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夥褲襠缺了一塊肉,繩子解開都跑不了,還給百姓出了氣,這叫一舉兩得!”許三騎在馬上搖頭晃腦道。


    “高!實在是高!”李二牛恭維道,“待俺捉了韃子也這樣割了他們。”


    “有誌氣!二牛兄弟!”劉黑子也來湊趣,“以後咱倆就比一比,看誰割的多!”


    “好咧,黑子兄弟!輸了可別哭鼻子!”……


    聽著兩個渾人在前麵胡言亂語,張瑽在後麵氣得滿臉通紅心中,暗自呸一口。


    “鳳起兄,我聽給皇上的東西又加了五百匹鬆江布和一些珠寶。”周世顯不解地問道。


    “聽王滿倉,咱們的皇上是最節儉的,還穿著打補丁的衣裳,宮裏的貴人們也很久沒做新衣服了。”張瑽歎了口氣,“為了給前線湊銀子,就差賣皇後的嫁妝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本少就是心太軟啊!唉,我的兩成啊!”


    “哦,那王滿倉知道的倒不少。”周世顯沒興趣聽張瑽長籲短歎,倒是對王滿倉有零興趣。


    “他以前當過子親軍,後來被裁汰掉,幸好有身好武藝,被吳總督看上才當了家丁。”


    進城後,張瑽迴了府,他沒有官身不能去見皇上,家裏的親人也幾沒見了,還要向張大財主迴報大棚的情況。


    許三和周世顯騎著高頭大馬氣宇軒昂地走在前麵,李二牛和劉黑子帶著士卒在後麵押著錢財和俘虜,挑著七個腦袋,一邊走一邊大肆宣揚,“鄉親們!這些就是劉王趙胡四家勾結的韃子,看仔細了,這些可是真韃子!那個頭領還是個白巴牙喇!”


    “軍爺威武!”


    “咱們大明有好漢啊!”


    百姓奔走相告、越聚越多,大聲地喝彩著,有的還放起了鞭炮。


    “這位軍爺,韃子的褲襠怎麽是血淋淋的?”有幾個好事的問道。


    “嘿嘿,韃子是要交給朝廷殺的,但也要給百姓出氣啊,俺們許大人就下令把韃子割了!真是痛快!”李二牛得意叫著,“許千戶還了,以後再抓住韃子,統統割掉!”


    “軍爺威武!”


    “許大人威武!”


    “老哥,聽見沒!這些兵才叫厲害,專割韃子那東西!”


    “仁兄可知,那許千戶練得一手好刀法,專割韃子的禍根!”


    “愚兄早知道了,你看許大人拿的那把五尺長刀,那可是祖傳的!當初就是憑著許一刀的赫赫名聲,才從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的!”


    京師的百姓見過韃子人頭,可是抓到韃子俘虜卻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特別是兩年前,韃子入寇,攻克十二座城池,斬殺明軍無數,劫走十八萬百姓,退迴關外時俱豔飾乘騎,奏樂凱歸,還砍木書寫“各官免送”四個大字。讓大明的朝廷丟盡了臉!


    今不僅砍了七個韃子的人頭,還捉了四個俘虜,京師的百姓沸騰了。


    本來隻要半個時辰的路,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到了午門,百姓們還一直跟著。


    此時已經下了朝,崇禎皇帝還像往常一樣和幾位閣臣處理著政事。


    “楊愛卿,前方有何奏報?”時局糜爛,清軍橫掃河北山西,前方的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這些都是崇禎皇帝最不願聽到,卻又必須麵對的事。


    “啟稟皇上,”兵部的事還得楊嗣昌來報,“滿韃肆虐京畿和山西後正在南下,兵鋒直指保定、高陽。”


    到這裏,楊嗣昌停下了,他知道保定對大明的重要,也知道高陽那裏有位倍受尊重的老人――帝師孫承宗。


    孫承宗是對大明無比忠心的,兩次督師遼東,穩定了局勢,提拔了大批有能力的文臣武將,又收複了遵化等四城,取得遵化大捷,雖然隻消滅了四百韃子,那也是少有的勝利啊。


    可惜的是因為孫承宗執意修複右屯、大淩河等城,這些城卻是滿韃必須拔除的據點,惹來韃子發動傾國之兵,擊敗大明四次援兵,戰鬥力最強的吳襄、宋偉等部也在長山大敗,前後共損失四萬多將士。孫承宗遭到朝臣們一致彈劾,最後致仕。


    “盧象升在幹什麽?高起潛在幹什麽?”崇禎怒了,你盧象升不是反對議和非要出去打韃子麽?你打了麽?盧象升總調不動關寧軍,那是你瞎指揮,人家不想跟你送死,朕可是封了你總督下援軍,還賜了尚方寶劍,你要是有理誰敢不聽!


    “令兵部右侍郎陳新甲去盧象升部傳旨,讓盧象升、高起潛立即救援保定、高陽!”


    崇禎皇帝來迴地走著,“楊愛卿,京營還能派出兵馬麽?”


    “京營糜爛,不堪大用,又缺少糧草……何況京畿重地不可無兵。”楊嗣昌也沒辦法,他再怎麽能耐,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君臣幾人相對無語……卻看見一個太監匆匆跑上殿來,“皇上……”


    “韃子又沒打進京師!慌什麽!”崇禎終於找到了個出氣筒,“拖出去杖責二十!”


    “奴婢該死!”太監一麵起勁地打著自己耳光一麵急急道,“許千戶和周巡檢抓了韃子在午門求見!”二十杖啊,不死也要半條命,這太監趕緊把最重要的了。


    “等等。”崇禎阻止住了上來的侍衛,一揮手讓他們下去了,“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太監死中得活,這時也不敢賣關子,一五一十全部道來,“許千戶和周巡檢抄了王、劉、趙、胡四家在城外的產業,不僅把他們的管事抓了,還殺了七個韃子,捉了四個,領頭的還是個白巴牙喇。現在許千戶和周巡檢押著韃子和銀子正在午門求見!”


    活捉了韃子,運來銀子!聽到這裏,崇禎皇帝心情大好,“下去吧,以後注意。”


    “謝萬歲爺!”太監差點哭出聲,趕緊謝恩下殿。


    崇禎皇帝對著王承恩看了一眼,王承恩會意大聲道,“宣通州巡檢周世顯、巡城千戶許三覲見!”


    不多時,許三和周世顯走上殿來,一起跪倒,“臣許三(周世顯)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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