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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韃子野心勃勃想要給大寧人一個狠狠的教訓,結果很快,他們就被大寧人給教訓了。


    先是一部分騎兵損失在了雷區裏,緊接著當他們的步兵在弓箭手和投石器的掩護下,扛著雲梯推著攻城錘來到城牆下的時候,城牆上的大寧人也徹底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舉著巨大盾牌的盾兵不斷將雲梯推倒,有盾牌的掩護,韃子的弓箭手再厲害也無能為力。


    而韃子造出的投石器也實在是簡陋,準頭就更不用說了。先是投石器擺得太遠,投出的石塊根本砸不到城牆,距離城牆還有很遠就掉在地上了。


    後來換了幾次,距離總算合適了,可投石器太過簡陋,根本承載不了太大的石塊,而石塊小了,威力自然而然就弱了很多,砸在牆上最多留下一個淺淺的凹坑,用處實在有限。照這樣下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將城牆砸出洞來。


    而且,它的準頭也太差了些。投個十次,也就隻有一兩次能將石塊投到城牆上,砸傷上麵的士兵。


    然而,城牆上的床弩早就準備好了,等韃子大軍一到,負責床弩的弩兵立即瞄準,發射。雖說床弩的準頭也不是多好,但是比起韃子那簡易的投石器卻好了太多。


    巨箭上還綁著炸藥,一炸開就死傷無數。


    這些床弩全是對準了投石器,幾次下來,那些本就簡易的投石器便報廢了大半,能夠起到的作用更加有限了。


    這時候,韃子唯一能依靠的,也就隻有那攻城錘了。


    可惜,城牆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萬人敵。


    這東西或許炸不爛巨大的攻城錘,但是一扔下去,負責控製攻城錘的步兵便死傷無數,韃子隻能不斷補充人手。


    這一戰持續的時間很長,雙方都是在打消耗戰。不過大寧消耗的是火器,韃子消耗的卻是人命!


    大寧雖然也有傷亡,可是跟韃子那可怕的傷亡人數一比,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城牆久攻不下,韃子的士兵甚至連城牆都爬不上去,幾乎是來多少死多少。漸漸的,原本還信心滿滿的韃子開始有了退意。


    他們大軍壓境是為了攻占大寧的,可不是為了給大寧送人命的!


    不斷有人勸說主帥,而主帥起先還堅持著,可是當他看見城牆下麵漸漸堆積如山的屍體,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撤!”這一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可見他心中已經是恨意滔天。


    然而,就在韃子匆忙撤退的時候,大寧的城門卻突然大開,衝出了一支數千人的騎兵,跟在韃子後麵不斷收割人命。


    其中一個人滿臉絡腮胡,長長的胡子幾乎將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唯獨那雙眼睛,猶如鷹鷲般,銳利逼人。


    他雙手緊握著一把長刀,每一刀下去,就是一條人命。


    猩紅的血濺在他身上,漸漸染紅了他的盔甲,甚至就連臉上也濺了不少血,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不斷在韃子隊伍中衝鋒,將原本還算整齊有序的隊伍衝擊得七零八落,再被大寧人包剿圍剿。


    遠處的城牆上,鳳瑄正拿著千裏眼看著這裏的戰況。鳳瑄這麽做,既是為了監視韃子的動向,防止韃子突然掉頭,來個反圍剿。同時,也是為了觀察大寧的騎兵情況,以便找出好苗子提拔。


    太平那悍不畏死的模樣,很快就落入了鳳瑄眼裏。


    鳳瑄見他刀法犀利,還十分懂得跟人配合作戰,算得上是一員猛將,頓時來了興趣。隻是他一看見太平那滿臉的大胡子,頓時就覺得倒盡了胃口。


    雖說在嶺南作戰的時候沒少苦過,可是鳳瑄顯然已經是顏控癌晚期,無藥可救了。他倒不是因為太平的大胡子就看不上太平,隻是本能地覺得那滿臉的大胡子實在是不順眼極了。


    以後提拔他的時候,必須讓他把胡子給刮了!


    鳳瑄默默在心裏打定了主意,接著就發現,那些韃子被殺得不甘心,似乎有掉頭包抄的打算。


    他立即給旁邊一人打了個手勢,那人點點頭,取下手中的喇叭就吹了起來。


    這是約定好的號角,有兩種調子,一種是進攻的,一種是撤退的。雖說吹喇叭跟韃子吹牛角有點兒像,但是喇叭畢竟好攜帶,直接掛在腰上就行,聲音也傳得遠,可比大鼓方便多了。


    鳳瑄跟高子辛差不多,都是實用主義者,所以幹脆直接把大鼓換成了喇叭。


    那喇叭一響,正在作戰的大寧騎兵頓時掉頭撤退,一點也不戀戰。他們撤退得太快,直接打了韃子一個措手不及,隻能放棄反圍剿的計劃。


    從這一天開始,韃子的大軍時不時就要壓境一次,卻完全沒辦法奈何擁有火器的大寧,反而損失越發嚴重。


    為此,耶逐可汗的地位和決策再次受到了質疑,甚至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他們會聚集在這裏,聽從耶逐的調遣,是因為耶逐說他有把握衝入中原,就算不能徹底把中原拿下,衝進去肆意搶掠一番,那油水也不錯了。


    可是如今,他們的人死了不少,油水卻一點兒都沒撈到,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可若是就這麽迴去,他們更加不甘心。死了那麽多人,不多搶點兒東西,他們怎麽能甘心?


    所以雖然質疑耶逐的人不少,但是根本沒人願意就這麽灰溜溜的迴去。反而開始祈禱著大寧的火器用完。


    耶逐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同時也為了穩定軍心,一直是這麽對人說的——大寧如今不過是靠著火器之利,等他們沒了火器,自然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任由我們為所欲為!


    這話傳得多了,還真就不少人信了,甚至刻意忘記了大寧的騎兵到底是多麽不要臉!


    結果很快,更加不要臉的事就來了。


    大寧人玩兒起了不要臉的遊擊戰,還特別喜歡搞偷襲!最不要臉的是,他們偷襲的時間還不固定!


    負責偷襲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平。


    他在宮裏的時候沒少往高子辛身邊湊,起先是想盯著兒子處理政事,怕高子辛處理不好。後來他就發現,高子辛那兒不少好東西——比如那些來自穿越者的書。


    自從發現了那些書後,太平就喜歡在高子辛那兒看書。書看得多了,他的見識自然也就遠遠不同了。


    以前他也就是個古代的帝王,雖說被昏君係統控製之前還是很英明很神武很有抱負的,但是見識畢竟有限。


    可是看了那些來自後世的書,太平的見識就不斷被充實了。


    他漸漸發現,以前的自己簡直就是隻井底之蛙!誤以為坐擁天下,實際上不過是占了一小塊地方罷了。


    隻要一想到大梁之外還有那麽多土地,而且那些地方的人還蒙昧野蠻,太平就開始動心了,特別眼饞那些地盤。


    他一眼饞,看書就更認真了,隻恨不得知道更多東西。


    這遊擊戰就是他從書上看見的,看了之後就覺得眼前一亮,不為別的,就因為它實在是太無恥了!


    而如今,韃子的大軍就駐紮在大寧邊境,不去偷襲他們,太平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看過的那麽多書!


    以前總是韃子劫掠大梁,每次搶了就跑,要多討厭有多討厭。這一次換過來,他時不時帶著人過去偷襲一迴,隻覺得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太平一高興就得意地笑了起來,結果他剛一笑,就被人狠狠在傷口旁邊拍了一把,頓時痛得齜牙咧嘴,忍不住狠狠瞪向對方:“你幹什麽?”


    那人是隊裏的醫護兵,主要是負責救治傷員。不過他可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軍醫或者郎中,而是實打實的武者。


    見太平瞪眼,他就哼了一聲:“喲,還知道瞪人,看來傷得也不是太重。”


    太平這麽時不時地去偷襲,不受傷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的運氣也的確非常好,去了那麽多次,基本上就受了一些小傷,從來沒要命過。


    確切地說,自從太平脫離那該死的昏君係統後,他的運氣就一直比較好。


    他剛剛就帶著人跑去偷襲了韃子的大營,撤退的時候中了一箭,但是沒傷到要害,現在箭頭已經取了出來,傷口也被縫合上藥,可以說隻要不感染,就沒什麽大礙了。


    但是麻沸散的藥效已經過去了,那人一拍他傷口周圍,頓時扯動了傷口,那滋味火燒火燎的,實在不好受。


    太平沒好氣地看著那人,涼涼說道:“怎麽?我傷得不重你心裏不痛快?”


    那人又哼了一聲,同樣沒好氣道:“誰讓你老是去找死?”


    這人原本沒學過醫,但是自從被選為醫護兵,學了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和醫理後,便被傳染了那麽點兒救死扶傷的情懷,眼看著太平傷還沒好就跑去偷襲,心裏自然老大不痛快,隻覺得太平簡直就是在找死。


    太平也知道他這性子,所以雖然被拍疼了,倒是沒生氣。


    偏偏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進來說道:“太平,你快跟我走,國師要見你。”


    太平頓時臉色大變:“國……國師?”那死變態見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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