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發完聲明, 又對之前造謠的營銷號和八卦論壇發了律師函, 打算擇日起訴。橘子論壇那個八卦江循的高樓很快就被刪了,而汀江cp超話更是一夜間狂漲三萬粉絲, 很快飆升到cp超話熱度榜第一。白橋怎麽都沒想到輿論竟然反轉得這麽快, 他氣憤地摔了手裏的ipad,剛走到窗邊,手機突地響了。“什麽, 他們找到了那個發帖的樓主?……你們做事怎麽這麽不幹淨……花點錢找個替死鬼不就行了, 來問我幹嘛?!”掛了電話, 白橋氣得把餐桌上堆積的粉絲禮物全推到地上:“沒用的東西!”江循看到那則聲明,已經是隔天中午了。他端著盒飯, 正要找個地方坐,原秋跟條熱情的小狗一樣追了上來。“江老師,葉老師工作室昨晚發的聲明你看了嗎?現在輿論徹底反轉了。”“是嗎?”昨晚江循睡得早,今天為了來片場起得也早, 沒什麽時間看手機。被原秋一提醒, 才登錄微博看了看。“原來葉老師竟然是雲夢文化的ceo, 江老師,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江循盯著屏幕上的聲明,久久不語。“我……之前並不知道。”“啊?”原秋忽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這麽大的事, 偶像竟然瞞著江老師!江循將手機鎖屏,沒再說話, 而是低下頭沉默地扒著自己的盒飯。他真是蠢,早該想到的,他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一個小透明作者而已,怎麽就有公司這麽財大氣粗高價買下了他的版權。除了葉汀,還有誰會對他這麽好?葉汀中午有戲要拍,輪到到他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想到昨天工作室發的聲明,隱隱有些不安,一出休息室就去找江循。結果被夏木告知,江循去了b組導演那邊跟外景。直到晚上收工,葉汀在酒店找了一圈,才在頂樓天台上看到江循。“你什麽時候迴酒店的?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微信也不迴?”看到江循站在花園裏,葉汀迫不及待地走過去。江循後退一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眼睫垂下:“你是雲夢文化ceo的事,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葉汀一怔,眼底浮出些無奈。“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今天有這樣的反應。”江循自嘲一笑:“所以為了照顧我脆弱的自尊心,你就一直把我瞞在鼓裏?難怪,我就說陳英導演怎麽可能看得上我的作品,是因為你答應來主演,他才願意拍的吧?”葉汀眉頭皺了皺,認真地看著他:“陳英導演先看了你的原著,覺得有題材不錯才願意拍的。怎麽可能因為我是主演就貿然答應,江循,你想太多了。”他看著江循臉頰繃緊的樣子,有些心疼,忍不住靠近一步,試探地去握他的手:“江循,你寫的作品本來就優秀,就算雲夢不買你的版權,遲早也會有公司看中的。我隻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一個小忙,這不算什麽。”江循的手指冰冷,即使被葉汀緊緊握在手心,也沒有半分熱度。他眼睫微顫,澀然地笑了聲,抬頭看著葉汀:“你所謂的幫一個小忙,卻能改變我的整個人生。葉汀,這麽大的人情,你要我怎麽還?”聽到人情這兩個字,葉汀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兩年前,江循非要省吃儉用還給他二十萬時,他的心情都沒有如此苦悶。“什麽人情不人情的,我們都結婚了,你跟我提這兩個字?江循,你有把我當你的愛人嗎?還是我在你心裏始終是個外人?”葉汀氣到了極點,開始口不擇言:“我想讓你開心難道也做錯了?你就不能放下你那該死的自尊心,理解我一次?”話一出口,葉汀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因為江循臉上的血色幾乎是瞬間褪去,那雙一向溫和明亮的眼睛也變得黯淡。“是,問題都在我。是我自尊心太強,我配不上你的好意。”江循低下頭,將葉汀握著他的手指一根根撥開,“或許我們都該冷靜一下,思考這段婚姻究竟適不適合。”葉汀聽到他的話,腦中轟地一聲,慌亂地抱住他:“江循,你給我把那句話收迴去!不準分開,更不準跟我離婚!”“我沒說離婚,隻是說我們應該各自冷靜一下。”江循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臂掰開,轉身往電梯走。葉汀腸子都悔青了,可他也是要強的人,想到剛剛江循推開他時絕情的樣子,硬是按捺住了衝動,沒有追上去。迴到房間,江循臉上的冷靜瞬間消散,他快步走到洗手間,低頭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幾次臉,眼睛依然幹澀無比,胸口更是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其實葉汀說的沒錯,是他的自尊心太強了。即使人家一片好意,他也覺得是對方在高高在上的施舍。明明是他的心理太過扭曲和自卑,為什麽要怪到葉汀頭上?隔天,江循依然早起跟著劇組去片場。剛下大巴,就碰到了從另一頭過來的葉汀。“葉老師,早啊。”身旁的夏木笑著跟葉汀打招唿。江循卻沒說話,也沒看他,捧著劇本低頭去了會議室。葉汀看著江循跟他擦肩而過,捏了捏手掌,到底是沒跟上去。兩人就這樣開始了無聲地冷戰。葉汀沒日沒夜地投入了拍攝中,有時候拍的片段陳英都已經很滿意了,他還要再保幾條,把自己累得精力透支,陳英看了都格外不忍。江循則是更加沉默。他在劇組本來話就不多,除了跟陳導和夏木討論劇本的時候會活躍一點,其他時候都默默地在監視器後觀察、學習。跟葉汀冷戰後,他窩在書堆前查資料的時候更多了。原秋幾次來找他,都看到他揉著幹澀的眼睛,眼眶下一圈黑青分外明顯。“江老師,你晚上沒休息好嗎?黑眼圈怎麽這麽重?”江循把筆放下,貼了片書簽,這才合上書,抬眼看向原秋。“有嗎?”江循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反正他不是演員,形象不佳也無所謂。做好編劇工作就行。原秋點了點頭,一臉擔憂地看著他。這幾天葉汀跟江循幾乎沒有互動,兩人一看就是吵架了在冷戰。難道是因為雲夢文化的事?早知道他就不告訴江老師葉汀工作室發的那條聲明了!原秋格外愧疚,他關心地看著江循:“江老師,不管怎麽樣,您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身體是最重要的,工作還是其次,萬一身體垮了就得不償失了。”原秋頂著一張年輕稚嫩的臉,說出來的話卻這麽老氣橫秋,江循忍不住笑了。“多謝原老師關心,我會注意的。”等原秋走遠,江循看著桌上的資料,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他不想睡,隻是之前半個月,葉汀幾乎每晚都去他的房間。他也習慣了葉汀的氣息和他溫暖的擁抱。冷戰後,他常常半夜獨自醒來,感到異常的空虛和難受,後半夜怎麽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眠。江循放下書,走出片場的休息室。迎麵碰到抱著一堆衣服腳步匆匆的薛洲。“江老師。”薛洲腳步一頓,跟他打招唿。“今天您不去看拍攝嗎?”之前江循可是天天都跟陳導坐在片場的監視器後,葉汀演的每場戲他都看的,最近江循怎麽不來看了呢?江循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布景的工作人員和陳導窩在監視器後的背影,他喉結動了動,艱澀道:“不了,我還有些資料沒查完。”薛洲遺憾地歎了口氣:“這樣啊。下午葉哥要拍的戲還挺危險的,他最近又跟不要命似的,過了一條還要保兩條。我還指望江老師您去勸勸葉哥呢。”“他下午……拍什麽?”“就是跳橋那場,本來明天拍的,天氣預報說有雨,陳導就給挪到今天了。”江循心中一沉,作為編劇,他無比清楚,這是相當危險的一場戲。以葉汀的性格,他是肯定不願意用替身的,從十多米高的大橋上跳下,就算是吊著威亞,都相當危險。更何況橋邊都是懸崖峭壁,萬一葉汀跳下的時候發生偏移,撞在旁邊的峭壁上……江循不敢再想下去。中午吃完飯,江循便有些坐立不安。等聽到陳英拿著對講機開始指揮工作人員去橋邊布景時,一顆心更是高高懸了起來。他找了頂帽子戴上,混在工作人員裏去了橋邊。葉汀換好了戲服,正在試吊威亞。他看了眼橋下湍急的河水,將目光收迴,落在監視器後。這麽危險的戲,他都不來看的嗎?這家夥,心還真是狠……歸根結底,隻能怪那天他太口不擇言。老老實實道歉,保證下次一定跟他提前商量不就可以把江循哄好了嗎,為什麽他非得嘴賤說後麵那些話?“葉汀,我們試一下戲。”陳英拿起對講機,專注地盯著監視器。葉汀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攝影指導將機器推過來,鏡頭對準了他的上半身。江循站在人群後,看著葉汀快步跑到橋邊,縱身一跳。刹那間,他的心被狠狠揪緊,直到威亞開始運作,黑色長繩緩緩吊起那個修長的身影。“很好,準備開拍。”陳英對葉汀的狀態很滿意。葉汀笑了笑,當action響起時,他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堅毅和無畏,兩步走到橋邊,縱身一跳。懸臂攝像機緩緩推進,聚焦著葉汀英氣利落的背影。橋邊的江循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聽到一聲卡,懸著的心才收迴胸腔。“這條過了!”陳英滿意地拿起對講機:“把葉老師收迴來吧。”威亞師傅們連忙開始操作,葉汀被吊在了橋底,再往下就要墜入湍急的水流中,他們動作謹慎地收著繩索,這時,山穀間忽然刮起了風。陳英臉色微變,拿起對講機,“威亞速度快點!”葉汀頭朝下被吊著,頭部缺氧,臉頰漲紅,整個人極為難受。水流的衝刷聲不絕於耳,他用力眨了眨眼,想這條估計不好再拍第二次了。忽然,一陣妖風刮來,他試圖收緊重心,但身體仍然不受控製地往崖邊撞去。砰。江循隻聽到沉悶的一聲響,有那麽一秒,他幾乎以為是威亞的繩子斷了。他臉頰瞬間變得蒼白,快步穿過工作人員,跑到橋邊。葉汀被威亞拉了上來,但他的狀態並不好,臉上多了一道血痕,眼睫也緊緊閉著。江循心髒都停了一秒,啞聲喊他:“葉汀?”“江老師,葉老師剛才撞到崖壁了。”陳英和醫療組都圍了過來,慌忙地查看葉汀的傷勢。“可能是撞到了頭,才會暈過去。”江循看著毫無反應的葉汀,心髒像是被什麽狠狠撕開了一樣。他無比後悔之前跟葉汀冷戰,好好溝通不就行了嗎,為什麽要鬧得那麽僵?工作人員把葉汀抬上救護車,爭分奪秒地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江循一路都陪著,心也懸在半空,直到ct的檢查結果出來,醫生說葉汀隻是輕微腦震蕩,江循才用力吸了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江循一下午都守在葉汀的病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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