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與瓦剌的交界之處,駐紮的大軍主將的營帳內此時圍滿了人,氣氛凝重而壓抑。


    營帳內光線昏暗,幾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投下晃動的陰影。


    一位將軍對著上首的馬哈恭敬地開口道:“馬哈王子,馬木王子等人如今已經失去了聯係,咱們可要派人將他們救迴來?”


    馬哈的麵容與馬木有五分相像,不過更加清秀一些。比起符合瓦剌人審美的馬木,馬哈確實更像是大慶人。


    此刻,他身著一身鋥亮的甲胄,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顯得英氣逼人。


    馬哈冷笑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開口道:“我那個傻哥哥呀,怕是著了大慶人的道。還浪費兵力救他做什麽?不如直接全力攻打甘州,興許還有一絲轉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決絕。


    另一位將軍立即開口道:“不可,馬哈王子,太師目前還沒有下令全力攻打甘州,咱們貿然行動,恐怕會讓先進部隊全部喪生於甘州內,不可如此莽撞。”


    “是啊,馬哈王子,你要三思。”


    周圍頓時響起三三兩兩的勸阻聲。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則開口道:“我倒覺得馬哈王子說的沒錯,咱們同大慶牽扯已經這麽久了,也該是時候有個了斷了。不然等韃靼那邊同大慶有了結果,咱們怕是更沒有機會了。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就是,馬木王子如此任性,擅自帶著人潛入甘州,已經讓我們喪失了很多先機。如今倒不如給大慶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還能一舉攻下甘州呢。”


    “咱們瓦剌的兵力已經被大慶損耗太多了,若不及時開展,日後在想動手就更不敵了”


    兩邊勢力頓時開始吵了起來,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個營帳。


    馬哈卻就任著他們不停地爭吵著,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隻聽其中一人突然開口道:“聽說此次陪著馬木王子前去甘州的還有齊魯,咱們若隨意起兵,怕是會讓他的性命受危,說不定太師會降罪於我們。”


    頓時,周圍人不再爭吵,紛紛看向他。


    齊魯怎麽也跟著去了?有些人不解的皺著眉。


    他可是深受太師敬重,曆經兩朝的重臣啊。太師派他跟隨著馬木王子,是否有另外的用意呢?


    如今,整個瓦剌的子民都知曉太師已年近暮年,壽命將至,也就是這幾年的光景了。


    然而,新的繼承人卻至始至終都未能選出。


    那些王子們為了爭權奪勢,鬥得極為厲害激烈。在這其中,最為有優勢的當屬馬木王子,他可是在所有王子中最受太師喜愛的一位。


    若不是太師真心疼馬木這個兒子,不能將其指派於他跟隨。


    這個待遇可是馬哈王子都沒有的。


    而後眾人想著,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馬哈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馬哈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微微揚起下巴,神色淡然地開口道:“你說錯了,既然有齊魯跟著,我哥哥定然不會出事。想必是因甘州封了城,這才導致失聯。說不定他們正等著我們大舉進攻,從而裏應外合,拿下甘州呢。”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這略顯緊張的營帳中迴蕩。


    馬哈這麽一說,眾人不禁紛紛點頭,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的確是這個道理。


    有人不禁讚歎道:“果然還是馬哈王子的腦袋最為靈活。若不是如此,太師也不會再另派馬哈王子前往戰場領事。”


    雖說馬哈不是主將,但諸位將軍此時也都隱隱有以馬哈為主的意思。


    而一些本沒察覺的將軍們,此時環顧一周之後,突然恍然大悟,馬哈王子什麽時候將整個軍營都控製住了?


    方才那人剛想說什麽,隻見馬哈帶著徹骨的冷意看向了他,那人頓時把到嘴邊的話給憋了迴去。


    隻見馬哈再次開口,聲音愈發堅定:“如此,我們更不能拖了。咱們得趁著齊魯和兄長沒有暴露之前,全力攻打大慶。這樣一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毫無防備;二來還能趁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為他們創造更好的運作條件。”


    瓦剌人本就是驍勇善戰之輩,骨子裏流淌著無畏的熱血。而他們又被趙錦年硬生生拖了那麽久,心中早就戰意連連。


    如今經馬哈這麽一說,激情與鬥誌如同星星之火,瞬間點燃了眾人內心。


    營帳內,氣氛陡然變得熾熱無比。


    眾人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位身材魁梧的將軍率先舉起手中寒光閃爍的武器,


    他瞪大雙眼,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戰!”


    這一聲怒吼仿佛要衝破營帳,直上雲霄。


    緊接著,其他人也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有鋒利的長矛和長刀,沉重的戰斧、強弓硬弩。


    他們齊聲高唿,那聲音如雷霆萬鈞,震撼著整個軍營。


    “戰!戰!戰!”


    經過王芷珊的開導之後,邵玉書的狀態頓時煥然一新,重新找迴了自己的精氣神。


    第二天一早,邵玉書便滿懷鬥誌地匆匆前往前院,全身心地處理之前積攢已久的公務。


    一直忙到晚膳之時,他都未曾停歇。本來王芷珊還有些擔憂,想著讓廚房做些可口的飯菜送去。


    可就在這時,邵玉書卻急匆匆地趕了迴來。臉上滿是急切之色,一進門便對著王芷珊說道:“珊兒,快差人收拾東西,明日你們就得趕快離開甘州。”


    王芷珊見邵玉書神情如此急切,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安。她立即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邵玉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說道:“今日下麵有人來報,發現城外近日有許多陌生的麵容出現,那些人以小隊的方式在城外遊蕩著。


    而且,我今日發現青渝縣的縣令已許久未送過公文至州衙,顯然已經同我們斷了聯係,我猜測青渝縣怕是被人控製住了。因此,如今甘城已經待不得了,珊兒你必須帶著孩子們快點離開。”


    王芷珊聽聞此言,內心也一陣恐懼。但她深知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慌亂,於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緊緊地拉著邵玉書的手,說道:“相公,如今城內已經封了城,咱們就算是知州家中也不能獨特行事,不然你讓別的官家知曉了,這知州之位定是坐不穩的,會引起許多事端來的。”


    隻見邵玉書神色有些輕鬆地說道:“這點珊兒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早就在甘州內挖了多條地道,其中有一條便是咱們州衙通往城外的。你快些簡單收拾些東西,帶著孩子們從地道離開甘州。”


    “地道?”王芷珊愣了住神,她從未聽說過這衙門下麵還有什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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