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珍並沒有能攔住奚婷,反倒是自己,沒追出多遠就被李空空攔下。


    “師傅你要幹嘛。”秦珍珍有些驚訝,年齡上自己要差一截輩份上,自己也低一輩,難道連老人家,都允許這種荒唐事發生嗎,武真教和虹舞樓,那可是對立的兩幫人啊怎麽可以結拜呢。


    李空空還是一如既往的話:“不要叫我師傅,我們等同陌路。”


    “那好,既是陌路橫加攔阻,前輩是不是有些無禮啊。”秦珍珍也終於改了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要隨了婷兒的心願。”


    秦珍珍淡淡的笑了笑:“哈哈,那前輩可知,婷兒叫我什麽。”


    “叫你珍娘,但你並不是婷兒的生母,我是受水姓姐妹所托。”


    “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們隻是要你暗中保護,若是水姓姐妹知道此事,婷兒要與對手結拜,定不會允許她還將自己的家傳寶物,無視輕重,如果有她們在,婷兒絕不能如此荒唐。”


    李空空笑了:“那不正好啊就是因為她們不在,荒唐些倒也無妨。”


    秦珍珍有些著急:“師傅,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是我的前輩,怎麽能允許荒唐。”


    李空空到很有耐心:“珍珍,你也不必太固執了這不像你,其實我們,誰沒有荒唐過呢,婷兒隻是天真率直初出江湖倒也可以理解,既然理解,為什麽不能允許和原諒呢。”


    “原諒可以,但怎麽可能允許呢犯了錯能改迴來,我還能夠接受,但是一意孤行對方可是武真教的人,結交對手說不好聽的就是叛逆,若武真真的是邪教妖人,那就是背叛,自古正邪不能馬虎的隻有勢不兩立。”


    李空空長出了口氣:“那要是引人向善呢,我看武凰姐妹本質上不壞,婷兒這丫頭雖然沒有什麽心計,但也正是她的純善能影響許多人,原則上我是信得過婷兒的善良,也不會被帶壞,再說了你秦珍珍就能夠自律嗎如果畢樹銀還活著,你能手刃淫賊嗎。”


    秦珍珍慢慢地搖了搖頭:“我不能,即便他罪惡滔天,但是對珍珍恩同再造,所以珍珍,隻能以真情相待,再說了師傅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收我為徒嗎,怎麽到了婷兒這裏,放寬要求了。”


    “壞人活著,就是對好人的不公,如果有你這個豔絕江湖的美人服侍那淫賊終老,那他的命豈不太好,雖然他對你有過多次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吧但隻是別有目的,就好像養了個童養媳另有所圖的,這江湖上已經多了個水姓姐妹了出身匪營,從小被親娘和劉誌灌輸著為人妻子的理念,到現在了兩個人還不能放棄這個執念性格完全的扭曲,把個五美的並蒂蓮變成了女王蜂,和其悲慘啊大好青春終落寞,都是劉誌做的好事。”


    想想先前在地牢的遭遇,秦珍珍也覺得委屈:“都是過去的事了,好在畢樹銀已死,不管我怎樣想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那為什麽師傅你還不答應收我。”


    這二人的芥蒂所在有些許原因,還是因為畢樹銀那個淫賊,在被處死之前曾經對秦珍珍有過囑托,托鐵捕範荀帶話讓她投靠同門師妹李空空。並且給李空空帶的話就是讓他照顧秦珍珍,當然,這隻是部分原因。


    李空空搖了搖頭:“家師玄機子晚年三年授一徒,除了畢樹銀還有犬獵王杜宇和我,原本玄機門就被江湖排擠說是旁門左道,又出了畢樹銀這麽個孽徒,家師臨終授命是讓我清理門戶結束玄機門的,連我自己已經是無門無派還收的什麽徒弟啊,你又何苦介意一個稱唿呢。”


    秦珍珍也非常的固執:“我想照顧師傅啊,不光是因為畢樹銀的囑托,因為師傅是在緝拿畢樹銀的時候被僵屍粉所害,我這麽做除了是為畢樹銀消除罪孽,也是對我過去的想法懺悔,師傅您武藝都教了何必在意一個稱唿呢。”


    李空空歎了口氣:“哎,你也算是重情重義啊還非常的執拗,那好吧既然如此,如果你不再阻攔婷兒胡鬧,那我就答應收你為徒,說不定哪天,玄機門還能重出江湖派上用場。”


    秦珍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下頭:“那好吧隻要我在婷兒身邊,與虎為友又有何妨,其實我也是信得過婷兒,她有自己的原則。”


    就這樣兩人相互妥協算是達成了意見統一,秦珍珍當即跪地叩頭口稱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李空空也是麵紗後麵暗暗的喜笑,罷了罷了這兩個字都叫了多少迴了把個不是,都叫成是了徒兒快快請起吧,我們去看看婷兒她們怎麽樣了。


    於是兩人來到了望江山坡,奚婷三人正在忙碌呢摟土為爐拔草為香,一個個煞有其事的還挺認真。


    所謂望江的山坡,顧名思義就是臨江的土坡了在矮山的拐角,在坡壁上比較平坦一塊地方,其實和山頂也差不多因為葫蘆腰島的矮山,並不陡峭,岩石層也不多,就是矮山土包,而在這裏呢,除了土壁上長著一些葫蘆藤曼,還有幾株紫薇樹。


    看到秦珍珍和李空空一躍而至,奚婷也是有些擔心連忙行禮祈求,前輩,珍娘,你們就答應婷兒吧隻不過就是想多些姐妹,婷兒都沒什麽朋友的她們又不閑我傻。


    秦珍珍笑了笑:“那我問你,若是武真欲奪飲血寶刀,你等會怎樣。”


    尚紅鸞接過話來:“這恐怕婷兒是無法迴答的即便是說,也不會令您滿意,不妨在這裏我武凰姐妹就做個保證,若我武真有傷害到婷兒利益的行為,絕不會與我武凰門有關,以死抗拒。”


    傅青娥也點了點頭:“對,是非原則與結義無關我們姐妹,絕不會互相傷害。”


    秦珍珍頻頻地點頭:“瘋了,真的是瘋了兩邦互為對立為了一把飲血刀早晚會有所衝突,相信武真或者是水姓姐妹若是知道你們在此結拜,肯定會雷霆之怒的你們這樣荒唐,倒也是來的痛快,自古義氣男兒事,此番紅粉勝須眉,三美結義,值得欽佩珍娘不在阻撓。”


    奚婷當然高興了:“真的嗎珍娘,你答應了。”


    李空空笑了笑:“我師徒,願為你等作證。”


    奚婷有些驚訝:“師徒,珍娘前輩說是師徒,太好了多年夙願,那麽,叫您一聲師太理所應當了。”


    李空空連忙擺手:“可別,你還是叫我前輩吧師太師太的,再把我叫老了。”


    奚婷雙手抱拳:“是,師太前輩。”


    “不要師太。”李空空跺了下腳,然後也笑了起來。


    武凰姐妹也都抱拳行禮:“恭喜兩位前輩能冰釋前嫌,如此師徒兩輩玄機門複興有望啊可喜可賀。”


    “哦你還知道玄機門。”秦珍珍看了一眼對方。


    “當然知道了二十年前玄機門下弟子武功不高卻常有勝人之處,因為多用術數被視為旁門左道,玄機子大師不得不嚴格謹慎收徒三年教一人,應該神偷前輩,就是終結玄機之人。”


    李空空點了點頭:“不錯,因為三年授一徒所授有三人,卻還是出了一個江湖敗類,門派正名無望家師才下此狠心,所以我妙手神偷在江湖上,算是個無門無派的浪蕩女,倒也無所謂落個逍遙自在,再無授徒之意,隻是家師畢生所學還有祖師留下來的《瘋妙搜遺》,裏邊不少奇門妙法還有許多火氣製造,如今倭寇橫行此著若不為之所用,實在是有些可惜。”


    奚婷話也是接的快:“那正好應該是個機會,倭寇橫行《瘋妙搜遺》正好能派上用場,也正好是為玄機門正名光大的機會啊,三年收一徒可謂謹慎但也太慢了,前輩可區分人品壯大門楣。”


    李空空一聽非常滿意:“小丫頭挺會說話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可能我們女人,天生就不是幹大事的命,婷兒丫頭你真的是不一般啊什麽事都想得到,也敢想敢幹,好了先忙活你的事吧拔草幹什麽,我身上有香的你們拿去用。”


    “謝謝前輩,你看這地方多好啊背山望江真的適合結拜,還有幾株紫薇樹開的旺盛,我已經把這裏命名紫薇坡了。”


    於是在紫薇樹前,在李空空師徒麵前,三姐妹焚香跪地口中念念有詞:我尚紅鸞,我傅青娥,還有奚婷,今日在此紫薇坡結為異姓姐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有違背,這輩子都找不到如意郎君讓我們孤獨終老。


    秦珍珍一聽怎麽茬,剛我師傅還誇你們呢說你們紅粉勝須眉,怎麽這裏還有男人的事啊你們姐妹結拜,談什麽如意郎君啊不過這誓言可夠狠的,女人嗎還是以家為大不可信口而語,當心以後你們真的找不到婆家。


    李空空多有惆悵,是啊不可以姻緣做兒戲,這誓言不妥還是換個別的說法吧。


    姐妹三人相互看了看,是啊女人嘛,以家為大歸宿就是夙願,可正是因為這樣姐妹的誓言,才能有分量,奚婷率先表態不改了就用這誓言,隻有這樣才能代表咱們的決心。


    武凰姐妹點了點頭,行,看不出妹妹天真善良但若認真起來,心腸也夠狠的,那好吧就依你所願,莫說我等姐妹不會違背誓言,即便是真的找不到婆家又如何有了姐妹,誰還要男人有什麽用。


    也就是在這時候吧一個男兒聲若同虎嘯雷鳴:不共戴天啊此今而後,風怒,倭寇絕。


    三姐妹打了個寒戰,奚婷喃喃而語,小豹子你怎麽了。


    秦珍珍歎了口氣,看吧那就是男人的世界,充滿了殺戮,和仇恨。


    尚紅鸞想起了什麽,對了婷兒,忘了跟你說了我等迴來,從江中救起了一個人,右腿殘疾左腿還受了傷,氣息奄奄的說是要到葫蘆腰島找什麽人。


    奚婷明白了過來,那是葫蘆叔啊小豹子唯一的親人,他怎麽樣。


    傅青娥搖了搖頭,怕是撐不了幾句話了,一直是手掩胸口護住心血,應該那瘋小子,是他很重要的人。


    奚婷點了點頭,當然重要了唯一的親人,彼此都是唯一,小豹子真可憐,換作是我,倭寇之仇也定是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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