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真的是按照滕旋陣對戰武真高手,應該能拖延很長一段時間,僥幸得勝也說不定,因為林中的藤蔓技巧,確實是雲鷹和劉成風更勝一籌,並且爾娜的迴旋刀和苗草的玉合弓也非常厲害,有的時候周圍環境和一些條件,確實能影響戰鬥的結果。


    但是秦龍和屠傲天把戰場逼迴到地麵,而在短短的距離吧迴旋刀和疾風箭又不好施展,所以場麵過於混亂,輸贏也越發明朗,武真高手,確實功夫了得。


    所以澈月的安排,並不是沒有道理,怪隻怪她遇到的是殷羽風,遇到的對手功夫太強。


    沒有想到的是真的會有人救援,如神兵天降一般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團濃霧逼近還看不到一個人影,武真弟子就有些驚慌失措了,可別看殷羽風瘦弱又不會武功,但是膽氣不小,這個時候是需要組織士氣的他高聲大喊:“雕蟲小技不過是一些煙箭罷了,炮仗鋪就於有得賣,既然趕來救援,快快現身相見吧。”


    樹林中傳來一陣細嗓狂笑:“哈哈好啊好大的膽子,什麽人敢來我撥雲山搗亂,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聲音像男又有些女氣,十分的尖細,雲鷹一聽就明白過來了心裏嚇了一跳,搞什麽鬼,怎麽能派他過來呢不是白白送死嗎,但是嘴上卻是哈哈一樂麵露喜色:“哈哈武真狂人,你們完了,這位援兵一到,你們必輸無疑。”


    應該說雲鷹是反應迅速吧但是這種反應,完全逆反,出於遮掩,順著來者的聲音走怕露了餡,卻有兵不厭詐的效果和成分,但是雲鷹的心思,他應該沒有特別心計的腦子。


    屠傲天一聽十分生氣:“混賬,什麽人拿來裝神弄鬼,趕快出來送死。”


    樹林不遠處出現一白衣書生,細高挑瘦弱身材,麵色白的和殷羽風有一拚,左手背後,邁著悠閑步,右手在身前點畫,最裏邊哼哼唧唧還帶著點韻味:“天擇不知山外客,誰人敢惹夢清幽,犯我族人當何罪,邪教武真太猖狂。”


    雲鷹這個急呀你個書呆子你來幹嘛,但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隻能是跟著掩飾:“嘿嘿太好了你來了就好了。”


    殷羽風也是一驚,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來人:“你說你叫什麽,雲天擇。”


    白衣書生搖了搖頭:“更正,劉天擇,你可是仇人前輩。”


    奚婷有些傻了眼,不敢相信的細瞅了瞅對方:“啊,什麽呀你就是劉天擇,這怎麽可能啊。”


    擱在奚婷心裏,都已經快相信劉成風即是劉天擇了,怎麽又冒出了一個文弱書生,這可比叢林之王的形象,要差太多了讓人難以接受。


    秦龍冷冷一笑:“想不到劉誌真的有後,不錯,我們正是你的仇人前輩,二十多年前我未能將劉誌處死,武府慘案也未完待續,今日就讓你我做個了斷,斬草切要除根。”


    說著,就要縱身而上,殷羽風一旁攔阻:“且慢,稍安勿躁。”


    屠傲天也有些衝動:“怎麽啊殷叔,他可是劉誌之子,還稍的什麽安啊待我結果了他。”


    殷羽風連忙擺擺手:“我還有話要問,以免搞錯了。”


    白衣書生眯眼一笑:“怎麽你還不相信嗎那就讓他們來試試,如果是劉誌之子,豈是他們能輕易殺得了。”


    這話說的很抓耳,尤其是殷羽風的耳朵,在他腦海中,這應該就是劉誌的神態,敢以文會武,所說的也正是殷羽風想要解釋的話,隻是這狀況,來得太突然,又挑不出毛病,殷羽風慢慢點了點頭:“此話不錯,稍安勿躁,他若真是劉誌之子,未必我們能殺得了他,但若是個冒牌,也覺逃不掉。”


    秦龍不以為然:“多殺,或者錯殺一個又有何妨。”


    殷羽風到是很有耐性:“哎,怎麽會錯殺呢,我不是說了嗎,他若劉誌之子我等難以得手,但若不是他也覺逃不掉,稍待何妨。”


    秦龍長出了口氣:“那好吧,勿管他是誰,前仇尚在卻已時過境遷,絕不會讓他再逃掉,一切,聽憑軍師意願。”


    白衣書生笑嗬嗬地點了點頭:“知趣就好,看來前輩軍師還有話說,想要問個清楚明白,放心吧事實再次,滴水不漏。”


    這個殷羽風也是倒黴催的,生性多疑,而對方卻偏偏給他懷疑判斷的話,擱別人說或者在別的條件下,他應該還能保持思緒不受幹擾,可是一見到對方,他還偏就願意相信,本來嘛撥雲山之舉就是奔著劉天擇而來,隻是這書生自己送上門來,我不會那麽倒黴吧總逃不出劉誌的陰影,所以想問個明白,應該說他現在,不懷疑也不相信。


    這種猶豫的心態也沒什麽好問的,但總要問些什麽,殷羽風看了看劉成風:“那既然你是劉天擇,這個野小子又是誰。”


    “鐵腿葫蘆幹之子,隱姓埋名到了撥雲山,呂幹就是劉葫蘆了,所以成風,是小風葫蘆。”白衣書生答的很隨意。


    殷羽風有些失望:“等於沒有答案,怎麽聽都像是說笑,那個叫雲鷹的,是不是應該姓武。”


    “他就姓雲,是我們雲寨功夫最弱的一個。”


    屠傲天非常生氣:“我呸,大言不慚,功夫最弱,你是不是把自己忘了。”


    白衣書生眯起眼笑:“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能號令全寨,你說我是不是最弱。”


    秦龍也插進話來:“手無縛雞之力卻能號令天下群雄,那是你爹的風範,慧心之至,到現在你這裏,一個不出山門的病秧子,能有什麽出息,沒有了武錚,我看你怎麽戰勝武真。”


    白衣書生不以為然:“哈哈哈該不會,你們真以為我爹能以文鬥武,那也是心理鬥法,而且必有準備,我一個不出山門的病秧子,何以濃霧籠罩,不錯,無謀軍師說得對,隻不過是一些煙箭炮仗,黃煙炮煙霧彈,但是漫山遍野,我一個病秧子是做不到的,所以,你怎麽能說我的身邊就沒有武錚呢。”


    殷羽風點了點頭:“有所準備是必須的,武錚已死,我不信你在變出一個小武錚來,幫手在哪裏讓你們雲寨的人,都出來吧。”


    白衣書生笑著拍了拍手:“大舅哥,快快現身吧。”


    這一迴真的是讓眾人有所吃驚,隻聽得無數人哇呀呀怪叫,咆哮著從四麵八方衝了過來,大樹後邊,草坑裏,土丘後真如同怪獸一般,而且清一色的裝扮,都是黑褲白衫五短身材,麵部紫黑手持長槍,跑到白衣書生身後將白衫一扯,袒胸露臂也是膚色黑紫,一個個怒目而視,那駕駛十分嚇人。


    殷羽風越發的有些不相信了,抬頭大笑了幾聲:“哈哈哈劉誌的分身有術,跟我這湊數呢是不是又用了染料,二十年前吃了一虧,你以為今天我還會上當嗎。”


    白衣書生點點頭:“不錯,確實有用染料,當年剿匪大戰武錚分身無數,使得眾匪兵望風而逃自相踩踏,但是看看你的身後弟子,分身術在以前有用,今日依然湊效。”


    殷羽風並沒有迴頭,他能想象身後弟子麵麵相墟不知所措的樣子,應該說到了一種新的環境,這種陣勢確實能嚇到一些人,他開始有些動搖了:“開來你對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啊,把我的弟子也算在其內了,可是你這裏,並沒有武錚啊。”


    白衣書生不慌不忙:“哈哈知道的不多,剛好夠明白,確實武錚已死,我不能憑空捏造,但是可以向你介紹一位,隆重推出武錚之子,武憶雲,有請大舅哥。”


    又是一聲大舅哥,這一次四麵八方衝過來的,可以說是一個個小泰山,個個都蕩著藤蔓挺著長槍,唿哨怪嘯著衝到近前手一鬆,鬆開藤蔓一個空翻,齊刷刷躍至兩方陣前,也不停歇謔謔有聲的操練起長槍,嘴裏還喊著號子:梨花槍在手天下無敵手,二十金鱗花誰與我爭鋒,順勢掃千軍挺槍賽蛟龍,浪裏提槍需上馬穿措抽絲緊相連,三摜三挪盡絞殺,蛇鶴連環信與翅,顛槍又使抖風槍,哈哈哈。


    真的是鏗鏘有力跺地有聲,十八個黑小子威風凜凜的耍了幾招,卻也正是當年剿匪大戰時,秦龍等人所見武錚的樣子,練槍法如出一轍。


    但是屠傲天並不知道情景,既然你亮了相,那我就要上前比一比。於是他邁步上前嘴裏還說著:“來得正好,本尊正好領略一下當年你們的能耐,敗刀詭劍與梨花槍,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霸主。”


    秦龍連忙伸手拽住:“且慢,不要輕舉妄動。”


    屠傲天有些不明白了:“怎麽義父,你也相信他們。”


    一句話把秦龍也問迷糊了:“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武錚也有後人,他們確實用的是梨花槍法。”


    殷羽風還在猶豫:“當年金水堡大戰,武錚失蹤了三天,卻是帶迴了巴爾赤和烏嗬瑪的人頭,之後人也是秉性大變,一個傻小子好像比以前懂得了許多事,從金水堡追至這裏並不是沒有可能,看來是發生了一場豔遇,也有可能,他留下了情癡風流種,和梨花槍譜,這樣解釋應該就合理了。”


    白衣書生也跟著說:“武憶雲這個名字,就是期盼武錚能重迴撥雲山,好與家人團聚,想不到,英雄薄命他遭人暗算,萬幸的是梨花槍法,並沒有失傳,當年武錚身上隻有一杆槍和一個槍譜,這也是最珍貴的定情之物。”


    殷羽風終於被帶進了對話中:“說得合情合理,這樣說來那雲鷹的功夫也就好解釋了,可是,既然你等有梨花槍法,應該說是上乘武功吧為何你我對陣而立,並沒有將我們圍入其中呢。”


    白衣書生點頭讚同:“說得好,我確實沒有將你們團團圍住,應該無謀軍師你心裏很清楚,隻要相信我的身份,我即是劉天擇,那不管有沒有武錚之後,我都是有製勝的辦法,不然我就不會現身相見,隨不出山門也知天下事,武真教新生教派,惡行不多前景不知,你帶來的人太多了我沒有必要徒增殺戮,前仇舊怨何時休啊天擇我胸無大誌,隻想平靜生活,帶他們迴去吧知道劉誌武錚還有後人,切記多行不義必自斃,若是你等為非作歹,天擇願再次統領剿匪大戰,好自為之吧。”


    屠傲天又忍不住了:“我呸,狂妄書生無恥之極,你放得下仇怨,我卻放不下舊恨,待我取了你的性命再說。”


    白衣書生橫眉立目反唇相譏:“若是你等想挑戰我的實力,休怪天擇下手歹毒。”


    殷羽風連忙上前攔住屠傲天:“侄兒且慢,此事還欠穩妥。”


    屠傲天有些無奈:“殷叔,你不要被他嚇到了。”


    秦龍也開始猶豫:“劉誌之智無人能及,想必劉誌之子,也不會蠢到自送送性命,身後必有歹毒。”


    這時白衣書生高舉右手,喊了一聲:“撒狗血,讓他們先聞聞血腥。”


    兩軍陣營人不動,前邊的人都好好待著呢但是從白衣書生身後,從林子裏從大樹上,飛出無數皮壺布包,甚至有直接就潑過來的無數血腥,還真的是狗血,林子裏頓時血腥四曼,味道十分難聞。


    弄得屠傲天直往後退:“哇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戲子督戰也就罷了,還撒狗血,我有潔癖的。”


    奚婷連忙捂住了鼻子:“啊,天擇,這就是你的能耐嗎這就是你幹的事,這是人幹的嗎。”


    白衣書生笑了笑:“哈哈我爹博覽群書,我看的是手抄本比較多,他是正統我是偏方,什麽樣的手段不重要,製勝最關鍵,來呀,狗血藤曼陣。”


    “得令,”


    雲寨十八壯漢,還有書生身後的一眾好漢,連同雲鷹劉成風等人一起迴應了一聲,接著抄家夥就想再起戰爭。


    殷羽風連忙攔阻:“等一下等一下,何必興師動眾呢要打我們不怕,關鍵惹一身腥,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也不配合我們爭鬥,我隻是想說,這不奚婷丫頭嗎天擇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來找你的,她可是,,。”


    話未出口白衣書生連忙攔阻:“等一下,天擇已是一妻二妾,快快折返吧你們禍事臨頭,有人尋仇,在山莊正等著你們迴去呢。”


    殷羽風哈哈大笑起來,一種勝利的感覺:“哈哈哈,劉誌貪圖安逸,一個好色之徒最終還是葬送在女人手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想不到他的兒子,居然懼內,我等告辭。”


    白衣書生長吸了口氣:“等一下,你說我的殺父仇人,她是誰。”


    “想要知道答案嗎到山莊來找我,”殷羽風終於輕鬆了許多,舉手空中揮了一下:“武真弟子聽令,隨我護主迴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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