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以上 作者:何缺文案:冷靜理智薄情攻 x 敏感偏執癡情受(萬賀呈裴小拾)【受視角文案】分手時萬賀呈一句“別再見麵”困住了裴小拾好幾年,讓他既找不到萬賀呈,也找不到了自己。他不明白當年萬賀呈為什麽不要他,明明也曾抱得他那麽緊,對他說愛,說永遠。【攻視角文案】萬賀呈沒給過裴小拾什麽好的,僅有的一點愛在當時來看不值一錢,如果說他有錯,就是錯在在最無能的時候給出過那一點愛,讓裴小拾對他們的未來有了幻想,又對他有了期待。開篇即重逢的破鏡重圓文,過去和現在穿插著寫。不追妻,全程受追攻,1v1,he。【閱前須知】1.受非常戀愛腦,沒有攻天都塌了,接受不了戀愛腦的不建議看。2.說攻薄情是相對受的癡情而言,不代表他不愛受,奔著“薄情攻”來的不建議看。3.閱讀過程中,對攻或受任意一方有強烈不滿的,請及時棄文止損。破鏡重圓、受追攻、虐戀、he第1章 2021年9月5日,超強台風“金桂”在中國東南沿海登陸,暴雨如注,雷鳴劈開天幕,萬賀呈從申城飛往深圳的航班取消,下午三點鍾,作為頭等艙客人,他在航空公司的安排下入住申城市中心的w酒店。拉著24寸行李箱在前台辦理入住,沒空抖落半身西裝的雨水,萬賀呈一心二用,忙著在電話裏安排工作,作為一家剛在市場堪堪站穩腳跟的創業公司的主要負責人,深圳那邊一堆事,從產品設計研發到供應鏈管理,從日常行政工作到法律事務,樣樣在等他拍板。一場台風打亂了太多計劃,包括裴小拾,時隔多年,一起被這場台風卷進他的生活。接過前台給的房卡,萬賀呈拉起行李往電梯方向走。麵前的電梯門打開,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裴小拾。裴小拾戴了墨鏡,臉本來就小,現在又被墨鏡遮去一半,站在比他高的助理雨浩身邊,整個人被藏得嚴實。“航班取消了,”跟遠在深圳的助理通著電話,萬賀呈沒注意到裴小拾,“可能要延誤兩天,明後天的工作你幫我安排到線上。”酒店大堂電梯眾多,人流分散,進這班電梯的隻有萬賀呈一人,可電梯門關到一半又被人從外頭摁開了。裴小拾的墨鏡摘掉了,萬賀呈這邊剛掛斷電話,抬眼便看見一張幾年未見的熟悉麵孔。眉清目秀,好看自然是不用說,畢業這麽些年了,一張臉依舊帶著學生氣。隻不過眼圈好像是紅的,萬賀呈沒太看清。電梯被按著沒辦法關,於是萬賀呈開口:“是不是要進來?”裴小拾一個人進了電梯,沒讓助理跟。冷冰冰的電梯裏冷氣開得足,銅牆鐵壁間,微弱的機械味被公式化的酒店香水掩蓋,背對著身後人,“闖入者”裴小拾低著腦袋站在很靠近門的位置,犯了什麽錯似的在麵壁思過。電梯慢慢滑行,機械運轉時低沉嗡鳴,裴小拾一言不發,身邊隻有萬賀呈不時在手機上發語音交代工作的聲音。中途有人進來又下。到了25樓萬賀呈的樓層,電梯隻剩他們兩個。裴小拾進電梯後沒按自己的樓層,不知是忘了,還是隻是專程陪萬賀呈乘這一趟電梯,萬賀呈走出電梯時,裴小拾自覺往旁邊讓了一步,頭依舊是低著的,看著眼前人筆直的西褲褲腳和鋥亮的皮鞋,小聲喊他的名字,卻沒有跟上。是不敢。行李箱停在電梯門縫隙之間擋著防止門關上,萬賀呈迴身麵對裴小拾,看不見他的臉,隻看見他毛茸茸的頭頂,頭發是柔軟乖順的黑色,一截隨他低頭動作露出的白皙的頸子上凸起的骨節塊塊分明。實在是瘦,寬大的長袖衛衣鬆鬆垮垮搭在骨骼上,像是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大學時候,作為表演生的裴小拾天天嚷著要瘦成一道閃電,哪怕已經足夠苗條,現在竟是比從前又瘦幾分。其實這人天生就有明星相,白白淨淨,五官漂亮,唇紅齒白,隨便丟人群裏都是出眾的那個。沒必要把自己折騰得這麽瘦,萬賀呈想。“不出來?”萬賀呈說,“總不會是專程陪我這一趟。”“沒,沒什麽事,我,我這就下去了。”裴小拾微微偏開臉,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不自覺帶上哭腔。萬賀呈皺了眉,裴小拾這樣不是能讓他走的樣子。旁邊剛好有人過來搭電梯,萬賀呈提著行李往後退一步:“我們出來外麵說話。”有萬賀呈這句話,裴小拾才敢繼續跟著。出了電梯,裴小拾注意到萬賀呈頭發和西裝外套上的雨水,下意識想從自己包裏拿紙,才想起包在樓下助理那兒。剛從外頭裹了一身水汽迴來,明明才九月,萬賀呈筆挺的西服已冒出寒意,額前發絲被雨打濕,根根分明卻又淩亂,萬賀呈低頭晃幾下腦袋,簡單甩掉發梢的水,說:“迴來的時候是有點雨,沒事兒,等會兒衝個澡就好。”裴小拾偷摸著看人,幾年沒見,萬賀呈還是印象中的模樣,嘴唇很薄,鼻梁很挺,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長相,但裴小拾知道這人笑起來是很好看的。也有變了的地方,比如裴小拾以前從來沒覺得萬賀呈這麽適合西裝。畢竟大學時候的萬賀呈隨便套件地攤買來的二十塊錢的t恤就能把裴小拾迷得七葷八素。再遇舊人,從剛才在樓下的心潮澎湃到現在稍微平靜後的膽怯,裴小拾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褲兜裏的手機就先震動起來,是樓下助理的電話。雨浩性子急,不知道裴小拾一個人又突然上樓做什麽,一小時後有個雜誌社采訪的通告,之前也是怕台風天影響,才特地提前過來附近住酒店,保姆車已經在門口等了,不趁現在台風稍微緩些趕緊出發就真來不及了。本就資曆淺,又好些年沒演戲了,要不是有家裏的背景和剛出道時候的高度支撐著,娛樂圈早已查無裴小拾這人。裴小拾的經紀人李霜emma是業內公認的女強人,帶出過不少影帝影後,用她的話來說,裴小拾是最讓她恨鐵不成鋼的一個,好幾個當紅流量都是當年撿著裴小拾不要的資源才起來的,就裴小拾是唯一的冤大頭。這些話李霜沒當裴小拾的麵說過,但雨浩從2017年就開始跟著裴小拾,最能理解李霜的心情。盡管裴小拾自己不爭氣,李霜也沒放棄過他,好不容易去年說服他接了檔綜藝節目,讓他借那檔綜藝多了些曝光,這才有了今年幾個還算可以的通告,要是這都搞黃了,雨浩覺得自己真要給emma姐磕頭謝罪了。“碰到了個老朋友,嗯,嗯,沒事的,你在樓下等,我很快下去。”掛了電話,裴小拾目光重新落在萬賀呈臉上,可睫毛一眨,眼淚卻掉下來一顆。“對、對不起,嚇到你了,最近有點沒睡好。”不知道是難為情還是別的什麽情緒,裴小拾耳朵慢慢紅了起來,用手背蹭著眼皮,支支吾吾為自己的眼淚做著笨拙的解釋。萬賀呈看了他一會兒,說:“我也對不起,一開始沒打招唿是因為不知道是你,不是別的原因。”然後伸手在裴小拾臉上比劃了一下,好像在做一個丈量:“臉這麽小,又戴了墨鏡,剛在你身邊那位還把你擋住了。”裴小拾趕忙接過話:“他是我助理,叫雨浩,過來酒店接我去工作。”“去拍戲嗎?”萬賀呈問他。萬賀呈記得裴小拾當年憑借一部處女作電影拿了個大獎,具體什麽獎他不太記得了,他自認為沒什麽藝術細胞,也很少關注影視方麵的新聞,以前是因為裴小拾才稍微了解一些,這麽多年早又忘了。幾年前裴小拾也算小火過,連工科出身、平常基本不關注影視行業的萬賀呈都能意識到這點,但現在細想來,不知從哪個時間節點開始,裴小拾就幾乎在演藝圈裏銷聲匿跡了。萬賀呈很久沒去想這些,似乎從前大半記憶都被他選擇性封存,2016年跟裴小拾分手後,他一直很忙,忙著研發,忙著創業,頭幾年在公司吃泡麵打地鋪是常有的事,留出一點不多的個人的時間也隻剛好夠他補覺,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裴小拾這個人。“現在拍得少了,”裴小拾扯著嘴角牽起一個不太自然的笑,“演技不行,還是別給導演添亂了。”萬賀呈說:“怎麽會,你挺好的。”他作為一個行外人以前就看出裴小拾的潛力,總不至於專業人士比他更不懂欣賞。裴小拾問:“那你呢?你這幾年怎麽樣?好不好?忙不忙?”一句話帶了太多問號,這種場合萬賀呈沒把這些當成正式的發問,隻說:“我也很好。”裴小拾喃喃道:“還以為不會在申城再見到你了。”萬賀呈笑了一下:“確實有段時間沒迴來了,這次剛好碰上申城的客戶,才又迴來看一眼。”“我馬上要趕一個通告,”裴小拾垂著的手虛虛握了幾握,鼓起勇氣道,“你晚上有沒有空……等下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看見萬賀呈低頭看手機,似乎沒聽自己說話,裴小拾又亂了陣腳,手忙腳亂解釋:“沒、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老朋友很久沒見了……不方便也沒事的……”萬賀呈剛看手機的那幾秒隻是在確認自己的時間安排,抬起頭說:“抱歉,晚上我有一個電話會議。”裴小拾馬上擺擺手說:“沒關係,沒關係的。我、我得走了,助理還在樓下等著。”可磨蹭半天還不走,好像還有話說,萬賀呈就也跟著沒動。“其實真的很久沒見了,”裴小拾囁嚅道,“自從你去了北京,我們就一直沒見了。”其實情侶分手後不再見麵是不需要理由的。還有,當年說的是北京麽?好像是吧,萬賀呈記不太清了,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總也沒必要再說謊,於是他這一次很誠實:“我沒去北京。”聽見萬賀呈一句“沒去北京”,裴小拾愣了一下,飄忽的視線收迴來卻沒辦法聚焦,眼睛無措地眨了眨,呆呆道:“那、那你去哪兒了?”萬賀呈說深圳。一個北,一個南。話再說就多了,酒店走廊不是什麽能說話的地方,裴小拾助理第二通電話過來,是真得走了。可裴小拾一直杵在原地不動,像是走神了。“不是助理在樓下等?”萬賀呈叫他名字,說,“小拾,走吧。”不喊名字不打緊,一喊就把裴小拾眼淚喊下來了。晶瑩剔透的一顆,直直滾落臉頰,這下萬賀呈看清了。他見不得裴小拾這模樣,裴小拾也不該是這樣的。“見到我就這麽委屈,有這麽多眼淚要流?”萬賀呈半是歎氣半是笑,抬手在裴小拾肩上捏了一把,說不好是什麽情緒。這麽委屈剛才又是為什麽主動靠近。走之前裴小拾要萬賀呈聯係方式,萬賀呈就把自己的名片給他。這人的心思萬賀呈不會不明白,可也五年了,分開已經長過在一起的時間,總不至於還愛著,說是喜歡說是愛,其實多半是不甘。裴小拾走了,萬賀呈也刷卡進房間,工作一直很忙,讓他沒空去迴想剛才的事。可晚上十點結束會議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酒店外江對麵的夜景,裴小拾的臉和那雙含淚的眼又重新擠進他腦子裏來,要他不能忘。作者有話說:可愛的日子開可愛的文,祝大家兒童節快樂~暫定一周4更,更新時間為二四六日晚上11點整。不是娛樂圈文,各種身份背景設定隻為人物情感服務,部分城市和部分地名為架空虛構,請勿聯係現實哦。碎碎念完畢,祝各位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