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草甸距離迷蹤嶺並不遠,而且,真的看不出瘦幹巴樣的苗凡,還真的有些體力不能說跑吧,疾走暴走的速度還是挺快,也是因為劉成風的催促吧,他想在迷蹤嶺,獲取到盡可能多的內容。


    一路上話並不多,隻是大致有個介紹吧苗凡告訴眾人,迷蹤嶺並不是九嶺中的一嶺,嚴格來說隻是重山中的一座小山,但是地形非常的複雜,坑多洞多岩縫多,樹種多且枝繁葉茂,地上的落葉厚厚一層幾乎沒有路,也容易迷路,所以當地人稱其為迷蹤嶺。


    因為林子密,以前的迷蹤嶺多猛獸,而現在,幾乎全成了鷹梟門的地盤,說到猛獸呢九嶺山不光是鳥類的王國,地上物中也特別多,猴猿狸鹿豺,靈貓還有豹,比較危險的還有許多毒蟲,不光有蛇還有蟾蜍蜈蚣和蜘蛛等等。


    很快得到了山腳下,苗凡停下了腳步,再往前你們就不能走了,天已經方亮匪徒能夠看得到,進入山林就有他們的暗哨,指不定在什麽地方躲著呢這暗哨的藏身之處,也是時常的變換,敵暗我明,所以呢你們最好也別在這站著,找個草坑樹影的先藏起來。


    高帆向山上看了看:“這要看他們箭射何方竹筒射向哪裏,還真有些費勁,穿林箭怎麽能看得到呢,必須往前走一走,苗老弟你且把吃的送過去吧,我們自己想辦法。”


    想要隱蔽,並不是難事,苗凡走後,劉成風等人各自在地上接了塊草皮遮在自己身上,壁虎遊牆術,趴在地上來說當然更加的方便靈活,竟然是速度匍匐的速度都不比苗凡慢,跟在苗凡的一側三人也靠近了樹林。


    甚至連苗凡都沒有察覺,隻自顧自地往前走,剛走過沒多一會,隻聽一顆杉木樹上有人在喊:“站住,幹什麽的。”


    苗凡舉了舉手中的肥鴨鵝肝:“是我呀山上的英雄好漢,我帶了吃的了來看我爹,麻煩好漢給轉交一下。”


    噌噌,樹上跳下了兩個人,也是綠枝樹皮的裝扮,應該和以前大為不同吧苗凡每次來,都是懶散的山匪靠樹休息,上樹也是搭窩睡覺,應該說這警惕性吧向專業邁進了不少,或者說有什麽專業人士指導,更顯得軍事化了。


    兩個山匪走到苗凡麵前用手中的刀扒拉一下他手中的食物:“原來是苗凡,又來看你爹啊還帶了好吃的,有沒有毒啊別再做了什麽手腳。”


    更讓苗凡有些意外,這兩個人他認識外號匪五匪六,一個是脖子左邊有五道疤,一個是右手有六根指,怎麽今天這麽嚴肅啊不由得多問了幾句:“啊是五爺六爺,二位這話是怎麽說的咱們常打交道,怎麽能放毒啊難不成我連我爹,都不認了嗎太不孝了,可是奇了怪了你們今天,為什麽你們這麽警惕,怎麽還刀劍出鞘啊我又不是外人。”


    手中兵刃反持,二人抱拳向腦後山上:“上邊交代的,讓我們改改匪氣,要求訓練過硬,看出你是誰了但也得按規矩辦事,怎麽樣我們現在,和官府官兵沒什麽不同了吧這警惕性高的,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苗凡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二位爺好威風,可是這威風怎麽就抖在了山上,昨日苗家設擂台為草兒姑娘滿弓擇婿,怎麽不見你們下山呢。”


    匪五有些遺憾:“是啊大王看中的女人,竟然敢擺擂擇婿,太囂張了兄弟們全都不服,可是大王不想去我們也沒辦法,別說擺擂擇婿了就是洞房花燭,我們也不會下山的。”說完,匪五連忙一捂嘴,當然是說漏了。


    苗凡連忙跟進:“你還真別說,大婚就在今日。”


    於是苗凡就把試弓擂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還有飲血刀劉成風等人的到來,那劉成風與苗草今日拜堂成親晚上,就要洞房花燭夜了別說我沒告訴你,給你加大王捎個口信趕快把這情況告訴他,晚了那苗草可就是別人家媳婦了這話我是帶到了還請各位,好好的照顧我爹。


    匪六搖了搖頭:“唉,成親就成親吧與我們何幹,你放心吧大王最近是不會下山的天大的事,他也不會下來,我們是在等人上山這樣把握更大一些。”說完,匪六也連忙捂嘴,得,又一個說漏得。


    苗凡更有些奇怪:“怎麽迴事呢你家大王坐月子不成怕山下風大,這不和他的性格啊挺囂張的一個人,他能忍得了這口氣。”


    匪五匪六接過東西然後揮了揮手:“管他合不合性格呢大王的事,自有大王做主我們這些聽喝的,隻有照辦的份,行了你快下山吧過兩天安穩日子,放心把你爹沒事活蹦亂跳的,我們會照顧好他老人家的慢走不送。”


    “二位爺,那吃的有富裕二位多嚐兩口,什麽時候想吃了我再給你們送,照顧好我爹。”


    苗凡隻得轉身往迴走,雖然心裏納悶膽也不敢多問,但是走出山林他有些傻眼,根本看不見劉成風的人的影子,這次來的匆忙又是自己一個人,連找個幫手迴去報信都沒有可能,沒辦法,隻能找了個坑窪之地,先隱藏起來,反正土匪說了最近不會輕易下山,應該我在這裏多等一會也沒什麽吧,野人成風,你們在哪裏怎麽還不迴來,難道是在等匪五匪六,向山上射箭。


    那個劉成風和高帆杜宇,確實是在等待匪五匪六放箭,雖然是叢林王,但是以箭距,山匪百步一哨,雖然說傳遞消息用不著太精準,但是往山上射箭,應該不會有太遠,並且山匪是暗哨,就不得不防了不能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吧。


    但是在等待的時候,他們發現了新的情況,還是劉成風先覺察到異動,手指了指南坡一處草叢:“看那個地方,草在動。”


    杜宇高帆連忙望過去,在一棵大樹下有些雜草,確實草在動:“難道是二道崗哨,埋伏在草叢裏。”


    劉成風搖搖頭:“不象,不是筆直上山的路,向南靠太多了不是舍近求遠嗎,按道理他們的老巢不應該在南段,毫無險峻應該是過山之路,我們繞過去看看。”


    於是幾個人潛身形繞到了那棵大樹更南邊一點,不得不讚歎這三個人的身手,劉成風自不必說了林中潛行,在警覺的動物都難以發現,而鷹狼山莊的杜宇和高帆,是非王的得力助手也經常做盯梢查人的事,再加上現成的老師,劉成風的一舉一動二人也都很佩服不由得效仿起來,輕功又好所以,根本不容易被發現,竟然是瞞過了大樹後麵的金錢豹,是一隻成年甚至有些老態的豹子。


    也可能是那隻豹子太過於專注了一直盯著樹上的匪徒,竟然沒有察覺身後,遠遠的有人在觀望,劉成風三人,就躲在一棵倒地的枯樹背後。


    高帆笑了笑:“是一隻豹子,看來它,相中那兩個匪哨了。”


    劉成風搖搖頭:“未必,野豹的迅捷堪稱猛獸之首,雖然不如獅虎有力,但也四肢健壯毫無贅肉,可你們看這隻豹子它的四肢尚可但是接連軀幹的地方,我們人的胳肢窩皮肉粘連,有些鬆散是蔫皮,一直老豹,應該在我們人類的十五歲以上。”


    杜宇有些驚訝:“你知道的還不少,不愧為叢林王,但就算是老,它也是隻豹子,哪有看見人不吃的道理。”


    劉成風笑了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猛獸有猛獸的記憶吃虧不會有二遍,來的時候苗凡不是介紹嗎迷蹤嶺多猛獸,而現在,幾乎全成了鷹梟門的地盤,在我們撥雲山拔雲寨,老虎都是躲著村民走的,因為它們吃過虧雲寨的人,各個都不是好惹的,雖說熊心豹子膽吧但虎進村傷人豹進村傷畜,連鳥和魚都吃的物種,沒有獵殺太大體型的愛好,這隻老豹呢雖然是在看著匪哨,但並非獵食,而是警戒。”


    高帆更有些不明白了:“警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連它也怕山匪。”


    劉成風點點頭:“沒錯,它就是怕山匪,動物中猛獸,一般都有自己的領地,這隻豹子的領地比較靠近山匪,或者可以說是山匪占了它之前的地盤,被趕出來了就近劃分,但是離仇人太近了不得不時時刻刻地保持警惕,甚至是這樣早就起來,在領地中巡查。”


    杜宇摸了摸腦袋:“你這話可信嗎。”


    劉成風笑了:“信我的沒錯我是叢林王。”


    高帆輕輕地擺了擺手:“咳管它什麽情況呢不過就是一隻豹子,反正跟我們沒關係,我們還是,趕快下山吧。”


    劉成風搖了搖頭:“我不,我們來為什麽不就是尋找匪巢嗎現在不用山匪帶路了,我有辦法一定能找到鷹梟老巢。”


    高帆杜宇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這可不行,山下村子裏還做著局呢等待匪徒上鉤,我們這找山匪去了萬一人家下山怎麽辦,不禍害村裏人了嗎我們得下山幫忙。”


    劉成風也很固執:“兩位前輩放心我分析的絕對不會錯跟著豹子走,絕對會找到山匪老巢的不會白來一趟,如果說匪徒下山人數眾多我們也能發現得了,到時再往迴返你們還怕我們,跑不過山匪嗎,絕對誤不了事的,可萬一匪徒不下山,我們又找不到匪巢,那什麽時候再來剿匪啊也許人家聽到尋妃王的威名,不敢下來了難道我們在東草甸,還要呆到什麽時候啊。”


    高帆杜宇還是有些猶豫:“你小子該不是不想成親,在這找借口呢吧不想迴去。”


    劉成風連忙擺手:“怎麽可能啊不象成親也想剿匪啊主次我還是掂得清的,放心聽我的沒錯我是叢林王,匪徒下山看得見他們老巢也找的著,捎帶手的,什麽機關陷阱我都給摸清楚嘍。”


    “這樣能行嗎。”


    “絕對行,機關陷阱雖然能坑人傷人,但是能活下來的都是上不了當的在不適合它生存的地方,依然生存著這就是證明,這老豹也是有經驗的更不用說咱們三人了,不管怎麽說也要知己知彼。”


    說完,六乘風四肢著地平板支撐像隻大蜥蜴往老豹的方向輕輕的爬去。


    高帆兩人愣了愣神:“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哎你看那小子,像人嗎爬行那姿態,跟野獸沒什麽兩樣,或許真的是叢林王要,我們跟上。”


    “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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