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市鎮二十裏,迎麵有一所破舊的大房子,房子規模宏大,但破舊不堪,看起來一定是以前住過什麽大戶人家,幾人看了,都覺得這裏療傷最好不過了,當下便走了進去,房子的門窗基本都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尤其是大門,一推便轟地到底,撲起了無數的灰塵。


    幾人退後幾步,歸於我捏著鼻子道:“這麽老的房子,會不會有鬼啊妖怪什麽的。”


    狐狸大聲道:“有我這位神仙在這裏,你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歸於我伸伸舌頭,道:“你是神仙?”


    狐狸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怒道:“我不是神仙還能是什麽?”


    歸於我想脫口而出,“你不是妖怪嗎?”


    但知道這樣的話此時不宜出口,伸伸舌頭,不再多說。


    眾人走入大房子中,隻見這個大房子空空蕩蕩的,當中是一張大床,這大床做的分外的長和深,比平日用的大床要大三倍以上,眾人咋舌,難道這裏曾經的主人便有這麽長大嗎?房中除了大床之外,再無餘物。


    可能是這房子荒廢許久,能搬的東西都被人搬走了,隻餘下這大床不好挪動,便留了下來。


    趙正試著在床上踩了一腳,原以為這大床也會像那大門一樣年深日久早已不結實了,沒想到一腳踩下,這床紋絲不動,竟還非常的結實,趙正大喜,道:“今晚咱們可再不用露宿野外了,都有床睡了。”


    當下,去外麵找了一些水灑在床上,使灰塵少一些,又去找了些柴草鋪在床上,勉勉強強可以將就幾天,做完這些趙正便相幫著狐狸再次噴火療傷。


    歸於我先前在浮壽崗時也見過趙正噴火,這時見他向著狐狸噴火,但狐狸竟然不怕火燒,不由得好奇的看了起來,但看的久了也就生膩,當下便道:“我去買些吃的東西,你們好好玩。”


    不等趙正說什麽,他就跑了出去,趙正還是要囑咐他一番那是假銀子,務必要小心在意,但他剛剛騰出口來的時候,歸於我已跑的不見了蹤影,趙正又給狐狸噴火療傷了起來,噴的累了,便停下來歇歇,這日一直噴了十幾次,到最後趙正實在是累的不行了,狐狸這才讓他作罷,等明日再行噴火。


    趙正想起明日還要這樣的一番受罪,心裏不由得發愁,但既然答應了別人,便是如何也不能食言的。


    兩人就那樣坐著等歸於我迴來,但一直到天黑的時候,還不見歸於我的動靜,趙正一時以為歸於我攜帶著銀子逃走了,一時又以為他定是被人發現了使用假銀子而被人家扣押住了,心裏提心吊膽地反而坐立不安,要想出去尋找,又不知歸於我是走的哪邊,怕與他走差了,就這樣提心吊膽地焦急等待。


    但過了一會兒,歸於我竟迴來了,一隻手提著一小壇酒,另一隻手提著一包不知什麽。


    趙正見他迴來,這才放心下來。


    歸於我笑嘻嘻地說:“我買了好東西給你們吃。”


    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床上,打開那包東西,隻見那包東西上外麵是紙包,撕去紙包,裏麵是一層白皙的錫紙,破開錫紙,一股肉香便撲麵而來,趙正和狐狸聞了,都忍不住咽口唾沫,等歸於我將錫紙全部破開,頓時滿房子的香味盈溢,狐狸跳過來一看原來是一隻肥雞,當下也不客氣一把抓了一隻雞腿就吃了起來,便吃還邊看了趙正一眼,那意思仿佛是這小孩都比你強。


    歸於我笑道:“我在前麵吃過了,給你們帶了這隻雞,不知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說著,將另一隻雞腿擰下,遞給了趙正。


    趙正見歸於我忽然變得這麽好,心中大為高興,心想定是在自己的感召下歸於我才換了性子,愛助人為樂起來,聽說歸於我吃了,自己也不客氣,接住他遞過來的雞腿,咬了一口,果然是味美異常。


    歸於我將那壇酒破開泥封,道:“這是女兒紅燒酒,味道也是不錯。”遞給趙正和狐狸。


    兩人邊吃邊喝,隻覺得這酒美肉美,歸於我心靈更美。


    兩人無所顧忌地吃了一陣,歸於我在一旁看著,隻是含笑不語。


    等趙正和狐狸酒也喝完了肉也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忽然感覺頭腦中昏沉沉的,而從歸於我笑嘻嘻的麵容上看出了什麽狡黠神色時,已經遲了,他兩晃了兩晃,便撲通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歸於我哈哈大笑,原來他剛才出去時,不知在哪購買了一包蒙汗藥,不但倒入了酒裏許多,在大肥雞上也灑了許多,此時見趙正和狐狸同時癱倒,他高興的哈哈大笑。


    當下在趙正身上掏摸了一陣,但趙正身上竟什麽也沒有,真的如趙正所說的身無分文。


    歸於我喪氣之極,便呸地在趙正的身上吐一口唾沫,攜起裝有蝦嫫的籃子便想一走了知,但走了幾步,又迴過頭來看看狐狸,心想這麽好的一張毛皮,要是這般輕易放過的話,豈不是一大損失,不如趁狐狸也被悶倒之際,扒了它的皮子,去賣個好價錢,也可夠吃幾頓飯。


    當下想定了,便從身上摸出從葉無根那裏拿來的金葉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狐狸,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歸於我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響起,他悚然一驚,慌忙將籃子一抱,藏在了床底下,但又忽然想起了床上的狐狸,要是來人進了房內,狐狸的皮子豈不是要被他人得了,便又鑽出來,迅速地爬上床,將狐狸拽入了床下,他剛剛做完這個動作,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隔了一下,便聽得腳步聲走了進來,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


    此時天黑,屋內黑魆魆的,已看不清房中的景象。


    隻聽來人的聲音叫道:“有人嗎?”接著感覺眼前一涼,來人點亮了火折子。


    歸於我聽得聲音熟悉,細細一想,那竟是虎霸的聲音,那麽另外一個人定是老木了。


    果然聽得老木的聲音道:“那蝦嫫難道真的會飛嗎?咱們追了這麽遠的路,也毫沒有蹤影,蝦嫫一路飛著總有人會看見的,可是一路之上也沒人說見過。”


    虎霸道:“難道是那小孩騙咱們不成?”


    老木想了一想,道:“極有可能,那小孩子看起來就一副鬼心眼特別多的樣子,八成是他藏起了蝦嫫,卻騙咱們說是飛走了。”


    虎霸聲音狠狠地說道:“定是這樣的,那小兔崽子,當時真該嚴刑逼問的。”


    說聲中,遺憾不已。


    歸於我聽著,屏住了唿吸,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真想不到冤家路窄偏偏在這裏遇見他們,隻盼望他們早點離開這裏的好。


    但虎霸和老木仿佛沒有離開這裏的意思,虎霸道:“這兒這張床怎麽這麽大……咦,這兒還有人睡著。”


    他們此時才發現了趙正,上前去推了一把趙正,但趙正已被蒙汗藥迷昏,推搡上毫無反應,兩人推搡了一陣,見趙正毫不反應,但鼻中還有微微的唿吸之聲,拿火折子在趙正臉上一照,卻是在哪裏見過,細細一想,這人不是神仙大會上大顯身手從而奪得了去葫蘆井權力的那人嗎?


    兩人又驚又奇,均想不出趙正如何成了這個樣子,而趙正的唿吸平穩正常,也看不出有什麽異樣來,要知道被蒙汗藥蒙翻的人一無異狀,就像是睡著了覺一般,趙正雖然與神藥合一,一般的毒藥根本傷害不了他,服用了蒙汗藥,也是藥力起來暫時讓他多暫時沉睡一會,並不能傷害他的。


    當下虎霸和老木用盡辦法搖趙正不醒,都是納悶極了,忽然虎霸手中的火折子撲地一下被撲滅了,房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此時天更黑了,這一滅掉竟看不清對麵的人。


    老木不知所以,怒道:“為什麽吹滅了火?”


    虎霸道:“它自己滅了的,等我再點著。”伸手一晃,再次將火折子點著,但剛剛點著了,還是再要照照趙正的時候,火折子剛剛伸出,又無端滅掉了,老木大怒,“你怎麽又把火弄熄了。”


    虎霸也大怒反駁道:“它自己滅掉的,我怎麽知道。”


    隨後一晃點著,遞到老木手中道,“你自己拿著吧。”


    老木氣憤憤地伸手捉住,可是他剛剛抓住火折子的時候,火折子就瞬間熄滅,老木大怒,道:“他媽的,見鬼了。”再次將火折子點燃,狠狠地盯著火折子道:“他媽的,你再熄掉,老子就不客氣了。”但他剛說了這句話以後,火折子就撲地熄滅了,房子裏頓時漆黑一片,老木徹底怒了,一把將火折子摔在地上,狠狠地踏上幾叫,大罵道:“老子叫你熄掉,老子叫你熄掉。”


    幾腳將那火折子踩的稀爛,虎霸也怒道:“你瘋了,踩爛了火折子怎麽照明?”


    剛說完這句話,啪的一下腿上被什麽東西纏了一下,虎霸沒有注意,一下便坐倒在地,虎霸大怒道:“你敢偷襲我?”


    暗運靈力,將自己的虎尾祭出,迎頭便向老木頭上砸去,老木不提防虎霸突然襲擊自己,慌忙將梨木祭了出來,大叫道:“你偷襲我還說我偷襲你,你真是狼子野心。”更不答話,梨木迎麵向虎尾衝去,兩人立刻大戰在了一起,幸好房內寬敞,腳步挪動之間頗有空隙,但聽得乒乒乓乓之聲連綿地響起,房內的牆壁被兩件法器砸的東掉一塊西落一塊。


    床下的歸於我不知他們為何突然打了起來,伏在床下更是一動也不敢動,隻是從牆壁上掉下來的泥塊嘣嘣地砸在床上,弄的歸於我心驚膽戰的,一刻也難安寧下來。


    而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腳上有什麽東西纏住了,他隨手摸摸,毛毛的,以為是那隻狐狸,隨腳便踢了一腳,但腳上那東西竟纏的十分牢固,一腳竟沒踢開,歸於我詫異,伸手去抓,卻是抓住了一把頭發,他心中驚奇,哪裏來的頭發,使勁的一拽,那頭發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牢牢的,竟拽不動,而將自己的腳纏的更緊了,歸於我大吃一驚,更加咬牙死死地拽起那些頭發來,但竟不能將那些頭發拽離自己的雙腿,他不知這是怎麽迴事,竟顧不得外麵還有虎霸和老木在,大叫了一聲。


    虎霸和老木正鬥的如火如荼,忽聽床底下大叫,他兩大吃一驚,齊齊將法器對準了大床,隻聽啪啦的一聲響起,大床被兩般法器擊的四分五裂,木屑亂飛,歸於我從床下站起來,大叫道:“是我,是我,蝦嫫在這裏,兩位萬不可衝動。”


    他知道兩人的法器厲害,忙大叫出來,不然的話,兩人的法器下來,不但蝦嫫不能保住,連自己的小命亦是難保。


    兩人聽出了歸於我的聲音,又聽見蝦嫫也在,竟生生地將法器收住,大叫道:“蝦嫫在哪?快交出來。”


    此時房內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虎霸道:“護住頭頂了,我來點一盞燈。”


    將虎尾迎頭一起,虎尾立刻衝天而上,硬生生地將房頂打開了一片窟窿,碎石木塊如雨般紛紛而落,月光從房頂的大窟窿中照將下來,房內頓時明澈,老木道:“待我將這燈再弄亮一點。”


    將梨木再次祭出,梨木衝天而起,將那窟窿搞得更加的大了,碎屑又紛紛而落,月光也照射的更多,房內的亮光也更加的多了。


    待碎屑漸漸落盡,虎霸和老木向地上一瞧,原來地上平白無故的長出許多長頭發來,烏黑油亮,就像女子的長發一般,他們愕然驚訝,但是普天之下奇異之事甚多,他們也管不了這麽多,他們走向歸於我,歸於我趕忙將手中的籃子遞了過來,虎霸揭開布幔看了一眼,正是蝦嫫,當下很是高興,向老木道:“好了,咱們走吧。”


    歸於我叫道:“我被頭發絆住了,快救救我。”


    老木向歸於我橫了一眼,道:“你這壞心眼的小子,先前竟敢騙我們,看我不打死你。”


    《鳳舞文學網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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