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年,昌翼已19歲了。他覺得是時候離開家鄉,到京城考取功名,施展平生所學,建立功勳了。


    昌翼對袁華說道:“父親大人,兒今年已19歲,我欲去京城考取功名,將來報效國家”。袁華聞言大驚,迴道:“當今天下兵荒馬亂的,外麵更是魚龍混雜,亂象迭出,你好生待在家裏,切勿出去,惹事生非”。昌翼迴道:“人生一世短短數十載,如白駒過隙,我亦不願碌碌無為一世。夫大丈夫者,胸懷天下,誌在千裏,豈可貪戀一時之安逸?”袁華答道:“我們隻是尋常百姓之家,天下大事與我們遙不可及,我們亦不懂。我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安無事就好。一家人安居樂業,和和美美,我就心滿意足了”。昌翼迴道:“兒自幼博覽群書,深深折服“不叫胡馬度陰山”的李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燕然勒石的竇憲,他們都是義薄雲天,錚錚鐵骨的英雄,兒心之所向,亦身之所往,願父親大人能成全兒一片拳拳報國之心“。袁華迴道:“我兒誌存高遠,為父當然欣喜不已,隻是我如今已年老體邁,思你戀你情深,亦不願你背井離鄉。隻望你盡快成婚立家,養兒育女,我們享受天倫,頤養天年,我餘願足矣”。昌翼不解的迴道:“兒耕耘幾載,就為考取功名,建功立業,何況此乃光耀門楣之舉,又非偷雞摸狗之事。倘若兒進京高中後,亦能承歡你們膝下,為你們頤養天年,兩者皆可得,豈不更好?父親為兒取名昌翼,不也希望兒能飛黃騰達,有所作為嗎?”袁華一時無言以對,隻好迴道:“為人父者,豈會害你不成?不準你去就是不準,沒有道理可言”。說罷,袁華便徑直離開了,獨留昌翼一人在落寞發呆。


    昌翼見袁華百般不許,隻好跪在屋外懇求,希望父親能收迴成命,放自己去京城。昌翼跪在屋外感到痛心疾首,爹娘先前拜祭李瓊的時候瞞著他,如今他欲考取功名,又百般刁難,不知是何道理?從小到大印象中的父親都是通情達理,待人溫和,可今日卻如此反常,不知為何?昌翼越想越覺得委屈,豆大的淚珠,不知不覺從兩頰流下。


    袁華心急如焚,覺得有大事要發生,急忙叫來張心健和韓夫人商議,袁華說道:“昌翼鐵心鐵意要去京城,我苦苦相勸,毫無作用。如今昌翼又一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心疼不已,我已無所適從了,不知你們有何辦法能解此危局?”張心健迴道:“如今已避無可避,隻能給昌翼講明真相,絕不能讓昌翼去東京,東京乃狗賊朱溫的地盤,朱溫雖死,梁國猶在,不共戴天之仇猶存”。韓夫人迴道:“後日恰逢王爺祭日,我們三人應當麵向昌翼講明真相,到時再拿出王爺親筆書信,昌翼必深信不疑”。袁華和張心健不約而同表示讚同。


    昌翼跪在屋外足足四個時辰,滴水未沾,袁華夫婦見此心如刀絞,心疼不已。急忙喚來夢雅去勸昌翼進食,夢雅端來飯菜,昌翼竟視而不見。夢雅見兄長如此虐待自己,心疼不已,夢雅覺得兄長從小就用功讀書,又有鴻鵠之誌,乃可造之才,也不理解父親為何要阻撓兄長去京城應試。夢雅決定幫助昌翼,夢雅對昌翼耳語道:“兄長身體要緊,你先進食,我自有辦法讓兄長去京城”。昌翼聞言喜出望外,端著飯菜進了自己臥房,夢雅也跟著昌翼走了進去。袁華夫婦見昌翼終於肯吃飯了,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夫妻二人內疚不已,昌翼本乃王室貴胄,可今日卻受了這般苦,覺得對不住先主。昌翼和夢雅進入臥房後,昌翼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妹妹,你到底有何辦法?能讓我去東京”。夢雅迴道:“兄長你稍安勿躁,待你進食畢,我就告知與你”。昌翼端起飯菜狼吞虎咽吃了起來,不一會就吃完了。夢雅見兄長如此急迫,便說道:“兄長你可先斬後奏,等到夜更三分,爹娘熟睡後,我偷偷拿來鑰匙,送兄長出去”。昌翼迴道:“此法不妥,爹娘知道我不告而別後,定會傷心欲絕的,亦會連累妹妹你挨責受罵”。夢雅答道:“都到什麽時候了,哪能計較這些得失。兄長你誌在天下,豈會一輩子甘居於此?況且你乃爹娘心頭之肉,爹娘豈能與你長久置氣?待兄長你高中後,光宗耀祖,爹娘自會消氣,我受點責罵亦心甘情願”。昌翼無奈答道:“那隻好如此了”。


    三更時分,夢雅偷偷拿來鑰匙,也給昌翼準備了一些吃的和銀兩,送昌翼到村口後,夢雅對昌翼說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妹妹我就送兄長到此,這包袱裏有些碎銀和首飾,你路上用作盤纏,還有一些籠餅,你路上用來充饑,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望他日相見之日,兄長已展鯤鵬之誌,必千杯相慶”。昌翼迴道:“妹妹之恩,愚兄銘記於心,今後愚兄不能承歡爹娘膝下,望妹妹替我盡孝爹娘,待他日愚兄高中後,立刻接你們同去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夢雅含淚點頭答應,兩人依依不舍分別了。


    第二日天亮,夢雅向袁華坦白道:“父親大人,兄長已於昨晚三更時分離家,進京趕考去了”。袁華聞言不解的問道:“昨晚我生怕昌翼出走,故早將大門緊鎖,他是如何出去的?”夢雅迴道:“都是女兒自作主張,偷來大門鑰匙,私放兄長離家。女兒不孝,請父親大人責罰”。袁華聞知事情來龍去脈後,氣得破口大罵夢雅道:“我讓你好生看著昌翼,誰知你吃裏扒外,竟聯合昌翼來蒙騙與我,你個不孝女啊”!夢雅覺得心裏委屈,便爭鋒相對道:“兄長上進且有誌向,您應引以為傲,可您百般阻撓兄長去京城,到底是何道理?”袁華說道:“你想知為何?就隨我來”。夢雅如履薄冰的跟著袁華進了堂屋,又隨其進了密室,夢雅對家中竟有如此不為人知之處,感到驚奇不已,隻聽見袁華喊道:“跪下”。夢雅嚇得趕緊跪下,袁華說道:“此乃德王靈位,德王乃為父先主,為父原是王府管家,王爺對我們一家恩重如山。昌翼乃是王爺獨生骨血,先主曾將昌翼托付與為父,為父允諾王爺定要護昌翼一生周全,京城的皇帝不但殺了昌翼親生父母,還殺了他的族人,與昌翼有不共戴天之仇。昌翼此去京城如若被京城皇帝發現身世,昌翼將性命難保,現在明白為父為何要阻攔昌翼去京城了吧”。夢雅答道:“爹爹,女兒知錯了,我此前不知其中的細枝末葉,是非曲直。是我任性妄為,糊塗大意,私放兄長,如今看來可能會釀成大禍。此事皆因我而起,我願亡羊補牢,去京城將兄長安然無恙帶迴”。袁華說道:“你和昌翼早已指腹為婚,為父本想過幾日給你們講明真相,擇日為你們成婚。誰知事發突然,讓為父措手不及。但夢雅你記住,從今往後,昌翼不但是你兄長,更是你相伴一生的夫君。望你悉心照顧他,和他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即使舍了你自己性命,也要護昌翼周全”。夢雅含淚答道:“爹爹之言,女兒牢記於心,我定會將兄長毫發無損帶迴”。袁華說道:“你此去京城帶上玉器和印章,此乃王爺信物,可作規勸昌翼的證據,必要時寫信告知與為父,為父即刻會到京城助你”。夢雅小心翼翼的包好玉器和印章,與爹娘簡單話別後,便帶著丫鬟小玉一塊上路了。


    昌翼從碭山出發,一路北上,見到赤地千裏,餓殍遍野,百姓生活得如此艱難,更加堅定了昌翼考取功名,為民請命的決心。昌翼到達張莊後,在大街上看到一位少年被幾個粗壯大漢圍起來拳打腳踢,旁邊眾人竟熟視無睹,竟無一人前去嗬止。昌翼大步向前嗬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幾人竟恃強淩弱,趕快給我住手”。隻見一位大漢喊道:“哪來的毛頭小子,你少管閑事,小心大爺我拳腳無情”。昌翼見他們毫無停手的意思,快步過去幾拳擋開壯漢,將少年護到自己身後,說道:“你們這些惡霸,目無王法,毫無人性,將人打成這樣,還不知道住手,我要帶你們去見官府”。幾個大漢聞言哈哈大笑道:“官府有何俱哉?他欠錢不還,挨打乃天經地義之事”。昌翼忙問道:“他欠你們多少錢?我替他還”。壯漢說道:“五十兩,還不起,就不要多管閑事”。昌翼說道:“這有一些首飾,拿去夠了吧”。壯漢們拿起首飾就跑,周圍的人也一哄而散。


    昌翼見少年滿臉血跡,鼻青眼腫的,甚是可憐,忙問道:“小兄弟,你家住何地?我可送你迴家”。少年答道:“我爹娘早亡,早已孑然一身了,如今就連落腳的茅草屋,都被他們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已是無家可歸了”。昌翼說道:“此去我家不遠,我可修書一封,你帶著書信前去碭山投靠我爹,我爹見到書信後自會給收留你的”。少年迴道:“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本一心求死,誰知幸得上天見憐,能遇到您,今日多虧恩人你施以援手,我才死裏逃生,我已感激不盡了。我是不祥之人,就不給你家增添晦氣了”。昌翼說道:“你既不願去,我亦不強求你,那你可還有親戚族人?可去投靠,你不能再流落街頭了”。少年迴道:“我家本也是官宦之家,爹娘在世時,家中自是趨之若鶩,熙熙攘攘。可我十三歲那年,家中遭逢巨變,自此親戚族人急忙與我家撇清關係,我也受盡了他們冷眼旁觀,早已斷了來往”。昌翼說道:“自古雪中送炭者少,趨炎附勢者多,你也不用過於傷悲,一切都會煙消雲散的”。少年答道:“公子宅心仁厚,既然今日是公子您救了我,我願為公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昌翼迴道:“報答就大可不必了,我救你乃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少年迴道:“莫不是公子嫌棄我,貧賤髒亂,不肯收留”。昌翼急忙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剛才救你幾乎用盡全身盤纏,我還要去京城,擔心你再跟著我,往後會受苦受累,絕無嫌棄你之心”。少年答道:“莫說挨餓受凍,縱使前路刀山火海,我也跟定公子了,絕不反悔”。昌翼說道:“承蒙你看得起我,我袁昌翼在此發誓,以後定會和你同富貴共患難”。少年說道:“我叫小赫,今年17”。昌翼答道:“我叫袁昌翼,今已19,以後你我就兄弟相稱。我們先尋個地方進食,愚兄身上錢已不多,隻能將就一下粗茶淡飯了,你莫嫌棄”。小赫迴道:“我已幾日油鹽未進,早已饑腸轆轆了,有口熱飯充饑已是奢望,哪能嫌棄啊”!忽然後麵傳來“我為這位仁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之氣深深折服,感覺與這位仁兄一見如故。如若不棄,我願做東,請二位進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昌翼轉眼望去,竟是一位頭上帶著嵌玉紫金冠,麵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的翩翩少年郎。昌翼頃刻間愣住了,心想世間竟有如此長相韻致的少年郎,迴過神後迴道:“無功不受祿”。少年郎說道:“仁兄光明磊落,義薄雲天,乃狹義之士。我仰慕仁兄大義而做東,仁兄當之無愧。望仁兄能賞我幾分薄麵,讓我略盡綿薄心意”。昌翼迴道:“既然公子如此盛情相邀,我兄弟二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少年郎說道:“前麵有一家聚仙樓,乃百年老字號,菜肴佳美,一道飛龍在天更是獨步天下”。昌翼問道:“何謂聚仙樓?”少年郎答道:“傳聞是八仙過海之時,呂洞賓韓湘子等人在此喝茶小憩,後李白賀知章等酒中八仙慕名而來,在此飲酒賦詩,故得名“聚仙樓”。天寶八年後名聲大噪,常引文人騷客前來飲酒鬥詩”。昌翼迴道:“恕我孤陋寡聞了,竟不知此處有如此仙風道骨之地”。少年郎迴道:“仁兄過謙了,請隨我來”。


    三人一起到了聚仙樓,此處果然是山清水秀,璿宵丹闕,神宵降闕。昌翼心想在此別有洞天之地飲酒賦詩,自是怡情悅勝。少年郎說道:“二位想吃什麽?”昌翼迴道:“我二人初來乍到,客隨主便,一切就有勞公子安排就是了”。少年郎叫來店小二說道:“把你家好酒好菜端上來”。店小二說道:“客官稍等,馬上就來“。少年郎說道:“我名叫朱瑾,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昌翼迴道:“我名叫袁昌翼,他名叫小赫。我們三人年紀相仿,以後喚我名字即可,不要再叫我仁兄了”。朱瑾迴道:“方才聽聞昌翼兄年方19,鄙人今年18,那我以後就稱您袁兄,我今日與袁兄一見如故,有相見恨晚之感,盼今後能與袁兄成為肝膽相照的朋友”。昌翼迴道:“我亦有同感,今日真乃黃道吉日,一日得兩兄弟,如沐春風,何其幸哉”。朱瑾繼續說道:“不知袁兄此行,意欲何往?”昌翼迴道:“我要去京城,考取功名,希望以後能為社稷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朱瑾答道:“袁兄果然與眾不同,有鴻鵠之誌,他日必居於廟堂之上,我也要去京城,不知能否與袁兄同行?”昌翼答道:“求之不得,有兩位兄弟結伴而行,路上亦增添無數樂趣,趕路亦快些”。朱瑾說道:“既然如此,我去給二位安排房間,咱們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趕路”。昌翼迴道:“又讓賢弟破費,我心裏過意不去”。朱瑾答道:“你我兄弟之間何須客氣,我料定袁兄此去京城必能高中,到時再還我也不遲,還望袁兄苟富貴,勿相忘”。昌翼迴道:“怎麽會忘記賢弟的大恩大德呢?我與賢弟誌趣相投,必永生不忘”。朱瑾答道:“袁兄一言九鼎,我就放心了”。不一會,店小二端來了酒和飯菜,朱瑾說道:“麻煩你再給我這兩位兄弟安排兩間上好的客房,這是銀子”。店小二說道:“幾位客官慢用,我這就去安排”。突然小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吐了出來,說道:“這是什麽破酒?這麽苦澀難咽”。店小二忙迴道:“客官您可不能信口胡謅,砸了我家招牌,這可是李太白最愛喝的金陵春,也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小赫不甘示弱的迴道:“你莫要誆我,我就不信這是什麽好酒”。店小二答道:“客官我哪敢誆您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陵春”。突然旁邊一位文質彬彬的少年說道:“店小二此言非虛,這就是地地道道的金陵春。太白詩雲:“堂上三千珠履客,甕中百壺金陵春”,此酒當須慢慢飲之,自是醇香甘美,別有一番風味”。昌翼聞言道:“仁兄果然見多識廣,袁某佩服,我乃碭山袁昌翼,敢問仁兄尊姓大名”。那少年答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我乃宋城趙岩”。趙岩旁邊一位少年道:“宋城歐陽曄”。另一位答道:“宋城孔沐陽”。朱瑾言道:“我乃東京朱瑾”。小赫言道:“我乃洛陽樊小赫”。昌翼言道:“很榮幸認識各位仁兄,相必各位仁兄也是上京趕考的吧”。趙岩歐陽曄孔沐陽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是”。


    昌翼說道:“既然大家如此投緣,就讓我們把酒言歡,慶賀我們相識,不知諸位意下如何?”趙岩迴道:“在聚仙樓這種縹緲空雅之地光喝酒,有點美中不足吧”。歐陽曄答道:“既然李太白可以鬥酒詩百篇,那我們就來行飛花令”。小赫忙問道:“那以何為題呢?”孔沐陽答道:“此處曾是酒中八仙飲酒賦詩之地,不如我們就以酒為題”。朱瑾答道:“甚好,誰答不上來誰喝酒”。昌翼言道:“既然大家是以詩會友,自當盡興。不如我們不論輸贏一律喝酒”。朱瑾一言不發,其他幾人皆答道:“那就讓我們不醉不歸,喝他個痛快”。趙岩言道:“我看就由袁兄開始吧”。昌翼站起來說道:“那我就獻醜了,“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說罷一飲而盡。朱瑾端起酒杯邊喝邊說道:“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小赫說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趙岩說道:“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歐陽曄說道:“蘭陵美酒玉光杯,玉碗盛來琥珀光”。孔沐陽說道:“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嚐”。昌翼又說道:“笑殺陶淵明,不飲杯中酒”。朱瑾說道:“小酌酒巡銷永夜,大開口笑送殘年”。小赫又說道:“飲酒莫辭醉,醉多適不愁”。趙岩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歐陽曄說道:“一生大笑能幾迴,鬥酒相逢須醉倒”。孔沐陽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昌翼又說道:“且就洞湖賒月色,將船買酒白雲邊”。


    正當大家對得起興之時,朱瑾忽然覺得頭昏腦漲,醉態熏熏,站起來說道:“小弟我不勝酒力,幾杯下肚,已有醉意,恐不能再飲”。趙岩說道:“朱兄弟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朱瑾歉疚的迴道:“鄙人讓大家笑話了,掃大家興了。為表示歉意,今日一應花費都由我一力承擔”。大家都說道:“朱兄弟言重了,請便”。


    朱瑾走後,昌翼等人繼續行飛花令,不一會,八輪下去,小赫歐陽曄孔沐陽皆酩酊大醉,唯有昌翼和趙岩屹立不倒。昌翼說道:“趙兄,那就由我們倆一決雌雄”。趙岩答道:“我們乃儒生,講求中庸之道,不可打打殺殺,還是點到為止就好,今日就算我們打成平手,他日若有機會再一較高下”。昌翼答道:“趙兄言之有理,是我淺薄了。既然如此,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就去休息,明日還要趕路”。趙岩說道:“與諸君相談甚歡,我意猶未盡,不如我們倆學曹孟德和劉玄德煮酒論英雄如何?”昌翼答道:“既然趙兄有如此雅興,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趙岩答道:“敢問袁兄放眼當今天下誰是英雄?”昌翼答道:“李克用父子雄據河東多年,兵多將廣,胸懷天下,當是英雄”。趙岩說道:“袁兄不可妄言,此乃梁國地界,小心隔牆有耳”。昌翼迴道:“此處山高皇帝遠,不礙事的”。趙岩說道:“還是小心為妙”。昌翼說道:“那以趙兄所言誰是當今英雄?”趙岩答道:“自是我梁國朱氏,雄才大略。太祖順應天命,代唐而立,南征北戰,戰功赫赫。當今陛下更是順天應人,克繼大統,勵精圖治,我大梁上下一片海晏河清,陛下統一天下,也勢在必行,陛下英明神武,可當為大英雄”。昌翼迴道:“趙兄高見,小弟自歎不如,甘拜下風”。趙岩笑道:“承讓,喝酒,喝酒”。二人一邊喝酒,一邊談笑風生,不一會兩人皆醉倒在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翼瑾風雲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隨夜夢瀟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隨夜夢瀟湘並收藏翼瑾風雲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