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了,在山頂等你們,一個不落的上去,他就依然是大家的先生,”功夫胖道:“如果在天黑之前等不到大家,就省心了,去雲遊四方了,而且,少一個也不行。”


    大家這時候都有點兒慌亂,在看看太陽,已經掛的老高了。


    “冷靜。”刺頭兒再招唿著大家。明溪和景陽在仔細查看著什麽,路邊的野樹和小草,都是他們觀察的對象,還搬起石頭來看,甚至還盯著自己的影子看了半天。


    “走這邊。”明溪和景陽異口同聲道,兩人看了看對方,相視一笑。


    再到岔路口的時候,分別再觀察一番,萬幸的是兩人的判斷總是基本一致,大家跟著走,剛開始還比較堅信他們的判斷,好像是在逐漸升高中,但是走到了一條一眼望不到邊的盤旋小路上的時候,大家都開始嘀咕了起來。


    “這個,”大家吞吞吐吐道:“這條路也太荒蕪了吧。”


    “是啊,會不會有蛇?”


    一說到蛇,小女生們都有點兒害怕。


    “是啊,這個甚至都不是條路。”有個女生哭泣道。


    “我有個提議,”有個個子高一點兒的男生道:“咱們剛來路過一個路口,好像有條更寬敞更平坦的大路,我們要不要分頭行動。”


    “不可,”明成製止道:“先生說了,一個都不能少,再說,在遇到困境的時候,分開行事反而是不明智的選擇。”


    “不用去試了。”景陽除了跟明溪說話的時候比較溫和,對待別人都是冷冰冰的語氣:“剛才那條路上長滿了荊棘,”說著從旁邊人身上拽下來一個,“我們已經走過兩遍了。”


    “沒錯,”明溪也道:“根據大樹樹枝的形狀以及小草的長勢分布,隻有眼前這條路是向上的,別的要麽是盤旋,要麽是通向一天死胡同的。”


    “別的路咱們都試過了,”景陽道:“就剩這條路了。再不走,以後就別指望見到先生了。”


    看到仍有一小部分人再遲疑,景陽冷冷的說道:“你們都靜下心來聞一聞,聽一聽,聞一聞溪流的味道,聽一聽溪水的聲音。”


    大家這才隱約聽到,而且,景陽是這群人裏麵,禦水最厲害的。大家這才團結一心,向著小路進發。


    走了好一會兒,竟然豁然開朗起來,路邊寬了不說,風景也變美了很多,路旁搖曳的植物,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看,我們已經好高了,”不知是誰突然喊道,大家這才齊齊的往下看去,哇,真的好感動,太不容易了,咱們終於升高了哎,山下的房屋和樹木終於變小了哎。


    竟然有種抱頭痛哭,歡唿雀躍的感覺呢,有人提議先稍事休息,明溪卻道:“正好乘勝追擊。”


    “對,”明成也道:“總覺得先生出的題目不會這麽簡單,索性再趁著大家精神雀躍的時候,再多爬一會兒。”


    等又走了好久,實在走不動了,大家才團團坐下來,準備吃午飯。


    “吃飽了,我們再加把勁兒,很快就能到山頂吧。”大家看了看不遠處的山頂。


    “應該是吧,看起來不遠的樣子。”


    大家相互分享著幹糧。“大家的水一定要注意留一點兒。”明溪叮囑道。


    “為什麽呀?不是很快就爬到山頂了嗎?”


    “嗯,根據登山的經驗,沒有吃的可以,沒有水卻是萬萬不行的。”


    刺頭兒本來準備拿起水壺豪邁的一飲而盡呢,聽到這個話,還是悄悄把水壺擰緊,留下來一些水。


    接下來大家一鼓作氣,往上爬著,道路比之前寬敞了很多,但是仍是盤旋的山路,爬了一圈又一圈,上升的高度並不明顯。特別是體力弱一些的女同學,慢慢的有些吃力,腳開始疼,剛開始還能忍住,後來實在疼痛難忍,體力也不支,大家隻能停下來稍事休息,再慢慢行進。


    “會不會走錯路了?”


    “不會,就這一條山路了。”


    後來實在是行進的太慢,一些強壯的男生,開始背著女生行進。如論多麽的缺人,明成和景陽都一直在明溪的一左一右,而且,早已經把明溪的行囊給接了過來。


    “要不要我背你一會兒。”明成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明溪咬咬牙道:“我還能堅持。”然後看了看四周,“哥,你去幫忙照顧別的同學吧,我能行的,還有你,敬仰。”


    後來見其它同學實在需要幫助,明成才不得已去幫助,可是景陽卻一直陪在明溪的左右,如個尾巴一樣,形影不離。


    走到後麵,大家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幾乎都是在咬牙堅持,明溪也漸漸支撐不住,景陽早已一把背過來,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背著明溪前行。


    “沒事的,快到了啊,”明溪在休息的時候一直笑笑的鼓勵著大家。


    “真是看山跑死馬,看著那麽近,怎麽走起來這麽的困難。”


    “快了,這不就在眼前。”


    “哪裏,”刺頭兒正想反駁著什麽,看明溪在衝自己使眼色,立馬會意,道:“是啊,快樂,很快就到了啊。”


    “是啊,”明成道:“我們人這麽多,隻要團結在一起,沒有什麽困難是不可克服的。”


    “是啊,家人當時為了爭取先生教咱們的機會,費了多少的功夫啊。”


    “是啊,我們可不能掉鏈子。”


    “對,這點兒困難都克服不了,我們還好意思提是先生的學生。”


    “就是,就是。”大家相互鼓勵著,感覺熱情高漲,雖然路途依然遙遠,雖然仍然是非常的疲憊,但是一直在前行著,一直在往前走著。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暗,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明溪的腳下好像起了很大的泡,但仍忍著堅持往前走,景陽看她實在走不動了,就上前來背上一會兒,然後明溪看景陽也是大汗淋漓,就會主動下來走一會兒。


    “我們不會在天黑之前趕不到吧,”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大家都有點隱隱的擔心和害怕。


    “不會的,”明溪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仍然鼓勵大家道:“加油哦。我們牽起手來走吧,這樣會更快一些。”


    大家手拉著手,一路向前,其間不知道誰唱起了歌,慢慢的有人合著,慢慢的唱起來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大家齊聲高歌,精神的統一好像褪去了身體上的疲憊,大家好像越來越有信心,也越來越不在乎最終的結果了。


    “快到了,大家加油。”


    “馬上就到了。”


    “對,看,剩200米了。”


    “剩100米了。”


    等大家看到終點已經遙遙可及,越來越接近勝利的時候,都無比的激動。


    “先生。”有人指道,之見先生在山頂佇立,迴過頭來看著大家,臉上漏出燦爛的笑容,張開雙臂,在迎接著大家。


    大家歡唿著一擁而上,先生豎起大大的拇指,好像此時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看,”先生指著山邊。


    隻見這個時刻,山間顯的格外的靜謐,層巒疊嶂,美不勝收,一輪紅日掛在天邊,七彩的霞光環繞著,偶爾有飛鳥飛過,發出迴巢的歡快的叫聲。


    雖然在村裏見過無數的夕陽,欣賞過無數的美景,明成還專門做了搖椅,當時已經覺得無比的美麗了,但是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當時真是井底之蛙,大自然的美是這麽的壯闊,這麽的無言。


    大家久久的在那裏佇立著,靜靜的佇立著。


    雖然先生當時沒有說任何鼓勵性的話語,但是休養了幾天之後,大家的熱情如雨後的春草一樣冒著頭,生機盎然的生長著,是啊,為了看到壯麗的美景,尚且需要百轉千迴,想在烽煙四起,動蕩無比的年代,賺取更多的收益,改善身邊人的生活,哪有那麽一帆風順的呢。


    民以食為天,在動蕩的年代,顯得更加的重要,可以穿破點兒,但是不能不吃飯,所以大家著力的點兒還在於怎麽提高糧食的品種和產量。


    刺頭兒開始拓展新的領域,不能捕魚,那就去打獵吧,可是打什麽獵呢,想了半天,覺得熊瞎子不錯,熊皮可以保暖,打著一個熊就可以吃好多天了,刺頭兒娘聽了嚇一跳,跑去跟明溪娘抱怨:“我的天哪,那麽小的人竟然要去大熊,嚇死我了,不被熊吃了就不錯了。”


    “是啊,獵人要有獵槍呢,”明溪娘道:“他們屁大點兒的孩子,怎麽會用獵槍呢。”


    “是啊,所以,這幾天我和他爹爹嚴格監視他,不讓他出去,要不早跑出去了。”


    等過了兩天,刺頭兒娘的哭聲震天響,引得大家趕緊過來相看。


    “怎麽迴事啊?”大家趕到的時候,之間刺頭兒娘正在那裏唿天搶地。


    “刺頭兒不見了,家裏的獵槍也不見了,”刺頭兒娘道:“你說他爹這個老頭子,怎麽這麽不負責任呢,讓他看一會兒怎麽就出這麽個幺蛾子。”


    “刺頭兒爹呢?”


    “一發現就奔出去了。”


    壯勞力們趕緊跟過去,順著雪地裏的腳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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