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去了廁所跟房間也找了一遍,正當我覺得奇怪他去哪的時候,忽然「哇」!的一聲!一隻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啊!」我叫出聲,驚嚇著轉過頭看著一臉得逞的笑容。


    「你真的很笨耶,我聽到你迴來了,一直躲在大門後麵,你進門都沒發現……哈哈哈!」


    「可惡耶!」莫名其妙嚇了一跳,溫佑信還笑成那樣,本來想生氣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瞬間笑出聲的模樣,我突然生氣不起來了。


    「幹嘛啊?真的生氣羅!」他用著一副撒嬌的模樣,過來抱了我一下。


    「你真的很幼稚。」


    「我是啊!」


    「嗬!」


    在他的懷裏,我抬起頭看著他,嘴角泛起了笑意,再一次沉浸在兩人世界裏。


    「晚上駐唱完,晴天說什麽都要找你一起去看電影,要去嗎?」他低聲的說。


    「好啊,那你呢?」


    「她不準我跟,這死小孩愈來愈無法無天了!」


    「那你就在家等我吧。」我笑了笑的說。


    「哪個家?」


    「哪個?就……你家啊。」我頓了噸的說。


    「錯!」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糾正的說,「是我們家。」


    聽著那句話,我忽然說不出話來了。愣愣的看著他,眼睛已經模糊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哭了?」


    「沒事……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這麽說。」


    「你真的很可愛耶。」摸了摸我的頭,「快點準備吧,你駐唱要來不及羅。」


    「嗯……佑信……」忽然,我叫住準備走去房間的他,他疑惑的看著我。


    而想說的話,卻卡在喉頭的,硬生生吞了迴去。「沒事。」


    「快去準備啦!」他笑著催促。


    「嗯。」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會這樣說,是不是,你也不再是因為寂寞,才跟我在一起的呢?


    問不出口,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


    卻好像怕問了,剛剛這一切像夢一樣的畫麵,就會消失了。


    18


    傍晚,結束駐唱之後,晴天已經打扮的漂漂亮亮,高興的坐在咖啡廳裏等著我。


    放下了吉他,我經過了吧台,瞥了小泉一眼,發現——他不再與我四目交接,那天離開時的僵局,就這樣蔓延了這麽多天,搞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找什麽台階給彼此。


    走到一半的恍神,很快就被晴天給打斷,她衝過來挽著我的手的,高高興興的把我拉了出去。


    「亞琪姐,好高興你會答應喔!」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吼!阿信都跟你在一起了,要知道還不簡單唷!嘿嘿!這樣是不是感覺我們更熟了呢?」她俏皮的眨眨眼,模樣很是可愛。


    「嗬!不過我也很訝異,是跟你單獨呢。」


    「當然啊!才不要讓小浩他們湊熱鬧咧!今天我們要聊女生的心事唷!」帶點童言童語的語調,她說著。


    「你這麽天真,進演藝圈還真是讓人擔心。」


    「不用擔心啦!我又不是一個人。而且現在還有你呀!」


    「晴天,單純是很好,但是,太容易相信人,會受傷的喔。」忍不住的,我對她說了當初跟辛蒂說的一樣的話。


    「不會的,我才不怕受傷呢!」說著,她眼底散發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嗯……」不一樣,我想,我漸漸找到了她跟辛蒂之間的不一樣。


    單純,不蠢,天真,卻又不怕受傷。


    真好。


    就這樣,我們一路上邊聊著天,邊一起去了電影院。


    這是我第一次看電影,老實說很不習慣在那樣黑黑暗暗的地方,看一出像是一個人人生般的戲,兩個人的愛情,真的有辦法用兩個小時,就這樣有了一個美好的結局與過程嗎?


    我,很懷疑。


    走出電影院,我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吸煙區,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亞琪姐你真的煙癮很大耶。」


    「嗯,戒不掉。」隻是,被她這麽一提,才發現這幾天開始跟溫佑信住之後,我已經沒有了不斷點著煙,讓煙味彌漫在屋子裏的習慣了。


    「跟之前的阿信一樣,還好,他現在那一根又一根煙抽不停的景象,已經沒有了。」晴天說著。


    「他之前?」


    「嗯啊!算是遇到你之前唷,都還是會沒事像是在想什麽重大的事情一樣,一根又一根的呢!」


    「是嗎……」


    「所以,你看你出現了真好。」


    「嗯。」


    是嗎……我不禁懷疑,真的隻是因為我出現的關係嗎?


    「所以,他遇到我之前,是怎樣的人呢?」


    「嘻嘻!看在你這麽喜歡阿信的份上,告訴你好羅!」她賊賊的一笑。


    「哪有。」別開了視線,我說。


    「就是啊,阿信常常會突然不讓我們去他家玩,電話也不接,就這樣把自己關在家裏一整天,等我們隔天進去找他的時候,裏麵的煙味像有人在裏麵烤肉一樣誇張!還有啊!老j有一次不小心說溜嘴,阿信好像曾經有過一個很重要的人,然後失去了。」


    「很重要的人?」


    「唉唷,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啊!別緊張啦!哈哈!當我沒說好了!我們迴去吧!」晴天看我表情有點異樣,慌忙的說著。


    「嗯……」


    有可能嗎?


    明明遇到我之前是那樣,真的有可能,因為我,都改變了,都不想了?


    我……不禁又迴想起,第一次,跟他相遇的模樣……


    ——寂寞,是遇到幸福前的迷惑,是開始在愛情裏迷了路的,困惑。


    19


    晚上將近十一點,我獨自一人的關掉了咖啡廳的燈,徒留的黑暗——這感覺讓我熟悉又陌生。


    已經有兩、三個星期了吧。


    自從搬去跟他住之後,我會過來這裏的時間,也隻有駐唱的時候。


    要不是今晚他得帶著辣椒蕃茄他們去跑活動,我又不想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才會難得過來的,說要幫忙收店。


    至於小泉——他對我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變,我跟他有多久沒說過話了呢?很想念他每天為我泡的那一杯充滿溫暖的、帶點甜甜的拿鐵。


    那是在外麵怎樣喝不到的味道。


    隻是,這樣也好。


    有任何重蹈覆轍的可能,我還是避開比較好吧。


    把燈關掉之後,愈來愈冷的天氣,也讓我的手已經冰冷了起來。


    我靜靜的坐在吧台邊,心情莫名的焦躁不安。


    漸漸的發現,我已經在一個不知不覺的狀態下,依賴起溫佑信,習慣他在我身旁,靜靜的看著我寫歌,習慣每天我們總是這樣無時無刻的陪伴在一起。


    然而隻要他一不在我身邊,就有一種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


    我不再依賴煙味、不再享受那一個人的寂寞、不再喜歡自己一個人做很多事,甚至,不再隨身的攜帶著吉他。


    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好是壞呢?


    其實,我也發現了,最近駐唱的時候,來這裏聽我演奏吉他的人們,不再那樣高朋滿座。


    明明……好不容易的,我的音樂裏充滿了快樂的味道啊!這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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