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動念中,他的靈力便默默地感知著對方。


    隻見對方還是不停地舞蹈著,一舉手一投足間都竟盡靈動,小乙感知了一陣,一點頭緒都沒有,正想放棄的時候,忽然,從來人衣袖的曼舞的一起一落間,他竟看清了來人的頭部。


    他大吃一驚之下,感知散開,他驀地睜開了雙眼,原來他剛才看到的那方的頭部,竟不是一個人類的人頭部,而是一個蜂巢狀的橢圓形,鑲嵌在來人的頭部。


    那蜂巢形狀的橢圓形上滿布著眼睛大小的孔洞,層層疊疊著,而且整個橢圓形都呈現出灰黃的顏色來,跟世間的蜂巢有些相似,但小乙也不確定那是什麽。


    他此刻心中飛快地思索著,心道:那到底是什麽?那到底是什麽?


    他想道:看來來人也不是真的生命了,是個假的人了,隻是不知那蜂巢中是甚麽。


    忽又猛然想到,難道裏麵是滿滿的蜜蜂了,幕後的人看到自己有氣勁的威力,便弄出了這麽一個蜂巢來,但怕自己識破了,便又弄了一個假的人,並把蜂巢放在假的人的脖頸上,待自己發出氣勁時,這個蜂巢便頓時破開,滿巢的蜜蜂便向自己蜇來,那時自己的氣勁再厲害,也擋不住漫天的蜜蜂啊。


    但為什麽自己感知的時候,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呢?要是有蜜蜂在裏麵的話,一定是嗡嗡嗡的早響成一片了。


    他又想,此處一切都奇奇怪怪,自己意識到的危險即便是不會發生,自己也應該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的好,不然,到時真的發生了,自己可就無處可遁了。


    他想著,越想越舉得這種情況很有可能,但眼下如何能尋到一個有效的法子,使自己既能用氣勁攻擊對方,又能保護自己呢。


    他苦苦地冥思著。


    又想,即便那蜂巢狀的東西裏沒有蜜蜂,但總是個奇怪的東西,說不定也是甚麽稀奇古怪的武器,自己總的想個保護自己的法子。


    但這裏空空如也,實在是無可遮蔽,要想尋一藏身之處,實在是千難萬難。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看著那舞蹈的人。


    隻見那人還是繼續地舞蹈著,但此時的動作明顯比剛才快了,而且呈現越來越快之勢。


    小乙心中隱隱感到了威脅,仿佛下一刻,那舞蹈的人就會主動出擊一般。


    那舞蹈的人舞的越來越快,漸漸地,便隻能看到黑白兩種顏色混雜在一起,不斷地旋轉,不斷地旋轉。


    小乙看著看著,頭竟然又感覺暈了起來,他趕忙閉眼,心裏卻是焦急萬分:“這可如何是好?”


    越是猜不透對方,心裏越是慌的厲害,真不如對方一現身便拿刀拿槍殺過來的好。


    此時天帝之牢中隻有他和那舞蹈的人兩人,但小乙感到他的舞蹈越來越快,竟仿佛帶了嘈雜聲的感覺。


    他心中又是艱難地做起了抉擇,想著該怎麽辦,我是要主動出擊,還是等那人主動攻過來。


    主動出擊的話原因有兩個,一個就是將那人消滅掉了,還有一個就是對方蜂巢一樣的腦袋中可能會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可能就是會有蜜蜂出來蟄傷自己。


    要是等對方主動出擊的話,亦是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那麽究竟該怎樣呢?


    他仿佛就是艱難抉擇?


    而那舞蹈著的人,動作越來越快,已使小乙產生心煩意亂的感覺,覺得再也不能容忍對方這樣下去了,否則的話,自己根本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己稍稍看上兩眼的話,心裏便無端地產生厭惡的感覺來,也不是那舞蹈有多糟糕,隻是對方那形象,配上那動作,一起組合起來,就令人無端地反感。


    那麽,抉擇的時候是不是到了。


    也許是小乙前幾次的抉擇都勝利了,所以這次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便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那就是:主動出擊。


    接著,他看準舞蹈的人,右手中指伸出,微微中指微微用力,中衝穴上一跳,手厥陰心包經上便發出了氣勁,一道閃著淡淡綠光的光芒,直直擊向了舞蹈的人身上。


    蓬!


    此氣勁的聲響竟是極大。


    隻聽一聲蓬的聲響後,那舞蹈的人身上的白袍上竟破開了個大孔,而衣袍裏麵卻是空空如也,而那舞蹈的人渾然不覺,繼續舞蹈著。


    小乙心道,果然並不是有生命的人。


    雙手又連連倏出,蓬蓬之聲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那舞蹈的人身上又大大地破了幾個洞,連頭發都被氣勁擊中了好幾次,頓時,空氣中彌漫著頭發燒焦的難聞味道。


    但,對方還是一如既往地舞蹈,一如既往的動作。


    小乙心道:“看來對方的弱點便是那個蜂巢了,看我一次將之擊碎。”


    兩手的手厥陰心包經同時對準對方腦袋的部位,體內靈力轉輸,嗤嗤兩聲,氣勁穿過對方的頭發,直直擊倒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頓時,如什麽爆炸了一般,空氣中蓬湃的一聲大響,舞蹈的人動作倏然而止,頭發紛紛而亂,接著是一陣嗡嗡的聲音,無數的黑點從那燒焦的頭發中穿了出來,鋪天蓋地地而向小乙飛去。


    小乙陡然一驚,定睛一看,果然是如自己所料,那迎麵而來的正是一窩蜂。


    那些蜜蜂個個有手指頭般大小,此時被一擊而出,飛舞著向小乙飛來。


    小乙一瞬間有些愕然,但是隻在頃刻間,那些蜜蜂便都到了他的身前,他慌忙雙手舉起將頭死死抱住,但下一刻,他的全身上下,便同時感到有無數隻的鋼針同時紮入了他的身體之中,身上頓時痛的火燒火燎起來,但是他知道此刻已沒有辦法了,自己被蜜蜂包圍,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當下迅速地運行著體內的靈力來,將體內的靈力遍布於全身內外,以便使自己的損害降到最低。


    蜜蜂瘋狂地在他身上紮著,那一根根看不見的小刺,仿佛在他三萬六千毛孔中紮入一般,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小乙便再也支持不住,再次失去了意識。


    而所有的蜜蜂也在他倒地的一刻紛紛又迴到了那個蜂巢之中,待它們塞滿蜂巢的時候,蜂巢竟然又慢慢地愈合起來,慢慢地又成為了一個完整無損的蜂巢,而那舞蹈的人此時又竟然緩緩地舞動起來了,雖然此刻已沒有了觀者,但它的舞動依然是一絲不苟、有條有理,待它舞動的越來越快,漸漸地隻能看出黑白交加的一個影子來,隨之,這個影子又是愈轉愈快,漸漸的竟再也看不見了。


    不知為何,它竟憑空消失了,而地上落下的被燒斷的頭發竟也同時了無蹤跡了。


    小乙還在地上躺著,他的身體再次受了莫大的折磨。


    ……………………………………………………………………………………


    不知名處又有吃吃聲爽朗地笑了起來,笑了多時,大概是笑夠了,他才漸漸地停了下來,但旋即,他的笑聲再次出現,笑道:“仲山兄,畢竟還是我技高一籌啊,你的法寶連連被這小孩破去,而我這小小的法寶——風引針,把那已獲得靈力的小孩殺的七暈八素,哈哈,厲害厲害。”他說到“厲害”這幾個字時十分的用力,仿佛是誇獎別人似的。


    仲山甫似乎很不服氣,諷刺道:“你的鳳引針乃是暗器,專門偷襲用的,我的法寶都是光明正大的,自然沒有你厲害了。”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道:“是嗎?可是這個世界隻問結果,不問手段的,畢竟笑到最後的還是我。”


    仲山甫忙道:“什麽笑到最後,我又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來了,等一下你看看我的手段。”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一搖頭道:“仲山兄,你怎麽忘了,咱們先前不是說好了,等玩完這次之後,咱們便一人一半分了這小孩,還是你提出的建議呢,你怎麽忘的這麽快。”


    他口氣中略帶嘲諷。


    仲山甫略微想了一下,記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有些意猶未盡,想要張口再爭取一次玩的機會,但想了想說也是徒勞,便不再張口爭取,淡淡地道:“那就一人一半分了吧。”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道:“好,既然那樣,那仲山兄,你看怎麽個分法?你先前說撕爛了一人一半的,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既然是仲山兄出的主意,還請仲山兄動手啊。”


    這可真是一個老大的難題啊,仲山甫想了一想,總不能真的把這小孩一人一半分了吧,撕爛的話還怎麽玩。


    他不說什麽,倒是悠悠地說:“南宮兄,你看呢。”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啊了一聲,道:“這可奇怪了,你從不這般禮貌稱唿我的,口氣這麽軟,這是要服軟了。”


    仲山甫嗬嗬一笑,“這撕爛了還怎麽玩,還請南宮兄賜教一妥善之法。”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全名叫做南宮須無,這時他開口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好了一個均分的法子,而且不用損傷這小孩一根毫毛。”


    仲山甫奇道:“那是什麽法子,說出來聽聽。”


    南宮須無吃吃一笑,道:“所謂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人之一身,分為左右,左右之不同,正如陰陽之不同,你我便各據這小孩的一邊,如何?”


    仲山甫聽了,拍掌大叫道:“好,這個法子真的不錯,不愧為南宮兄啊。”


    南宮須無道:“你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廢話少說,你要左邊還是右邊呢?”


    仲山甫道:“這左右雖然不同,但乃陰陽之道路,缺一不可,我便選右吧,左為大,自然是讓給南宮兄了。”


    南宮須無一愣,實在不明白一向一點都不吃虧的仲山甫為什麽這麽大方,忍不住問道:“仲山兄,你不會搞什麽陰謀詭計吧,對我這般好,我可心裏好怕啊。”


    仲山甫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來,道:“那我便選左,如何?”


    南宮須無吃吃笑笑,“我知道了,你這是欲擒故縱,你想選左但偏偏說右,讓我疑心你好選左,對吧?”


    仲山甫一聲不吭,仿佛是被南宮須無猜出詭計的樣子。


    南宮須無道:“那就這麽定了,我選左,你選右。”


    仲山甫道:“好。”但說話之間,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欣喜。


    南宮須無道:“看來咱們得現身了。”


    仲山甫神色間喜氣滿盈,點了點頭。


    ……………………………………………………………………………………


    這般的痛,從未經曆過。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地方,幾乎都是遭了蜜蜂的蟄刺。


    小乙從疼痛中醒來,卻是苦笑了一下。


    原來這次的抉擇失敗了。


    先前每次的抉擇都能勝利,自己還以為是老天對自己被關入天帝之牢的補償,他於是也在潛意識裏以為自己這次也當是一擊成功的。


    沒想到,這次卻失敗了。


    雖然沒有要了自己的小命,但此時身上的痛楚那真是無法用語言表述啊。


    從小他都是個小心謹慎的孩子,以前大柳村附近有很多蜂巢,他經常和小夥伴們一起去捅馬蜂窩,但是每次他都能小心地避過馬蜂的襲擊,同玩的小夥伴們經常不是這個被蟄了就是那個被蟄了,而因為他的小心謹慎,他從來都沒有被蟄過一次,想不到今天,一下子被蟄了這麽多,簡直是要將從前欠下的一起要補上了。


    他苦笑著,站了起來。


    他運行一下內息,除了身上疼痛外,並沒有其他的不適,看來他的一身靈力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站了起來,又打量著這個地方,不知這個神秘的地方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他好像對未來從無所懼,雖然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但他一點也不氣餒,還是時刻準備著,等著接下來的挑戰。


    而正在這時,他預想中的挑戰仿佛真的就來到了。


    隻見一錯眼間,眼前飛來一塊石頭,隻見那石頭速度極快,才看見,甫甫就要碰到自己,他隨手一指,噗的一下,一道氣勁擊出,那塊石頭頓時被擊成了碎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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