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刀法講究敗中取勝,先進而後退,當然這隻是高手對決了,如果兩方相差太多,不敗也能取勝的話,誰也不會多此一舉,並不是說前邊的三分力不夠威猛,而是後邊的七分力變化太多。


    而範荀呢是屬於貼身戰術,徒手擒拿卸骨,近身貼打你虛招我實招,不是掌推拳打,而是抓捏掐鎖扣,等於空手入白刃還是截拳截腿,有點奔著後招的意思,和敗刀法的時間不對,距離也不對,所以哼唧二將還沒有露出破綻敗中取勝,就不得不先去防範。


    當然這也不是說範荀就能反超敗刀法,尤其還是二人聯手,隻是需要一個時機,哼唧二將要找準了機會,或者是敗刀法反用,也許能占得先機,反正兩人是極不適應範荀的打法,不過是越打越有興致,邊打還邊說:“想不到不愧是第一神捕,竟然我二人疲於應對。”


    範荀也十分的敬佩:“更想不到啊後生可畏,你二人隻是隨手出招,可我是精心設計,敗刀詭劍雖未窺得全貌,但一招半式也屬常見,七八個迴合說明不了什麽,來來來我們繼續。”


    紀宏基笑了笑:“好,那就讓你看看敗刀反用,遠交近攻,反客為主,不敗之勝。”


    這個遠交近攻反客為主呢,是敗刀法裏最靈活的一招,取意並不是步法身形,也不是拳法腿法,而是招法的含義,有點正反刀的意思,就地反轉。


    比如說一刀劈下來被躲過,隨即應該是抽刀再劈再砍,或者是不抽刀,直接橫掃才是後招,但是反客為主的意思,就是倒行軌跡,我的刀怎麽砍下來的就怎麽挑迴去,連刀鋒都不帶轉的直接用刀背,剛防守過的路線,自然容易疏忽。


    此時的紀宏基和索達哼的動作,一個是斜身彈踢嗎,一個擺腿橫掃,讓範荀無法理解的是,這二人的彈踢橫擺能夠間歇不斷地重複,尤其紀宏基的身子幾乎都要倒下去了,但就隻是後腿一點整個人又往前挪了一大步,而索達哼的擺腿,橫掃出去有力,沒想到迴摟也非常的迅速,眨眼功夫二人逼著範荀退了有七八步,範荀也是忍不住喊了一聲,“漂亮。”


    “多謝,”哼唧二將也是非常得意。


    再連貫的招式若是重複使用,也會被人抓住機會,範荀也是抓準了時機,說了聲:“可你這重複使用,正好適合截拳截腿。”接著範荀也是單腿點地往前一縱,長對短短對長,抬前腿挑向了紀宏基的大腿根,並且身子往前一竄左手配右臂奔著索達哼膝後窩擋去,整個人就想從哼唧二將中間穿過。


    別說還真是個機會,範荀的一腿一肘真起了作用,逼退了紀宏基,他連忙身子往外一翻,躲過了範荀的踢腿但是自己的後腿再無力點地,但卻是傾斜的翻轉整個人向地上撲去。


    而索達哼對於這種貼身粘打顯得很無奈,連忙叫了一聲:“哎呀不好。”接著連忙後腿點地整個人向前跨去。


    範荀也是非常的迅速奔著索達哼後腿就抓了過去,竟然能連擺腿這後腿是軸嗎還是跨動的軸,我今天非要弄個明白,穿身而過是假我就奔著你這後腿來的,膝窩,拿來。


    可就在範荀就要拿到側膝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搞得側膝窩變成了迎麵腿,索達哼猛地一抽接著又彈了出去,踹開了範荀的手臂接著橫掃挑擺,隻聽噗啪兩聲,範荀連中兩腿被踢了出去,忍住疼痛迴身觀瞧,而此時的索達哼,剛剛落穩腳跟。


    範荀被踹出老遠摔在了地上,張遲李進連忙上前扶起:“師傅,你沒事吧,師傅你怎麽樣。”


    範荀站起身看著對方二人,禁不住有些驚訝:“你的腿能在半空為軸,踹的這樣狠,力量轉換也太快了,真的是了不起。”


    索達哼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前腿三分力,後腿七分力,三分力不足,後腿來跟上,三分難以平天下,敗在七分腿中勝,其實範前輩若是中了我的前腿,並沒有多狠,隻是後腿會立刻跟上,這就是遠交近攻,其實真正說起來,是遠攻近攻,或者說近交遠攻,近若交,必有攻從遠至。”


    範荀慢慢捉摸著:“你的意思是說,若你覺得前腿能製住我,後腿必然跟上,但是降伏不住,後腿才是主要力量。”


    索達哼點了點頭:“不錯,遠交近攻反客為主,不是敗刀法中最為淩厲的招式,甚至可以說是很弱的一招,因為對身體的靈活要求很高,但卻是整個刀法中最為特殊的一招,因為,,。”


    “因為它是正反一體,就地取敗,”範荀終於明白過來:“不敗之敗主次的轉換,兵法刀果然真假難辨,佩服佩服,那紀宏基的招式亦是如此了。”


    紀宏基笑著點了點頭:“範前輩過獎了,皆因範前輩的功夫,貼身靠打截拳截腿,距離和時間上我二人也是很難抓住求敗的時機,所以就地取敗不敗反勝。”


    範荀笑了:“你們說了這麽多不怕我有所準備嗎,來吧,我們再次打過。”


    索達哼搖搖頭:“不必了,雖然你了解了我們,但我們也熟悉了你的打法,倘若再打下去,必見分曉。”


    張遲捕刀一指:“說什麽呢好生狂妄,真以為我們就怕了你嗎。”


    李進也不服氣:“來呀,降龍捕虎陣。”


    說著二人揮刀跳到了陣前,緊接著欻欻欻,後邊跟上了三名捕快也是橫刀在手,無人兩道排開前低後高。


    這個降龍捕虎陣呢有點五行陣的意思,但要是嚴格說起來,應該都算不上陣法,就是五打一的圍攻講究的是輪番上陣,應對高手時湊在一起全靠默契,以刀帶拿是製敵之法。


    這一次呢為了對付哼唧二將,範荀特意拿出來從新籌劃,把五麵圍捕變成了屏風對陣,也就是一麵對敵,五個人也是輪番上陣相互救助,並沒有想到是製敵之法,隻要求敗刀法在敗的時候,五個人能夠上前搗亂,不是敗中取勝麽我讓你我讓你毫無退路,敗走即迎無人陣前,敗即是前戰,讓你兩頭受阻。


    雖然是臨時組建沒怎麽訓練過,但是五人的默契,應該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再說無人對陣的另一麵,還有範荀全力配合,哼唧二將想要在敗中求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沒想到範荀擺了擺手:“不必了,你們並非他們對手,就算我們一同對敵,輸贏也是早晚,還是範某領教吧。”


    更沒想到索達哼也擺了擺手:“不必了,範神捕有未卜先知之能我二人實在是佩服,既然已經看到了結果還要孤身一人對戰,盡職盡責愛惜手下也是忠義之人,可我們卻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我們不想跟你打了。”


    “哦,”範荀站直了神:“莫非又想提什麽結拜嗎,恐怕要讓二位失望了,我即是捕快就決不能意氣用事,在沒有搞清楚你們的品性之前,絕不感情投入,以免自己會徇私枉法。”


    紀宏基挑了個大拇指:“高,這理由拒絕的讓人舒服,全無鄙視之心,隻是嚴於律己,看來與你結拜嗎,定要人品取勝,這讓在下倒是很期待。”


    索達哼也點了點頭:“嗯不錯,與正義結拜,武者之幸,但我們據戰並非此意,範神捕不要誤會。”


    “哦,”範荀沒搞明白:“那你們是何用意呢。”


    索達哼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時至今日虹樓武真姐弟兩派損傷弟子無數,都是忠心弟子實在是令人惋惜,如果在戰將受損,或者說神捕的身份,兩幫之間定會多費周折,所以我二人想就此罷戰以免誤會加深,順便向範前輩討個人情,能否告知我們秀娘的下落,好讓我們迴去交差,我二人感激不盡。”


    範荀一聽非常的高興:“哈哈哈,好,說得好,想不到二位能顧及兩幫真的是難能可貴,人品可加一二。”


    紀宏基也很高興:“我二人雖然無足輕重,但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影響,都不想是因為我們,那範神捕的意思?”


    範荀點點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打下去,未免有些不識抬舉,但是秀娘的下落,我還不能說給你們,畢竟你們是劫人之盜,不管是何目的你們要劫走秀娘,神捕所在即是職責所在,我定盡職盡責。”


    哼唧二將也是沒了辦法,無奈地搖搖頭:“算了,可能完不成任務,更好過順利完成,我二人就此告辭。”說完,兩人邁步擰腰,縱身躍過了圍捕眾人,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看著二人遠去的方向範荀點了點頭:“後生可畏後生可敬,不光是功夫好品性,若人之初,如果積極的加以矯正引導,定會是尤為之人。”


    就這樣哼唧二將離開了虹舞樓,在後半夜砸門投宿找了個旅館大睡了一覺,趕了十多天的路,洪粉樓床上大戰又倒了虹舞樓大戰神捕,二人也真是有些累了,直睡到次日午時,店夥計敲門送飯,而人才睜開了眼睛。


    洗漱完畢對坐桌旁,兩人邊吃,便開始追憶迴想,虹舞樓白來一趟,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索達哼有自己的看法:“我看,這並非是什麽壞事,認識了範神捕說我二人人品尚佳,就算是不好也沒有太壞,真要是秀娘落在了咱們手上,可能也是塊燙手的山芋。”


    紀宏基也很讚同:“這點倒是事實,秀娘這個人怎麽也得六十開外了,不知道體格禁不禁折騰,留不得也殺不的,像現在,如果我們返迴大漠,昨夜之事如實相報,你說勝君會不會責怪。”


    索達哼白了白眼:“你說呢紀兄,勝君派我來,是為了完不成任務嗎。”


    “這倒也是,明明是撲了個空,但還是得盡力查找,可是以我們二人的心思,能猜出秀娘的去處嗎,會不會還在虹舞摟。”


    索達哼擺了擺手:“紀兄不必著急,我們雖然蠢笨,但凡事,架不住一推二想三琢磨,我們從頭捋一個,或許能找出什麽線索呢。”


    “言之有理,那我們就好好琢磨琢磨。”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京城,虹舞樓並不難打聽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但是青天白日兩人又不是風雅之客,於是跑到了對麵的落京茶樓兩人慢慢商議,遇到了讓人討厭的說書人,這個說書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外地身份,並且緊盯不舍,在他們下樓的時候,還說出了一個啞謎,似乎是有所求,可是為什麽這個說書人,一定要專注於他們呢,應該就是這外地身份,人生五把刀,最後一把是什麽刀呢,應該這個說書人,是想在他們身上找打答案,或者說能聽到什麽消息。


    這樣的話第五把刀,應該不是本地產物,以為外地人身上,能打聽到外地的事。


    這第五把刀到底是什麽呢,這個問題,在洪粉樓應該說找到了答案,張遲李進在查房的時候提到了水匪餘孽,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江中第五把刀,冷江冷無情,看來有人要找他,因為說書人的嘴,大多是追著江湖百曉生單尋妃的故事,那就應該是尋妃王們想要找到冷江,或許就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不管怎麽說吧應該是沒找到冷江,應該是沒找到冷江吧,這事情隻能說明了一個問題,單尋妃離開了大漠,並且也是在趕往虹舞樓,但是他不可能那麽快,他快的隻能是那一張嘴,有天下說書人為他傳遞消息。


    可為什麽神捕範荀會有所防備呢,並且埋伏陷阱還讓張遲李進,到洪粉樓查房催殺,除了單尋妃的嘴,有誰還能跑得過我們兄弟二人的飄萍功呢,這世上隻有三個人的腿江湖上無人能及,單尋妃身邊就有一個得力助手,犬獵王杜宇,這個人,應該隻是傳遞消息,但是另外一個人,就有些不好辦了,那就是李空空的徒弟秦珍珍。


    如果是秦珍珍返迴了虹舞樓,原本就是虹舞樓的三樓主,她可以為所欲為。


    但是與範荀交手的時候,應該秦珍珍是能幫忙的,為什麽沒有現身呢,隻有一種可能,她已經妥善的處理了休秀娘,很有可能的這個江秀,當時就是跟秦珍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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