」
“……我總覺得作為一個創世神，你有點窩囊啊。”
「總而言之，任務一共分為兩種，主線和支線。主線任務說明和『no.』有關，你要竭盡所能的完成，支線任務則是我變相給你增強實力的機會，可以完成的話就盡量完成，不能完成放棄也無所謂。」
對方果斷無視了吳咎的吐槽，轉移了話題。
「那麽就說到這裏，好好加油吧，十三個世界的救世主……」
“等等，我還有問題想問！”吳咎急忙喊道。
「時間差不多了…下次…#@%」
隨後浮現在聊天框中的，是大片的亂碼。
而創世god的頭像也徹底暗了下來，看來世界意誌的幹擾已經生效了。
“一下子主線就從異界求生變成拯救世界了啊……”吳咎倒在軟綿綿的床鋪上，重重地歎了口氣。
世界的真相，果然很沉重。
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任務欄中出現了新的支線任務。
“這麽快就有強化自己的機會了麽，看來那個神明也沒我一開始想的那麽不靠譜啊。”
他眼睛一亮，樂滋滋地打開了任務麵板。
「支線任務：夜襲吧，少年！」
「內容：潛入弦月寮一棟或二棟，推到桃樂絲或薇婭。兩者全部推倒則獎勵翻倍。」
「獎勵：隨機獲得一張與‘夜襲’有關的卡牌」
吳咎眼角抽搐了一下，關掉了任務麵板，深吸了口氣，快步走到窗戶邊，喀嗒一聲拉卡窗戶，朝著黃昏的天空豎起了中指。
“泥煤——！”
「種類：命運」
「發動條件：過載x條靈絡，x為互鬥的次數。」
「效果：選擇一個由你控製，或對你開放了控製權的友軍生物，旋轉卡牌，正位時可以無視其他條件，使其與視域內目標生物互鬥，直至有一方送入墓地。逆位時將選擇生物送入墓地。」
「這張命運卡牌隻能使用1次。」
「備注：‘勇者大人，如果我死了，請將我的骨灰帶迴雙劍之塔。’——白之劍士」
和大部分的卡牌不同，命運卡幾乎都是消耗性的卡牌，而與其這種珍貴性相對的，則是其強大的效果。
“判定為正位！吳咎先生！”
不幸少女手中的卡牌緩緩化為了灰燼，但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出了判定。
“明白，白起！”
無需多說，吳咎已然對著白起大吼了起來。
白起手中軒轅劍的劍芒暴漲，看起來就像是高舉著一把光之巨刃一般，即便阻隔著重重毒雲，那偉岸的身軀依舊清晰可見。
沒有戰場範圍的掣肘，他一下子就突入了八歧大蛇的近前。
側身閃過了八歧大蛇的一記尾鞭，並順勢在對方粗壯的尾巴上使勁一蹬，借力高高躍起，白起猛揮一劍，輕而易舉砍下了八歧大蛇的第二顆腦袋！
頓時八歧大蛇的攻防能級都再度下降了400，變成了2700，而距離下一個十秒還剩兩三秒的時間，白起翻倍後的攻擊能級依舊有3600！
“第二次互鬥！”
少女悶哼了一聲，顯然並沒有習慣過載靈絡時的那種痛楚……
倒是吳咎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老是使用軒轅劍和「英豪融合」，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白起下落的瞬間，八歧剩下的腦袋裏已經有兩個在下麵等著他了。
然而他卻反手一劍，將軒轅插入八歧那條已經沒有了腦袋的脖頸中，以此固定自己的身形。
下一個瞬間，他反踹一腳那條披滿了鱗片的脖頸，趁著下方的兩個腦袋愣神的時候，在脖頸上狂奔幾步，與其中一個腦袋交錯而過。
隻見那個腦袋僵硬了起來，與身體相接之處突然血光迸射，巨大的蛇頭就那樣從脖頸上緩緩滑落，露出了鮮紅的嫩肉和蠕動不已的氣管食道。
“第三次……”
在軒轅劃過了蛇頭之後，白起並沒有停歇，幾乎是剛才那個腦袋剛剛落地的瞬間，他就已經躍上了第三顆蛇首，用鐵靴厚重的根部狠狠踹中其鼻子尖端，使其閉上了嘴巴的同時，一件插入了蛇首後腦，接著擰動劍柄，橫向揮砍，將這顆蛇頭也砍了下來！
隨著八歧大蛇的蛇頭越來越少，其攻防能級也越來越低，但問題是，周圍的毒雲不論範圍還是濃密程度都飛速上升。
這導致吳咎不得不背著已經因為靈絡過載的痛楚沒辦法行動的不幸少女後退以躲避擴散的毒雲。
“還剩下四顆蛇頭，你沒事吧？”吳咎輕聲問道。
雖然自己背後有個少女不斷發出嬌喘聲是很不錯，不過現在並不是能夠在意這種事的時候。
“抱歉……除開維持「賭徒聖域－萬骰城」的3條靈絡之外，我現在隻有1條靈絡可以過載了。”
少女汗津津的臉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我沒想到這頭怪物居然會那麽頑強……”
實際上作為一個年紀看起來和吳咎差不多的孩子而言，7條靈絡這種天賦已經足夠她自豪了。而且不解除萬骰城這個領地結界的判斷也是正確的——否則下一刻估計包括所有沒飛行生物的學生都會被洶湧而至的洪水給衝跑……
“這並不是你的錯。總之先繼續砍掉它一個腦袋再說吧。”
吳咎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的話就用掉自己最後的‘王牌’。
事實上他很清楚，就算少女還有空餘的靈絡，再砍掉一到兩個腦袋之後，毒雲也會濃密到讓人完全看不到八歧大蛇的身影的地步。而「決一死戰」的發動條件是‘視域內目標生物’，當毒雲濃稠至無法看到八歧的時候，估計這個命運也會因為目標脫離視域而失效。
不僅如此，如果他自己都看不到八歧的話，自然也沒辦法指揮白起戰鬥。
在墨綠色的毒雲中，軒轅的劍光閃爍不定，吳咎隻能通過自己讀取到的八歧大蛇的牌麵信息推測目前的情況。
當他看到上麵的醉酒指示物又多了一個時，他就知道白起又砍下了對方一個腦袋。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墨綠色的毒雲果然再度濃鬱起來，讓周圍的教授們連輔助性的攻擊都做不到，隻能繞著毒雲轉圈。
雖說吳咎知道八歧大蛇已經被砍掉了共計5個腦袋，隻剩下了三個，攻防能級也降到了，但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就在吳咎猶豫著要不要在這種地方花掉自己的王牌時，天邊遠遠地傳來了詠唱聲。
“『一隻眼睛俯瞰過去，一隻眼睛注視現在，一隻眼睛遙望未來。在煉獄業火中誕生，在無盡深淵中成長，在屍骸之山上成熟。張開毀滅之翼，嘶吼著翱翔而來吧！』——「積屍氣三眼龍」！”
緊接著，三道灰色的光芒劃過天幕，直接射入了被毒雲籠罩，變成了墨綠色巨蛋的領域內。
然後墨綠色的毒雲巨蛋就像是被打碎了一般，從中間猛然咧開了露出了裏麵的景象。
被砍掉了五個腦袋的巨蛇剩餘的三個腦袋上都有一個水桶粗細的洞，顯然就是剛才那三道光芒的傑作。
而吳咎的能力也明確地告訴他，八歧大蛇已經死亡了。
巨大的蛇屍轟然倒下，最後消失不見，隻餘下了一個撲倒在地的人影和一張掉落在旁邊的卡牌。
直到這個時候，一頭差不多有八歧大蛇一半大小的巨龍扇動翅膀從天而降，隨後一個身影從其背後一躍而下，隨手拾起了那張八歧大蛇的卡牌。
吳咎腦子裏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是：臥槽，這個世界原來還有搶人頭的嗎？！
第二個念頭就是：臥槽，不僅搶了人頭還要搶裝備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從龍背上躍下的身影在看了看那張卡牌的牌麵信息之後，居然隻是皺了皺眉頭，就將其朝他拋擲了過來。
吳咎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那張卡牌。
『您發現了新的「no.」，獲得一枚壽命指示物』
『您發現了新的「no.」，開啟一條新的靈絡』
有沒有搞錯……雖然卡牌在恢複之後，效果肯定會比墮靈狀態弱上不少，但八歧大蛇好歹也是☆4以上的高星級怪物，居然就那麽輕易的讓出來了？！
“我對不是亡靈族或龍族的生物沒有興趣。”
仿佛是看穿了吳咎的疑惑，對麵那個穿著一身雪白風衣，年紀大概比他的身體年齡大上三四歲的男子朗聲說道，隨後他又對著吳咎皺起了眉毛：“雖然學院裏幾個強大的教授都不在，不過沒想到在你出手的情況下，都沒能盡快解決這種弱小的怪物啊。”
吳咎這個時候才發現，對方說話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後的少女。
“第五席，‘不幸魔女’愛莎·泰斯塔羅莎。”
“因為人家運氣比較差嘛……”
不幸的女孩似乎完全沒有聽出對方話語裏的嘲諷，露出一個靦腆羞赧的笑容。
倒是吳咎吃了一驚……這個笨手笨腳的丫頭居然是第五席？整個安德森學院君臨頂點的第五人？
……果然這個什麽席位一點都不靠譜啊。
“哼，真是無趣的戰鬥。”男生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轉過身跳上巨龍的背後，那頭龍便張開翅膀，重新飛上了天空。自始至終，那家夥都沒正眼看過吳咎一眼，仿佛當他隻是空氣一般。
魂淡，八歧大蛇會那麽弱完全是因為自己這邊把最棘手的部分解決掉了好不好！
吳咎在心裏呐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少女才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吳咎先生，請別在意。他是第一席‘冥土龍君’多拉格·布萊克。雖然說話不怎麽好聽，但不是什麽壞家夥。”
“沒事啦，我沒有生氣。”吳咎擠出一個笑容。
我才不會和區區一個臭屁的小鬼生氣。他在心裏默念。
“比起這個，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呀！”愛莎·泰斯塔羅莎這時才想起自己還在吳咎的背上，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然後猛地從吳咎背後躍下。
結果一個沒站穩直接掉到了八歧大蛇經過時在地麵上造成的大坑中。
接著伴隨著‘嗚哇，為什麽這裏會有地下室啦？！’的悲鳴，就那樣消失在了吳咎的視野中……
這家夥，果然很不幸啊。
在八歧大蛇引起的騷亂平息後，吳咎和不幸少女愛莎被幾個教授請去辦公室喝茶了解情況後，就放他們離開了。
讓吳咎感到意外的是，那些教授居然沒有向他討要八歧大蛇的卡牌……
迴到弦月寮三棟，和聞訊趕來的桃樂絲、薇婭她們說明了一下大體的情況後，吳咎就以累了為理由，迴到自己房間。
不過真正的原因卻並非如此。
他打開了那個除了收到「no.」卡時才會出來刷一下存在感的遊戲係統，臉色凝重地看著消息提示的版麵。
在那裏有一則新的消息。
創世god上線了。
打開好友頁麵，那個孤零零地高懸於列表頂端的白胡子老頭的頭像也確實從灰白變迴了彩色。
這是自從穿越那次以來，他第一次看到這家夥上線。
猶豫了半晌，吳咎才試探著發了一個消息。
“在嗎？”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很快就迴話了。
「我還以為你會一上來就興師問罪呢。」
原來你也有自己是在做壞事的自覺啊……吳咎暗自腹誹道。
沒等他在頁麵上鍵入其他話語，對麵又跳出了一條新的信息。
「首先，我要祝賀你在短短半個月內就入手了第四張『no.』卡，這樣一來你就完成了主線任務的二十七分之一，收集滿所有的『no.』指日可待！」
“不，還差得遠吧……”吳咎下意識地吐槽了。
他很清楚，自己這四張「no.」裏，除開一開始的湖中女神之外，其餘都是有著運氣的要素，這種坐火箭一樣的收集速度並不靠譜。
「不要妄自菲薄，作為穿越者，你和這個世界的bug，也就是『no.』其實是會互相吸引的，能夠那麽快入手，很大程度上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原來我說的話你能聽到麽……”
吳咎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下來。
「因為我是神明嘛(^o^)」
身為神明就不要用那麽輕浮的顏文字，你的信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仰絕對會因此而崩潰的。
“世界的bug是什麽意思？”
雖然吳咎在心裏默默地吐槽著，不過他還是從對方的話裏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
「恩，這也是我這次上線的主要原因。本來我並不打算那麽早就把事情告訴你的，不過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誌對我的幹擾越來越強，如果不趁現在說的話，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機會把世界的真相告訴你了。」
“世界的……真相？”吳咎皺起了眉頭，直覺告訴他，他似乎卷入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裏。
「首先，就和我的名字一樣，我是一個創世級別的神明。我創造的世界數量甚至比撒哈拉沙漠裏的沙子更多。」
「但有誕生就會有毀滅，世界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很多時候，世界中某些人的一個決定就會影響到世界的命運，最終導致世界的滅亡。」
「雖然這麽說有點不負責任，但我並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收集和處理已經毀滅的世界殘骸。於是，我創造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世界，用來迴收已經毀滅的世界的殘骸……」
「用電腦打比方的話，你可以把一般的世界理解為某個軟件，當世界毀滅，軟件裏很多程序都遭到了破壞，軟件自然也沒辦法使用了。而我所創造的那個世界，職能就相當於迴收站，可以將那些無法使用的軟件刪除。」
“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是你所說的特別的世界吧？”
吳咎皺起眉頭忍不住插嘴說道。
「沒錯，不過這是大部分正常人都很容易產生的聯想，所以我也不誇獎你了。」
“……”
「墜入這個世界的其他世界殘骸會解離成最基本的‘要素’，具現成卡牌散落在各地。而存在等級比較高，甚至尚未完全毀滅的世界，則會凝結成虛空火種，持續產生‘要素’，直至徹底毀滅為止。而遊離在大氣中，但又無法具現成卡片的‘要素’則會相互吸引混合，最後被過濾到世界的邊緣，成為依附在這個世界上的半位麵。第二篇章‘紛亂殘世’中的殘世指的就是這些半位麵。」
難怪這個世界裏的卡牌會那麽奇怪……各種奇幻怪物和戰士魔法師之類的還好解釋，但一些長得和變形金剛差不多的機械族生物不管怎麽看都不像這個世界的產物，原來所有的卡牌都是其他世界毀滅後，所留存下來，對於那個世界曾經存在過的最後的證明。
吳咎恍然大悟，但心裏又有些百味陳雜，隻能默然不語。
「卡牌隨著持有者的死亡，也會消失不見，這個過程就是一個淨化。被淨化的卡牌會重新解離成最為純淨的‘要素’，通過根源之渦送迴我這裏，成為創造新世界的材料。可以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循環。」
「但我因為一時大意，沒能及時發現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誌居然會吞噬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的世界意誌殘片，最終演化成了扭曲的狀態。現在的它淨化要素之後不再提供給我，而是在世界的本身內進行聚合，融入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的怨念，最終形成了‘天藏塔’這一扭曲的產物。」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吳咎聽得有些頭大。
「這個世界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最後肯定會走向自滅。而在這之前，它還會不斷吞並被毀滅的世界來壯大自己，越是壯大，自滅時會造成的影響也就越大，就目前而言，這個世界自滅時，至少會連帶毀滅在概念層上與其相鄰的十二個完好的世界。」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在最後關頭將它的bug具現成了108張『no.』卡，並將你送了過來，作為收集那些bug的人選。」
“為什麽不讓這個世界的人收集？你隨便降個神諭的話，肯定會有人爭先恐後做這種事的吧？”吳咎皺眉問道。
「你知道這個世界土著們與生俱來的‘卡冊’究竟是什麽嗎？」
不過創世god並沒有直接迴答吳咎，而是反問了一個似乎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卡冊不就是卡冊嗎？難道還有什麽其他的答案麽……
吳咎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迴答。
「是靈魂。這個世界的人一誕生，靈魂就有兩份，一份主導意識，另一份則化為了卡冊。而你不同，你的卡冊是我用要素製造出來的，雖然和你靈魂相連，但本質和你的靈魂無關。」
因為知道吳咎不可能迴答得出這個問題，創世god也沒給他迴答的時間，直接解說道。
「『no.』是世界的bug，如果隻是單純的容納『no.』還好，一旦他們打算契約『no.』卡，靈魂就會立刻被世界的bug汙染，進入墮靈狀態。」
隨著他的解釋，吳咎恍然。
安德森學院的學生們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什麽叫量力而行，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因為契約八歧大蛇而導致了墮靈。
這就說明這個世界的土著即便有能力契約某張「no.」卡，也會在契約成功後，因為靈魂汙染而導致墮靈……
“那麽那個一旦壽命指示物用盡就會將我抹殺的情況呢？如果你隻是單純先讓我幫忙的話，用得著搞出這種設定嗎？”吳咎話鋒一轉，又問道。
「壽命指示物更像是一個許可證，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如果沒有那種許可證的話，你本身就會因為這個世界的法則變成一張卡牌。我之所以用抹殺那種說法，是因為那樣比較容易讓你理解。」
對方好整以暇地迴答道。
“那你這次為什麽又要把這些告訴我？”
「因為那個扭曲的世界意誌的幹擾，我快沒時間了……如果不趁著這次的話，恐怕要相當久以後，我才能把情況告訴你。為了不讓你在日後的行動中因為不明白情況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才幹脆把一切都告訴給你。」
“那《森羅》這款遊戲呢？”
「我通過預言能力預言了這個世界之後的運行軌跡。另外遊戲中我將玩家的影響降低到了最小，幾乎不會改變世界軌跡的程度……也就是說，在遊戲中發生的事，在這個世界裏也會發生。」
吳咎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頭問道：“其實我並不是第一個被你選中，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吧？”
「沒錯，確切來說你是第三個，前兩個分別是內測第一和公測時唯一完成史詩任務的玩家。可惜他們的個性都過於陰鬱內向，內測第一的那個玩家還有嚴重的交流障礙，沒辦法適應，最後都死在了這個世界。」
雖然看不到創世god的表情，不過想來他說這段話時的樣子應該也非常唏噓吧。
吳咎暗自想道，同時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不過最後我在他們靈魂沒被同化的時候把他們撈了出來，抹去了他們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重新給了他們一個健康的體魄，讓他們迴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中去。」
“把我一瞬間的悲傷還給我！！！”
「咳，總而言之，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也留下了一些遺產，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找找看，裏麵有不少還不錯的東西。」
沒有理會吳咎的大叫，創世god繼續說道。
隨後他的字體從楷體變成了黑體。
這大概意味著他稍微嚴肅了一點。
「另外我要說明的是：你，沒有這種待遇。」
“什麽待遇……”吳咎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旋即馬上意識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如果死在這個世界的話，是沒辦法複活的嗎？”
「我還以為你會更加驚慌一點的。」
“因為你說被世界意誌幹擾，就連和我說話都變成了奢望，那麽自然不能指望你幫我複活。”
吳咎歎了口氣。
「或許那兩個家夥的智商、集中力和觀察力都要比你強，但你的意誌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卻要遠遠高過那兩人啊……」
“雖然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你的誇獎我不客氣地收下了。”
「總之，之後我就沒辦法和你聯係了。不過放心吧，我早在你穿越過來的時候就下了一步暗棋，現在也到了它起作用的時候。」
“那是什麽？”
吳咎好奇地問道。
「就是這個。」
對麵迴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但西維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不靠譜的神明說的正是這個遊戲係統。
「雖然沒辦法直接和你聯係，但對遊戲係統進行些微的影響，使其頒布任務之類的，我還是能做到的。此外，完成任務也能提供給你一些獎勵，讓你強大自身以麵對日後的挑戰。」
“獎勵不能直接給我嗎？”
「因為世界意誌的影響，一切我的直接幹預都會被阻止，而你付出勞力、腦力，完成任務後獲得的獎勵則視為等價交換，可以獲得一定範圍內的獎勵。」
“……我總覺得作為一個創世神，你有點窩囊啊。”
「總而言之，任務一共分為兩種，主線和支線。主線任務說明和『no.』有關，你要竭盡所能的完成，支線任務則是我變相給你增強實力的機會，可以完成的話就盡量完成，不能完成放棄也無所謂。」
對方果斷無視了吳咎的吐槽，轉移了話題。
「那麽就說到這裏，好好加油吧，十三個世界的救世主……」
“等等，我還有問題想問！”吳咎急忙喊道。
「時間差不多了…下次…#@%」
隨後浮現在聊天框中的，是大片的亂碼。
而創世god的頭像也徹底暗了下來，看來世界意誌的幹擾已經生效了。
“一下子主線就從異界求生變成拯救世界了啊……”吳咎倒在軟綿綿的床鋪上，重重地歎了口氣。
世界的真相，果然很沉重。
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任務欄中出現了新的支線任務。
“這麽快就有強化自己的機會了麽，看來那個神明也沒我一開始想的那麽不靠譜啊。”
他眼睛一亮，樂滋滋地打開了任務麵板。
「支線任務：夜襲吧，少年！」
「內容：潛入弦月寮一棟或二棟，推到桃樂絲或薇婭。兩者全部推倒則獎勵翻倍。」
「獎勵：隨機獲得一張與‘夜襲’有關的卡牌」
吳咎眼角抽搐了一下，關掉了任務麵板，深吸了口氣，快步走到窗戶邊，喀嗒一聲拉卡窗戶，朝著黃昏的天空豎起了中指。
“泥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