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律院長老鞏陽輝一番作態,終於讓大堂中的局勢得到逆轉。


    可是被一起讓了座的兩名掌門親傳弟子卻並不買賬。


    他們把方中錦叫來,分明是要審問他的。


    可是這位鞏師叔卻不知道是生性滑稽還是什麽,竟然把方中錦當做一起來審問的弟子。


    那個瘦一些的弟子連忙說道:“鞏師叔你弄錯了!”


    鞏陽輝暗中瞥去一個蔑視的眼神,心中卻想著:該做的我都做足了。之後你要怎樣折騰都是你自己的事。


    便開始唱你的戲折子把!


    鞏陽輝心中雖然如此做想,仍舊是又換了一個緩和一點的神色說道:“倒不知道哪裏錯了。今天這樁事情也來得突然。我確實是不明白狀況。你便待我先審,我在旁聽一會吧!”


    瘦弟子沒有聽出鞏陽輝話中的意味,便抱拳說道:“我們請方師弟過來,並不是讓他同我們一起審理。


    隻是因為他也牽扯在其中,才須讓他一起來問明情況!”


    鞏陽輝冷淡了聲音說道:“既然是如此重大的事情,那你就審吧!”


    瘦弟子本意是說明情況後,鞏陽輝自會收了方中錦的座椅,讓他同其他的下院弟子一般,跪在地上。


    但是他不明白鞏陽輝為何如此糊塗,竟然像是一點也沒有聽懂一般,仍舊不鹹不淡地催促自己審問。


    瘦弟子到底還是稚~嫩了一些。他雖然得了掌門的授權,自認為權力不小。


    倒也不敢自己拿主意讓方中錦立刻跪下。


    最終瘦弟子隻能按捺下心中的不平,將這股窩火之氣發泄在跪著的下院弟子身上,道:“今日把你們叫來這裏,你們知道是為的什麽事嗎?”


    那些跪著的下院弟子,平日裏對掌門親傳弟子自然是又敬又服的。


    隻是今天一大早,便被人莫名其妙地綁在這裏,又是不讓互相說話跪了大半天。


    如今還突然責問他們是否知道為什麽在這?


    這群下院弟子通通都是拔了獠牙的小少爺。


    在家中誰不是吆五喝六,不肯吃虧的?


    隻不過都是為了一場完不成的夢,這才在華山中低頭認孫子。


    如今這群人也沒吃過早飯,肚子統統被一包怒氣給塞飽,人人白了這幾個親傳弟子一眼,誰都不說一句話。


    瘦弟子心下冷哼,說道:“還要頑抗!我問你們,徐鸞鳴在哪裏?”


    這話問的這群弟子都是一愣:誰是徐鸞鳴?


    之後大家才有人悟出來,說的是兔兒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葛榮軒問道:“他不是奉命下山辦事去了嗎?”


    瘦弟子冷笑道:“他是昨天下的山辦的事,到如今還沒迴來。哪裏需要用這麽多時間?


    他下山之前同你們這裏的人一起喝酒,就沒透露過什麽?”


    說罷他冷冷地看著跪了一地的下院弟子,再有意無意地瞄向坐在他邊上的方中錦。


    就見這些下院弟子大多做出迷茫不知的樣子。


    其中一個蓋興大著膽子說道:“那一天我們不過是去喝酒慶祝,最後大家都喝的爛醉。就算說了也是醉話,誰能記得?”


    瘦弟子聽了這話,像是抓~住把柄一般哈地一聲笑,道:“好啊,你們既然說都喝醉了,又是怎麽迴的華山?


    第二天一早又是怎麽通得過點名的?


    你若說這條路是喝醉後自己走上來的。那你們現在就下山喝三斤白酒。隻要誰能山下走到山門,我便不再審他!”


    大家聽了這話,都是麵麵相覷。


    三斤白酒下肚,就算不走這條陡峭難行的山路,也要被活活醉死。


    這家夥特麽不會是想要滅他們下院滿門吧?


    瘦弟子繼續翹~起二郎腿,得意地問道:“既然你們都醉了,又沒辦法自己爬上山。


    那必然是有人沒醉,還把你們都抬了上來。說罷,沒醉的都有誰?”


    這話說完,大家才知道這家夥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


    眾人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方中錦。


    當天沒有喝醉,還把眾人抬上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和兔兒爺。


    如今硬要給兔兒爺按上“叛逃”的嫌疑,那麽方中錦也確實是最後一個與他說話的人。


    瘦弟子得意地看著眾人鴉雀無聲。胖弟子也壓製著笑意拍了拍瘦弟子的肩頭。


    那瘦弟子更是得意了。他饒了這麽大一圈,就是要將“叛逃”這盆髒水扣在方中錦的頭上。


    自閻君昊叛逃之後,師傅眼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私自下山。


    已經有幾人不過是下山幹點私事,就因為沒能及時迴來,而被師傅處以重罰。


    雖然現在方中錦正得寵,但是如果能將他牽扯到“叛逃”二字上。


    師傅說不定也就對他產生了隔閡,這“掌門親傳弟子”論起資排起輩,還是他們兩個為先。


    方中錦見他們有意無意將事情硬往自己頭上帶,到沒有說什麽。


    同樣跪在地上的王素卻是比旁一些下院弟子更聰明一些。


    他知道這兩個掌門親傳弟子是有意禍水東引,便連忙說道:“兩位師兄。這徐師弟確實是奉命下山辦事的沒錯。


    據我所知,他是一連要去山下幾戶人家送迴禮。


    這些人家住的分散,對我們華山派向來又尊敬。說不定是看天色晚了,硬是要留徐師弟住一個晚上。


    徐師弟實在拗不過,才在外留宿。說不定過會就要迴來了吧!”


    這瘦弟子冷哼一聲道:“你這樣幫徐鸞鳴說話,看來同他頗為要好啊。


    怎樣?若事後證明他真是叛逃,你是不是還要幫他出頭?亦或是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他逃了之後你是否也接著要逃?”


    王素聽了這話,知道瘦弟子是要栽贓到底了。連忙閉了嘴不再說話。


    隻有葛榮軒仍舊是硬著頭皮頂了一句:“兔兒爺沒有撇了我們說走就走的道理。


    再等他一等又如何?說不定他立馬就要迴來了!”


    瘦弟子想不到天下還有這麽愣的小子,板了臉立刻就要對葛榮軒發作。


    沒想到這時候衝進一個矮個子的弟子。他穿著墨綠色衣服,顯然也是掌門的親傳弟子。


    就見他好不容易喘平了氣息,扶著門框對內裏兩人說道:“找到了。快跟我走!”


    胖瘦二弟子互看一眼。知道他指的是找到了兔兒爺所在。


    雖然栽贓這事重要,抓不住叛逃弟子更是要被師傅重重責罰。


    他兩人也顧不上跪在地上的那些下院弟子,潦草地對還坐著的鞏陽輝一拱手說道:“弟子們這就去捉拿叛逃弟子。還請師叔代為繼續審問!”


    也不等鞏陽輝迴答,便跟著那個矮個子弟子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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