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東萊那一臉的失魂落魄,夏穀草後來才想起來,曾經的鳥窩食品對於艾薇食品的收購行為,已經深深地刺激了在艾薇食品的駱東萊,最明顯的就是這一迴錢臻妹沒有一起過來,也許他倆都是想要避開與阿力克斯的見麵,難怪駱東萊問了幾次自己,他有沒有來?


    夏穀草站在那家剛租下的店麵前,抬頭望著已經老舊卻依然別具一格的招牌。他心裏默默盤算著裝修風格的方案,同時也在思考如何利用金陵路步行街這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進一步擴大穀雨草飲品的品牌影響力。這條被譽為華國第一的商業步行街,無論是節假日還是普通工作日,人流量都異常驚人,熙熙攘攘的行人幾乎讓人找不到一片安靜的角落。


    夏穀草還記得,前世即便是電商經濟最盛行的時代,這裏依然熱鬧非凡。那些有特色的小店、網紅品牌,總能吸引大批遊客蜂擁而至。而他選擇這個位置,就是看中它在未來多年內都不會衰落的人流潛力。站在店鋪門口,夏穀草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想著如何將這個新開設的門店做成全魔都最亮眼的存在。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卻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夏穀草,看得很認真啊。”


    夏穀草猛地轉身,發現葉雨桐正站在自己身後,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風衣,氣質幹練且不失優雅。他微微一怔,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不是說要一起去管理中心嗎?”


    葉雨桐聳了聳肩,語氣裏透著一絲輕鬆:“我一早就到了,不過沒進去。我覺得,去管理中心不太方便,索性就直接過來看店了。”


    夏穀草皺了皺眉,敏銳地捕捉到了葉雨桐話語中不願多言的部分。他隱約覺得,葉雨桐並不是單純覺得“方便與否”,恐怕還有別的原因。但夏穀草沒有直接追問,畢竟他很清楚,葉雨桐身上藏著太多不願示人的秘密。


    “既然來了,那正好一起看看這家店的裝修怎麽弄。”夏穀草笑著岔開話題,“你上次不是提過想要一個能夠結合傳統文化和現代元素的店麵風格嗎?說說你的想法。”


    葉雨桐沒有馬上迴答,反倒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掃了一圈,忽然開口說道:“駱東萊剛才去管理中心的表現,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夏穀草一愣,旋即歎了口氣,說道:“他確實有些不在狀態,我估計是因為鳥窩食品之前對艾薇食品的收購案吧。那件事對駱東萊的衝擊挺大的,特別是他老板錢臻妹這次沒有過來,恐怕就是不想和阿力克斯碰麵。駱東萊之前還特意問過我好幾次,阿力克斯會不會出現。”


    葉雨桐聽完卻搖了搖頭,語氣篤定:“我覺得不是因為這件事。”


    “哦?”夏穀草挑了挑眉,略帶疑惑地看著她,“那還能是什麽?”


    葉雨桐的目光重新迴到夏穀草身上,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覺得,駱東萊的不在狀態,是因為我。”


    “因為你?”夏穀草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這話有點莫名其妙吧?駱東萊跟你又沒什麽深交,上次見麵都隻是偶然。”


    葉雨桐淡淡地說道:“那次見麵,他誤會我們是情侶關係,對吧?但在那之後,他的態度就變得微妙了。也許是因為我在那次談話中的表現,讓他對我產生了某種不該有的想法。”


    夏穀草聽完,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忍不住輕笑:“所以你的意思是,駱東萊對你一見鍾情了?甚至因為這個原因,今天見不到你才心不在焉?”


    葉雨桐不置可否,神情平靜,卻帶著一股篤定:“男人的直覺向來很敏銳,尤其是麵對自己感興趣的女人時。”


    夏穀草輕歎一聲,搖頭笑道:“我看你是想多了。駱東萊今天的表現,八成還是因為商業上的壓力。再說了,他的性格就不像那種會輕易被情感左右的人。葉雨桐,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葉雨桐沒有正麵迴應,隻是目光悠然地望向街道上熙攘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懶得與夏穀草爭論。反倒是她突然轉移話題,問道:“這家店,你打算怎麽裝修?如果不想浪費這個位置,我倒是有些建議。”


    夏穀草見狀,也沒有繼續調侃,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好啊,說說看。”他知道,葉雨桐一向對細節有獨到的見解,她的建議往往都能讓人耳目一新。


    兩人站在門口,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金陵路上的人流依然如潮水般川流不息。而離開的駱東萊並沒有走遠,此刻正坐在車裏,眼神複雜地望著遠處的店鋪方向,內心的情緒如這繁忙的街道般混亂不堪。


    “對了,夏穀草,你可是知道你這次捅到馬蜂窩?有問題的可不僅僅是一家的山青乳業!”


    正當夏穀草聽到葉雨桐其中一個關於店麵裝修方案上頭的時候,對方的話鋒猛然一轉,惹得夏穀草不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麽,難道不就是山青乳業嗎?


    “我看你啊,怕是還蒙在鼓裏呢!實際上,你所見到的那個所謂的青山乳業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要知道,除了它之外,其他眾多的華國乳製品公司也都被卷入了這場質量風波當中!像是那聲名遠揚的‘好牛’、家喻戶曉的‘依麗’,還有備受歡迎的‘妃子奶’等等,幾乎就沒有哪家乳製品企業能夠在此次的整頓行動中獨善其身。你可別小看了這事兒,這次的影響範圍之廣、涉及品牌之多,簡直超乎想象!”說到這兒,那人不禁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聽到這話,夏穀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吃驚。她怎麽也沒料到,這裏麵竟然牽扯到了整個華國的乳製品行業!想到此處,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前幾天塗老師來找自己談話時,特別強調了食品質量監督局對此事的高度重視。若是情況果真如葉雨桐所說這般嚴峻,那麽毫無疑問,這必將引發一場國內乳製品公司的大洗牌!而這場風暴過後,又不知會有多少曾經風光無限的企業黯然退場,又會有哪些新興力量借機崛起呢……


    “所以,你和阿力克斯的合作,真的是你虧了,知道嗎?”葉雨桐說到這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真的不像是在和夏穀草開玩笑。


    夏穀草可是感到奇怪,自己對阿力克斯說的話,難道後者把話告訴了葉雨桐認識的人?這麽做,你阿力克斯有什麽好處?你不是想我幫你扳倒羽通食品包裝廠嗎?


    想到這裏,夏穀草沒有及時作出反應,卻沒想到下一句葉雨桐說的話更加讓夏穀草始料不及:“你闖大禍了知道嗎?”


    咦?


    “請問你們這裏是穀雨草飲品門店嗎?我是魔都市日報社的記者,想采訪一下你們對於奶茶行業的食品質量問題是什麽看法?可以嗎?”


    “聽說是你們穀雨草飲品首先發現其中一個奶茶品牌有質量問題,結果才揭露整個奶茶問題,是否有這麽一迴事?”


    麵對突然出現的日報記者,夏穀草沒有表現慌亂,他倒是鎮定自如地說:“這個我們穀雨草飲品質量是絕對過硬的,我們是有定期的送檢報告!”


    “請問你究竟是穀雨草飲品的什麽人呢?你所說的這些言論能否真正代表穀雨草飲品這個品牌啊?”記者的這句問話可謂是單刀直入、毫不拐彎抹角,這突如其來的直率讓夏穀草心中一驚,差點就因為緊張而將實情脫口而出。


    不過好在他反應夠快,急忙嗬嗬一笑,然後迅速改口說道:“嘿嘿,我嘛……我隻是穀雨草飲品眾多加盟商中的一員罷了。但是,我對咱們穀雨草飲品的品質那可是有著十足的信心喲!”


    聽到夏穀草如此迴答,那位記者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而是緊接著拋出了一個更為犀利且令人震驚的問題:“哦?是嗎?可據我所知,穀雨草飲品如今正打算與一家名為‘鳥窩食品’的外資企業相互勾結。他們妄圖聯手掠奪原本屬於我們華國本土乳業公司的市場份額。要知道,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古代,那絕對算得上是板上釘釘的叛國之罪呀!對此,你難道一無所知嗎?”


    記者所提出的這一連串問題,就如同一顆顆精準無比、直瞄靶心的子彈一般,每一句都狠狠地擊中了要害之處。這一番話語聽下來,夏穀草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極不自在起來。他暗自思忖著,這記者到底是從哪裏得知自家穀雨草飲品竟然已經和穗士鳥窩食品有所聯係的呢?畢竟這件事可是完完全全屬於兩個公司之間高度機密的商業內幕啊!


    “這一點是屬於穀雨草飲品管理層的決定,我隻是一個普通加盟商,左右不了!”


    夏穀草強忍著內心的疑惑,臉上還是要故作鎮靜,表現出一副淡然的神情。


    “是嗎?可是,有報道說你,這個穀雨草飲品的加盟商,居然暗地裏有和鳥窩食品的阿力克斯見麵溝通!”


    “這樣,是否可以說明,穀雨草飲品打算用你作為暗線,秘密與鳥窩食品聯絡,合謀吞下華國乳業市場份額?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先生?”


    對於夏穀草的迴答,這名記者明顯是不滿意,他是有備而來,而且他還得到某些勢力的幫助!今天是鐵定要從夏穀草的口裏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出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你這個記者所說的每一句話簡直就是憑空捏造、無中生有的胡言亂語!你的這些所謂‘消息’究竟是誰提供給你的?像你這樣信口雌黃地亂說一通,小心我去法院控告你誹謗我的名譽!”夏穀草此時已經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深知,麵對這種毫無根據的指責與質問,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就輕易地予以承認,那麽這不僅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更會給他的穀雨草飲品公司造成難以挽迴的災難性後果。


    “好了,我說你這位記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真可謂是糾纏不休、沒完沒了啊!要知道,這裏可是我們花錢租下來的店麵,是屬於我們的私有空間。請問,你在未經我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闖入並強行進行采訪,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妥當嗎?”


    “哦,對了!我看到你的手裏拿著一支錄音筆,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現在就當著我的麵迴放一下裏麵的內容,讓大家都來聽一聽,看看我們有沒有明確表示過同意接受你的采訪?如果沒有的話,請你立刻把這段錄音刪除幹淨,然後趕緊從我麵前消失!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直接以私闖民宅的罪名向警方報案,並通過法律途徑給你發送律師函,到時候可有你好受的!”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未能插上一句話的葉雨桐,此刻突然如同一隻被激怒而發威的猛虎一般,猛地伸出手緊緊揪住眼前那名宛如待宰獵物般的記者。緊接著,她開啟了一輪言辭激烈的狂轟濫炸,其話語如疾風驟雨般向記者傾瀉而去。


    記者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懵了,刹那間變得鴉雀無聲。要知道,在此之前,在夏穀草看來,這名記者的聲音簡直就跟一隻令人厭惡至極的臭蚊子沒什麽兩樣,不停地在耳邊嗡嗡作響,吵得人心煩意亂。


    然而,葉雨桐顯然並沒有就此罷休放過這名記者的意思。隻見她毫不猶豫地順勢一把奪過記者手中緊握著的錄音筆,並當場按下了播放鍵。果不其然,正如她先前所說的那般,這段錄音裏根本聽不到夏穀草和她本人自願同意接受采訪的相關內容,如此一來,這份錄音顯然是不具備合法性的。


    葉雨桐做事可謂是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她不僅果斷地將那些不合規的錄音刪除掉,然後才麵無表情地將已經清空了內容的錄音筆交還到仍處於發愣狀態中的記者手中。此時的記者早已被氣得上躥下跳,他一邊用顫抖不已的手指直直地指著葉雨桐,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愣是憋不出哪怕一個字來表達內心的憤怒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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