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或查看了看單大新傷勢,知道他隻是雙腿小腿被摔斷了,除此之外,並沒大礙。


    若衝子擦擦額頭的汗,望望單大新掉落下來的高度,心叫好險,幸虧有正好有樹攔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真應該好好看著他倆飛行才是,自己平日粗心大意,真是難為人師呢,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其他人抬頭看看單大新掉落下來之高度,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要是自己從那麽高之處掉落,那可不是一命嗚唿了。


    寧大莫武大和立刻去找了一些樹幹,用長劍削短,屈大或在單大新兩條腿上固定了,用藤條綁好,附在單大新耳邊道:“大新,沒事的,過的百十來日,自然就能愈合了。”


    單大新疼得鬥大的汗珠直直落地,一個勁地喊疼,疼的都有些意識模糊了。


    若衝子看看天色,道:“看來這幾日隻能在此過夜了。”


    要知道,現在單大新受傷,還不能挪動,稍稍有些移動他便痛徹骨髓。


    包紮好單大新後,眾人又砍了些樹枝迴來。


    一邊忙著照顧單大新,一邊忙著拾掇柴火。


    屈大或從隨身帶著的水袋裏給單大新灌了幾口水,單大新便昏昏睡去。


    這幾日眾人便隻有寸步不離地照料單大新。


    當夜無話。


    第二日,單大新醒了兩次,吃了些幹糧,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又過了兩日,單大新清醒的多了,能稍稍地側著前身來了,但依然是衰弱的很。


    這日,方大全喂單大新喝了些水,單大新喝的有些急,咳嗽了起來,若衝子見狀,伸手在他背上拍拍,單大新感激涕零,扶住若衝子的胳臂道:“師父,我對不起你和眾位師兄師弟,讓你們受累了……”


    他說著,有些不適,微微地喘氣起來。


    若衝子拍拍他的胳膊道:“大新,快別說了,好好養傷才是。”


    又道:“我這幾天四處走了走,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個石洞,大新,你能支撐得住的話,讓師弟們抬你去石洞,省的咱們這幾日再風餐露宿了。”


    單大新點點頭,斬釘截鐵地說:“師父,我能。”


    若衝子點點頭,當下叫眾人將單大新挪到早編織好的擔架上,抬起單大新向那山洞而去。


    師弟們輕手輕腳地抬著單大新,單大新痛的額頭上的汗珠一粒一粒地滾落著,但他咬緊牙,始終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眾人才將單大新抬到擔架上,單大新終究還是痛的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抬至那個額石洞時,眾人都是歡欣鼓舞,好幾天都是在外麵席地而睡,今晚終於有個擋風遮雨的所在了。


    石洞的門僅容一人而進,進了裏麵,卻是很是寬敞,有石桌石凳,更奇妙的是地上還有一片玉石,晶瑩透亮,似乎與地麵渾然一體,但玉石光滑,當是有人在此住過的原因。


    安頓好單大新後,眾人都忙著打掃打掃洞內的塵土,洞內看來是多年無人居住了,蛛網縱橫,落葉衰草所在皆是。


    若衝子在洞內環顧一周,走出洞口,扯掉洞口頂端的藤蔓,依稀那上麵還刻有兩個字,細細辨認,仿佛是“玉虛”兩個字。


    一旁的屈大或道:“這洞名叫玉虛,看來還是與我九老山有些淵源的。”


    其他人聽得屈大或如此說,都紛紛圍上來看視。


    寧大莫道:“師兄,這怎麽講?”


    孟大得搶著道:“這還用問,咱們平日所誦讀的經書上不是有‘寂絕乘丹氣,玄冥上玉虛’這一句嗎?”眾人點頭。


    方大全皺眉道:“據經中之意,這‘玉虛’乃是上界所有,用在此荒山石洞上,豈不是太也唐突了?”


    眾人又是點頭稱是。


    “不過此中曾經所住之人定是位有道之士了,不然他何以連我九老山經書中所言之語都知道呢?”方大全一本正經地說道。


    眾人聽了這話,都噗哧笑出了聲。


    忽然,武大和指著石洞上麵那個“虛”字道:“快看快看,那虛字的左麵似乎還有一些的凸凹,那分明是它的部首了。”


    眾人都細細再看時,果然,似乎“虛”字左側還有些凸凹,隻是看不慎清楚,屈大或將周遭的蔓草再清除掉一些,果然,那個“虛”字左側還有個瘦瘦的“十”字。


    “這是個什麽字呢?十虛?”他皺眉道。


    十虛。


    眾人也都不解,拿眼睛望向若衝子,想請師父示下。


    若衝子笑而不答,道:“去拿水來。”


    屈大或將水袋遞給了師父,若衝子喝了一口水,卻不咽下,撲地一口噴在那“十”字上麵,水將山石的顏色印深了些,那“十”字下麵竟隱隱可辨還有一提。


    武大和搶著道:“這不是一個十字,這竟是一個土字,這兩個字並不是兩個字,而是一個字,這個字也念做墟。”


    果然,這玉虛洞竟然是玉墟洞。


    墟字一目了然,便是一個不好的字,廢墟、墟墓。


    墟字乃有敗亡不在世之意。


    一字之異,相差竟然如此之大,一個乃天上之宮殿,一個乃地上之墳丘。


    “呸,晦氣。”武大和不自覺地呸了一口,一時發覺師父就在身邊,自覺失態,忙低下頭悄悄地退到後麵。


    其他人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心中同時都感到有些不祥,因為這畢竟是不祥之兆,雖然前麵有個玉字,也隻不過是個好的墳墓罷了。


    他們都是修道之士,都隱隱感到有些不快。


    一時沉默,誰都不做聲。


    武大和真恨自己有些多嘴了。


    端看了一陣,若衝子忽然道:“天不早了,該生火做飯了。”


    低頭進了山洞,眾弟子無趣,也都跟著師父進山洞造起飯來。


    這一夜眾人都很少說話。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不知誰把那微微可辨的土字上用石頭抹了幾抹,露出了直上直下的痕跡。


    若衝子看了,微微搖頭幹笑。


    單大新一日比一日大好起來,這幾日都能自己吃飯了,再不用人來喂。


    單大新感覺這幾天大好了許多,身子雖然還不能動,但明顯的痛楚愈來愈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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