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是到了殷羽風嘴裏,可信度可就不一般了,因為這個無謀軍師,從不輕易地把自己的推斷說與別人聽,因為推斷隻能是推斷,推錯了就是砸自己的招牌,枉稱人謀。


    就好像單尋妃,不光是江湖百曉生,江湖上的事他都比別人知道的早知道的全麵,並且他說出去的話,也一定就是江湖,因為他不光隻是說,一些不平事他也努力去矯正擺平,讓他說出的結果能夠得以實現,而且是順乎民意,公正的結果,所以人們也稱他為是非王。、


    當然了有這樣地位的人,就不能信口胡說了,如果江湖上發生的事跟尋妃王嘴上說的不一樣,那他的什麽名號,也就不會有人去信,所以是非王求的是一個真字,我說江霸天必死無疑,那他就活不成,超過我說的時限,你把我嘴撕爛,所以就是求真,維真。


    而殷羽風就不同了,比起單尋妃來他更注意言談,從不輕易去推斷斷定一些事情,在劉誌麵前他堪稱無謀,卻為的是以真亂假,堅持一輩子不說謊不打誑語,甚至很少戲言,不管人怎樣的陰險狡詐,但是留下的名聲,口風很正,為的是在緊要關頭,哪怕是彌天大謊別人也會深信不疑。


    細想的話這應該就是緊要關頭了,殷羽風和水姓姐妹有解不開的仇恨,而且這仇恨嗎想要做個了結也不容易,是虹舞樓找到了武真教,帶著身份來的,做掉對方是不可能的,隻能用於自保了,所以他向水姓姐妹透露了自己關於武府慘案的推斷,就是猜測中的沈瑩,


    但隻是推斷還不管用,半路殺出個劉成風,而這個野小子的身份殷羽風也非常清楚,劉誌之後他就是劉天擇,這個人,甚至連他身邊的兄弟,武功不可限量,或可與日陡增,並且是敵對人物,現在又撞到了虹舞樓,若是兩方聯手後患無窮,但是水姓姐妹易衝動,這應該是可以利用的地方,隻要他們兩方能打起來,自己應該有脫身的機會。


    為了能除掉劉成風,殷羽風也是無所不用其極,謊話瞎話自圓其說,隻要兩位小姐能聽得進去就行,他狡猾地笑了笑走到劉成風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想不到啊叢林小子野人王,竟然是狗洞裏逃出來的,這個我或者可以相信,但是你的身份,你說你就是劉天擇,依在下看這倒未必,應該是你爹,他欺騙了你。”


    劉成風莫名其妙:“你這話什麽意思。”


    殷羽風沒有理會劉成風,而是向水姓姐妹一拱手:“兩位小姐,你們認為劉誌會把自己的人頭送上嗎,呂幹能出此毒手,隻能說他是為了一己之私,劉成風是呂幹的兒子。”


    水姓姐妹一臉狐疑地點著頭,還沒等說話呢劉成風就搶過迴答:“你胡說八道,那我娘是誰。”


    殷羽風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你先別著急,說不定,她還是武蘭花。”


    “你敢給我爹戴綠帽子,我,我打你。”劉成風上來就要動手。


    卻是被屠傲天攔了下來:“小子,不要衝動,你等人家把話說完。”


    水姓姐妹擺了擺手:“不要說了,白骨風,你敢說蘭花姐有私情,純粹是放狗屁,看來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殷羽風像是挨了一耳刮子直覺臉上火辣辣發熱,真的是有些沒譜了,一輩子不說謊不打誑語,冷不丁說謊話還真有些不適應,不光武蘭花人品可鑒,劉誌也是心思縝密,綠帽子隻能他給別人,別人卻算計不了他,彌天大謊不是這樣撒的,於是連忙改口:“兩位小姐啊別誤會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拿這野小子開開玩笑。”


    爾娜旁邊插了一句:“一點都不好笑好不好。”


    殷羽風幹咳了一聲:“咳咳,我的意思是,鐵腿呂幹另有私情,為保住自己子嗣,叛變投敵想能有生還的機會,之前說過我推斷的黑衣女字是沈瑩,如果是倭國人的話,他要的是劉誌降,但是才子清高有自己的底線,可以風流成性但絕不會叛國,但是劉誌之才對於倭國人來說,若無有寧其無,這種才智在異國他鄉也不能有,劉誌決不能留,呂幹怕主子會影響到自己,所以就動手殺了劉誌,然後找機會把自己的孩子帶出,但是之後葫蘆幹一直沒有把真相告訴這小子,因為劉誌之子的身份長大成人,可以有很多的方便,最起碼武林同道,認為劉誌兵不是大奸大惡,甚至對他頗有好感,就算有兄弟反目背信棄義,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而剿滅清音閣掃平鷹狼山莊,責任在朝廷而不在他,所以劉天擇在世,會得到許多人的幫助。”


    旁邊又一個女人在插話:“那你的意思是武蘭花衝出武府大戰倭寇,是為了保住別人的孩子,還是劉誌對屬下看管不嚴。”


    哎呀這話問的真有水平,殷羽風迴頭看了看,說話的是宮雪一,但肯定受人引導,殷羽風又瞥了一眼澈月,怎麽把她給忘了,這個聰明淘氣的機靈鬼,看來我今天想要自圓其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殷羽風長出了口氣:“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呂幹帶出了自己的孩子,至於劉天擇,應該還在武府。”


    水姓姐妹越聽越糊塗:“這話怎麽講,你的意思是說呂幹能把自己的孩子帶出,劉誌就不能保證天擇的性命嗎,先不說劉誌對下屬看管,呂幹有私生子我們怎麽不知道。”


    你隻要問我就好辦,殷羽風十分得意:“並非看管不嚴,但要是劉誌也有意隱瞞,兩位小姐當然就不會知道了,呂幹對武蘭花愛慕已久,確實日日相伴不得傾訴,這種感情劉誌不可能不知道,於是就給呂幹暗中撮合,或者說是睜一眼閉一眼吧你是我的秘密護衛,不能讓你懷有二心,最好你也別成家,有個私處就可以,武府慘案之際,武蘭花是為了保護天擇,保護劉誌殺出武府,呂幹也是想保住自己的兒子,但是和劉誌商量不通,才子惜命,但絕不做多餘的事,所以呂幹殺了劉誌,當然,憑呂幹的能力和腦力,劉誌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做不到,但是有冷江,還有兩位小姐及時趕到,給了呂幹一個帶子出逃的機會,如果不是事有湊巧,呂幹是絕對騙不過沈瑩的。”


    雪一又插了一句:“所以啊能騙過沈瑩,姑且說那女子是沈瑩吧,能騙過沈瑩的,隻有劉誌,逃子計劃就是劉誌所定,沈瑩對這突發狀況,在混亂撕殺之際,沒有太多的判斷,也更不會想到,劉誌敢把自己的人頭送上。”


    殷羽風大感受挫,應該這就是事實的真相,看來這些人都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自己在怎樣狡辯,難於勝過真相,他有些憤怒的看著劉成風:“我不相信劉誌會為了你而送死,當時你隻是個呱呱墜地的嬰兒,比起劉誌的才能他更有價值活在這個世上,呂幹肯定是為了你才殺了劉誌,看你的眉你的眼你身上哪一點長得像劉誌夫婦,一個俊俏才子一個英姿颯爽,怎麽會有你這樣類人猿一樣的長手臂,劉誌有子即是天擇,他應該在沈瑩的手上,呂幹和你,騙不過沈瑩,就因為我是人謀殷羽風,呂幹,他能夠背叛我江中匪部,絕非忠心護主之人,兩位小姐若是信得過我殷羽風,應該去找沈瑩問個清楚,此人之話絕不可信,我殷羽風從不妄言。”


    如果沒有澈月從中作梗,殷羽風很有可能就說通了水姓姐妹,沒追劉成風也會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但是關鍵的幾句話,並沒有利用什麽真相,就隻是利用劉誌的名號,一個簡單的反問,一個簡單的肯定,就讓殷羽風陷入無謀狀態,其實澈月,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效果。


    水姓姐妹也是拿不定主意,也是上下打量著劉成風:“單憑你的長相,確實看不出和劉誌武蘭花,甚至是武錚有什麽聯係,並且也不像葫蘆幹,沈瑩我們是一定要找的但是此事,暫且放下,今日既然來到武真,家仇不可不報,白骨風,看在你對我們姐妹掛念不忘,還能說出我們的一些苦楚,我們也不難為你,最好不要我們下手,還有秦龍你們兩個,自己了斷吧。”


    屠傲天連忙擺手:“此事萬萬不可,兩位姐姐不要再打了,就算放過親弟不可以嗎。”


    殷羽風長歎了一聲:“唉,兩位小姐何必苦苦相逼呢,各為其主當時我隻是為了大王著想,就像現在是為了傲天,我們之間隻是誤會,如果兩位小姐能夠放棄成見擺脫劉誌的束縛,我殷某照樣會用心輔佐,但若是你們執意不肯放過,殷某之才,絕不會自覺於世。”


    水姓姐妹冷笑了一聲:“知你惜命堪比劉誌,這樣也好還是我們親自動手,方可雪恨。”


    這是又要打,劉成風連忙插話:“等一下,二娘三娘且慢動手。”


    水溪花白了一眼劉成風:“先不要叫娘,等把這來龍去脈都搞清楚,認親再叫也不遲,現在你從中攔阻,是何居心。”


    劉成風笑了笑:“我並非有意攔阻,武真教並非大惡邪教,至少現在動作不多,不該太大的劫難,但是殷羽風和秦龍,此二人是江中殘匪不提現在吧過去也是罪行種種,即為劉誌之後,剿匪當然不讓。”


    水溪花笑了笑:“哈哈,好小子,雖然我們同仇敵愾,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麽你的身份,別一口一個劉誌之後嗎,自管打就行了。”


    殷羽風連忙阻止:“等一下,你們真要在動幹戈嗎飲血刀嗜血劍威力無窮,已經損傷無數了我不想再多聞血腥。”


    水姓姐妹異口同聲:“除非你肯自裁,自作孽不可活,你難逃罪惡。”


    殷羽風點了點頭:“那好吧,威武堂何在。”


    “弟子在,”劉銘和吳銘走到了眾人當中,雙手抱拳對著殷羽風。


    屠傲天一臉為難地說了一句:“兩位師弟,你們真要判教嗎。”


    劉銘連忙迴答:“弟子不敢,再生之德絕無背叛。”


    秦龍也是有些不忍:“兩位愛徒,當真不認你這個師傅了嗎。”


    吳銘連忙迴答:“徒兒不敢,授業之恩絕不敢忘。”


    殷羽風又喊了一聲:“武凰門何在。”


    “弟子在,”尚紅鸞和付青鵝也連忙跑到眾人當中,欠身行禮。


    殷羽風運了口氣:“看看你們兩個像什麽樣子,女孩家光著腳,以為自己脫了舊鞋就能走上新路嗎,難道想叛教不成。”


    屠傲天搖了搖頭:“師妹,不要啊,師兄不舍。”


    尚紅鸞付青鵝連忙迴答:“弟子不敢,願為武真赴湯蹈火,絕無叛教之心。”


    殷羽風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兩位小姐,莫以為你們來了幫手我武真就好欺負,實屬姐弟之情我們隻是據兵而戰,真要是打起來先過了這兩關吧,他們四人有兩個是成風的結義兄弟,有兩個是奚婷的姐妹,倒要看看你們如何下手。”


    秦龍一旁指令:“威武堂弟子,兩位愛徒,替為師拿下劉成風的人頭。”


    殷羽風也跟著操縱:“武凰姐妹,看看青出於藍如何戰勝前輩高人,用你們的敗刀法詭劍式,擊退虹樓樓主。”


    後邊秦珍珍喊了一聲:“殷羽風,你好卑鄙,何必牽連幾個孩子。”


    殷羽風陰險地笑了笑:“哈哈哈,你忘了我是人謀嗎,苦心經營的教派就要四分五裂了,籠絡了我的弟子不算還要瓜分我的傲天,再不查驗忠心,恐怕武真要絕跡江湖了。”


    這話不光是說威武堂和武凰門嗎,當然也包含著屠傲天,武尊教主連忙表態:“殷叔放心,傲天定會竭盡全力,保全武真。”


    秦龍一旁催促:“殺手刺客,武凰姐妹,你們怎麽迴事。”


    劉銘和吳銘慢慢轉過身,萬般無奈地看著自己的結義之交:“大哥,你是懸金殺的徒弟,二哥,你是武錚之子,還有三哥,劉誌之後,都是響當當的人物,怪我二人名號不濟實難高攀,今日,你們就幫我們做個了斷吧。”


    武凰姐妹也慢慢轉過身:“兩位前輩,隨著奚婷我們也該稱唿一聲大娘二娘,晚輩不敢造次,希望兩位前輩,能夠成全我們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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