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總被無情錯。


    冷江雖然改名叫冷無情,但其實他是真正有情有義,並且渴望情義的人,但是命運弄人,並不是大富大貴的生活條件,而是感情上連番受挫。


    從小被仇人綁架,驚恐之下逃出魔窟卻是迷路江湖,孤苦無依的做了幾年的小乞丐過著被狗欺負的生活,本來應該是會活潑玩耍的年齡卻失去了笑容,以前的事他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笑,直到有一天,啞乞婆從狗嘴中將他救下,十日之母,那應該是印象中一段有了笑容的生活。


    隻可惜這段生活太短,隻有十日,但卻是影響了他一生的是非觀念,那就是絕不能為匪作惡,不能乞討終生,終究要有一天要自食其力,堂堂正正地做人,


    也就是這種教誨吧以至於屠炫忠對他的百般寵愛,換來的是有義而無從,我聽你的話孝順你,在生活上照顧無微不至,冬天為你暖暖腳夏天為你驅驅蚊,但你的所作所為,我反駁不了武功沒你高,也不能反對你是我義父,但想讓我順從你做些傷天害理的事,絕不可能,沒有辦法阻止你我已經很慚愧了,但是這種慚愧積壓太多的時候,也使冷江陷入了迷茫。


    不能終生為匪吧屠炫忠武功高強,而我又逃不出一個義字,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呢,也就是這種迷茫吧沉思,冷江又變成了麵容肌肉僵硬的人,進入匪營之後他始終沒有笑容,整天的一籌莫展,美食美女的各種誘惑都沒有用,尤其是他目睹了水顏母女的狀況,太過淒婉悲催,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竟然決定了生父的命運,冷江的內心深處,忍受著靈魂的拷問。


    也就是北口沉江這無情的舉動,刑場上的一聲歎息,促成了兩個男人同舟共濟的生死之情,劉誌對於冷江來說,是希望,是信念,是擺脫困境的救星,二人一拍即合八拜結交,從此之後兄弟二人置身匪營謀劃的卻是剿匪大計,應該說是老虎嘴裏拔牙的生活,不隻是一瞬間,一天或者是一年,而是持續了七年的時間。


    在這七年的時間裏兄弟倆的情誼越來越深厚,彼此不分你我心知所向用眼睛就能交流的兄弟,尤其冷江把自己的這位義弟看為神一般的人物,義弟真的是太聰明了睿智心思縝密,在他的幫助下,定能擺脫良心的譴責過上安安穩穩的生活,這種內心的喜悅和期待無以言表,很自然地,這七年也是冷江迴複笑容的一段歲月,但沒有想到的是,他深信不疑的義弟,能夠出賣他。


    這種出賣對於冷江的打擊,真的是一種徹底的毀滅,生不逢時被掐死,未及新生墮胎中,十月懷胎宮中暖,漸已成形無脈博,可以說比這還要殘酷,劉誌對自己的情誼,有再造成型之恩,又有打迴原形無情之舉,這是為什麽呢,劉誌啊義弟,我是把你看作生命一般珍貴的人,可為什麽你要出賣我呢。


    從水顏口中聽到真實情況之後,冷江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了,還在喘氣嗎唿吸的人是我嗎,雖然是出自芙蓉娘之口,但這一切,應該不是真的吧劉誌定會為我準備一條活路,也是有些不大相信吧也是順從了義弟的心思,冷江一直把這被出賣的舉動,堅持到最後,沒想到義父對他,卻是百般寬容,沉舟彎沉江,這等於就是給了自己一條生路,我該不該活呀。


    有一個理由可以為劉誌開脫,那就是冷江的身份,他是屠炫忠的義子,而且是個重情重義的義子,如果他活在這個世上,肯定會是剿匪之戰的一個阻礙,為義父擋劍,冷江肯定會奮不顧身,所以說讓冷江死掉,剿匪可以更順從一些,但是這出賣,包含了三條人命,丁允,蔡讓,鄒桐,還有一個待救之人,呂千嬌,一種不甘一種冤屈和一種責任,最終冷江逃生自救。


    其實活下來的冷江也是無所適從,救出呂千嬌是肯定的,是替義父擋劍而死,還是幫著劉誌剿匪,他始終拿不定主義,尤其是屠炫忠中了武錚一槍之後,這應該算是關鍵了我就算為你擋劍,也要擋無關緊要的一劍,如今你已經元氣大傷應該沒有迴複的可能,再一劍,應該就是生死之劍了我如果再不出麵阻擋,豈不成了不義之人,但是在這個時候,更讓他心痛的幾個師兄弟,他救下了賀斐。


    沒有敢耽擱太久把賀斐交給了呂千嬌,自己追隨著義父逃跑的方向,一直尾隨到荒草玗,沒有想到憨直的武錚,竟然放過了屠炫忠,而殷羽風的舉動也讓他大出意外,想要再擋劍已經沒了機會,他成了不義之人。


    懷著為義父報仇的心理,更想向劉誌討個明白,也因為水顏之死吧答應的事情沒有做到,這一切不能不讓冷江有所舉動,把兄弟之情做一個了斷,冷江打算行刺劉誌,沒想到生死關頭他還是做出了毫無準備的選擇,和秦龍一起離開了富江王府。


    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刺殺劉誌,冷江挑選了一個高手林立的場合,其實就是自殺性刺殺,一切聽天由命吧殺不殺你,都覺非我本意。


    如果劉誌不是動了清音閣的念頭,沒有帶人剿滅白蓮餘孽的話,應該說冷江不會再有報複劉誌的打算,可董梅香,冷江眼裏神一般的女人,他不能不救,沒想到智不如人,劉誌差一點就得手,好在冷江及時趕到,如果劉誌染指董梅香,那麽看在神女的份上,冷江絕不會再為難劉誌的,不能讓我心目中的女人成了不潔之人,殺了你,那董梅香連個忍辱求全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臥鳳嶺無相觀吧,冷江拚死保護,竟然保全了董梅香,但是兄弟之情,割袍斷義從此再無來往。


    所以說冷江就是個情癡,但是男女之情略寡,更準缺說一點是重義,兄弟之義親情之義朋友之義,追女人就差點事了,也可能董梅香,雖然是神女但換來你的安然無恙,是割舍了我兄弟之情,在我心中有個梗過不去,所以就是冷江婚後,也無甚笑容,體貼,細致入微,關懷,無微不至,但就是笑容少些,直至澈月的出現,慢慢的笑容又迴到了他的臉上,這樣該是冷江生命中第三段帶有笑容的時光,原來自己心中還有一股親情,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釋放。


    那應該還差的就是兄弟之情了,在聽過冷江的故事之後,這一點缺憾,澈月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就算是以前沒有感覺,現在聽冷江所說的話,也完全能夠領悟得到,就好像戀愛中的人被欺騙,遷怒於整個性別一樣,感情的欺騙往往是很難彌補的。


    但是澈月的心思,也真的是拿冷江親人一樣看待,兄弟之情這個結,我一定要幫你邁過去,不過這事情不能著急,非親非故的話都說出來了,看來真的是有點生氣,還不如打我一頓呢打完了你再過來哄,還可以得寸進尺,真要是生氣不理人,冷江可不像平常人那麽好哄。


    於是澈月暫時放棄:“那好吧大叔咱不見,我們先去孤老峰,我想兩位姑姑了正好也躲開旁人。”


    冷無情搖了搖頭,對著賀斐說:“大師兄,你帶他們到白來客棧吧,也省得於陽觸景生情,我想留下來看看他們能查到什麽線索。”


    簡單的討論之後眾人誰也沒有離開,帶頭的就是劉成風,聽說冷無情不肯見自己,便耍賴不肯走,葫蘆叔跟我說過,讓我來找冷前輩,那應該能解開我身世之謎的,一定就是冷前輩了一路上千辛萬苦,好容易到了這裏竟然不肯見,那我長跪不起。


    雖然說有點固執吧,也是太渴望知道自己的過去了,這種感覺在奚婷被帶走之後更為強烈,應該說苗草已經定型,擺在麵前的還有兩個女人,奚婷和趙瑞希。


    也正是因為被帶走吧離開了自己,劉成風才感覺到奚婷有多麽重要,他習慣了被人叫小豹子,習慣了爭風吃醋,習慣了嬉笑打鬧,更習慣了在那張沒有用的保護傘下被人罩著,他不知道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因為還有劉天擇的存在,但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奚婷受到一點傷害。


    對於趙瑞希的舞姿,劉成風不光是為之心動,還有身動,甚至還留出鼻血,這也難怪啊一個大山裏長大的孩子,沒怎麽見過女人,更沒怎麽見過哪個女人能跳出那動人的舞蹈,而且是舞蹈服裝,露肩袒臂光腿曝足,生理情節不足為奇,但往往一些生理舉動,會讓人分不清感情還是衝動。


    所以劉成風的心理,有些相信單尋妃以前的猜測,希望能跟劉天擇扯上關係,雖然這種相信並不多,但無論對待那個女人,包括苗草也在內,我起碼該知道我的家人吧如果還有人活在世上,得到他們的祝福才是對這些女人合理的尊重,到底是誰家的媳婦,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身份。


    還是澈月折中取法:“你跪在這裏也沒有用的,先不說有些耍賴吧,即便是人家真的知道你的身世,或者幹脆就是你的家人,不想見你也是人家的事,君子豈能強人所難,你放心這是我會慢慢幫你想辦法的,盡量促成你們的對話,但是現在,暫避一時因為有前輩大叔,更不願見到的人。”


    劉成風轉憂為喜:“真的嗎澈月姑娘,你肯幫我,其實君子稱號不要也罷,我就是個野小子,如果不找前輩問清楚,豈不要野一輩子那樣活著,真的太委屈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澈月姑娘,你一定要幫我。”


    澈月也是得寸進尺她點點頭:“放心吧沒問題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澈月伏在成風耳邊:“從今往後,叫我澈月嫂。”


    劉成風笑著點了點頭:“哦嫂子你在惦記我大哥啊。”


    於陽非常奇怪:“什麽嫂子,澈月你對二弟說了什麽。”


    澈月點了點頭,然後就隻是笑,並沒有迴答。


    “二弟,她都對你說了什麽,你快告訴我啊。”


    “沒說什麽,”劉成風搖了搖頭,然後又對澈月笑了笑:“你放心吧澈月嫂,成風一定盡己所能,幫你達成。”


    “那就好,多謝二弟了,應該兄弟情誼,他會考慮的。”澈月非常的高興,笑嘻嘻的點著頭,看看天已大亮,便囑咐眾人:“我看時間也耽擱的差不多了,就此返迴的話也許會撞見,我們也用不著躲,該躲的應該隻有兩位大叔,年輕人閑來逛逛也是自然,也正好我們要看看,尋妃王幾位前輩,如何勘查現場。”


    在那個年代,妻子隻是家庭中的從屬,兄弟的話,卻有著一定的影響,其實這道理呢擱現在也是方法的一種,拋出男尊女卑的落後思想,在追求一個人的時候,先拉攏他家人或者朋友的關係,可以叫做親情圍攻吧,先獲取總體的好感。


    於是采納了澈月的建議,冷無情賀斐師兄弟,遠遠的躲藏起來,因為到現場勘查的,可能有武功高強的人,就地隱藏很可能會被發現,真要是不想見的話還是躲遠一點好。


    果不其然趕到這臥鳳嶺,現在應該叫亂石山現場的,除了單尋妃和鄭瑩,還有僧道,瓦徒勒,秦珍珍和武凰姐妹。


    當然這中間武功最高的,老不尊和六不敬並不是為了調查,對於蛛絲馬跡他們倆沒什麽興趣,隻是過來湊湊熱鬧。


    而秦珍珍呢現在逐漸的有了一顆江湖心,對於家國天下的事情有了參與其中的興趣,但主要還是向單尋妃學習,該怎麽思考判斷。


    武凰姐妹呢因為奚婷稱唿秦珍珍為珍娘,即以結拜那這就是自己的娘,二人自然要隨行護衛。


    瓦徒勒就不用說了看女兒,也是來看女婿。


    剩下的李虎黎豹並沒有跟來,兄弟倆也是抓緊了機會,向趙瑞希逼問事實,把小丫頭是堵在了臥室房間,黎豹早有察覺,而李虎也是有所猜疑,敲開了房門二人一同邁入,丫頭,你到底是誰,難道不認得你的兩位叔叔了嗎。


    趙瑞希滿含熱淚雙膝跪地,兩位叔叔切莫聲張,瑞希帶罪之身身份還不宜點破,瑞希已迴不到過去。


    李虎連忙拽起姑娘,怎麽不能迴到過去,時過境遷,當時所做,早已無對錯,家人團聚才最重要啊兩位樓主,早就沒有了責願之心,甚至她們都以為,你已香消玉殞唯有思念之情,可是婷兒丫頭非常的倔強,定要找尋個結果方可罷休,難道,你就不想告訴她們嗎再做迴一家人。


    趙瑞希慢慢地揭開了麵紗,兩位叔叔看我這個樣子,還有臉再見家人嗎。


    真的是非常可惜的麵容,應該是跌倒在地的時候一張臉,撞在了燒紅的木炭,或者說被木炭打暈也說不定,反正是容貌盡毀,比李空空還嚴重,李空空隻不過是腮上顴骨,而此刻的趙瑞希,由鼻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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