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時間線,林衝的相貌看似豪邁直爽,仿佛沒有心機的猛將,實際上他心思十分細膩能忍辱負重委曲求全。這點能從他的武藝風格上看出來。


    在高澄的記憶中,每次林衝和其他猛將對陣,無論是最頂級的高手還是尋常的二流高手,林衝總是和對方交戰數十合不分勝負,然後等有了必勝的把握時,再突然一聲暴喝,將對手刺落馬下。


    “和罡氣相比,真氣的爆發力有些不足,再加上林衝的性格隱忍,看起來和張飛極度相似的相貌,戰鬥風格卻截然不同!不過即便如此,林衝也是這方世界有數的頂級猛將!”


    高澄感應到林衝身上的氣息,大約能判斷出他的大概實力。他現在的境界,比當初高澄在渭州城見到的魯達還高一些。已經踏入了四階的大門。


    “大哥,太尉對你可真是賞識啊,竟然賞賜一把寶刀!隻可惜,不是太尉最珍貴的龍鱗寶刀,如果大哥手上多了一把神兵,那八十萬禁軍當中,沒有人是大哥的對手!”


    林衝身邊另外一個人微微彎著腰,落後了林衝半個身位,忍不住讚歎道。


    “哈哈哈哈,這都是太尉大人賞識!”林衝手上提著一把長刀,哈哈笑道,語氣中對高俅是真心的感激。


    林衝和另外一個男子沒有看到高澄,兩人正在說笑,說是準備去酒樓吃酒。


    高澄的實力恢複到三階之後,五感也恢複了敏銳,在遠處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和林衝說話的漢子,正是高俅的心腹虞侯,林衝的好朋友陸謙。


    “高俅送了林衝一把寶刀?陸謙和林衝的關係沒有破裂……這麽說來,高俅還沒有和林衝翻臉!嗬嗬,等到陸謙使計背叛林衝之後,高俅就會使出計策,把林衝騙到白虎節堂!導致他刺配滄州道……這兩人反目成仇的時候不長了。”


    高澄心中瞬間做出了判斷。不過他並沒有上前拉住林衝為他排憂解難的心思。對他來說,隻有對方落難,他才有在危難中給人情收服林衝的機會。


    在原來的時間線,林衝即便被刺配滄州,也沒想過造反上山,他心中對高俅有著恨意,但恨意不算太強。隻有等到陸謙為了斬草除根火燒草料場,再加上家破人亡的刺激,才讓林衝心灰意冷雪夜上了梁山。


    隻要他在林衝被刺配滄州火燒草料場之前伸出援手,相信林衝絕對不會放過重新為朝廷效力的機會。


    等到林衝和陸謙的身影消失,高澄這才整理一下衣衫,走到高府門前,送上拜帖道:“在下華陰承節郎趙昱,求見太尉,還請通傳一聲!”


    說著,高澄在拜帖下麵藏了十兩紋銀。守門的家丁摸到銀子,本來漠然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看了高澄兩眼,說道:“大人稍等,小人這就去通報!”


    高府大廳,高俅端著一杯茶水稍微沾了沾嘴唇,想到剛才送走的林衝,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這個林衝既然已經和高府結仇,並且還身懷絕頂武藝,那就必須想辦法盡快下手鏟除。


    如果放任不管,說不定林衝什麽時候想起了高義調戲他娘子的事情,一旦暴起,他這個殿帥府太尉就首當其衝。


    “林衝啊林衝,你的能力是真的不錯,可惜如今天下正值盛世,你就算武藝絕頂,也派不上什麽用場,你的實力越強,對我的威脅也就越大!為了本太尉的安全,你還是去死吧!”


    高澄剛才猜測的有些錯誤,高衙內已經調戲了林衝的娘子,雙方已經有了齷齪。高俅送給林衝一把寶刀,是為了讓林衝放鬆警惕。等過段時間,他就會使用計策,把林衝陷於死地。


    正在高俅心中泛起殺意的時候,一個心腹手下走進來,遞上了一封拜帖。


    高俅眉頭一皺,把茶杯放到一邊,然後打開拜帖目光一掃,頓時微微一愣。“華陰趙昱,一個小小的承節郎,居然送上如此大禮?想必是有求於我!”


    在拜帖上麵,高澄自述身份,然後附上一封禮單,禮單上有著不少金銀珠寶,價值將近五千貫。


    在大宋宣和年間,一貫錢就足夠尋常人家生活半個月,五千貫不是個小數目。即便是大名府的梁中書給自家嶽父蔡京送生辰綱,也不過送了十萬貫而已。


    高俅經常收別人送來的賄賂的禮錢,但一次性五千貫的數目,他還是從未見過!他畢竟隻是殿帥府的太尉,手上有統兵權但沒有調兵的權利,統領的還是堪稱廢物的大宋禁軍。權勢無法和蔡京、梁師成相比。


    “把人請來!”高俅把拜帖放下,吩咐下人道。既然這個趙昱送上如此重禮,他當然要見上一麵。看看對方求的是什麽事情。


    很快,下人就把高澄領到大廳。


    高澄進來之後當即拱手行禮,說道:“下官趙昱,拜見太尉!”


    在下人來請高澄進來的時候,高俅已經叫來手下打聽到了高澄的一些信息,前段時間高澄讓趙管家來東京走楚國公的門路,被封為承節郎。這件事雖然不怎麽起眼,但隻要打聽還是能打聽到的。


    “不用多禮!”


    高俅目光一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本來隻是一個浪蕩的混混,但登上殿帥府太尉這麽多年,居其位養起氣,早就養出了一身不俗的氣度。


    “趙昱,你也是宗室子弟,不在華陰呆著,來到動靜還給本太尉送上如此大禮,所為何來?”高俅也不多費唇舌,幹脆利落的詢問道。


    看在五千貫錢的麵子,他難得有了一個好臉色。


    高澄笑道:“太尉明鑒,下官身無寸功卻得了一個承節郎的官職,心中有愧,所以想要為朝廷繼續立功,前來拜訪太尉,希望太尉能給予指點!”


    高澄說的有些隱晦,但高俅一聽就能明白,這是找他來活動差遣啊。


    “你想要為朝廷效力立功,能有這個心思很不錯,這樣吧,你是願意在東京,還是想要到地方?如果以後想在東京,我就抬舉你一個都指揮使的位置!”


    “要是想要到地方,本太尉就抬舉你一個指揮司副指揮使的差遣!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由於“趙昱”的身份是宗室子弟,又花費了五千貫來活動門路,高俅也沒有做出拿錢不辦事的敷衍態度,直接給了高澄兩個選擇。


    北宋軍製,樞密院掌管兵籍、虎符,三衙掌管兵馬。其中高俅所掌管的殿帥府,又稱為殿前司,執掌大宋禁軍。禁軍之中,五十人為隊、兩隊為都,五都為營,五營為軍,十軍為廂。營級開始設置指揮使、虞侯。


    高俅所說的都指揮使,實際上就是掌管一營五百人的軍官。算是軍中的低級官職的頂峰,再進一步就是掌管一軍的兵馬使。兵馬使算是中等軍官,這個等級的差遣分撥,就屬於樞密院的管轄範圍。


    他的手現在還伸不了那麽長。無法在京城皇城下去招惹樞密院。而地方上的指揮司副指揮室,也屬於中級軍官。但在地方上沒那麽紮眼,不會引起樞密院的反彈。


    高澄說道:“聽說京東西路的濟州和京東東路的青州境內有強賊,如果可以,下官願意到這兩個地方剿滅賊寇為朝廷分憂!”


    “濟州,青州?”


    高俅聽到這兩個地方,忍不住的看了高澄一眼,濟州境內有八百裏梁山伯,雖然還沒有出現什麽強賊,但山賊水寇層出不窮。而青州則有桃花山、二龍山、清風山三個占山為寇的強賊。都不是什麽安生的地方。


    “好!你既然願意到這兩個地方,那本太尉就成全你,青州現在還缺一個兵馬司副指揮使,等過幾天差遣下來,你就去青州上任去吧!”


    在州府之地,大宋設有兵馬司執掌整個州府的軍事,其中兵馬司指揮使一般由知府或知州兼任,當然知州還要管理民政,對於軍隊鞭長莫及,在知州不出麵的情況下,高澄這個副指揮使就是兵馬司的正官。


    “多謝太尉抬舉!下官拜謝!”高澄連忙拱手道謝。


    高俅嗯了一下,然後抬起茶杯。高澄看到這一幕,識趣的告辭離開。


    這次五千貫花的很值!青州境內,有名有姓的未來梁山頭領就有好幾個,其中號稱霹靂火的秦明,擔任兵馬司統製。高澄這個副指揮使正好是他的頂頭上司。除了秦明之外,還有號稱小李廣的花榮、鎮三山黃信。


    這些都是難得的將才。高澄到任之後,這些人就成了他的手下。


    離開高府之後,高澄立即動身前往大相國寺,現在魯智深還在這裏,他要提前過去結交一番,嚐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對方拉攏過來。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一股淡淡的檀香從遠處傳來,大相國寺門前香客眾多,有許多東京城內的權貴家人前來寺廟燒香還願。


    高澄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了一段路程,來到了大相國寺一角的菜園。


    還沒走到地方,就看到陳達正在和幾個尖嘴猴腮的混混切磋拳腳。一個身形魁梧的和尚和朱武坐在一邊的樹墩商,一邊喝酒說笑,一邊對陳達和幾個混混指指點點。


    和陳達切磋的幾個混混,也都是有些拳腳,似乎學習了一些佛門功夫,有一種即將練出罡氣的征兆。


    “果然,魯達在五台山出家後,才得到了突破的機緣,成了四階的高手!並且看起來他的潛力還沒有耗盡,有望踏入五階之境!”


    和朱武喝酒敘話的和尚正是魯智深。和以前比較,他的力量更加強大,體內蘊含的罡氣渾厚無匹,還蘊含著光明正大的神威。


    “魯大哥!”


    高澄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容,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在東京還能再次和魯大哥見麵!”


    在派陳達和朱武來大相國寺找魯智深之前,高澄就和兩人對好了說辭,說自己來東京,是為了結交東京的好漢長長見識。


    上次高澄帶著陳達前往渭州拜訪魯達,就是這個理由,所以魯智深在大相國寺遇到陳達,也沒有怎麽懷疑。心中隻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賢弟這次來東京倒是沒來錯!東京還真是藏龍臥虎,不久之前灑家認識了一個好漢,乃是八十萬禁軍教頭,號稱豹子頭的林衝,此人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端的是一個好漢子,等有機會,灑家為你引薦一番!”


    魯智深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高澄的肩膀上,表示出自己的親近。


    “我們兄弟也好久不見,來!一起喝酒!”


    這時,陳達連續出拳將幾個混混擊退,然後退迴來,給高澄打了個招唿。高澄擺擺手,目光落在幾個混混身上。


    這幾個人為首的是外號過街老鼠的張三和青草蛇李四。兩人拜了魯智深為師,學習了一些佛門的拳腳功夫。


    不過兩人沒有得到核心真傳,無法凝聚罡氣。隻能和混混潑皮爭雄,算不上真正的高手。兩人實力不怎麽樣,但消息卻十分靈通。也有一番義氣。


    高澄把目光落在魯智深身上,笑道:“豹子頭林衝?我在華陰的時候,也聽說過他的名聲,說林教頭有萬夫不當之勇,如能認識這樣的好漢,也不枉我這次來東京!”


    這時,朱武微微皺眉,說道:“兩位兄長,最近我好像聽說林教頭和高俅的兒子有了衝突,高俅是殿帥府的太尉,要是發作起來,林教頭麻煩不小啊!”


    魯智深冷哼一聲,說道:“這高俅和高衙內最好別犯在灑家手上,要是遇上,必要賞給他們三百禪杖!張三、李四,你們等一會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林教頭現在是什麽情況,他不來,灑家就去找他飲酒,看看誰敢來找麻煩!”


    張三、李四兩人連忙領命,帶著幾個混混去打探消息。


    和魯智深喝了一壇酒之後,高澄、朱武還有陳達就告辭離開。迴到客棧歇息。


    迴去之後,高澄把自己得到差遣的事情給朱武和陳達兩人說了。朱武臉上露出喜色,而陳達則一臉的震驚。


    他沒想到高澄來東京隻是一天功夫,就成了京東東路青州的兵馬司副指揮使,掌管一州的兵馬大權。這種情況,仿佛草雞變鳳凰。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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