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丁甫和李士實在本府中自己的房間裏,忽然覺得異樣,似乎有人在偷窺,他們立刻出門查看,果然就看見了張水牛,那張水牛看見兩人便說“把婉妹給我”之類的話語,弄得這丁甫和李士實兩人莫名其妙,一頭霧水,隻覺得這張水牛是一個妄人,便叫人把張水牛轟出去,不想這張水牛居然還會武功,立時將好幾人給打傷了。


    所以李士實兩人才來找朱宸濠。朱宸濠走出屋子之時迴頭見婉妹也跟來了,便對李士實交代道:“讓此人先在屋子裏待著。”那李士實心領神會,便攔著婉妹道:“寧王有命,你要留在這裏。”


    婉妹道:“那人一定是我的夫君。”李士實道:“就算她是你的夫君,但是他在寧王府打傷了人,寧王自然要去處理,你先在此等候吧。”婉妹聽李士實這麽說,才沒有執意跟去。


    朱宸濠來到假山之處,一看竟然張水牛與自己的手下士兵打鬥,這些士兵進入寧王府都是手無寸鐵,與張水牛打鬥起來很難占據上風。


    朱宸濠心下一驚,這不就是在黑流門交過手的張水牛嗎?聽婉妹說的他們是漁人,怎麽就與黑流門扯上了關係?朱宸濠喝止道:“住手。”眾人停下來了。


    張水牛一看是朱宸濠,大怒道:“婉妹在哪裏?她是被你手下的人給抓走了,快交出來。”朱宸濠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張水牛道:“我知道這是寧王府,你就算是寧王,但是即便如此,你手下的人也不能胡亂去大街上搶人。”


    朱宸濠道:“沒錯,我的手下人搶人是不對,你若是跟我直接說起,我不會奈何你,定會將人好好還你。”張水牛道:“那你還囉嗦什麽,還不快點放人?”


    這個時候李士實走來,朱宸濠小聲地問道:“婉妹你安頓好了麽?”李士實知道朱宸濠說的是婉妹,道:“好了。”朱宸濠點頭道:“萬不可讓她走了。”朱宸濠對李士實說完轉而對張水牛道:“可是你在我寧王府撒野,還打傷了我的人,我如何讓你把人帶走?”


    張水牛道:“那你想要如何?”朱宸濠道:“這些人療傷都是要銀子的,每個人十兩,你打傷了近三十人,共三百兩。”張水牛一個漁人,哪來那麽多的銀子,這朱宸濠其實就是想要把婉妹留在身邊,才有意給張水牛出難題罷了。


    張水牛道:“我哪有這麽多的錢財。”朱宸濠道:“如若不給你一些教訓,豈不是誰都可以到我寧王府來撒野,那還了得。我這樣算是對你客氣的了。”


    張水牛大怒道:“我明白了,你明明知道我沒有這麽多的錢財,卻來給我出這樣的難題,你就是在故意為難我。”


    朱宸濠笑道:“我並非為難你,而是就事論事,看你的樣子,是要與我動手麽?張水牛,我與你交過手,知道你會些武功,不過當時是被你僥幸占了便宜,才打成了平手,今日可不同了,你若是字撒野,我無需動手,就可以讓人將你打出寧王府。”


    李士實道:“張水牛,寧王算是對你客氣的了,還不走。”張水牛道:“我的妻子就在這裏,我怎麽能夠離開?妻子受他人侮辱,那樣的話我張水牛還不如去死。”


    張水牛話音剛落,就看見婉妹跑來了,婉妹看見了張水牛,喊道:“我在這裏。”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士實命士兵給攔住了。原來這婉妹雖然被李士實安排女婢看著,但是想起張水牛的倔強脾氣,恐怕會被寧王府的人給打死了不可,於是她便奮力往這裏跑來了。張水牛對那些士兵喊,道:“你們放開她。”說著就要衝上去,卻被眾人圍著。


    朱宸濠大怒道:“大膽,張水牛,你實在是可惡至極,給我打。”張水牛大吼著就要衝過去,見這些人攔著自己,眼前十幾米處就是婉妹,張水牛怎麽能夠不著急,她氣血登時上湧,使出了“天樞掌”,對著這些士兵就打過去,張水牛心裏著急,加上怒氣滿懷,這些士兵皆是被打得吐血飛開。


    朱宸濠一看就知道著張水牛使出了很大力氣,不然為何之前沒有士兵被打得吐血,而現在卻紛紛被張水牛擊得噴血倒地。


    此時李士實道:“讓我來教訓他。”朱宸濠已然大怒,阻止道:“你先讓開,既然此人給臉不要,就讓我親自來教訓此人。”


    朱宸濠說著就飛身來到了張水牛的麵前,朱宸濠擅長劍法,赤手空拳對張水牛並不占據上風,此時之所以沒有用劍一是張水牛沒有用劍,二是婉妹在一邊,朱宸濠當然想要以此誇能。


    張水牛哪裏會管那麽多,隻是一股蠻力魚朱宸濠打鬥,且越鬥越是生氣。兩人激鬥一百餘招,而雙方居然是朱宸濠守,張水牛攻。朱宸濠習練《大羅天神功》,內功修為深厚,可是這張水牛的招式是他生平以來從所未遇過的。


    張水牛的招數毫無章法,猶如一個憤怒且充滿蠻力的野牛在橫衝直撞,讓人無可奈何。朱宸濠的拳術巧妙,連換了好幾套拳法,左右虛實變化,讓人眼花繚亂,別說是經驗不深的張水牛,就連旁觀的眾人隻覺得眼都看花了。


    心下無不讚歎,原來這朱宸濠居然是習練武藝的,且看樣子十分的精湛。張水牛很厚的內力乃天賜予,始終依靠猛拳出擊,每一次都將朱宸濠的招式化去。


    朱宸濠索性全力一擊,因為與張水牛鬥得越久,就會越失自己的身份。朱宸濠大吼一聲,右拳擊出,中宮直進,誰人都知道那是竭盡全身之力的意在分出勝負的一擊。


    婉妹不曾習武,卻也看得出這朱宸濠這一拳的力道,她叫道:“張水牛,你快走吧。”此時張水牛正全神貫注與朱宸濠打鬥,哪裏會聽到婉妹的說話。張水牛也是一拳打出,哪知道自己迎上的拳頭隻覺一陣劇痛,張水牛一連退後了好幾步,而朱宸濠的拳勁不受絲毫阻滯,直往張水牛的胸口擊打而去。


    張水牛明明是退了幾步,依然有時間空間躲開這一拳,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張水牛愣了一愣,卻失去了躲避的時間。張水牛別無他法,隻得與朱宸濠硬碰硬,眾人隻聽得兩拳相擊的一聲悶響,張水牛飛身向後跌去。


    朱宸濠道:“上次給你達成了平手,是上天保佑你,這一次你輸了,快滾!”張水牛叫道:“不把婉妹還給我,任何人都休想讓我離開這裏。”


    張水牛說完就奮力縱身而去,伸手想要抓住婉妹的手。無奈此時許多士兵前來阻攔,眼看婉妹要被其他士兵拉走了,張水牛隻是不停地道:“婉妹,婉妹……”


    張水牛全心在婉妹的身上,沒有覺察有人要偷襲自己,忽覺腦袋被人拿棍子猛力敲了一記,張水牛一聲悶哼,向後摔出,倒在地上,見襲擊自己的是丁甫。


    張水牛大怒道:“是你打我的頭。”張水牛不顧腦袋生疼,說完就快速站起,強撐著使出一記“天樞掌”打出,這一擊徑直將丁甫給打退了十幾步才停下來。丁甫也是大怒,道:“都給我上去,打死此人。”


    張水牛若是和之前一樣,自然是不怕這些士兵的,可是剛才張水牛被丁甫的一記悶棍打得暈頭轉向,此時可以說是雙拳難敵四手,被這些士兵拳打腳踢著。


    這些士兵有的是被張水牛先前打倒的,有的是為了給自己被打的兄弟報仇的,而且這些人都是士兵,拳腳之間的力道可想而知。


    婉妹見狀,心知這樣下去張水牛非被活活打死不可,婉妹對朱宸濠道:“寧王,我知道張水牛打傷了你手下的士兵,你大人大量,讓他走吧,讓他拿銀子來,我就留下來,一定要等到他迴來。”


    朱宸濠笑道:“其實我要說的就是如此,隻是此人我實在是說不通,還是你去跟他說。”朱宸濠道:“所有人住手。”眾人聽見朱宸濠下令立刻就停了下來,婉妹來到了張水牛的身邊,見張水牛被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幾乎奄奄一息。


    婉妹抱著張水牛喚道:“水牛,水牛。”張水牛睜開眼睛,見是婉妹,大喜道:“婉妹,我們走,快走!”婉妹道:“你走吧,我要留下來。”


    張水牛道:“為什麽,難道你要待在這裏嗎?”婉妹道:“張水牛,我當然不是想要待在這裏,我當然想跟你走,可是你打傷了寧王的人,寧王讓你那銀子也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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