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緹又昏睡了一夜,直至次日中午才悠悠蘇醒。服下藥丸後,身子漸漸有了些力氣,精神也振作了不少。


    她用過飯後,溫晴說鬼赤一直想見她,溫以緹頓了頓,應了下來。


    鬼赤一見到溫以緹,便急切地說道:“溫大人,不好了!瓦剌的大軍即將要進攻甘州城了。”


    溫以緹立即麵露疑惑,開口問道:“你如何得知的此事?大軍不是昨日已經被安遠侯打退了嗎。”


    鬼赤迴道:“是昨日浪元告訴我的,說此次瓦剌大軍的主將乃是馬木王子的弟弟馬哈王子。那馬哈王子特意增派兵力,從側方繞至甘州城,使得前線未曾察覺。


    而後,他又派一支隊伍,號稱是太師增援馬木王子兵力,但實則是讓他們先攻進城,試探甘州的守備力量。浪元將軍本就人手不足,難以救出馬木王子。


    他雖明知這是馬哈王子的陰謀,但為了救出馬木王子,也隻能硬著頭皮將計就計。他本想著救出馬木王子後再做定奪,沒想到竟被抓了。”


    鬼赤得知這個消息後,一直想告知溫以緹,但奈何一直未能得見。


    他又急忙開口道道:“大人,如今情況萬分緊急,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怕是就這兩天,馬哈王子的大軍就會攻擊甘州城。到那時,我們可就都完了呀!大人,您快些叫安遠侯迴來吧。否則,沒有他在,甘州城必定失守。”


    溫以緹微著眼睛,看著鬼赤緩緩說道:“來不及了,安遠侯早在戰事一結束,便帶著人迴到了前線。如今就算派人把他找迴來,也得四日的功夫。而你說這兩天馬哈王子就要進攻甘州城,他怎麽可能來得及?”


    “完了,這下是真完了。”鬼赤喃喃道,隨即又立即說道,“溫大人,求您把蘭兒放出來,讓我帶她去逃命吧。況且,這甘州城早晚都要被瓦剌攻陷,您苦苦駐守在此又有何意義呢?您本就是女官,根本不必要擔此風險,還不如趕緊離開甘州。您不是還有家人在這嗎?您不顧自己的性命,也得顧著他們呀。”


    看著鬼赤那副無比誠懇的神情,溫以緹微微蹙起眉頭,開口問道:“你可知這一次的大軍究竟有多少兵力?”


    鬼赤連忙迴應道:“大人,我知曉大概情況。那馬哈王子此次大概帶來了八萬之眾。除去昨日派給跟著浪元將軍的一萬餘兵力,如今還有不到七萬兵力。


    溫大人,如今的甘州城麵對如此龐大的兵力,定然是支撐不住的呀。我知道您聰慧有手段。可再厲害,麵對這麽多的敵軍也會束手無策啊。你們大慶不是有句話,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溫大人,您應該當機立斷才是。”


    溫以緹沉著臉,輕歎了口氣道:“並非我不答應將沈蘭放出來,而是如今她們都被關進了州衙內,皆由邵知州看管。你也清楚,我與邵玉書早已分道揚鑣,他未必會聽從我的話。”


    “什麽?那大人您為何還要把她們關進州衙,我還以為……以為”鬼赤突然卻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便沒能再繼續說下去。


    溫以緹道:“此事我已知曉,你先給我點時間,容我想想。”


    鬼赤還想開口,溫以緹卻隻道:“你先迴去吧。”


    鬼赤見狀,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如今甘州無論物資還是兵力,什麽都是緊缺的,邵玉書無奈之下,隻能再去給布政司寫信,又向請求朝廷支援。


    可他此前已經尋求布政司援助,但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動靜,肅州知州邵老爺那邊,他在送去黃雅寧小產的消息時,也順道懇請他速速送來物資救急。


    但剛收到迴信,上麵隻有八個字,“自身難保,愛莫能助。”


    邵玉書當即把信扔了出去,大罵邵老爺不厚道!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際,結果又接到了溫以緹送來瓦剌大軍即將攻城的消息,險些驚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厥過去。


    這不是剛打完一場仗嗎?怎麽又要開戰?這瓦剌瘋了不成?!


    如今的甘州城可禁不住任何一場戰事了!


    官員已所剩無幾,百姓們人心惶惶,動蕩不安,僅能勉強維持局麵,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恐怕還沒等與瓦剌大軍開戰,甘州城先便會陷入混亂不堪的境地。


    邵玉書見狀,隻能無奈地先提拔一些老實可靠之人委以重任。


    隨即又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如今,安遠侯、平西將軍和顧世子三方勢力皆在前線。


    經過昨日那場惡戰,甘州城內的兵力能湊足的已不足一萬餘人,其中大部分還是在上一場仗中受了傷的士卒以及甘州城內的軍戶,滿打滿算也不過這些人。


    而且他們的戰力根本不足尋常士兵。如此情形,又如何與瓦剌的那些兵力抗衡呢?


    溫以緹這邊,安公公正在迴稟道:“大人,邵老爺那邊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請求,物資很快將會抵達。”


    溫以緹聞言,微微抬眼,再加上此前崔氏等人帶來的物資,倒是足夠應付一小段時間了。


    此時,安公公卻又開口道:“不過大人,聽說邵大人,好像被那邊拒了?”


    溫以緹聽後,神色平靜,沒有什麽明顯的反應,緩緩開口道:“此事在意料之中,肅州知州原本想著搭上邵玉書這層關係,攀上本家,便送了個侄女過去。沒承想,不但沒撈著好處,還被王芷珊記恨上了。


    這段時間,他在邵氏一族那裏估摸著未得到任何迴應。而黃雅寧的姑母又是個疼侄女的。她突然難產,明顯是在邵家過的不好。枕旁風一吹,邵玉書自然備受影響,這一次邵玉書是別想得到他的支援了。”


    至於她…手中握有肅州知州的那些罪證,人家自然得維護與她之間的交情,不然若溫以緹將所有罪證都呈遞給聖上,那這肅州知州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溫以緹又道:“這些東西無論是給誰都是一樣的。我總不能不管除養濟院外的那些百姓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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