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軒軒才看清是流浪漢老爺爺,此刻如見親人,抱著流浪漢大哭起來。


    “娃娃,沒事,我們拍戲演練呢。”流浪漢溫柔的安慰著軒軒。


    “真的嗎?”軒軒有點不相信,真的是被嚇壞了。


    “喂,幾個不中用的群演,一點沒輕重,小心一會兒不給錢啊。”說著一邊用腳點著一個人。


    這個人有點吃不住,旁邊一個機靈的,立馬跑過來,說,“是,是,都怪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後老人又細細的問了幾句,軒軒也沒聽太清,好像是什麽人病重,沒有辦法的事情之類的。


    時間有點晚了,大家還是放心不下,明溪道今天已經這麽大陣仗了,不會再有事了,明天見了流浪漢老人再做計較。


    大家隻得先迴去,臨走還密密的交代一些注意事項。等軒軒睡著之後,明溪卻沒有睡,好像在等什麽人。


    很快,前幾天來的那個男子又出現了,然後一臉的歉意,還一臉的著急:“軒軒沒事吧?”


    “謝嘉琛,果真還是我太心軟了嗎?”明溪道:“我總心疼孩子,有時候還總是被別的小朋友說沒有爸爸,所以,想著你再不好,對軒軒總是還有深深的情誼,沒想到你是這樣彌補你欠缺的角色的。”


    “不是的,明溪,是老爺子,生重病了,特別嚴重,可能抗不過這幾天,所以他們才瞞著我,出此下策。我真的是不知道。我本來想著,要是我爸爸真的抗不過這一關,會親自跟你求情,征得你的同意,誰知道會是這樣。”


    謝嘉琛平時不是這麽能言善語之人,今天說的真切,明溪暫且壓住心中的火苗。兩個人又靜靜的,呆呆的想著。


    “今天晚上他們還會來的吧?”明溪道。


    “你是知道我媽媽的脾氣的。”謝嘉琛道:“所以我才急忙趕來,就怕你和軒軒有什麽事情。”


    自己出事謝嘉琛肯定不會擔心,但軒軒謝嘉琛或許還是有些在乎的。


    “那你準備怎麽處理?”


    “我會盡力阻止。”


    “為什麽非得見軒軒?”明溪道:“當時你們家可是急著把我們母子掃地出門。”


    “那個,因為老爺子隻有軒軒這麽一個孫子輩兒的。”謝嘉琛道。


    明溪沒有答話。


    謝嘉琛繼續說道:“你不想問問這幾年我和蕊欣的事情,你不奇怪嗎?”


    “不感興趣不關心。”


    “我們離婚了。”


    明溪想使勁迴憶起蕊欣的模樣,可是隻是一個模糊的靚麗的身影。


    “因為我們一直沒有孩子。”謝嘉琛道。


    明溪心裏暗自好笑,當時不惜把他們母子掃地出門,迎進門的女子,結果因為沒能很快生出孩子而被掃地出門,謝嘉琛估計像當年不能保護她們母子一樣,也不能護蕊欣周全。


    自己當麵有多狼狽,現在就有多慶幸。


    兩個人沒聊多久,明溪想這個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正想著聯係哪個朋友來幫忙,突然十幾個彪形大漢闖進門來。


    為首的是管家強叔,強叔見到謝嘉琛在這裏,略微的有點驚訝,然後又看了看明溪,心想這幾年倒是沒怎麽變,不對,是變的越來越坦然,顯得氣質越發的好,越發的漂亮。


    強叔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後直奔主題對著明溪道:“我們今天的來意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


    “我需要考慮。”


    “可是老爺子病情不客觀,他可等不起。”


    “那我考慮好了,不同意。”明溪道。


    “那我們隻能奉命行事了。”說著衝那些彪形大漢揮揮手。


    “你們敢。”謝嘉琛竟然出乎意料的擋在前麵,強叔有些吃驚,明溪倒是大大的吃驚。


    “孩子今天晚上已經受了驚嚇,你們想把孩子嚇壞嗎。”謝嘉琛怒道。


    “少爺,我們也是不得已。”強叔點頭哈腰道。


    “先退下,我會處理,一切等明天再說。”謝嘉琛吩咐道。


    “老夫人那裏。”


    “我會跟她說的。”


    強叔無可奈何,正準備帶人離去,明溪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先過了今晚,明天再細想對策,不想軒軒麵對這些強盜惡霸。


    “你現在就和我說。”一個淩厲的聲音傳來,一個渾身穿的琳琅滿目卻顏色奇怪的老婦人走進來,品味一如謝嘉琛,多年不見,謝母越發的發胖了,厚厚的粉底也掩蓋不了臉上的滄桑以及眼睛裏的疲憊,有點像童話故事書裏的老妖婆,隻是身上穿著華麗的外衣。


    強叔和大漢們立刻立正站好,戰戰兢兢。


    “一群廢物點心,平時白養著你們,關鍵時刻,總是不頂用。”


    “媽媽,軒軒還小,今天嚇壞了,咱們明天再說好不好。”謝嘉琛趕忙過來摻著謝母的胳膊。


    “明天也好,我也不想大動幹戈,今天隻是想給你爸爸看一眼,了卻他的一樁心願,這麽簡單的事情,結果鬧成這樣。”謝母又道:“明溪啊,這些年你也不容易,我都看在眼裏,放心,不會虧待你的。”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什麽都是可以交易的砝碼,包括婚姻,包括親情,更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因為在他們眼中,別人都低微如螻蟻一般。一點都不問問明溪的心裏是怎麽想的,軒軒有沒有被嚇到,軒軒怎麽麵對這一家人。


    “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明溪道。


    謝母看了一樣明溪,這幾年一點沒見被磨難的樣子,反而出落的更好了,哪像生過孩子三十多歲的女人。


    “哦,幾年不見,越發的強硬了。”謝母鄙夷又輕蔑的道。


    “不是不見,是我不知道怎麽給軒軒說,當年你們是怎麽把我們母子趕出家門的,軒軒才3個月,估計你們如同丟掉一隻小貓小狗一般吧。而且,當年的話我可是一句不敢忘,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我想您是貴人多忘事吧。”


    “此一時,彼一時,先不說往事,總是病人為大,我也不說現在帶走,但明天我必須帶走。”謝母道。“強子,你們守在店裏,等小少爺起床,立馬帶到醫院。”


    “母親,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商量。”謝嘉琛道。“畢竟他們母子當年是”


    “畢竟什麽,我要的是結果,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這就跟我迴醫院。”


    謝嘉琛沒有動。


    “怎麽,我現在指使不動你了。”謝母又驚詫又惱怒。


    “我不放心軒軒。”謝嘉琛道。


    雖然是微小的抗爭,在明溪眼裏也算是這些年總算有些進步,雖然理由簡單又直白,完全無視明溪。


    “娃娃今天你們帶不走,明天也休想,除非我徒兒的同意。”一個郎朗的聲音傳來。


    隻見一個老者飄逸的走進來,穿著亞麻的上衣,臉上的胡子明顯有剛刮過的痕跡,整個人雖然飽經風吹日曬,但幹淨清爽,更難得是一雙清澈深邃的雙眸,仿佛能將人的心事看穿。


    聲音也是非常好聽,溫文儒雅。明溪一看,不是流浪漢還是哪個。正準備打招唿。


    “你是哪個?敢來這裏撒野。”謝母怒不可嗟道。


    “你又是哪個?敢來欺負我的徒孫。”老人輕輕的如一整風坐在座位上。“剛才沒吸取教訓,現在還敢來?”說著瞟了一下彪形大漢的保鏢。保鏢們剛聽說4個人都被一個怪老頭給收拾了,立馬明白是眼前的這位,微微的往後縮了一兩步。


    “這是我的家務事,嫡親的孫子去見爺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謝母仍是盛氣淩人。


    “嫡親的孫子,那等軒軒醒了之後問問他,知不知道他爺爺叫什麽名字?”老人徐徐道:“當初把她們母子掃地出門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一茬。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又是哪位?在這裏裝蒜。”謝母有點嗤之以鼻了。


    “我是明溪的師傅,軒軒的師爺。”老人道:“乖徒兒,師父我有點渴了,還不上茶來。”


    明溪本不是多話的人,此刻所想的還是不要連累的老人家才好,但看到老人風輕雲淡、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隻能默默的恭恭敬敬的斟上一杯茶。


    老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舉手投足盡顯氣質。


    謝母看這個老頭弱不禁風的樣子,還以為明溪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的瘋老頭,估計是嚇唬人的花架子。所以很輕蔑的不願多說,給強叔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費什麽話,直接把他撂下。


    強叔他們正想動手,突然隻見得一隻巨大的白色的貓科動物走了進來,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揉了揉眼睛,沒錯,是一隻白虎。白虎先到謝母麵前待了幾秒鍾,把謝母整個嚇到渾身亂顫,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臉上的白粉撲棱棱順著皺紋往下掉,在深夜裏,真的太想一個老巫婆了。


    白虎又走到老人麵前,壓低了嗓子,嗚嗚捏捏,好像在跟老人匯報著什麽。


    “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白虎威風凜凜的走出門去,謝母正鬆了一口氣,一隻蒼鷹飛了進來,輕輕的落在老人的肩膀上,老人從蒼鷹爪子上取出一個字條,看了看,然後蒼鷹輕輕的飛出了屋子,在謝母的頭上飛了一圈,好像隨時要俯衝下來把謝母的頭發抓個稀爛,然後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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