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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中年儒生滿臉不甘,最後卻不得不忍氣吞聲點頭的模樣,高子建心裏就異常得意。


    他就喜歡這種將其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隻可惜,他隻看見了中年儒生刻意偽裝出的忍氣吞聲,卻沒能看出中年儒生心底的冷笑和殺機。


    昏君係統倒是發現了,可它的目的就是利用高子建讓韃子入關,顛覆整個大梁江山,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提醒高子建?


    高子建毫無所覺危險已經逼近,反而暗自得意,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


    而合約一成,中年儒生就決定即刻返程,高子建有意留他一會兒,卻又想到東西尚未到手,這才作罷。


    然後,他特意安排了一隊護衛,護送中年儒生前往邊境。


    對此,中年儒生倒是沒有推辭,滿臉感激地答應下來。


    臨行之前,高子建還特意準備了美酒佳肴款待中年儒生,甚至安排了美姬侍奉。可惜中年儒生歸心似箭,即便眼饞,也不願為了兩個女人誤事。


    他隻喝了些酒吃了些菜,便一抹嘴直接提出告辭了,高子建不便挽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一出了寧王府,中年儒生就徹底鬆了口氣,隨即便坐上高子建提供的馬車,命人即刻趕往邊境。


    隻可惜他一時大意,絲毫沒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被人看在眼裏。


    他坐在馬車裏,酒意上頭,便忍不住迴想起耶逐可汗向他許諾的高官厚祿,不禁越發得意,隻覺得總算不枉費他在北邊兒蹉跎的十數年光陰。


    如今高子建已經上鉤,隻要再過一些時日,大軍進入中原,整個天下便要徹底易主了。等他追隨的耶逐可汗成功繼位,他此番立下大功,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中年儒生越想越得意,卻發現那酒後勁挺大,不禁靠在馬車裏昏昏欲睡起來,最後更是徹底沉睡了過去。


    結果就在馬車駛出大寧城,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郊外後,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般落下,負責護送的士兵毫無防備,紛紛中箭,掉落馬下,就連車夫也不例外。


    等中年儒生被人用鞭子抽醒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被五花大綁,置身於一處狹窄陰暗的地窖裏了。


    地窖挖得粗糙,滿是土腥味,中年儒生卻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疼醒後,便猛然睜開了眼睛,待看清麵前拿著鞭子的人是誰後,頓時臉色大變,勃然大怒道:“竟然是你!你抓我想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可是寧王世子的貴客,你抓了我,世子絕不會饒了你!”


    拿著鞭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數日前捎他進城,收了他一塊玉佩當謝禮的壯實漢子。隻能怪這中年儒生倒黴,這壯漢正好跟韃子有血海深仇,中年儒生不僅投靠韃子,還給韃子當說客,想要侵占中原,壯漢怎能容忍他?


    所以這一次,他親自帶著人射殺了所有護送的人,清除掉痕跡後,就將這中年儒生綁到了這裏,親自審訊。


    他手臂一揚,狠狠抽了中年儒生一鞭子,不屑地說道:“世子?可惜很快就不是了!”


    聽聞這話,中年儒生再度臉色大變,心中驚駭不已:“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到了此刻,他若是再不明白這壯漢絕非普通商賈,他就是傻子了!


    可惜,壯漢可不會乖乖告訴他身份,他嗤笑了一聲,故意說道:“記住,老子是你祖宗!”說完,他又狠狠給了中年儒生一鞭子。


    中年儒生不過是個文士,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罪,他很快就疼得慘叫起來,嘴裏辯解道:“我隻是一個讀書人而已,你……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抓沒抓錯你心裏清楚!”壯漢狠狠給了他好幾鞭子,見他慘叫不休,這才說道,“老子問你什麽就乖乖答什麽,要是敢胡說八道,老子就喂你鞭子!”


    說完,又是幾鞭子抽了下去。


    中年儒生很快熬不住了,慘白著臉開始哀求:“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壯漢冷哼了一聲,這才問道:“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麽人?去寧王府之後做了什麽!你有什麽目的?你最好別說謊,不然……”


    他說著,朝不遠處一人打了個手勢,緊接著,那人就走到中年儒生麵前,從懷裏掏出了一封書信。


    中年儒生看見那封熟悉的書信,一顆心就徹底沉了下去。


    這並非一般的書信,而是他和寧王世子定下的合約!對方顯然已經搜過他的身,他再狡辯也沒用,反倒還要受苦。


    他心中猶豫不決,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說道:“我……我可以說,但是,我要見你的主子。”


    他也是狡猾,看出壯漢似乎對他仇怨頗深,便想見壯漢的主子,打算用三寸不爛之色,說服對方用他,甚至是一起投靠耶逐可汗!


    如此一來,他這次被抓不僅不是禍事,還可以變成大功一件了!


    可惜,他狡猾,壯漢也不是傻子,哪裏會讓他的算計得逞?


    壯漢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他十幾鞭子,每一鞭子都沒留情,直打得他皮開肉綻,最後生生疼暈了過去。


    壯漢這才冷笑著“呸”了一聲,拿起旁邊的鹽水直接潑在了中年儒生的傷口上。


    “啊——”這下,他直接疼醒了。


    壯漢卻是揚了揚手裏帶血的鞭子,冷酷地說道:“剛剛是給你一個教訓,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再想耍花招,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中年儒生頓時明白,這壯漢根本就是個狠角色,可不會因為他一兩句話就被他糊弄。


    如此一來,他想要翻身的希望幾乎徹底破滅了。


    一時間,中年儒生甚至瘋狂地想到,他就這麽直接死了,讓對方什麽都得不到!


    可惜就在他準備咬舌自盡的時候,壯漢卻直接粗暴地捏住他的下頜,往他嘴裏塞了一顆圓溜溜的東西,那東西還帶著一個尖錐,直接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舌頭裏。


    那一瞬間洶湧而來的強烈痛楚讓中年儒生恨不得立即死掉,可是他的舌頭實在是太疼了,就算隻是微微動一下,都會引起劇烈的疼痛。


    更可怕的是,那顆圓球也不知道是被什麽玩意兒泡過,苦得就跟黃連一樣,而且這種苦味對於傷口的刺激還非常大,仿佛將痛覺放大了十倍一樣。


    中年儒生這下徹底絕望了,他驚恐地看著壯漢,就像是在看一個惡魔。然而壯漢察覺到他驚恐的目光後,卻隻是冷冷一笑:“怎麽?現在知道怕了?剛剛直接老實了不就好了?可惜老子現在不想聽你說了,你直接給老子一字不漏地寫出來,什麽時候你寫的東西讓老子滿意了,老子就把你嘴裏那玩意兒□□。”


    說完,他直接搬來一張木頭做成的簡易桌子放在中年儒生麵前,然後解開他的右手,讓他老實寫字。


    這樣的姿勢必然是很不方便寫字的,可惜中年儒生根本毫無選擇,他要想早一點解脫,就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把知道的東西全給寫出來,一個字也不敢遺漏。


    另一邊,太平則是跟著其他村民一起,被帶到了一處軍營。到了之後他就發現,被抓來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很多其他村子的人。


    不過他私下打聽之後就發現,這些被強行抓來的人都是來自於一些偏僻的村子。


    顯然,高子建雖然假借高亥充的名義強行征兵,卻還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所以他是從那些偏僻的村子下手,卻不敢對那些靠近城鎮的村子下手。


    這個發現讓太平稍稍有些安心,既然高子建還不敢明目張膽,就說明他的準備並不充分,或者說,他現在還沒到膽敢興兵造反的地步,隻敢搞些小動作而已。


    隻可惜,這個軍營地方偏僻,軍營的防守也十分嚴密,他們要想私下說說話什麽的雖然沒人管,可要是膽敢離開屬於他們的地方,就要受到軍法處置!


    連軍營都出不去,就更別說給高子辛傳消息了。


    太平意識到處境後,便隻好歇了告密的心思,按捺下來,老老實實地跟著其他人一起訓練。


    隻是他們這些被強行征調來的人顯然不受重視,發給他們的武器不過是些木頭削尖了做成的木刺,而且那木頭的品質也不好,稍微用力點兒就會斷掉。


    他們的訓練也十分鬆散,吃的和住的就更加糟糕,一天也就隻能吃上一碗混了亂七八糟的野草煮出的稀粥而已,完全吃不飽。


    好在他這身體餓了太久,本就不適合吃太多,那些味道奇怪的野菜粥吃下去,倒是順便幫他排毒了。


    隻是如此一來,太平也餓得更厲害了。


    他不動聲色地盯著京城的方向,心裏充滿了思念——綾兒和寶兒現在在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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