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守仁沒有再布置什麽,隻是讓士兵去調整好火炮和拋石機,並做好值夜準備。此時張水牛也來了,王守仁問道:“那婉妹之事弄好了?”張水牛有些不好意思道:“別說這事了,莫說各位一直在等著張水牛?”


    王守仁笑道:“你是紅門的掌門人,怎麽能夠不等你。”張水牛黯然道:“這些天張水牛就如怒蟲上腦一般,做事情張水牛實在不適合當掌門人,連累了大家,我張水牛對不住各位。”


    王守仁急忙道:“眼下不是說心這個的時候,我們此時是要準備明日的事情。”王守仁恕我按正想向眾人發號施令的時候,一士兵來道:“大人,有一個自稱的羊銳大人的手下士兵前來說要見你。”


    王守仁道:“快讓他進來。”此時那羊銳派來的士兵走進了營帳中,將一封信遞給對王守仁道:“王大人,這是安慶羊銳大人給你的信,羊銳大人說你會記得的。”


    王守仁道:“這人我當然記得。”王守仁說著打開一看,笑道,“這羊銳,果然是在想著來幫我。”徐正道:“是什麽好事情麽?”


    王守仁苦笑,道:“明日羊銳預計在下午才能趕到,羊銳要我們務必堅持住。他若是能夠早些來那該多好。”王守仁對那士兵道:“羊銳帶了多少人馬?”那士兵道:“隻有萬人的水軍。”王守仁道:“來了總是好的。至少我們明日的大戰也有個希望。”


    原來這羊銳在王守仁對抗朱宸濠的這一個月裏,調集了安慶的所有資源,讓鄉紳土豪們捐出錢糧,建造各式戰船。


    然自己卻無招兵買馬的權力,聽聞王守仁在江西苦苦支撐,而皇上一直在揚州不下,便立刻前去揚州,到了揚州軍屬碼頭,羊銳下船之時,就遇到了掌門前來等候的揚州知府蔣遙。蔣遙道:“蔣遙今日特來等候羊大人的。”


    羊銳有些驚訝道:“蔣知府怎麽前來此地啊?莫非是皇上讓你來的”蔣遙搖頭道:“蔣遙身為揚州知府,卻知道王守仁與朱宸濠在江西決戰之事,今日知道羊大人要來,專門與羊大人商量一件事情的。”羊銳道:“不知道是商量什麽事情?”


    蔣遙道:“眼下各地兵馬已經到達揚州,然而皇上還是不走,所以為了天下百姓,蔣遙想與羊大人一道,逼皇上離開揚州,火速前去江西平叛,最不濟也要讓羊大人領兵去相助王守仁,否則朱宸濠一旦重掌江西,將是大明的一場浩劫。


    蔣遙身為揚州知府,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此事了。”羊銳聽罷哈哈一笑道:“我以為蔣知府要商量什麽事情,原來是為了這事情,不瞞蔣知府,羊銳此次前來的本意就是如此。”蔣遙道了聲“好”,就示意羊銳與自己一道走。


    羊銳跟著蔣遙來到了一個酒樓,上了二樓之後看見了楊一清和張永兩人在等候著。楊一清示意羊銳坐下,這四人連喝了三杯酒。楊一清道:“那徐正剛走,你就來了,眼下三人已經籌劃了,就差你了。”


    羊銳剛才與蔣遙談過,知道這楊一清要說什麽,道:“剛才蔣知府已經和我談過了,這些事情難道在做的兩位也要參與其中。”楊一清笑道:“我們什麽都沒有跟你講清楚,你就知道了,原來這蔣知府之前跟你說起了。”


    張永道:“皇上在江彬的慫恿下,一直都不願出兵江西,如此下去王守仁的兩萬兵馬必定失敗。”羊銳道:“我很奇怪的是,那皇上難道不知道王守仁麵臨的困境麽?”


    張永道:“因為那江彬在皇上麵前說王守仁有八萬兵馬,皇上對此深信不疑,所以除了我們,沒有幾個人知道王守仁的處境有多危險。”


    羊銳道:“這個江彬,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樣不僅害死王守仁了,最後遭殃的可是江西的百姓。”


    楊一清道:“所以,今日我們得知你前來揚州之後,就打算在此定下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很簡單。”楊一清說到這裏卻不再續說,羊銳對蔣遙問道:“到底是什麽辦法,我們如何逼迫皇上?”蔣遙頓了頓道:“兵諫。”


    羊銳苦笑道:“你們說的我已經明白了,可是我此番前來隻有二十餘艘戰船,人手隻有千餘人而已,皇上手中有十餘萬精兵,我們如何去行兵諫之事?”


    羊銳說完,和三人哈哈大笑起來,楊一清道:“這精兵又不是圍在皇上身邊,我們都是近身大臣,如何行不了。”


    楊一清說完舉杯,道:“這皇上身邊的士兵全在精兵手中調使,不過到時候我們隻要幾十個士兵就足夠控製朝廷了,此番將是重罪,然足夠我們萬古流芳。”


    其餘三人也舉杯,皆知這一次可是要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楊一清道:“眼下希望皇上聖明,讓事情不止於此,不然我們也隻有如此了。”蔣遙道:“明日我先出陣,若是不行,晚上我們再來,若再不行,就行兵諫之事。”


    朱厚照每日在揚州無事,這一日起身,忽然想要垂釣,江彬便立刻安排朱厚照在一處小河中釣魚,此時已經是正午,江彬在讓人專門給朱厚照立傘,自己則在一邊的樹下歇息著。


    那蔣遙快步趕來,跟那士兵說要麵見皇上,一邊歇息這的江彬起身阻攔道:“沒有看到皇上正在垂釣,其他事情要說先要等皇上弄完了此事再說。”


    蔣遙狠瞪著江彬道:“我要不要見皇上是我的事情,皇上要不要見我是皇上的事情,你一個做臣子的去通報皇上一聲就是了,難道這裏是你江彬說的算麽?”


    江彬不想一個小小的知府居然敢對自己如此不恭,大怒道:“你算什麽東西,敢跟我這麽說話?”蔣遙針鋒相對迴道:“你江彬又是什麽東西,剛才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麽,皇上要不要見我是皇上的事情,你說不見就不見,莫非你才是皇上麽。”


    蔣遙這些話十分厲害,說的江彬一時語塞,一個太監小聲對蔣遙說道:“蔣知府,你也不怕江大人其後之事麽。”蔣遙冷喝一聲道:“怕,世上有怕的,但是也有不怕的,蔣某人就是後者。”早已經將性命置之度外,哪裏會怕江彬其後的報複。


    正在垂釣的朱厚照聽到二人的說話,有些不耐煩道:“你們到底在吵著什麽啊,江彬,蔣遙要見朕,就讓他見,不要吵得連朕的魚都給嚇跑了。”


    江彬迴道:“是,皇上。”江彬說著對蔣遙道:“皇上說要見你,蔣知府,快請吧!”蔣遙走過去,見朱厚照的魚竿有動,朱厚照一拉長線,釣上了一條大魚來。朱厚照哈哈大笑道:“釣了這麽就,朕終於上來了一條,看這個樣子還挺大的。”


    江彬此時想要有意去為難蔣遙一下,故意說道:“這可是當今皇上所釣的一條大魚,這麽一條魚,少說也有應該五百兩銀子,我說蔣知府,這條魚你就順道買下了吧。”朱厚照笑道:“江彬書的不錯,就五百兩銀子便宜賣給你了。”


    蔣遙道:“皇上,蔣遙不知道身上有沒有這些銀子。”江彬道:“這還不容易,你迴去拿不就成了,你擔任揚州知府這麽多年,難道連五百兩銀子都沒有麽。”


    蔣遙道:“江大人說的對啊,蔣遙這就去看看吧。”江彬心下十分得意,覺得自己總算是除了一口惡氣。哪裏知道隻是半個時辰之後,就看見那蔣遙拿著一些首飾和一堆衣服走了過來。


    江彬見狀十分地奇怪道:“蔣大人,你拿著這些東西,是要幹什麽啊?”朱厚照也十分奇怪道:“蔣遙,你這是要幹什麽?”


    蔣遙道:“皇上要蔣遙買魚,蔣遙不敢不從,可是蔣遙當官這些年,就隻有這些家當了,國庫裏有錢,但是蔣遙不敢像那些人一樣據為己有,皇上你看,蔣遙的這些東西買得了這條魚麽?”


    一邊的江彬可是被嚇了一跳,這蔣遙說話真是直接了當,也不怕得罪了皇上。不過朱厚照倒是不生氣,對蔣遙十分讚賞,道:“蔣遙身為知府,卻是兩袖清風,不錯,真不錯!這條魚你拿去吧,這算是朕送給的了。”


    蔣遙讓下人拿過這條魚,道:“皇上,眼下江西戰事緊急,不可再如此了。”朱厚照道:“那王守仁不是有八萬大軍麽,他怎麽連朱宸濠都對付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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