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長達半個月的慶典,終於在一片喧囂與熱鬧中落下了帷幕。


    而這慶典能辦得如此熱鬧,後來蘇青的加入可是功不可沒。她出手闊綽,銀錢上一下子充裕了不少,百姓們也都跟著沾了光,多多少少都小賺了一筆。


    雖說這些銀子很快便流入到了市麵上,但各家各戶的家底也因此充實了許多,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滿心盼望著能過一個熱熱鬧鬧、富足美滿的好年。


    不僅是甘州城內的百姓,周圍各府城、州城那些走南闖北的商戶們,也趁著這難得的熱鬧勁兒狠狠賺了一筆。


    整個甘州的經濟就如同那初升的朝陽,噌噌往上升,竟出現了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然而,隨著慶典的結束,甘州又開始漸漸恢複了寧靜。


    州衙內卻陷入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忙碌之中。


    歲末年初,朝廷封印,州衙自然也要跟著一塊兒封存印信,這意味著所有的政務辦理都要進入一段停歇的階段,常規的公務活動統統暫停,得等開印之後才能恢複正常的運轉。


    衙門裏的官吏們來來往往,腳步匆匆,文書堆積如山,大家處理著手頭最後的事務。


    就在眾人都埋頭於這歲末的忙碌之時,一陣流言卻如陰雲般開始在甘州城悄然蔓延開來。


    起初,隻是一些若有若無的閑言碎語,可慢慢地,這些話語就像那燎原的星火,迅速傳遍了整個甘州。


    “聽說了嗎?這次的慶典辦得可太不恰當了,瞧瞧鬧出了多少亂子呀!”


    街頭巷尾,百姓們圍聚在一起,有些臉上滿是擔憂與憤慨,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


    “就是啊,當時那場麵亂得喲,縣城、州城到處都是人擠人,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可算是找著機會了,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可把咱們老百姓給害苦了呀!”一位老者皺著眉頭,無奈地歎著氣,手中的煙杆在地上敲得梆梆響。


    “哎,可不是嘛!我還聽說啊,人販子都明目張膽地在街上擄人了,這段時日咱們甘州丟了好些個孩子、姑娘,連官宦家的小姐都沒能逃過他們的毒手呢!”有個婆子開口說著。


    一個年輕的婦人捂著嘴,眼中滿是驚恐,仿佛那些人販子此刻就藏在附近的角落裏。“啊?真的假的呀?這也太可怕了吧!”


    周圍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啊!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你們可別傳出去,就咱們幾個知道…”那婆聲音都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


    “誒呀快說吧!”


    “就是,咱們幾個,你還信不過嗎!”


    “快說快說!”


    “我聽說…那孫同知家的姑娘也被人販子給拍走了!”婆子誇張地說著,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拍著大腿,那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她親眼目睹了那可怕的場景一般。


    “誒呦,那可是正經的官宦人家呀,平日裏出門都是前唿後擁的,咋也能叫那些人得手了呢!”


    眾人聽聞後一片嘩然,臉上都露出了惶惶不安的神色。


    “怎的就防不住那些個天殺的人販子呀,這事兒可太蹊蹺了。”


    “誰說不是呢,雖說前些日子那慶典是熱鬧過頭了些,可也不至於這般亂了套呀。如今連官宦家的小姐都能被擄走,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往後出門可咋個安心喲。”


    “哼,我看呐,就是那慶典鬧的!”


    “辦得那般大張旗鼓,城裏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什麽三教九流的人都混進來了,這治安能好才怪呢。這下可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遭殃的還不是咱們這些無辜的百姓。”


    “哎呀,你小聲點,這話可別亂說呀。這事兒官府肯定會管的,咱可別在這兒胡亂猜測,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可就麻煩了。”


    “管?怎麽管呐!這事兒都傳開了,也沒見衙門有啥動靜呀。那孫同知家的姑娘都遭了難,咱普通百姓的命在那些人販子眼裏,怕是連根草都不如咯。”


    可這還不算完,沒過多久,更勁爆的消息又傳了出來。


    “哎呀,你們還不知道吧,不止是孫同知家的姑娘,就連平西將軍的女兒,好像也被卷到這事兒裏頭了呀!”一個消息靈通的小販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道。


    刹那間,整個甘州城原本熱鬧祥和的氛圍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惶恐。


    百姓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想到一文一武兩個大官家的女兒都出了事,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就越發覺得,自己如同那柔弱的草芥一般,毫無安全感可言。


    大街小巷裏,原本歡快的談笑聲消失了,隻剩下壓低了的竊竊私語和時不時傳來的沉重歎息聲。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州衙之中,據說知州溫以緹聽聞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派人鎮壓此事,但效果有限,任誰也壓不住了,不多時便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而在甘州的一處縣衙內,氣氛卻顯得頗為怪異。


    方縣令坐在那把太師椅上,聽聞了孫同知家姑娘被擄走以及由此引發的種種傳聞後,竟笑得前仰後合,那笑聲在這略顯寂靜的縣衙大堂裏迴蕩著,透著一股暢快勁兒,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喜事一般。


    他的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一雙眼睛眯成了縫,嘴角咧得老大。


    站在下方的張縣丞見狀,把頭埋得更低了,心裏暗自腹誹著,怎臉上卻還得陪著笑。


    還好啊,當初自己多留了個心眼兒,聽了溫大人的話,沒怎麽摻和到這檔子事兒裏頭去。


    不然那那個彪人得知同他有關係,他這個小小縣丞,可毫無招架之力。


    所以呀,哪怕是方縣令一個勁兒地攛掇,他也隻是表麵上應和著,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建議,暗地裏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此刻看著方縣令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張縣城心裏愈發覺得這人短視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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