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痣與吊梢眼兩兄妹絕沒料到這一次武當之行會落到如此地步。


    他們本來是要讓武當掌門臧玉山為父王辦一件事的。


    但是臧玉山據不答應就算了,隨意嚇唬兩下之後竟然要炸平武當山和他們同歸於盡!


    本來天下倔強之人有的是,無非是威逼利誘、軟磨硬泡,沒見幾個骨頭能硬過鍘刀的。


    臧玉山幾個躲在花園石洞中就算備有食水,也撐不了多久。


    但是這兩兄妹一共才經曆過多少是非,哪裏會料到武當派與自己帶來的大福都會莫名其妙地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更出梅花痣意料的是,自己隨意用匕首折辱威逼一下臧玉山,竟然就把他門中唯一的年輕弟子給殺死了。


    他不怪自己下手沒有輕重,反而覺得武當派的人太也沒用。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武當派多半是絕不會再與父王合作了。


    梅花痣與吊梢眼雖然身份不低,但到底是兩個孩子。


    他們心中倒不擔憂父王交代的任務無法完成,進而對大局有什麽影響。


    他們隻擔心父王是否會責怪這兩人辦事不利,從此不再重視他們。


    所以梅花痣與吊梢眼不過慌了一會,便決心把武當派上下和大福一同殺光。


    再讓大福頂上辦事不力的罪名就是了。


    這樣的念頭如果放在別的時候,無非是癡人說夢。


    但是如今這兩個武功稀鬆的兄妹卻忽然變成了能操縱高手生死的“神人”。


    這番刺激卻是過去從不曾體驗過的。


    特別是吊梢眼,她一旦和哥哥做出殺光所有“知情人”的打算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將洞口上的兩人好好折磨一番!


    她細眯了眼看著兩個倒在她身前的家夥。


    新來的青年人確實可惡,曾將自己摔個狗吃~屎。


    但到底比不上大福更令人生恨!


    吊梢眼抬腳狠狠在方中錦腰眼裏踢了一腳後,便轉過頭去看另一側的大福。


    這老家夥平日裏對他們兄妹二人不怎麽尊敬。


    特別是吊梢眼的命令,大福更是經常不當迴事,嘿嘿笑兩聲便當沒聽過。


    此時吊梢眼抽~出她懸著的包銀細劍,笑眯眯地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大福。


    過去吊梢眼曾想過不下一百種方法要如何折辱這“不聽話”的大福,但從未想過真有實現的那天。


    大福武功奇高。他們兄妹二人出來辦事不能太過招搖,隻能以質量代替數量,全靠大福一人壓製武當。


    所以吊梢眼也知道大福有“不聽話”的本錢。但是如今連“貨物”都不要了,“本錢”還算什麽?


    就見吊梢眼用細劍挑開大福上衣,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


    吊梢眼不過是年輕少女,但並不為所做所謂感到一絲羞愧。


    她用劍尖削了兩下,把大福胸膛上的毛發都削幹淨了,還連帶劃破了幾塊油皮。


    這時就見吊梢眼忽然提劍,抖動著手腕在大福胸膛上連續割劃。


    不過一會就見他胸膛上出現了四個血紅的字“眾叛親離”!


    吊梢眼知道“眾叛親離”這四個字是大福心中最恥辱地一件事情。


    父王曾告誡過他們兄妹,絕不能在大福麵前提這四個字!


    四字刻完,吊梢眼抬眼去看大福。


    那大福仰天躺著,但也能從胸膛的痛楚中猜到少女在他身上搞了什麽鬼。


    就見這大福惱怒異常,臉被氣地緋紅,一雙眼珠圓瞪出來看著少女。


    吊梢眼雖然覺得他有些可怕,但馬上提醒自己:這家夥已經成了待宰羔羊,奈何不了她了。


    接著吊梢眼啐了一口道:“怎麽?嫌棄我這‘眾叛親離’四字刻的不好看嗎?


    那我給你翻個身,在背上再刻個‘母子同寢’好不好?”


    這句話已經是辱人至極。連吊梢眼也覺得有些臉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大幅臉上一副欲殺之後快的神情更是濃烈。


    吊梢眼如今已經不再懼怕大福,咯咯笑道:“這是什麽表情?


    要我說啊,兒子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天下兒子造反的事情也不是獨你一人碰到。


    這樣吧,我把你的子孫根去了!以後也不用再擔心生下兒子忤逆你了,如何?”


    說到這裏,她便紅著臉去挑大福的褲腰帶。


    這樣的行徑,尋常的少女是絕對做不出的。但這吊梢眼臉上緋紅,卻不知是出於羞愧還是出於興奮。


    她口中說得得意,細劍也不停下,一劍挑斷大福的褲帶,就要去削大福的命~根子。


    這時忽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說道:“你這姑娘家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倒是少見。”


    少女忽然聽到背後這個陌生的聲音,心髒一跳,手中銀劍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甚至劃破了大福下~身皮肉。


    吊梢眼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方中錦正站在她的身後,臉上一片戲謔的神情。


    她這迴是真羞的漲紅了臉,張口結舌問道:“你怎麽?你為什麽不和他們一樣?”


    方中錦仍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先前方中錦與其他人一樣毫無抵抗地癱在地上,但原因卻是大不相同。


    大福他們都是中了臧玉山自創的藥液。這藥液一旦吸入體內,便能融合在內勁之中形成隔斷。


    直要等到二十四個時辰之後,內勁中的隔斷才會自行化去。


    可是方中錦被大福抬到花園之前就已經用手法打斷氣機。


    之後自然不可能用內力抵禦粉霧,更不會在他的經脈中形成隔斷。


    臧玉山這藥液在空中會凝在一處,最終結成大滴藥液落在地上,再無法影響後人。


    而方中錦隔了這麽一會時間,他被截斷的氣息終於慢慢恢複了。


    他稍微試了試,自己內力如常,並未受任何物事影響。


    方中錦這才慢慢起身,開口對那吊梢眼女子說了一句話。


    那女子知道方中錦厲害,此時怕的有些牙關顫抖,幹著嗓子喊道:“三哥,有人醒了。”


    那三哥聽了也是一驚。他不用去管到底是誰醒了,這裏躺著的任何一個人若是醒了,他們兩兄妹都不是對手。


    這三哥不笨,並不出來與自家妹子聯手,而是控製著聲音不去顫抖,道:“什麽人?是大福嗎?”


    吊梢眼道:“是那個自找上門的小子。”


    梅花痣三哥鬆了口氣,不是大福就不算太糟。


    但他仍舊不打算出洞,而是抬頭對著洞外喊道:“不要亂動,立刻走開!


    這裏的事情與你無關!若你敢輕舉妄動,我立刻殺了臧玉山!”


    梅花痣心說那個找上門的青年既然是來求見臧玉山的,說不定與他有舊。


    用臧玉山的老命威脅他,隻要這個青年立刻離開不來多管閑事,那麽他們兩兄妹的計劃還不算失敗。


    沒想到那青年卻是嘲弄一般嗤笑道:“難道我離開了,你們就不殺臧玉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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