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孤竹行雲說要去找一個人,徐正、張水牛、武小尤等人當場就愣住了,武小尤道:“我們還要找誰?”張水牛道:“是啊,我們不是該快點前去麽,如此豈不會浪費時間。”孤竹行雲道:“當然不會浪費時間,你們跟我來就是了。”


    其後交代單華羅帶領全信堂之人先去屠蛟幫的總府外一深林裏等候,單華羅道:“堂主還有事情要辦?”孤竹行雲道:“不錯,不過我會及時趕到的,倒是你們,這一路上要快速行進,隻有這樣才能在天明之前到達?。”單華羅道:“堂主放心,我們會按時感到的,興許還能提前許多。”孤竹堂主道:“那就好。”其後單華羅帶著全信堂之人前去。


    孤竹行雲帶著徐正、張水牛、武小尤、蘇門三兄弟,黃高起,邴東亮,郇青衣共十人沿著一條小河而行,隨著小河的河道道漸漸地變寬,地勢也漸漸趨於平緩。半個時辰,便來到了一塊大平地上,放眼望去,長長的籬笆映入眼簾。


    徐正道:“孤竹堂主,我們是來找誰?是隱者麽?”孤竹行雲想了想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徐正奇怪道:“不明白孤竹堂主的意思。”孤竹行雲道:“此人本事連雲幫的一員,不過連雲幫之人大都忘記了他,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隻稱他為養馬前輩,或者是養馬老者,平時極少有見麵。”


    再走了一會,孤竹行雲一指不遠處,道:“看,這裏就是連雲幫的養馬場。前麵就是養馬老者的所居。”徐正道:“有山有水有草,還有廣闊的平地,這裏卻是養馬的好地方。不知道連雲幫為何要弄出一個養馬場來?”


    眾人繼續前行,看見一個蒼髯老者站在籬笆木門處,不等孤竹行雲開口,那老者先問道:“請問你們是連雲幫之人麽?”孤竹行雲道:“正是,在下是全信堂的堂主孤竹行雲,孤竹行雲見過前輩。”那老者道:“好,我知道你們會來的。”


    這老者專門負責監管連雲幫的養馬地,這養馬地已經在此幾十年了,連雲幫當年的立幫幫主特別喜愛跑馬,自那時起,這裏一直都是連雲幫的養馬場,其經常帶著連雲幫的各位堂主前來此地進行賽馬玩樂。


    不過連雲幫後來的幫主之中,沒有特別喜愛跑馬的,第三任幫主接任時,其本想不要此地,但幫中之人卻不同意,第三任幫主念及這是立幫的幫主所設,便將此地保留了下來,這養馬者從當年的一個壯年變成了耄耋老者。


    就在此時,忽然幾匹馬的嘶鳴聲響了起來,他們衝出了籬笆,但見五匹馬徑直衝向徐正等人而去。徐正等人輕功躍起,快速躲避,隻見那養馬老者唿喝了幾聲,狂奔的五匹馬方才停了下來。養馬老者道:“不好意思,這些馬兒許久沒有聽見他人的聲音,眼下估計是受了驚嚇。”徐正道:“是我們打擾了。”


    養馬老者對徐正道:“你們幾個人的武功並非是我連雲幫的。”說著對孤竹行雲道:“他們連雲幫的朋友麽?”孤竹行雲道:“前輩猜對了,他們正是我的朋友,是來相助連雲幫的。”養馬老者道:“也不知道連雲幫得罪了誰人,遭到如此大難?”


    孤竹行雲不解,道:“這些天裏有人來趙找過前輩?”養馬老者搖頭。


    孤竹行雲道:“那這些事情前輩是怎麽知道的。”養馬老者長年在此,按理說這些事情若非別人告訴,養馬老者道:“那日我前去連雲幫的總府,卻見到了連雲幫的總府被官兵滅,幫主不知道所蹤,當時就知道會有人前來跟我說,此地將不再要了。”


    孤竹行雲連忙搖頭擺手道:“不不不,前輩錯了,今日前來,並非是要說此事,我們是來向前輩借馬的。”養馬老者笑道:“借?你是連雲幫之人,自然知道這裏的馬本就是連雲幫的,何來借一說。不過不知道你借馬何用?”


    孤竹行雲道:“前輩,幫主並不是不知所蹤,他現在正在屠蛟幫的總府裏,其屠蛟幫和我們永遠,遭受官兵,九合幫和真金教三方之人的圍攻,我們現在需要前去相助。”養馬老者道:“這個九合幫,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幹好事。”


    孤竹行雲道:“還請前輩挑選幾匹好馬。”養馬老者道:“你們不用著急,磨刀不誤砍柴工。”武小尤不解道:“前輩此言是為何意?”養馬老者道:“你們要趕遠路,我需要給馬用上上等的草料,不會誤我們的大事。”


    且說三天前,九合幫的遊金堂堂主衛軒帶著遊金堂之人打算前來屠蛟幫的總府,以觀察戰局。為了不讓三方之人發現,便在相距屠蛟幫總府五裏外的地方安營紮寨,並派人前去觀察戰況,即刻迴報。


    此間衛軒一邊揣摩著王守仁說的話,不時地自言自語道:“大雨傾地雪滿天,路上行人苦又寒。這王守仁給我說這話是何意?”說著暗忖那些文人就是這般,總是話不直說,總是拐彎抹角,如此讓人費解,難以參透,著實令人討厭。


    三天後,其手下前去邀請的謀士秦執月前來了,這秦執月年紀與衛軒相當,皆過不惑,其向來深得衛軒信任,不過長年隱居山中,算是一個隱士。今日的遇到情況,衛軒不知道如何是好,便需要其來說說計策。


    那秦執月來後,見衛軒一邊聽打探者說著與九合幫之人屠蛟幫的戰況,還時不時地念叨著這兩句話,秦執月笑道:“這是誰人跟你說的話?為何總是在念叨著?”衛軒道:“不好意思,這兩句話我參不透,我就這毛病,參不透的東西嘴上愛念叨。”


    衛軒將當時之事詳細告知,問道:“執月兄,你說說看,那王守仁說的兩句話是個什麽意思?”秦執月略作思考,說道:“很簡單。”衛軒道:“我是個粗人,肯定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文人這點令人生厭。”


    秦執月道:“王守仁也是沒有辦法,因為當時其說話的時候身邊有其他人在,他如此不過是不想讓身邊的人聽懂,所以故意說的隱晦一些罷了。”衛軒道:“執月兄明白其中的意思,快說說看。”


    秦執月道:“其實這是在暗示一種卦象。”衛軒皺眉道:“卦象?”秦執月道:“不錯,這是一個很常見的一個卦象,是第卦象的第三十九卦,水山蹇,也叫做蹇卦。王守仁是用卦象之意來將他的意思告訴你。”


    衛軒道:“願細聽。”秦執月道:“此卦象是表明有險阻在前,是一個下下卦。象曰:‘大雨傾地雪滿天,路上行人苦又寒,拖泥帶水費盡力,事不遂心且耐煩。’”衛軒聽了,登時恍然大悟道:“是這麽一迴事,原來王守仁是告訴我怎麽行事。”


    秦執月道:“不錯,這個卦是異卦。坎為水,艮為山。前方山高水深,困難重重,人生險阻,見險而止,明哲保身,如此方謂是智慧行事。”衛軒道:“明哲保身,此時我該明哲保身麽?”秦執月道:“應該。”


    衛軒道:“九合幫之人正在與屠蛟幫搏殺,我在此伺機而動……”秦執月打斷衛軒說言,道:“衛軒兄,這些我都已經聽說了,九合幫幫主康百亢聯合了真金教和官兵,共對屠蛟幫,既然王守仁告訴你,此事艱險,說是讓你不要參與此事,實則是讓九合幫不要參與此事,我想其中定有你我不知道的緣由。”


    衛軒苦笑道:“在表,我實在看不出此事艱險在何處,執月兄,眼下的戰況是那屠蛟幫獨木難支,九合幫、真金教和官兵共三方之人對戰屠蛟幫,屠蛟幫已經危在旦夕,不知道王守仁說的艱險之處何在?”


    秦執月想了一會,道:“我覺得王守仁這麽說,應該有三種可能,我們可以逐一分析。第一種便是屠蛟幫並非衛軒兄所說的那樣是孤軍奮戰。”衛軒道:“這麽說還有其他人前來援助?”秦執月道:“不錯,這是其一。”


    衛軒想了想道:“我實在不知道,屠蛟幫還有誰人來相助?在西川就隻有連雲幫,屠蛟幫和九合幫三大派。而眼下連雲幫被許廷光的官兵所打敗,正在屠蛟幫的總府裏。”秦執月道:“那我們可以說這種可能不存在,隻能是剩餘的兩種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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