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者笑笑,自語道:“當日那個小家夥還真是能折騰哈,居然混成影狐一族的客卿長老了。還結交了這麽多能夠托付生死的好朋友。就是不知道那小子的劍道修行的如何了。”


    “您就放心吧師尊。”他身旁那個女子笑道:“沈師兄的弟子,豈會差到哪去?您忘了他在星劍峰搞出來的大動靜啦?”


    老者恍然一笑,道:“你不提我倒忘了,那小子應該也是一個修行的天才。”


    他收斂了笑容,吸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的眾人,然後忽然揚聲道:“賊禿!你身上的香火味兒都快熏死老夫了,還躲著幹什麽?!莫非夜羅大劫將至,就不關你們禿驢的事嗎?”


    這句話聲音倒也說不上大,但是四野俱聞。一時之間修士們轟然亂起!


    這老者開口一句話點出了兩個事情,一個是有佛門之中的修士隱身在一旁。另一個則令人震驚,他居然提到了夜羅大劫!在場的,金丹修士幾乎都不清楚夜羅大劫是什麽,而元嬰修士之中至少也有一半兒沒聽說過夜羅大劫的事情。


    一幹化神修士麵色微微一動,不知道苦劍宗這位化神元老此刻提出這個問題有何用意。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從遠處傳來。這一聲佛號聲音沉靜,並不顯得洪亮卻隱隱帶有嗡鳴。在場的修士幾乎每個人都感覺心神一清,不由暗暗吃驚來人修為之高。


    “齊道友,三百年不見,你還是那麽辛辣。”一個身材高瘦的和尚雙手合十,靜靜的飄了過來。


    “靜陀寺居然先到了,大真寺與靈音佛閣相隔更近。想必也不遠了吧?”齊文淵遠遠笑道。


    “貧僧之所以未曾出來與道友會麵,正是在等其他的幾位師兄。”那和尚落到齊文淵麵前,說道。


    “那也快了。”齊文淵點點頭。問道:“天佛山、小雷音、落伽寺,血佛宗。應該都不會錯過這一次盛會吧?”


    那和尚衝著齊文淵苦笑道:“道友啊道友,大劫將至,我佛門豈能置之度外。連你都從南疆不辭辛勞遠來,我等又豈能束手?”


    “那可不一定。”或許是對佛門有些偏見或者意見,齊文淵對這位明顯是舊識的高僧一點都不客氣:“你們不是總是口口聲聲超然物外,跳出紅塵嘛。”


    那和尚低聲宣了一聲佛號,索性不再接他的話茬。


    齊文淵對這和尚毫不客氣,但是其他人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此人居然是來自於靜陀寺的高僧。那可是天下佛門十大領袖宗門之一!


    不過佛門之中也多有不同的流派之間的紛爭,所以各自立宗,並不是一團和氣。甚至於曾經法性宗與淨土宗之間還有過十分激烈的衝突。


    不過,任何一大佛宗在修真界都是超然獨0立的強悍代表,實力絕不下於任何道門的大宗派。


    隻是,聽那齊文淵逐一點名,這些佛門宗派居然是今日一齊聯袂而來!莫不是真的有大劫當麵,以至於佛門諸宗居然拋棄素常的間隙,攜手對敵了?


    一時之間,小鎮上多是竊竊的私語聲。各宗門的長輩都在低聲的告訴弟子們夜羅大劫的相關事情。


    “原來是夜羅大劫。看來此番左仙遺族傳出這個消息。肯定是與夜羅人有關係了。”那個灰髯老者眼神閃爍了一下,傳音對那紅臉老者說道。


    “|幸好。”那紅臉老者一笑,傳音道:“來時就估計這一次不會那麽簡單。做了充足的準備。”


    灰髯老者扭頭與之相視一笑,默契的不再言語。


    “哼,你們佛門的那些彎彎道道,自然是早就推算出此次封絕謎界中的幹係是什麽了。”齊文淵冷冷一笑,絲毫沒有放過那和尚的打算:“可是素來以悲天憫人自居的你們居然提前沒有任何動靜,這哪裏還有登高一唿,抵禦外魔的佛門威嚴?看來六道損毀之後,佛門也是大大的墮落了。”


    那和尚聽到齊文淵提到“六道損毀”四個字,臉色一暗。歎了口氣更不作聲了。


    不過,幸好此刻一位位大和尚紛紛趕到。沒有給齊文淵再損他的機會。


    在修真界,佛門中人一直是比較低調的。但是每逢大事。佛門中人卻從未落下。因此,在那些高階的修真者心目中,佛門中這些高僧依舊是十分的強大而神秘。


    今日佛門中的高僧居然一湧而至,莫非此次謎界探險,真的關係到夜羅人的入侵。


    “齊施主,貧僧有禮了。”一位老僧壽眉彎垂,足有一尺半長短。他的壽眉與長須都是雪白,但是容貌看上去也就是五十許歲的樣子。


    齊文淵抱拳還禮,看上去對這位老僧很是重視。


    “不知道貴宗的呂望呂道友可有什麽預示?”白眉老僧問道。


    “雪峰禪師,我師兄呂望不久之前得到了他血脈仙祖的喻示,此次夜羅大劫的首戰,就將到來。夜羅人此次來勢洶洶,頗有孤注一擲的瘋狂。此戰關係到我滄源界一百萬年的氣運興衰,因此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故此,我劍宗幾乎傾巢而出,就連我這老朽,都不得不提劍出山了。”


    齊文淵這段話說的再明白不過,那就是進入封絕謎界,就將麵對夜羅人的第一次入侵!而且,聽起來這一次戰鬥將會是十分的慘烈!


    頓時,許多修士開始議論起來。


    “夜羅人入侵不是還有幾十年嗎?”


    “怎麽?敢情這左仙遺族讓我們進去,是為了幫他們抵抗夜羅人啊。”


    “草,這是一個陷阱。老子不去了!”


    “不行,我得趕快通知宗門增派人手!”


    一時間,一道道靈光飛射出去,那是個各宗門的聯係信符。


    “阿彌陀佛。”那位壽眉垂胸的雪峰禪師雙手合十點了點頭,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氣運之爭啊。我佛門幾位高僧的他心通、婆羅眼等等的佛門大神通,都沒有看得清楚明白。卻是輸在了氣運二字上麵。多謝施主坦誠相告。”


    齊文淵微微一笑。


    佛門之中,修行的是願力,重視的是因果。而道門之中修行的是法力,重視的卻是氣運。這也是兩大流派最大的區別了。天下氣運之爭,關乎滄源界億萬生靈的繁衍生息,關乎這一界的生死存亡。佛門高僧能夠看出此事的種種細節,甚至看出這一戰的各種具體信息,就連這一戰的結果甚至都能夠預先知道。他們卻看不清楚這一戰背後隱藏的一點玄機。


    “既然是氣運之爭,我等可都是陪襯了。”一位身著一件漿洗得發白滿是補丁的僧袍的老僧,低低說道。


    “這倒沒錯。”齊文淵對此很是讚同。


    “齊道友。”一位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大德禪師問道:“不知道貴宗的呂望道友,他的仙祖是哪一位上仙?”


    齊文淵一笑,道:“呂師兄原本就精擅易卜之道,在此道上,倒也薄有名氣。不過因為屢屢幹擾天機妄循天道,以至於滿身傷殘。”


    對於呂望的事情,這些高僧和在場的化神大多都清楚。呂望為了得到更清楚的答案,每每不惜以自身的壽命和肢體來獻祭,以至於修為雖然高,卻早就瀕臨壽終,且滿身傷痕累累。而且他的這種傷和他的壽限,任何一種丹藥都不起作用,隻能那樣。什麽天材地寶什麽珍稀的藥材靈丹妙藥,對這些傷連半點用處都沒有。因為他的這些傷痕和少了的壽命,是天道所取。天道威嚴不容更改。


    “可是這一次呂師兄的仙祖降下諭旨,並且也抹平了我呂師兄的傷患,恢複了他的青春。”齊文淵輕輕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什麽?!”問話的這位高僧陡然瞪大了眼睛!修行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對於這種近乎神跡的事情蘊含的意味實在太清楚了。這意味著,呂望的血脈傳承自一位極為強大的仙人!此人恐怕不會是真仙之下,搞不好是一位大羅金仙甚至是紫府金仙!


    齊文淵拋出的這個答案,被雷的最厲害的,是遠處那些九天劍門的老怪物們。沒想到苦劍宗居然又冒出來一個祖上是仙人的家夥,這豈不是意味著苦劍宗的實力更可怕了?


    “我呂師兄,他的仙祖倒也頗有名氣。諸位應該都聽說過,他的道號為純陽。”


    一時之間,周圍的修士看向齊文淵的眼神都變了!


    呂純陽,那是道家北派五祖之一,不僅聲名赫赫,實力強悍,而且在民間凡俗人崇敬的諸位仙神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沒想到,呂望的仙祖,居然會是這位封神的仙人!


    “阿彌陀佛。”那位問話的中年大德高僧歎息道:“怪不得天下氣運南傾。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幹高僧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之中頗有幾分了然之色。


    對於這些和尚打啞謎一樣的表現,周圍的修士大多是滿頭霧水。唯有齊文淵淡然而笑,同樣了然於胸。


    “諸位大德,我們扶的就是天下氣運啊。”齊文淵雙眼精光閃爍盯著這些和尚:“你們說呢?雖然我們都是配角,但是卻是主力。你們說呢?”


    “嗬嗬,齊施主所言極是。”雪峰禪師笑著點頭,道:“我佛門諸宗齊至,這已經是態度了。你說呢?”


    齊文淵用力點點頭,道:“那就不用多說了。諸位大德略事休息,我們就去會一會那些天外邪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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