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旗一晃,天地間的邪氣聚集於旗上,黑蒙蒙的一團,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凝出實質。


    貪婪著吞下這一片的光亮,迅速朝他們逼近。


    這一招,是要將他們所有人置於死地。


    祁安兩人眸子瞬間瞪大,躍身而起,來到幾個侍女身旁,掏出隔絕法器,裏裏外外罩了幾層。


    而江毓夏也迅速迴過神,迴憶著黎年教她的心法,手中雲毫筆一轉,內部陣法啟動,金光閃過。


    幾息之間,邪氣便吞噬了整片宮殿的光亮和生機。


    邪氣同魔氣一般,能夠吞噬萬物,一旦被附著上了,是個極其麻煩的存在。


    桂文山自十幾年前那件事情過後,性子變得越發陰晴不定,嗜血、狂躁。


    他手底下的人,稍有不慎,便會被他親手煉製,淪為萬千傀儡的一員。


    眼底染上猩紅,此刻桂文山體內的暴戾因子爆發,他隻想讓所有人都死,鮮血爆開的那一瞬。


    當真是美極了。


    然而,在邪氣散去後,裏麵的人卻都好好的站著,他猙獰的麵目僵住了。


    一群元嬰期的小兒,怎麽可能躲得過他的殺招。


    “沒死?你們為什麽沒死?”他猛的上前幾步,陰戾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炸開,刺耳疼痛。


    祁安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吞下江毓夏扔過來的丹藥,冷笑一聲。


    “當然是因為你廢物,用這種陰邪的手段,永遠也贏不了我們。”


    江毓夏皺了皺眉,雲毫筆陣法不容小覷,且有遏止邪祟的咒光,她和容錦華毫發無傷。


    但是她看得出來,硯州兩人,內傷不輕。


    聽到祁安所說,她在瞥了一眼桂文山,太陽穴突突的跳,瞪了一眼祁安,示意他閉嘴。


    這人明顯是在癲狂之中,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還要作死的惹怒他。


    這一場戰線被分割開來,幾位長老以他們的身軀為他們抵擋了更危險的人,早已脫不開身。


    這裏,隻能靠他們自己。


    桂文山看著幾人,明明那麽弱小不堪,卻又偏偏桀驁不馴,像是籠罩了一團光,那麽美好。


    他又想起來記憶中,躺在髒汙的血泊裏,卻遮掩不了一身矜貴傲然的小姑娘,那也是他的噩夢。


    他癲狂了笑了幾聲,黑袍下的嘴角上揚到一個詭異的弧度,他猛的拍出一掌。


    “都給我去死。”他高喝一聲道


    煉虛期的威壓鋪天蓋地席卷了這裏,速度之快,江毓夏甚至沒有辦法再次開啟陣法。


    他們渾身骨頭仿佛被壓碎了一般,僵立在原地,眼睜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不、不要殺我的女兒——”


    容錦華驚恐著瞪大眼睛,義無反顧的將江毓夏護在懷裏。


    剛禦劍至皇宮上前的黎年,略一垂眸便看到了這一幕。


    她唿吸一滯,絲滑的扔出混沌劍,一道流白的光芒閃動,兩道力量掀起的氣流,掀翻了宮殿。


    “砰——”


    此時,雲毫筆陣法自發開啟,避免了不得動彈的幾人也被掀飛的場麵。


    半息後,一切恢複平靜。


    桂文山捂著胸口,踉蹌了幾步,而對麵地上穩穩的插著一把劍,劍上寒光芒芒,帶著一股神秘力量。


    “混、沌劍?”


    桂文山不可置信,喃喃出聲。


    黎年踩著輕盈的風悄然落下,身上的氣息煥然一新,攜著的一身威壓,壓得硯州幾人抬不起眼。


    化神中期。


    祁安迴過神來,驚唿了一聲,“哇哦,黎年你是最帥的。”


    硯州怔怔的凝視著黎年,半晌輕笑一聲,不愧是她,這世間也就隻有她了。


    黎年穩穩站在地上,手一抬,混沌劍飛迴她手中,她慢條斯理的擺弄了幾下。


    輕慢的撩起眼皮,嘴角的笑意不達眼底,雖然魂海裏的記憶還沒恢複,但是她可以確定。


    眼前這人,便是之前夢裏的老人,那個傷害原主的人。


    “桂先生?我這樣稱唿你,沒錯吧?”她幽然說道


    桂文山目光從混沌劍移至黎年臉上,頓時瞳孔一縮,恍若見了鬼一般,倒退了幾步。


    眼前的人,同元初年太過相似,眉眼像極了黎時章,而其他地方同元梁玨一般無二。


    這分明是元初年,難道她還沒死?不、不可能,他親眼看著那孩子咽氣的。


    或是強裝鎮定,他厲聲道“你究竟是誰,竟敢在老夫麵前裝神弄鬼。”


    黎年將他那一瞬的驚恐盡收眼底,聞言嗤笑一聲,將他釋放的,試圖碾死他的威壓視若無睹。


    “沒做什麽虧心事,怎麽會怕鬼呢,我瞧桂先生很喜歡那些陰邪玩意兒呢。”她淡聲道


    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不過幾息,桂文山便恢複平靜,他掃了一眼容錦華後,一揮衣袖,消失在原地。


    計劃出了太大的偏差,為了這麽一個凡人,不值當。


    黎年皺了皺眉,追了幾步後,理智迴歸後,還是停下了腳步。


    煉虛期,還是一個奸詐的陰險之人,她絕對打不過。


    祁安竄在黎年身旁,抬眼不甘的看了一眼桂文山消失的方向,氣不過呸了一聲。


    “老匹夫,喪心病狂,不得好死………”他不滿的嘟囔著。


    黎年一轉身便發現祁安一旁碎碎念,也不知在嘟囔什麽,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抬腳往裏走去,卻瞬間瞪大了眼睛。,也僵立在原地。


    容錦華是毫無修為的凡人,承受不住那萬千威壓,如今已經昏了過去,卻仍舊死死抱著江毓夏。


    而江毓夏出神的望著容錦華的麵容,白皙的小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有內心深處的無措。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江毓夏呆呆的抬起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喊了一聲黎年,聲音很低。


    “年年。”


    兩人的容貌,不說是八九分,也有五分相像,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不對勁。


    黎年輕歎一聲,斂下心中的複雜,應了一聲,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背。


    “毓夏,先等人醒了再說吧,別怕。”她安慰道


    江毓夏眨了眨眼,眼裏的恐懼和無措慢慢消散,隱隱顫抖的手這才停下,她用力點了點頭。


    她心裏太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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