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要是外力熏蒸,即使能將繩索都烤酥脆了,他們和繩索一體,他們的身體還不是更加酥脆了嗎?


    人往往會被自己的心情所影響,來決定事情的成與敗。


    其實人與人的差別是沒多大的,最大的差別也就在心境的不同吧。


    同樣的五官,同樣的四肢,沒有人比你多一個,為什麽同樣的一件事情有人能有人不能嗎?


    這也就是心境的原因。


    一件事隻有成功與失敗兩種結果,你相信哪種結果,哪種結果便會如期而至。


    不是嗎?


    心境的影響是巨大的,你心境灰暗,灰心喪氣的時候是看不到絕境之中的轉機的。


    隻有你鼓起勇氣,相信自己,在灰暗的絕境中也必然會有希望發芽出來,即使微小,也必然能承載你的生命來,帶你向著不可能進發。


    你相信能,你便能;你相信你不能,你便不能。


    趙正不正是這樣嗎?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截斷的繩索,他想到是受火烤炙緣由,而不是自己,所以灰心喪氣之下,還是搖了搖頭。


    能將繩索扯碎,確實是神藥在體內發揮了功效,而不休也蒙在鼓裏,不明白自己先前服食的二十四味還魂丹亦是有無上的效力,此時公羊有命將他們在黑沙鼎裏煉製,此時正好將人與藥融合為了一體。


    血肉之體服用草木之藥,一般都是以己身之胃腑腐熟藥材,然後將藥性隨血脈而流通十二經脈,以正克邪,借以除病安身。


    而神藥一般是血肉之軀無法腐熟的,必借以君臣佐使之配伍方能消耗,但也必須得少量的天長日久的服用,方可保無虞並慢慢生效。


    二十四味還魂丹被不休和尚服食後,雖然威力已經發散出來了,但還並未與他的身體完全融合,此時借助黑沙鼎的力量,才漸漸與之融合而為一。


    趙正在氣血的奔騰之下,覺得再經受住一刻也是難的,他右眼光芒所及,發現此處乃是一個極其封閉的所在,四周狹窄,而且都是黑乎乎,用手觸摸,**的如鐵牆鐵壁一般,但是卻一點也不發熱。


    黑沙鼎原本是天生的一塊大隕石鑄造而成,有不同於一般鼎爐的神妙之處便是在燃燒之下,它所發散出的熱是循序漸進,絲絲入扣的,它本身並不傳遞熱,火氣所產生的熱能完全的透過它炙烤裏麵的東西,而這熱絕不會外傳出去。


    雖然即使摸上去黑沙鼎的內壁,依然是如平時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


    熱氣一旦進入,便會禁錮起來,全心全力地對付裏麵的東西,而不會對黑沙鼎有任何的影響。


    這樣,趙正與不休在熱力的熏蒸之下,隻覺全身如要爆破了一般,他們愈來愈興奮,在黑沙鼎內到處亂撞亂碰著,但是黑沙鼎依然紋絲不動,任由他們在裏麵受著熱火的煎熬。


    趙正被烤炙的血脈擴張,全手狂亂地揮舞著,想要衝出這裏去,但任憑他如何的用力,如何的竭盡力氣,力道揮舞在黑沙鼎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被吸走了一般。


    不休和尚也舉著一顆光頭,痛不欲生地在黑沙鼎的內壁上蹦蹦蹦地撞個不住。


    黑沙鼎如一個密封的鐵爐子,不露出絲毫的縫隙來,便是蚊蟲進入也是爬不出去的。


    趙正心灰意冷,停止了掙紮,任憑熱氣在他體內外橫衝直撞,他抱著頭顱竟然嗚嗚地哭泣起來了。


    他想不到自己庸俗的生命竟然以這種法子終結了。


    他想,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既不想忍饑挨餓,也不想大富大貴,隻想三餐飽飯,無憂無慮,了此一生,可是為什麽自己連這一點點再也不能微小的心願也不能實現呢?


    他處處躲避著是非,不參與爭競,可是為什麽命運總是將他推到風頭浪尖上,難道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要磨練自己嗎?


    難道天將將大任於自己嗎?


    可是老天也太眷顧自己了,自己並不是那塊材料,老天又何苦這樣大費周折,到頭來還不是一場失望嗎?


    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連自己都認為自己不能了,就是外界再有天大的力量,還能讓自己能嗎?


    正當趙正焦躁萬分,萬念俱灰之際,隻聽得外麵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已過去兩個時辰了,藥還沒有煉好嗎?”


    趙正隻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便砰然大動,慌忙站起來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衫,仿佛害怕被她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神情萎頓的樣子似的,可是他這一動,立刻想起自己身在裏麵,而說話的那個人在外麵,根本看不到自己的。


    然後他這下意識的一站,用力過猛,嘭的一聲悶響,竟是十分重重的撞在了黑沙鼎的內壁之上,頓時撞得頭昏腦脹,黑沙鼎也竟然被他這一撞之力撞的搖晃了一下。


    不休驚道:“趙施主,你的腦袋好硬,是你聽到你老婆的聲音才這麽興奮的嗎?”


    很是奇怪自己撞了蹦蹦蹦的不下三十來下,黑沙鼎竟然沒有絲毫的動彈。


    外麵說話的女子自然是公羊紫花了。


    趙正頭昏腦脹之際,仍然不忘心跳臉熱,生怕公羊紫花突然走掉,不顧額頭已碰的青紫,急急叫道:“紫花姑娘,紫花姑娘”


    他一出口,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因心情激動而有些顫動。


    隻聽得外麵公羊紫花的聲音道:“你是誰?”


    趙正囁囁嚅嚅的喊道:“紫花姑娘,我我是,我是藥材,我在這裏麵,你快救我。”


    公羊紫花板起臉道:“我為什麽要救你,我和你無親無故的。”


    趙正臉騰地一下紅的更厲害了,當他聽到這“無親無故”四個字時,仿佛是聽出了有親有故的意思。


    紫花姑娘是故意這樣說的嗎?


    不休在渾身疼痛之下,仍不忘打趣趙正道:“趙施主,恭喜,恭喜”


    公羊紫花敲瞧黑沙鼎的鼎身,道:“你感覺現在怎麽樣了?”


    趙正道:“有些熱了。這是哪裏了?”


    公羊紫花道:“你也夠結實的,能得到黑沙鼎的提煉是你的榮幸,你知足吧。那和尚呢?煉化了嗎?”


    不休笑嘻嘻的說道:“多謝姑娘關心,小僧尚未煉化,求女施主慈悲,放過小僧一馬。”


    公羊紫花噗哧一笑,“出家人貪生怕死的,真不要臉。”公告:本站推薦一款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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