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岩下山後,鬱鬱寡歡,覺得天下之大,竟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趙岩覺得自己這一生何其悲哀,沉浮官海半生,勾心鬥角過,工於心計過,榮華富貴過,到頭來隻不過是過眼煙雲,終究是一場空。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迴碭山老家,過閑雲野鶴般的日子算了。


    趙岩打定主意後,便向碭山進發。


    這邊李嗣源聞知趙岩逃之夭夭後,下令全國通緝趙岩,各鎮各府也在緊鑼密鼓搜查趙岩的下落。


    這邊趙岩剛要過星廚,就被士兵逮了個正著,趙岩大喊道:“你們憑什麽抓我?”士兵迴道:“奉大帥之命,抓逆賊趙岩”。趙岩問道:“你們大帥到底是誰?我與他素未謀麵,他憑什麽抓我?”士兵迴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士兵便將趙岩帶到了中軍大營,士兵說道:“啟稟元帥,趙岩帶到”。那人迴道:“將趙岩嚴加看守,明日押往洛陽”。趙岩言道:“慢著,你不就是任寰嗎?”任寰迴道:“趙大人竟然認識我?”趙岩言道:“你可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大名鼎鼎天下誰人不識君?”任寰迴道:“趙大人說笑了,那也比不上您啊!您可是皇後娘娘跟前的大紅人”。趙岩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那你也敢抓我?你就不怕皇後娘娘降罪嗎?”任寰迴道:“趙大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如今已經變天了,劉皇後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你狗仗人勢的日子也是消失了”。趙岩大怒道:“任寰你別欺人太甚,你和我有何不同?你還不是李嗣源的一條狗嗎?你還不是在狗仗人勢,狐假虎威?”


    任寰大怒道:“賊匹夫你竟敢辱我?我今日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趙岩迴道:“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你還是將我押往洛陽,向你主子請賞吧!”任寰大怒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趙岩迴道:“我今日落在你的手中,就沒想著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任寰言道:“你休想用激將法,讓我殺了你,豈不是正中你下懷嗎?我不會上你當的”。趙岩,聞言,哈哈大笑了幾聲,任寰覺得莫名其妙,忙問道:“你為何發笑?”趙岩迴道:“我笑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任寰言道:“趙大人說反了吧!是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吧?”


    趙岩言道:“我本來是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可任元帥剛剛位極人臣,就要大禍臨頭了,這才是天大的笑話”。任寰大怒道:“你休要在這給本帥大放厥詞,危言聳聽,本帥有何大禍?”趙岩迴道:“你能有今日的榮耀,都是你賣主求榮換來的吧?太子殿下之死與你脫不了幹係”。任寰大怒道:“你這是血口噴人,太子殿下之死與我何幹?”趙岩迴道:“你這是做賊心虛,沒有你的糊弄,沒有你的吃裏扒外,裏應外合,太子殿下豈能輕易就輸給李嗣源?”任寰大怒道:“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你這是在惡意誹謗”。


    趙岩說道:“我有沒有胡說,三日後自會見分曉”。任寰迴道:“你少給我故弄玄虛”。趙岩說道:“你密謀李嗣源害死了太子殿下,如今李嗣源大位已定,他豈會輕易放過你?”任寰迴道:“哪有這樣的事?你不要信口開河,挑撥我們君臣之間的關係”。趙岩迴道:“我料定三日內李嗣源必有動作,咱們可拭目以待”。任寰言道:“好,我就留你狗命三日,三日後,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趙岩迴道:“三日後,你恐怕要求我搭救你性命,怎麽會舍得將我挫骨揚灰呢?”任寰迴道:“趙岩你也太狂妄了,三日後我讓你死得明白,來人,先將他押下去”。


    石敬塘對李嗣源說道:“啟稟陛下,趙岩暫無下落”。李嗣源迴道:“那就繼續稽查,務必將趙岩抓捕到案”。石敬塘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微臣料定趙岩一定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李嗣源迴道:“此事務必仔細,不可大意”。石敬塘迴道:“微臣一定親自督辦,絕不會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李嗣源說道:“還有一件事,你也要放在心上”。石敬塘迴道:“請陛下示下”。李嗣源說道:“任寰知道得太多了,現在非除不可”。石敬塘迴道:“他可是功臣,臣鬥膽請陛下饒他一命”。李嗣源說道:“他對我們可是個大隱患,你千萬不可有婦人之仁,切勿因小失大,免得到時牽一發而動全身”。石敬塘迴道:“臣知錯了,臣馬上去辦”。


    朝廷接二連三下聖旨讓任寰迴京受賞。任寰接到聖旨後,如坐針氈,果然如趙岩所料,這還沒有出三日,朝廷就對自己有所行動了,果然印證了狡兔死,走狗烹。


    任寰心中暗暗感歎道:“趙岩料事如神,真乃神人也,此次自己能不能得救,還得看趙岩願不願意出手相助”。任寰立刻讓手下人去監牢去請趙岩,以求精囊妙計。


    獄卒打開牢門,對趙岩說道:“趙大人,您可以出去了”。趙岩迴道:“這麽著急砍頭啊?我這都沒喝斷頭酒,讓我喝完再砍也不遲”。獄卒說道:“趙大人您看您不是說笑了嗎?誰敢砍您的頭啊?”趙岩迴道:“當初可是有人叫囂著要將我挫骨揚灰”。獄卒答道:“小的絕無此念,小的絕無此念”。趙岩說道:“沒有說你,給你九個膽子你也不敢”。獄卒連連附和道:“大人說的是,您趕緊出去吧,外麵有人等著接您”。趙岩迴道:“我一囚犯不住在監獄,出去成何體統?”獄卒迴道:“大人您已經無罪釋放了”。趙岩言道:“你們那我趙岩當什麽人了?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嗎?”獄卒迴道:“小人聽過賴床的,還沒有聽過賴在監獄不走的”。趙岩答道:“今日若你們不能給我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我還就正賴在這裏不走了”。獄卒迴道:“大人您果然是與眾不同,這裏髒兮兮的有什麽好?”趙岩迴道:“這裏住著舒心,勝似人間仙境”。獄卒迴道:“這還人間仙境?叫狗窩還差不多”。趙岩怒道:“你怎麽說話呢?”獄卒迴道:“都是小人嘴賤,小人說錯話了,大人您還不是走吧,這裏真的不是您該待的地方”。


    趙岩笑道:“我前幾日住得,今日就不能住了,這是什麽道理啊?”獄卒迴道:“小人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您如今有了好的去處了,我們這裏廟小真的容不下您這位真神”。趙岩迴道:“我不是什麽真神,我是瘟神,我哪也不去”。獄卒迴道:“大人,您不是為難小人嗎?你若再不出去,上麵怪罪下來,小人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您就當可憐可憐小人吧”。趙岩迴道:“誰讓我進來的,誰就請我出去”。獄卒答道:“大人您這不是開玩笑嗎?您是元帥送進來的,難道要元帥來請你出去不成嗎?”趙岩言道:“你這榆木腦袋還算開竅,你算對了”。獄卒迴道:“大人您可別嚇我,小人經不起這番驚嚇”。趙岩說道:“我是認真的”。獄卒迴道:“大人您是痛快了,可就害了小人的命了”。


    趙岩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我害你幹嘛?”獄卒迴道:“您這明擺著就是要害小人啊!”趙岩迴道:“要想活命,就聽我的,”。獄卒迴道:“願聽大人訓示”。趙岩說道:“快附耳過來”。


    趙岩對獄卒耳語了一番,嚇得獄卒大叫一聲道:“這小人可萬萬不敢傳達”。趙岩說道:“你不想活命了?”獄卒迴道:“小人是想活命,可這麽給元帥一說,元帥會直接活剮了小人的”。趙岩說道:“聽我的還有一線生機,不聽我的,讓你瞬間人頭落地,你自己看著辦吧”。獄卒迴道:“小人還是聽大人的,您可千萬不能坑小人啊!小人一家還指望小人來養育”。趙岩迴道:“放心,隻要你按我說的辦,我保你無事”。


    任寰派去的人迴來後,任寰急忙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那人搖了搖頭,任寰說道:“趙岩還是不肯出來嗎?”那人迴道:“他不肯”。任寰怒道:“那你為何不派人將他抬來?”那人迴道:“屬下害怕用強會適得其反,故而不敢擅自行動”。任寰言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可如此境況讓我怎麽辦?”那人迴道:“元帥不要著急,趙大人有話帶給您”。任寰言道:“他有什麽話?盡管說”。獄卒上前一步迴道:“趙大人請您親自去請他,他才肯出來”。


    任寰幕僚謝兆聞言大怒道:“他趙岩一階下囚竟然如此放肆,我們元帥何等身份?豈能屈尊去求他?”任寰言道:“我也不想低身下氣,可你們身為我的幕僚,值此存亡之際,你們都束手無策,黔驢技窮,你們告訴我應該怎麽做?”謝兆迴道:“都是屬下無能,讓元帥受委屈了,屬下罪該萬死”。任寰言道:“現在不是計較功過的時候,能逆境重生,轉危為安才是當務之急”。謝兆迴道:“屬下雖然現在無計可施,可趙岩真的就有那麽神嗎?真的能使元帥逢兇化吉嗎?屬下真的難以置信”。任寰迴道:“值此危難之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趙岩敢誇下海口,想必他也是胸有成竹,我們就死馬當活馬醫,不妨一試”。謝兆迴道:“屬下隻怕趙岩是一位沽名釣譽的騙子,空有其表,不堪大任”。任寰迴道:“他這次若敢欺瞞本帥,本帥定斬不饒”。


    任寰急忙跑去牢房,大喊道:“趙先生救我啊!救我啊!”趙岩聞聲故意轉頭就睡,任寰見勢隻好湊上前去,言道:“都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趙先生,還望趙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趙岩談談迴了一句道:“我卑微至極,哪敢記元帥的仇?”任寰大喜道:“趙先生這是原諒我了嗎?”趙岩迴道:“根本就沒有記,談何原諒?你好吵啊!快走吧,不要打擾我做美夢”。任寰說道:“那我就在這陪趙先生一會”。趙岩迴道:“不敢勞您的駕,這監牢陰暗潮濕,肮髒不堪,那是您這種身份的人待的?”任寰迴道:“趙先生休要取笑我,我和先生一樣都是平凡之軀,沒有半點高低貴賤之分,既然先生待的,那我也能待”。趙岩答道:“既然你想待,就待著吧,別打擾我睡覺就行“。


    趙岩沒有絲毫理會任寰,竟然蒙頭大睡起來,這可急壞了一旁的任寰,任寰趕緊說道“趙先生您可千萬不能睡,我還需要您救命”。趙岩迴道:“你好端端的叫我救什麽命我看你神經了吧?”任寰迴道:“趙先生說的是我確實被聖旨搞得神經兮兮了,還求趙先生能為我指點一二”。趙岩迴道:“我又不是神醫,能救你什麽?”任寰迴道:“您雖然不是神醫,但您勝似神醫,您料事如神,勘斷神乎其神,此次救我非您莫屬啊!萬望先生不要推辭”。趙岩迴道:“你少給我套高帽,我不吃你這一套,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任寰說道:“陛下責令我克日進京受封”。趙岩迴道:“這可是大好事,我可要恭喜任元帥高升了,恭喜恭喜啊!”任寰說道:“先生休要取笑我了,此次入京吉兇禍福難料啊!有何喜可恭?”趙岩迴道:“那可就怪了,加官進爵可是人生大喜事,任大人竟然不喜,反而愁悶不已,那我可就看不懂了”。任寰歎息道:“加官進爵本身是一大喜事,可就怪在陛下一日連下三道聖旨催促我進京,讓我覺得事有蹊蹺,不寒而栗”。趙岩迴道:“任大人您想多了,那隻能說明李嗣源器重你”。任寰迴道:“算了吧,我感覺是像催命符”。趙岩說道:“那就是你的不對了,肯定是你做賊心虛,或者就是您得罪了李嗣源”。


    任寰說道:“趙先生可真會說笑,我哪敢得罪他?”趙岩迴道:“那就是你要謀朝篡位,動了帝王的大忌,人家才會想方設法除掉你”。任寰說道:“趙先生您可真會編故事,越編越離譜了”。趙岩迴道:“那就是李嗣源有什麽把柄攥在你的手裏,或者就是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知悉,反正你的存在對他就是種威脅,他才會處心積慮除掉你”。任寰迴道:“你就不要胡亂猜測了,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已經亂成一團麻了,你就不要給我添堵了”。


    趙岩說道:“你口口聲聲讓我救你,可你一直欲蓋彌彰,遮遮掩掩,叫我如何幫你?”任寰迴道:“可我已經大禍臨頭了,說了還能有救嗎?”趙岩說道:“隻有你據實以告,我才能對症下藥,有可能才能起死迴生”。任寰迴道:“趙先生此言可當真?”趙岩迴道:“大丈夫之言自當一言九鼎,山河不動”。


    任寰言道:“事已至此,我隻能將一切原委和盤托出,還望趙先生鼎力相助,若能這次化險為夷,我必當感恩趙先生大恩大德”。趙岩迴道:“任元帥言重了,請任元帥一五一十陳情原委,我必定全力以赴”。


    任寰言道:“其實事情也簡單,就是當初我鬼迷心竅聽了石敬塘的蠱惑,和他們一起密謀害死了太子殿下”。趙岩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當初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坐擁雄兵20萬,若是內部有奸細裏應外合,怎麽會一敗塗地?原來是你這這東西吃裏扒外,和石敬塘沆瀣一氣”。任寰說道:“當初也是我受石敬塘裹挾,迫不得已才會釀成彌天大禍”。趙岩怒道:“你不要狡辯,你這種不忠不義的家夥就應該被淩遲處死,你對得起太子殿下對你的知遇之恩嗎?”。任寰迴道:“我現在也是悔不當初,不該聽信石敬塘的一麵之詞,致使太子殿下慘死,我真是豬狗不如”。趙岩怒道:“你有今日的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我管不了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任寰言道:“別介啊!趙先生千萬不能對我撒手不管,我的生死全係與你一人之手”。趙岩迴道:“你壞事做盡,惡貫滿盈,連上天都不能原諒你,我隻是一販夫走卒,哪有能力救你?”任寰說道:“可您明明答應我,要對我施以援手的,半刻鍾還不到,趙先生怎麽就變卦了?”趙岩大怒道:“是你不知廉恥,怎麽反過來對我倒打一耙,反而對我大放厥詞,惡語相向”。任寰說道:“我沒有絲毫想冒犯趙先生,隻是我現在泰山壓頂,才會六神無主,還望趙先生原諒”。趙岩迴道:“看在你事在有因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但此事實在棘手,我實在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


    任寰哭訴道:“趙先生您真要對我撒手不管了嗎?”趙岩迴道:“實在是愛莫能助”。誰知任寰徑直跪倒在趙岩麵前,說道:“請趙先生一定要救我”。趙岩迴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任元帥請起,何況您身為一君元帥,身份貴重,怎能輕言跪求?”。趙岩迴道:“都已經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哪能顧得上這些?何況我是真心誠意求先生幫忙”。


    趙岩問道:“你是真心求助嗎?真心想悔過嗎?”任寰迴道:“一心一意,若有二心,願受天譴”。趙岩說道:“那我就看在你真心實意的份上,也看在你是受石塘塘蠱惑的份上,破例幫你一迴”。任寰大喜道:“請先生賜教”。


    趙岩說道:“你現在已是四麵楚歌,隻有破釜沉舟,才能有一線生機”。任寰迴道:“願聞其詳”。趙岩說道:“如今你隻有起兵反抗李嗣源,才能有生還餘地”。任寰迴道:“趙先生枉我尊稱您一聲先生,可您怎麽能害我呢?”趙岩問道:“元帥何出此言?”任寰說道:“您這出的什麽餿主意?這是飲鴆止渴,我兵危將寡,若起兵對抗李嗣源豈不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嗎?哪有勝算?”趙岩迴道:“那你就甘心束手就擒,甘願當孬種,即使你不起來反抗,他李嗣源就會大發慈悲,放過你嗎?會放過你的家人嗎?”


    任寰問道:“難道就真的到這一步了嗎?難道非要鋌而走險嗎?”趙岩迴道:“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李嗣源亡,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際了,唯有與李嗣源魚死網破,才有生機”。任寰歎息道:“可用一己之力與朝廷大軍對抗,能有幾分勝算?”趙岩迴道:“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要極力爭取,難道你不想替太子殿下報仇了嗎?難道你不想洗刷自己身上的侮名了嗎?何況你不是一人在戰鬥,你身後有無數忠於太子殿下的仁人誌士為你搖旗呐喊,你有正義之光,豈會怕李嗣源奸佞賊子不成嗎?我雖一書生,也願為元帥鞍前馬後,上陣殺敵”。


    任寰迴道:“趙先生言之有理,聽先生之言,本帥猶如醍醐灌頂,先生大義凜然,錚錚鐵骨更是我輩楷模,我願聽從先生之言,起兵與李嗣源分庭抗禮,與他李嗣源勢不兩立”。趙岩迴道:“我相信憑借元帥之才一定能席卷天下”。任寰大悅道:“那就借先生吉言,他日若能坐擁九州,本帥願與先生平分天下”。趙岩迴道:“我不要天下,我隻想替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報仇”。


    任寰問道:“那該如何進軍?是何人為將?”趙岩迴道:“元帥可先發表檄文公開討伐李嗣源,想必會有許多人前赴後繼來投靠元帥,元帥的力量將迅速壯大”。任寰問道:“誰會相信啊?”趙岩迴道:“劉皇後新亡,你就假借劉皇後有懿旨,讓元帥您公開討伐李嗣源,以正人心”。任寰說道:妙計”。趙岩繼續言道:“李嗣源剛坐擁天下,朝中勢力錯綜複雜,他根基不穩,我們可揮軍直搗洛陽,則大事可成”。任寰說道:“趙先生為何如此自信?我軍隻有二十萬而已,朝廷可有百萬之眾”。趙岩迴道:“元帥的軍隊雖然人數不多,可那是大唐的精銳之師,能以一抵十,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大唐立了無數赫赫之功,這次經過征蜀之戰,更是更上一層樓,這可是支經過千錘百煉,烽火萃取的軍隊,戰鬥力強悍,放眼當今天下誰能與之一戰?”


    任寰說道:“話雖如此,可攻取洛陽談何容易?”趙岩迴道:“隻要我們揭竿而起,周圍郡縣必不敢與元帥為敵,有些人將會坐山觀虎鬥,我們借勢將風雨無擋,勢如破竹。從馬值自從崔德璋走後,已經四分五裂,戰力大不如前,至於其他軍隊都是一些烏合之眾,不足為懼”。任寰迴道:“那就大幹一場,大不了和李嗣源同歸於盡”。


    三日後,趙岩草擬討李檄文,檄文曰道:“”


    任寰軍所到之處,基本朝廷軍隊毫無抵抗,不出數月,任寰已經殺到了孟津。


    朝廷大軍連連失利的消息傳迴洛陽,氣得李嗣源火冒三丈,大怒道:“任寰賊匹夫竟敢謀反,誰能替朕前去平叛?”朝廷大臣聞言,皆鴉雀無聲,李嗣源見朝堂之上無人應答,大聲嗬斥道:“你們都被狗賊任寰嚇破膽了嗎?竟然無一人能替朕分憂解難?”殿前大將李存審言道:“任寰大軍兵力正盛,我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李嗣源迴道:“那難道讓朕向任寰投降納貢不成嗎?”李存審答道:“微臣絕無此意,微臣隻望陛下能退讓一步,與任寰劃地而治”。李嗣源大怒道:“我堂堂大唐皇帝,豈能做哪膽小如鼠的懦夫?與任寰賊子謀皮”。李存審迴道:“眼看任寰大軍逼近洛陽,陛下不如遷居蜀地,再調兵遣將平叛”。石敬塘反駁道:“隨意出逃都城自古都是取禍之道,遠的不說,近的就安史之亂時唐玄宗不戰而逃,致使中原大地全部淪陷,大唐江山更是由盛極轉衰,從此江河日下,玄宗本人更是丟掉了自己心愛的楊貴妃和皇位,在曆史上更是毀譽參半,開元盛世積攢的一點人緣被敗光了”。


    李存審迴道:“玄宗貪戀女色,昏庸不堪,怎可與當今陛下同日而語?”李嗣源言道:“天子六逃,都城九陷的曆史教訓不可忘卻,朕絕不能重蹈覆轍,步他們後塵,寧可戰死,絕不逃離洛陽”。眾臣連連附和道:“陛下英明”。


    李嗣源言道:“朕封石敬塘為大將軍,帶領兵馬前去討逆任寰叛軍,保我大唐江山,愛卿你可願意?”石敬塘迴道:“微臣萬死莫辭”。李嗣源大喜道:“朕祝愛卿無往而不勝,朕就在宮內等愛卿凱旋歸來,為你大擺慶功酒”。石敬塘迴道:“多謝陛下,微臣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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