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對於大祭司是相當信任的,不過心裏老覺得七上八下的,但是大祭司對於這些事情實在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和他聊了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


    無奈,鎮長隻能告辭。


    大祭司看著院子的門緩緩的關上,也放下了手中捧著的茶。


    其實安諾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妥了,但是大祭司知道安諾想做的事情他也阻止不了,更何況,這麽多年了,他也累了。


    大祭司之所以能堅持在這世間這麽長時間,其實僅僅是想完成一個壓了他幾十萬年的夙願。


    當年年少之時驚鴻一瞥,便再也無法忘懷,他對那個人,從始至終都隻有崇敬,他知道他太貪心,見到一次不滿足,竟然還想見第二麵。


    但是他有一個疑惑,一個,他想了幾萬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大祭司閉上眼,趁著此刻陽光正好,小憩。


    鎮長離開了大祭司的院子,便將大祭司的話傳下去。


    眾妖都一一領命迴去了。


    安諾剛才讓小二準備了飯菜,也將房間訂好了,如今又帶了個陳白迴來,自然是不夠的,於是讓小二又加了兩個菜和一套碗筷,又把她旁邊的房間訂下了。


    小二聞言臉上笑眯眯的,一麵將菜擺到桌子上,一麵道:“好嘞,您稍等,小的這就去收拾。”


    安諾輕輕勾唇,眼底眸光似乎都是笑意,她微微點頭,道,“麻煩了。”


    一派謙和。


    陳白坐在了安諾對麵,大概是因為沒來過客棧,又或者沒和陌生的妖來過客棧,所以有些拘謹。


    “不必拘束。”安諾道。


    然而安諾這話一說,陳白卻更加不自在了。


    陳白雖然已經快成年了,但是並沒有過多的和妖有過交集,在陳白父母沒出事之前,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住在離青元鎮有一段距離的森林裏,萬事皆可自足,而有事情需要到鎮上來的時候,也都是陳白父親獨自前來。


    說起來,這還真的是陳白第一次到客棧裏來,陳白其實也不想太拘謹,但是他自小就沒出過門,本來膽小怯懦,安諾氣勢又強,還帶他在大廳這裏吃飯,想不拘謹也沒辦法。


    安諾看著陳白的樣子,幽幽的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這倒意外讓一直因為安諾關照而緊張拘謹的陳白稍稍放鬆了些許。


    安諾跟陳白說了房間的所在,陳白便急急忙忙的吃了東西迴房了,倒是安諾,細嚼慢咽的吃完以後又坐在那開始欣賞窗外的風景。


    窗外便是街道,街上,除了來來往往的妖也就沒什麽了。


    安諾坐在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妖,不知道在想什麽,而這時,一身大紅長裙的女妖坐到了安諾對麵。


    “這位……姑娘,為何貿然救下僅有一麵之緣的陳白?”


    安諾將視線從窗外挪迴來,就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兔子…。安諾不忍直視的眨了眨眼。


    照這妖界的常識來說,兔子妖吃素,性格軟糯,實在是妖界裏麵老好人的典範,但是眼前這個,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然而這酥胸要露不露,裙擺也僅能勉強遮蓋住裙內的風光,行走間便能見到一雙潔白如玉的大長腿躲在衣裳裏麵引人犯罪,而且她妝容妖豔,在配上那似乎沾染了鮮血的紅唇,整隻妖魅惑又妖豔。


    安諾抿唇,看著眼前這個似乎“不合常理”的兔妖。


    “我看著這孩子眼神清澈,不像是會殺妖的妖,況且,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是真的。”


    妖豔的兔子聞言眨了眨眼,“的確,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兩個人在這裏打啞謎,也不知道說的到底是看到的什麽事情不是真的。


    “不過……什麽才是真的呢?”


    安諾愣了愣,卻是不再言語。


    其實,就算是安諾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是真的呢,再者,陳白有沒有殺父弑母對安諾來說其實不是那麽重要的,因為安諾,根本的目的不在於陳白。


    隻不過這話現在還不能告訴任何人,盡管大祭司可能已經猜出了安諾的目的,但是安諾知道,大祭司是不會對外透露的。


    兔子妖和安諾說了幾句話以後就沒有言語,反而是讓小二拿了點心和茶過來,徑自坐在安諾對麵和她一起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妖,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安諾似乎也從自己的世界中抽身而出,她迴過神來以後就將手裏的杯子放下,跟兔子妖道別。


    “時間不早了,在下告辭。”


    兔子妖見此起身。


    “日後有緣再見。”


    安諾聞言沒有言語,徑自到自己租的房間去了。


    連名字都不說,又哪裏的“有緣再見”?真是…。笑話!


    但是安諾臉上略帶嘲諷的笑意尚沒有來得及收迴,便因為察覺到陳白房間不對勁而變成驚詫,安諾急忙改道去往陳白的房間,陳白的房間離著安諾的房間僅有一牆之隔,近的很,不過幾步就到了。


    安諾都沒有敲門,直接推門就進去了,而最讓安諾詫異的是,房間裏沒有陳白。


    安諾雖然一直都在樓下大堂發呆,但是安諾修煉了這麽幾千年的警惕心還是在的,所以她十分的確定陳白一定不是從大堂出去的,那麽…。


    安諾走到大開的窗戶邊往外看,這個房間位置剛剛好是在大堂背麵,下去的這條街,正確的說應該是一條小巷子,隻不過因為這裏隻有客棧後門和別家院子的後門,而且沒有大堂那樣每天來來往往的妖,所以巷子並不寬。


    但是這條小巷子四通八達,倒是個逃命的好地方。


    按說自己辛辛苦苦救迴來小妖跑了,該是十分的不耐煩且不悅的,但是安諾眼角卻偏偏帶著一絲的喜悅,而且似乎是那種意料之中的喜悅。


    “不管裏麵有什麽隱情,今日……。你注定要栽倒我手裏了。”


    安諾這話,隨著夜風悄然飄走了。


    安諾沒有急著去追,她從窗戶跳下去,輕飄飄的落地之後,雙手結印施展法術。


    想要找妖,而且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跑了的妖,實在是麻煩的很,但是這對安諾來說卻並不難,安諾知道一種上古的妖術,隻要有要找的人的毛發或者血肉,便能輕而易舉的將人找到。


    不過這種妖術已經失傳,除了安諾,便沒有幾個人能知道了。


    ------題外話------


    哈哈哈~奇怪的兔子,猜猜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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