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溪迴答的也很幹脆,“我在裏麵再搭一件高領一點兒的衣服。”


    “這次怎麽這麽乖。”李東摸了摸明溪的頭發道。


    “嘿嘿,我喜歡有人管著我。”


    “知道了。”


    明溪最近忙碌的要死,工作上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了,花朝節的事情也分擔了明溪很大一部分精力,主要是因為部門女同事們太熱情了,中午吃完飯,全都早早的迴來,圍著明溪問這個問那個,這麽衣服顏色是不是太嫩了?這個頭飾跟這個衣服搭配嗎?到時候要準備什麽眼影和口紅來配它啊?哎呦,到時候照出來照片會不會不好看。


    明溪無比的耐心,熱情的幫大家參謀劃策,“沒問題的,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哦。”“怎麽會,這個年齡就是要穿的粉嫩粉嫩的才好。”“到時候咱們先提前到公園門口集合,我給大家化妝怎麽樣?”“是哦,可以把那個誰的大車結果來,咱們專門化妝。”


    這天也是,明溪吃完飯剛坐到座位,有同事無比神秘的跑了迴來,“溪爺,樓下有人找。”


    “誰啊?沒人打我電話呀?”明溪疑惑道。


    “不知道,就是車一看就是豪車,在樓下傻乎乎的站著,旁人問他找誰,他特別大聲的說找你。”


    “不會吧,不會是張宇凡那個神經病吧。”明溪道。


    “誰呀?”


    “我一個鐵杆兒同學。”明溪道。


    “還是去看看吧,現在吃飯的點兒,在樓下實在是太耀眼了。特別是那個豪車,感覺隻有在展會上才能見到呢,肯定是超級豪華限量版。”


    明溪無奈,隻得下樓,發現已經有人在圍觀了,一個閃閃發亮的車子麵前,站著的竟然是胡恆。


    剛想轉身離開,胡恆倒很響亮的叫道,“溪溪。”


    明溪隻得上前,道,“好久不見,”然後小聲道,“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嘿嘿,不是,我來找你們的張總喝酒,”說著指了指旁邊的那個人,“你們的張總,張永華總,認識吧。”


    張永華微微跟明溪打了一個招唿,明溪之前沒見過他,隻見是一個戴著眼鏡,但是卻不具有文人氣質的一個人,雖然穿的很奢華,但整體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兒,總感覺油油膩膩的。


    “那個他有點兒喝醉了。”張永華道,“本來吃飯也沒喝多少酒,怎麽就醉了吧。”


    “漂亮吧。”胡恆沒來由的說道,“我沒撒謊吧。”


    見胡恆越說越不像話,勸他走估計是沒用的,人也越聚越多,明溪道,“走啊,好久不見,去喝一杯咖啡。”


    “我說吧,”胡恆道,“我們的情誼可不是蓋的,怎麽會對我置之不理呢。”


    等胡恆上了車,明溪瞥見人群中史峰竄的老高,在這邊張望,就喊上史峰一起。


    “溪爺,你叫我來幹什麽?”史峰用微信悄悄問道。


    “打架呀。”明溪迴複道。


    張永華開車把大家帶到一個很高檔很私密的茶樓,到了雅間之後,笑道,“咱們喝茶吧,順便醒醒酒。”


    胡恆一直盯著明溪在那裏傻乎乎的笑,“你怎麽一點兒都沒變,跟上學的時候一個樣子。”


    “你倒是變的很多。”明溪道。


    “有嗎?我身材保持的還可以吧,嗬嗬嗬。”胡恆自戀的狠。


    “我不是指這個,指的是你內在的氣質。”


    “當然了,我當時窮的叮當叮當響,”胡恆又衝著張永華道,“是吧,咱們當時在國外讀書,可真是難兄難弟呀。”


    “是,很懷念當時的日子,”張永華道,“我當時被家裏人斷了口糧,你剩下10美元,還請我一起吃了一頓飽飯,我至今難忘啊。”


    “那個,咱們走吧,”史峰道,“他們兩個敘舊,咱們也插不上話呀。”看對麵的兩個人奇奇怪怪的,說話也沒個譜兒,就想拉著明溪趕緊閃人。


    “就是,”明溪笑道,“你們聊吧,我們下午還一堆工作呢。”


    “不要走,”胡恆突然喊道,“這個人是誰呀,溪溪是自己人倒也罷了,這個人是誰,你知不知道這個是你們的副總裁。”


    “副總裁更得迴去工作了呀。”史峰笑道。


    “坐下,我有話還沒說完呢,”胡恆又轉臉衝著明溪傻笑,“溪溪,你見到我敲鍾的照片了吧?你說怎麽迴事,敲了鍾之後,所有的錢財怎麽就跟突然清醒了似的,像聽到了衝鋒號一樣,往我腰包裏跑呢,嘿嘿。”


    “所以啊,才說你變了呢,心都變成錢做了吧。”明溪一旁冷冷的看著胡恆,錢怎麽會把人熏成這個樣子,當時那個陽光純粹的少年哪裏去了呢?怎麽蕩然無存了呢。


    “你在奚落我。”胡恆道,“但是沒關係,”說著狠狠的指了指自己的心,“你可以說我變得,變得銅臭氣了,但是,我對你的心,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張永華道:“老胡,喝多了,別讓美女難堪,迴頭清醒的時候好好聊。”


    “我沒醉,”胡恆道,“我這麽辛辛苦苦,就是為了能更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麵前。人一窮二白的時候是最難的,我不得不借助外界的力量,你知道把你往外推的時候我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犧牲有多大嗎?勾踐的臥薪嚐膽也不過如此吧,那麽多漆黑的深夜,我是怎麽過來的,隻能通過拚命工作,才能讓自己思念你的痛苦減輕一些。”


    張永華看了看幾乎要空哭流涕的胡恆,又求助的看了看明溪,明溪坐在對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胡恆,”明溪直視著胡恆的眼睛,道,“清醒一些,我們隻是相互認識的普通同學,之前沒有更進一步,以後也永遠不會。”


    “可是,我也知道很荒唐,但是你能聽我說說我的心裏話嗎?”胡恆有些語噎,“這些都是真心的,真心的話。”


    “沒有什麽真心話,是非得借著耍酒瘋的機會才說,”明溪起身,斬釘截鐵的道,“如果還想以後見麵,能作普通朋友和校友的話,請收起你的酒瘋。”然後揚身而去。


    胡恆還想上前拉住明溪的胳膊,明溪迴頭道,“請自重,今天我隻當你沒有來過這裏,請尊重你自己,也尊重一下e。”


    “e隻是我前進路上的一個夥伴,僅此而已啊。”


    “夥伴?那我可能連夥伴也稱不上了,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這都是形式上的東西,我的心裏隻有你。”


    “別玷汙了心這一個字。”明溪看著眼前齷齪不堪的胡恆,轉身而去,再多看一眼,就覺得玷汙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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