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塞薩爾聽到嘉瑪說的話情緒頗為激動大聲怒吼道:“嘉瑪,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我怎麽可能是那怪盜貂?”


    “你應該明明是最了解我的呀,我…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們?不可能為什麽?為什麽你會這麽認為?為什麽?迴答我!”


    而塞薩爾在此時激動的情緒倒也間接佐證了嘉瑪對於謀害塞薩爾先生的說法,底下的觀眾分析的頭頭是道。


    畢竟楓丹民眾偵探小說看多了總會下意識的覺得塞薩爾此時便是被揭穿真相的歇斯底裏,而不是一種自己被誣陷而憤怒的表現。


    而就在這個時候為了維持楓丹法律審判庭的安靜,那維萊特用自己手中的手杖重重敲擊著地麵響出如同潮水一般的浪聲。


    隨後就聽到那維萊特大聲嗬斥道:“審判庭上請諸位保持肅靜。”而那維萊特的聲音仿佛有什麽魔性一般,瞬間就壓住了沸騰的人群以及情緒激動的塞薩爾。


    審判的過程依舊繼續,隻不過對象發生了一次改變而已。


    見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的那維萊特覺得很滿意,他宣布審判依舊繼續,隨後他將目光瞥向了嘉瑪。


    雖然嘉瑪說的有理有據,並且她所說的這些事情發展也在情節合理之內,但相比於那些容易被帶節奏的楓丹民眾,絕對理性的那維萊特卻沒有完全信任嘉瑪的話。


    因為她剛才就使用假證試圖將殺人兇手的事實栽贓到吳城身上,有這樣的前科那維萊特有理由懷疑嘉瑪此時所說的東西未必是真實的,這也有可能是他人為進行編造的。


    所以那維萊特認為還是有必要確認一下嘉瑪剛才說的這些前因後果真實性的。


    那維萊特不帶感情的詢問到嘉瑪:“嘉瑪小姐,既然你指控塞薩爾先生是橫行楓丹數十年的怪盜貂,那麽你是否能夠提供證據來論證你自己的舉證呢?”


    嘉瑪仿佛早有準備一般,用頗為自信的語氣迴答到那維萊特:“那維萊特大人想證明我的舉證也很容易,隻要現在讓楓丹警備隊的人去塞薩爾常住的房間搜尋,一定能搜出來塞薩爾是怪盜貂的鐵證。”


    “畢竟作為怪盜貂的塞薩爾哪怕十多年來都一直刻意的隱藏自己,也一定在自己的房間裏留存了一些無法消除掉的罪證。”


    那維萊特也覺得嘉瑪此話說的蠻有道理,於是便讓楓丹警備隊前往塞薩爾常駐的地點進行搜取。


    不過審案多年的那維萊特總感覺嘉瑪所說的話似乎有些怪怪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而在楓丹警備隊去塞斯爾常駐地點搜尋證據的過程之中,那幾名貴族依舊改不了他們天生的貴族毛病。


    他們甚至叫囂到既然真正的兇手已經伏法,他們這些與兇手無關的人為什麽還不離開這個審判的地方?


    而那維萊特給出的迴答是:“在審判尚未結束之前任何嫌疑人都不得離場,你們在審判席上的諸位都有可能是兇手。”


    “所以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最終審判的結果。如果再擾亂法庭秩序的話,無論是誰都將受到楓丹律法的懲罰,無論身份高低。”


    這幾位貴族也知道那維萊特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畢竟在500多年前他出來楓丹擔任大審判官之際就立下了多條針對貴族特權的法案。


    而在這之後,就有不少貴族因為這被抓進了梅洛彼得堡服刑了有一陣,更有甚者甚至直接驅逐出楓丹,永遠禁止入境。其中也包括當初楓丹勢大的大貴族們。


    他們幾人自認為沒有五百年前那些貴族那麽強大,所以如同縮頭烏龜般繼續平靜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言語。


    而在一旁的洛倫佐則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在剛開始審判的時候嘉瑪給予了他信心。


    在那份偽造的證據拿出之後洛倫佐本以為這罪責可以全部栽贓給吳城,他們兩人自然能夠逃避刑罰。


    可他也沒有想到吳城似乎仿佛已經知道他們要謀害塞薩爾的一般,居然準備了昂貴的留影機和底片專門來拍攝他們的犯罪證據。


    無論怎麽想吳城這種行為都讓人細思極恐以及可怕,洛倫佐認為就像在吳城麵前脫光了一樣,沒有一絲遮掩。


    而他們看向吳城之時無誠卻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他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麽。可無論吳城的目的是什麽,他們兩人是兇手的鐵證擺在那裏也無法狡辯。


    也正因為他殺人兇手的身份被揭穿,心虛的他一直低下頭看著自己整潔的鞋子而雙拳一直緊握攥著,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緊張,也因為他一抬頭就能看見塞薩爾眼中失望和不解的神情。


    仿佛如同質問他:“你我好幾年的師徒之情,為什麽要謀殺我,我究竟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了?”


    他一時之間也因為與嘉瑪合謀共同謀害他的老師而後悔,他隻不過是希望自己的老師能給自己一個上台展示表演的機會,他不希望當一輩子的魔術助手。有什麽錯?難道上進也是錯嗎?


    他也希望有一天可以登台演出像自己的老師塞薩爾先生一樣,每一次的演出都能掙到相當數量的摩拉。並且獲得楓丹人民的讚美。


    他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的計劃最後會因為一個臨時加入的變數徹底破碎,並且也因為他的不甘心將自己推向了墮落的深淵。


    現在他已經背負上了殺師的罪名,無論如何,那些隆重的魔術表演似乎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係了,他知道以後在魔術界人們提起他的名字總會冠以忘恩負義的標簽。


    其次便是他心中對於塞薩爾老師的愧疚,其實洛倫佐在與嘉瑪合謀這件事時心中也一直都在詢問自己:“塞薩爾對他不好嗎?”


    可他心中的那個聲音卻一直都在迴答他並不是,並且不斷譴責他這種傷害在薩爾老師的行為。


    這也使得洛倫佐始終無法對自己的老師塞薩爾痛下殺手。很多時候都需要嘉瑪的心理疏導來加強自己對塞薩爾的殺意。


    可是如果自己的老師一直活著的話,那麽他隻能當一輩子的魔術助手,一直籍籍無名。


    洛倫佐知道沒有人會記得魔術助手是如何如何著名,人們隻會記得在台前表演的大魔術師的名字。就像人們一見到鮮花便能念出鮮花的名字,但見到襯托鮮花的綠葉卻猶猶豫豫叫不出名字。


    他太想如同自己的老師塞薩爾一般名利雙收,在楓丹魔術界留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他自詡自己的魔術天賦並不差,僅僅是需要一個發揮的舞台而已。僅僅是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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