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應該聽說過,那藍山每年至少會發生一次大幅度燃燒事件,派去的官員,皆是查不出什麽結果。”夜輕螢對天照皇帝說道,企圖喚醒天照皇帝的記憶。


    藍山,她不知道,但天照皇帝一定知道。


    天照皇帝蹙眉,細細思索一番,似乎真有這麽一迴事。


    “那又如何?”


    藍山地區天氣幹燥,起火是常事,也沒什麽大不了才是。


    天照皇帝更加不解夜輕螢的意思,這跟做生意有什麽關係呢?


    “藍山起火根本是因為玉石的原因。”夜輕螢肯定的說出原因,原本她還不是很確定,但先前問過蕭清絕,才知其中真實原因。


    “玉石?”天照皇帝覺得這倒是新鮮事,從來未曾聽說過玉石還能起火的!


    “是的,這玉石中有引起自燃的粉末,這種粉末可以用來做強力火藥。這種火藥的威力比一般的火藥強上數百倍,若是用到戰場上,更是威力無比。而東臨,最近正求來了這麽一位會製作這種強力火藥的高人!”夜輕螢直接將真相告訴天照皇帝,也不管天照皇帝信不信。


    火藥,是各國都比較稀缺的東西。據傳,幾百年前,西域某個小國便是因為擁有火藥,且發明了火槍,之後,成立了火槍隊,更是靠著這支火槍隊一統中原。隨後,隨著那發明火槍的人失蹤,這支火槍隊也便失去了原本的能力,國家隨之分裂,發展了現在的五國。


    而夜輕螢此時所說的這種強力火藥,是比製造火槍更加厲害的火藥,旁人自然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天照皇帝聽了夜輕螢所說,滿麵驚訝。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是不是可以做火槍了?”天照皇帝顯然很是激動。


    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代表天照也可以發明火槍,也可以一統五國了?


    夜輕螢對天照皇帝的反應十分無語,他難道不是應該先想想東臨是不是故意要跟他們做生意嗎?難道不該想想,東臨要這批玉石做什麽嗎?


    “我沒那個本事!”夜輕螢眼角一抽,告訴天照皇帝。


    她要是有那個本事,早就發達了!要是有那個本事,從前也不會征戰沙場那麽多久,也沒有滅了哪個國!


    天照皇帝臉上浮現幾絲失望之色。


    拓跋奕見夜輕螢這麽說,便是很不高興。


    “天朝皇帝陛下,你不願意與我們東臨做生意便罷,何必編出這樣的借口?”拓跋奕索性來個不認賬,“我們東臨要大量玉石,不過是為了做一尊白玉觀音雕像為太後祝壽,到你們這,倒成了拿玉石做火藥了!本王倒是不知,竟然有玉石能做火藥的!”


    拓跋媚兒也跟著說道:“本公主也算是見識到了天照的待客之道,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天照皇帝麵上浮現幾絲尷尬之色。


    “五小姐,會不會弄錯了?”天照皇帝不確定的問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皇上怕冤枉了好人,那便派人去查便好!哦,對了,也可以弄些玉石來,仔細瞧瞧。”夜輕螢知道,天照皇帝還是惦記著人家那兩座城,殊不知,這筆生意要成功,到時候,別說拿不下那兩座城,就連自己國家的城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簡直愚蠢!


    貪婪的人!


    天照皇帝點點頭,道:“這事的確需要細查!”


    拓跋奕怒瞪天照皇帝,道:“天照皇帝,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想談這筆生意了?還是你在懷疑我們東臨不安好心?”


    “不不不,朕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天照皇帝連連擺手。


    “那你是什麽意思?”拓跋奕火氣更旺了,“你就說吧,這生意做還是不做了?”


    夜輕螢冷笑著說道:“東臨三皇子這麽心急做什麽?這生意真的那麽重要嗎?明知道我們藍山玉石有問題,還要跟我們做生意?”


    “本王跟你們皇帝說話,你一個丫頭片子插什麽嘴!”拓跋奕有氣沒出撒,見夜輕螢說話,便是一股腦的將怨氣都衝向夜輕螢。


    夜輕螢攤手,對拓跋奕的怒氣視而不見。


    她又不傻,怎麽會跟一個沒腦子的皇子計較?


    “三皇子你還想不想談生意了?”夜輕螢笑問。


    “你不廢話!”


    夜輕螢得到拓跋奕的迴答,猛地冷下臉,厲聲說道:“那你就對本姑娘客氣點!這筆生意,本姑娘不點頭,誰也談不成!”


    “你!”拓跋奕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女子,剛剛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是慕清影迴來了。


    想當初,慕清影也是這麽兇他的,兩個人的語氣怎麽能那麽相似?


    拓跋奕看著夜輕螢,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


    但很快,他就被拓跋媚兒推了一把,醒過神來。


    拓跋媚兒笑得嫵媚:“五小姐何須動怒呢?生意自然是要做的,五小姐怎麽著也得成全我們兄妹一片小心啊!那藍山玉石,聽說色澤極好,是玉石中的上上品,怎麽可能會是五小姐所說的什麽……火藥呢?”


    沒等夜輕螢開口,拓跋媚兒又是轉向天照皇帝,說道:“天照皇帝陛下,媚兒想,兩座城池換一筆生意,天照怎樣都不虧吧?”


    天照皇帝擰眉,但一想到那什麽火藥非同小可,便道:“三皇子七公主稍等,待朕核實這件事,瞧瞧那玉石是不是真有什麽問題。”


    “我東臨先前說起這生意的時候,皇帝你怎麽不去查查問題?”拓跋奕不高興了。


    拓跋媚兒卻是伸手扯了扯拓跋奕,微笑道:“好,我們便等天照皇帝的結果了。”


    拓跋媚兒還是很有自信的,那玉石裏的成分,除了東臨的那位高人,隻怕無人能提取出來了,即便他們說裏麵有什麽材料能製成火藥,那也不過是道聽途說,根本不足為懼。


    在拓跋媚兒看來,這筆生意是板上釘釘的事,根本不可能再有變故了。


    “皇上,宮裏留存的藍山玉石上次工部全部申領走了。”夏侯崢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忽地開口,對著天照皇帝說道。


    天照皇帝一愣,忙道:“那怎麽辦?”


    夏侯崢便是說道:“臣派人去藍山采些如何?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是真正的藍山玉石。”夏侯崢一句話,便是將蕭清絕也算在嫌疑人當中了。


    藍山玉石的開采一直是蕭清絕在負責,從蕭清絕那拿到藍山玉石自然是最快捷的方式,但,如今,正是蕭清絕懷疑那玉石有問題,他自然不能直接在蕭清絕那裏拿玉石了。


    天照皇帝思索片刻,便是點頭,認同了夏侯崢的提議。


    “那……此事就交由攝政王去辦了。”天照皇帝認真的點頭。


    夏侯崢領命,又是轉向拓跋奕和拓跋媚兒,道:“三皇子,七公主,就勞煩你二位多等幾日,待我們查看藍山玉石之後,再來談這筆生意。”


    拓跋奕很是不高興,拓跋媚兒卻是平靜的點頭:“有勞。”


    “好了,鬧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吧!今日便是到此,散了吧!”事情安排好了之後,天照皇帝便是迫不及待的趕人,他是真的覺得累了。


    下令感人之後,他的目光落在蕭清絕的身上,低低的歎氣。


    多想說,蕭清絕依然是北冥和東臨放在天照的質子!可是,他也知道,這不現實!他還得將蕭清絕巴結好,免得蕭清絕一個生氣,直接毀了天照的經濟命脈。


    “走了,走了!”


    “迴去了……”


    ……


    一時之間,廳裏的人便是陸陸續續散開了。


    夜輕螢其實並不滿意這個結果,但是,她目前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自然也不能太過,隻好先靜待幾天,等藍山玉石運到,再從長計議。


    夜輕螢、蕭清絕、李小瞞、沉魚四人同行,出了議事廳,李小瞞提出要去看望太後,便是與他們分別,沉魚作為夜輕螢的侍女,自然不好同李小瞞一起離開,隻能遠遠的跟著夜輕螢,不想靠得太近,打擾到夜輕螢和蕭清絕二人。


    沉魚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跨過了某種界限。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倆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沉魚心中想著,也由衷的高興。


    “三叔,現在怎麽辦?”沒有直接取消這樁生意,夜輕螢顯得有些頹然。


    “你打算一直喊我三叔?”蕭清絕笑問。


    “……”夜輕螢無語,她在說生意的事,蕭清絕在說別的事。


    “這樁生意成不了的。”蕭清絕又補上了一句。


    “那你剛剛怎麽不阻止?為什麽還要等幾天?”夜輕螢總覺得,什麽事拖久了總是不好的,不解決這事,她總覺得怪怪的,怕夜長夢多。


    “放心吧!”蕭清絕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夜輕螢扯了扯唇角,好吧,蕭清絕都不急,她幹嘛急?


    “哦,對了,我看那拓跋媚兒好像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他們就那麽胸有成竹?”夜輕螢想起剛剛拓跋媚兒那自信的模樣,便是十分無語。


    “因為,她覺得,除了他們請迴東臨的那位高人,其他人不可能成功提取玉石裏的成分。”蕭清絕給夜輕螢解釋。


    夜輕螢點頭,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


    隨後,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忙追問道:“那怎麽辦?你會提取玉石裏的成分嗎?如果不能證明玉石裏有製成火藥的材料,皇上肯定不相信我們!他一想到對方用兩座城來換,眼睛都發光了!”


    夜輕螢想起天照皇帝提到兩座城池眼睛就發出貪婪光芒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天照皇帝真不算昏君,相反,他可能還非常有一套。在百官眼裏,皇帝是仁慈的,從來都是站在真理的一邊,絕不偏幫什麽,但夜輕螢明白,這隻是他處事的一種方式,他願意展現出一副昏君才有的姿態。


    “蕭清絕!”


    正當這時,他們的身後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夜輕螢不自覺的蹙眉,與蕭清絕對視一眼,一同轉身,循聲看去。


    此處空曠不已,四下無人,距離最近的建築都要百步。


    喚蕭清絕的人,是夏侯崢。


    他靜靜的走來,沉魚伸手攔下:“站住!”


    沉魚本就討厭夏侯崢,看見夏侯崢接近蕭清絕和夜輕螢,自然是設法阻撓了。


    夜輕螢是挺不想見夏侯崢,但,想起采迴來的藍山玉石一定是經過夏侯崢的手,她便是命沉魚退下,她倒想聽聽夏侯崢有什麽廢話要說。


    沉魚收到夜輕螢的命令,便是退到一旁,任夏侯崢朝著他們走去。


    夏侯崢是奔著蕭清絕來的,停在蕭清絕麵前,四目對視。


    夜輕螢看了看蕭清絕,又看了看夏侯崢,覺得這兩人之間很不尋常。


    “有話就說。”蕭清絕冷淡的說道。


    夏侯崢唇角泛起一抹笑容,道:“蕭清絕,你膽子不小,作為北冥的皇子,竟敢在這裏發展商業,可真是好樣的。”


    “你就是為了說這?”蕭清絕眯了眯眸子。


    他自然知道夏侯崢不可能是來敘舊。


    夏侯崢搖頭,道:“我們合作!如何?”


    “哦?”


    “藍山玉石,你幫我提取成分,製成火藥。”夏侯崢認真的說道。


    夜輕螢第一次看見如此認真的夏侯崢,夏侯崢跟蕭清絕說這件事的時候,眼中十分平靜,卻隱隱有著某種期待。


    那是一種渴望,一種*。


    夜輕螢疑惑的看著蕭清絕,蕭清絕會提取成分製成火藥?可夏侯崢怎麽會知道?


    哦,對了,他們認識很久了。


    “不可能。”蕭清絕冷淡的拒絕了。


    “蕭清絕,你還想怎樣?這麽點忙,你也不幫?”夏侯崢眯了眯眸子,“你以為你現在是北冥的九皇子,我就拿你沒轍了?”


    蕭清絕唇角微揚,隻道:“你可以繼續派殺手,反正,都沒用。”


    夏侯崢派了多少殺手來殺他,可是,從來都是沒有結果的。夏侯崢也知道沒用,但夏侯崢卻還是樂此不疲的派殺手各種追殺他。


    “你一定要跟我對著幹嗎?”夏侯崢盯著蕭清絕,眼中有透著無盡的恨意,“我可以不計較過去的事了,隻要你幫我這一次。”


    夜輕螢越聽越迷糊,夏侯崢對蕭清絕……這倆人到底怎麽迴事?怎麽說的話她都聽不懂?


    “過去,我也無愧於心。”蕭清絕蹙眉,對夏侯崢所提到的所謂過去,很是不喜。他就算欠,也不是欠夏侯崢的!


    “蕭清絕,跟我合作不好嗎?”夏侯崢顯得有些激動,“你做火藥,我用這些火藥來完成我的宏圖大業,一統五國,而你,也擁有一切。你喜歡商業,可以,到時候,整個天下的商業都由你掌控,這不好嗎?”


    夏侯崢就不明白了,這樣有什麽不好,為什麽蕭清絕不肯!


    夜輕螢蹙眉,夏侯崢的心中果然有著這麽遠大的抱負,一統天下,真的那麽容易嗎?最主要的是,他為什麽一定要蕭清絕的幫忙?


    火藥,真的就那麽重要嗎?


    “你不懂。”蕭清絕平靜的拒絕,“我沒打算在這裏呆一輩子。”


    “你還能去哪?”夏侯崢反駁,“你迴北冥嗎?北冥誰會承認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質子!去東臨?你別忘了,就是東臨將你送來了天照!”


    “天下這麽大,為什麽一定要去北冥和東臨?”夜輕螢輕笑,“再說了,攝政王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蕭清絕為什麽要幫你做那些違心的事?你有本事,你自己做便好!”


    雖然,夏侯崢說的什麽宏圖大誌真的很好,但是,蕭清絕不感興趣。


    夏侯崢這才將目光轉向夜輕螢,他倒是忘記了,夜輕螢是蕭清絕心尖上的人,他若是要蕭清絕妥協,隻怕非得收買了夜輕螢才是。


    “五小姐,玉石生意你想成還是不成?”夏侯崢轉向夜輕螢,一團和氣的問道。


    “你什麽意思?”夜輕螢警惕的問。


    夏侯崢笑笑:“你想成,那本王自然是弄迴來假的藍山玉石;當然,你不想成,本王的人自然帶迴來真的玉石。你也知道,這玉石必定是本王經手!”


    夜輕螢很快便是醒悟過來,夏侯崢這是要用這筆玉石生意來要挾她!


    “你想說什麽?”夜輕螢眯了眯眸子。


    “很簡單,成與不成,本王幫你,但是,前提是蕭清絕肯與本王合作。”夏侯崢笑著,眼中充滿了算計。


    “……”她就知道夏侯崢會來這麽一出,她鄙夷的看了夏侯崢一眼,果斷拒絕,“不可能!你想要蕭清絕跟你合作,你自己找他,關我什麽事!”


    蕭清絕也冷下臉來,道:“夏侯崢,你夠了!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連旁人。”


    “嗬嗬,旁人……”夏侯崢低低的笑著,道,“對你而言,夜輕螢真的是旁人嗎?蕭清絕,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你終於有了弱點?”


    夜輕螢皺了皺眉,十分不喜夏侯崢無端找麻煩。


    “夏侯崢,你夠了,你要造反,自己一個人去找死就可以了,憑什麽讓蕭清絕陪你?你再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夜輕螢氣惱的說道。


    “那麽大火氣幹嘛?”夏侯崢低低的笑著,看著夜輕螢,忽又一笑,道,“五小姐,你以為,蕭清絕真的喜歡你嗎?”


    “他喜不喜歡我,與你何幹?”


    “他喜歡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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