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


    烏孫月氏邊界。


    烏孫匈奴聯軍與月氏之間的廝殺生充斥著這片草原。


    十幾道人影立於東坡上看著雙方軍隊的廝殺。


    麵容鷹鷲莫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輕笑道:“下麵那位英勇搏殺就是貴部新任的左賢王攣鞮新狐吧!”


    他就是如今烏孫王,獵驕靡。


    攣鞮軍臣立在一旁看著下麵狂笑得攣鞮新狐笑道:“不錯,新狐出任左賢王不久,所以這次他主動要求出擊。”


    “哈哈,貴部左賢王果然是年輕有為啊!”獵驕靡笑道。


    攣鞮新狐如今也有近四十歲了,哪像獵驕靡所說的年輕。


    獵驕靡見攣鞮軍臣沒有迴答,忽然像是不經意間問道:“軍臣單於,不知貴部右賢王此次為何不來啊?”


    攣鞮軍臣聞言也像是不在意的答道:“右賢王需要盯著漢人那邊所以脫不開身。”


    獵驕靡歎氣道:“唉,這就可惜了,本想著與月氏的這場仗打完和他喝上幾杯的,當初孤同右賢王的關係也是極好啊。”


    攣鞮軍臣輕笑著:“這點您放心,後麵有的是機會,孤來時右賢王托孤給您帶句話。”


    獵驕靡聽著正色了下:“不知是什麽話?”


    “右賢王說,您可還記得陰山西坡的狼群。”


    ……


    棘壁。


    吳楚聯軍中軍營帳。


    由於之前大敗梁軍後,吳國軍隊和楚國軍隊需要協調作戰安排。


    所以劉濞決定在棘壁休整幾日。


    營帳中現在聚集了許多將領,他們正圍著壁上掛著的地圖在商討著軍務。


    “這幾日我軍與楚軍也磨合的差不多了,估計明日便可出發,諸位將軍認為接下來該如何行動?”劉濞問向帳中的各位將軍。


    帳內的老將軍們都沒有急著開口,他們很清楚有時候劉濞讓你們說說僅僅隻是說說而已,他有自己的看法,並不會真正采納你的意見。


    但也有例外。


    立於右側第二位的恆將軍,劉濞手下最年輕的將軍開口了。


    “大王,末將認為梁王那邊已經將我們攻破棘壁的消息傳迴了長安,長安方麵應該也會迅速的做出反應;所以我們不能再拖下去,應當速戰速決。”


    “末將提議,直接放棄接下我們所攻占的所有城邑,一路向西,迅速攻下滎陽,接而轉雒陽,占領敖倉這座大糧庫;再憑借著雒陽的地勢與朝廷分廷對抗!”


    恆的這條建議一出整個營帳內的人都陷入了思索。


    田祿伯思索了一番後也覺得恆的這條建議可以。


    不過多的浪費時間,直接攻到雒陽;同時也可以減少留守城池所需要的軍隊。


    但是劉濞本身多疑,加上他這時也在算計著其他的藩王,他也得到了消息,淮南王、齊王和濟北王都發生了變故。


    如果自己這麽快打過去了,那自己就會承受朝廷的所有火力。


    劉濞在帳內掃視了一周,並不著痕跡的在劉駒的身上多停了一秒。


    劉駒立馬明白,站出來說道:“大王,末將以為恆將軍的這計策不行,自古以來,為將者哪有破城而不占的道理。況且我們不占城的話,後方的張釋之派人將城給占了我們又該如何?”


    恆一聽劉駒的話麵色一變,就想站出來反駁。


    可還沒等他開口,劉濞就先說了:“好了,你們所說都有道理。但不管怎樣,梁王劉武作為皇帝小兒的第一支持者,我們都要先將梁國都城攻破!”


    劉濞說話間帶著些許凜冽的氣勢猛然往地圖上睢陽一指。


    “都好好下去準備,明日出兵!”


    帳內將領異口同聲道:“諾!”


    ……


    夜晚。


    陶府。


    一個全身籠罩於黑衣中的人在陶府後門叩擊了三下。


    很快後門打開,籠罩在黑衣中的那人遞上一塊令符。


    裏麵接過令符的仆人將頭探出後門左右觀望了一下,確認沒人後,讓開一條道,放那黑衣人進來。


    後堂。


    陶青身著便裝坐於主位之上。


    不一會兒,那黑衣人就輕快的走了進來。


    將帽子摘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龐,袁盎。


    “袁大人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要事嗎?”陶青隨意問道。


    下午的時候陶青身為明麵上的丞相就得知了袁盎任太常的消息。


    同時竇嬰也來了趟他的府上,告訴他晚上會有人來找他商討一件事。


    袁盎這下將整件黑衣脫了下來,像是主人一般坐到了陶青的對麵,順帶著疊好黑衣放在了自己腿上。


    “今日下官過來就是想和丞相大人您談論一個人。”


    “什麽人?”陶青挑眉問道。


    袁盎壓低了聲音,輕笑道:“禦史大夫晁錯!”


    陶青心裏一驚,麵上不動聲色的道:“晁大人他怎麽了,值得你這大晚上的親自跑來我府上。”


    “我今日前來就是幫助大人您再進一步!”


    “再進一步?我現在已經是丞相了,如何再進一步?”


    袁盎輕笑一聲。


    “陶大人您自登上丞相之位後,並沒有處理過什麽國事吧;好像陛下有何要事都是直接跳過了大人您,問的晁錯。”


    袁盎繼續說道:“他身為禦史大夫卻幹的丞相的事,這就是越權!”


    陶青聽了袁盎的話後目光變得深邃。


    袁盎見陶青這樣就知道,他有顧慮,顧慮著陛下。


    晁錯不論怎樣都是跟了劉啟二十年的老師,他才是如今劉啟最信任的人,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這個信任會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陶大人您擔心的是什麽,我也不瞞您,今日早晨時,我讓陛下將所有人屏退後向陛下提了一個建議,誅殺晁錯,以此來平複吳王。”


    陶青眼神變得銳利:“你認為陛下會聽你的?”


    “陛下的心思我們都猜不透,但是陛下重新啟用了我不是嗎?雖然我也付出了代價,陛下派我前往吳王那裏做說客。”


    陶青聞言陷入了沉思。


    他清楚袁盎的意思,陛下派他前往吳王做說客,籌碼就是誅殺晁錯。


    但晁錯跟了陛下這麽多年,陛下真的能狠下心來殺他嗎?


    過了一會兒:“說說吧,你需要我怎麽做?”


    袁盎聞言一喜,起身走到陶青身旁,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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