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閉關的日子裏,弓之奇行走市井間,到處打聽新嶽山的事情。


    越是打聽,二人也是迷惑,民間傳說的新嶽山,莫不是人間仙境,裏麵都是仙人下凡?


    “凡夫無知,根本不知內情,還是要從新嶽山的人著手!”


    穀玉泉一邊分析,一邊定下策略。


    “京城中,新嶽山隻有兩人,默先生深不可測,倒是他的師侄僅有入道境,而且聽聞對這位師侄極為寵愛。”


    “我們就從這個王彥祖著手。”


    弓之奇聽了,有些舍不得,“穀師妹,你小心些,要保護自己!”


    “多謝弓師兄關心。”


    ……


    穀玉泉全身放鬆,眼神看著王祖,似有渴求,就等他講出新嶽山的事情。


    王祖一句話已到嘴邊,突然憋住,撓了撓後腦勺。


    “玉泉妹子,師叔不讓我隨便說!”


    穀玉泉優美笑了,“不要緊!”


    說著,穀玉泉右手,突然搭在王祖手背上,臉龐突然湊近,“新嶽山那麽大,你在裏麵一定很辛苦,承受許多壓力,門派中有鐵律,不讓泄露門派秘密吧?”


    王祖有些不舒服,對方的發絲幾次擦過鼻尖,癢癢的幾次想要打噴嚏,“要忍住!”


    穀玉泉見王祖忍得辛苦,心中得意,小樣兒還裝不在乎。


    王祖往旁邊挪了些,拉開二人距離,低頭撥弄手指,“玉泉妹子,不知道為什麽,我們雖然剛認識,但仿佛早已認識了許多輩子!”


    穀玉泉內心翻個白眼,能不能來些新鮮的,我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另一邊,王祖還在自顧自說著。


    “我以後,還能不能見你?”


    穀玉泉臉上,泛著母性的關懷光輝,“可以的,以後你要是想我,隨時可以來找我!”


    王祖點點頭,緩緩說道,“其實我剛加入新嶽山,完全是機緣巧合!”


    接下來,王祖先從被逐出門派開始,再到流浪各地,意外闖入新嶽山中,遇到白發蒼蒼的世外高人,被收入門中。


    穀玉泉靜靜聽著,心裏不斷盤算,“曾經是某個門派傳人,然後被逐出門派,按照這個條件排查,應該有些收獲。”


    “根據他描述,新嶽山人丁淡薄,不是興盛的大門派,這樣威脅便小多了!”


    “默先生是地徹境,他的師父徐老祖,身為新嶽山掌門,應該修為略強,大約在地徹境中期。”


    “根據我的估計,這新嶽山,不過是中小門派規模。”


    想到這裏,穀玉泉覺得,先前的逢場作戲,眼看著有了結果。


    既然知道新嶽山是中小門派,那麽就不用太在意。


    大越王朝的修煉者興盛,穀玉泉便是出身大門派,門中有天元境的老祖宗坐鎮,地徹境的長輩更是多不勝數。


    王祖還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中,好不容易編出這段身世,今天趁這個機會,要一次性整完滿了。


    前半部分是真的,隻是王祖沒有明說玄儀派,至少給對方增加些工作量。


    後半部分,王祖故意將新嶽山,說的雲裏霧罩,你怎麽猜都對?


    “玉泉妹子!”


    王祖說的動情,不忘抓住穀玉泉的柔荑,“自從遇到你,我覺得生活一下子有了色彩,眼前都明亮許多!”


    “祖藍兄這麽想,折煞小妹了!”


    穀玉泉不動聲色,從王祖手中,抽迴自己的手掌,縮在袖口中,用錦帕來迴擦拭。


    王祖看似忘我,實則早已發現,穀玉泉的熱情,瞬間褪去,不複先前的主動、熱情。


    “應該是猜到什麽,認為我沒價值了!”


    王祖嘿然冷笑,既然如此,不妨多逗逗你。


    “玉泉妹子,和我迴聯絡處吧,我招待你用頓晚餐!”


    穀玉泉心頭冷笑,用晚餐,是不是還要留宿?休想!


    “多謝祖藍兄美意,臉色不早,我也該迴去了!”


    穀玉泉當即起身,後退幾步,將二人的距離,拉長到常人的間距。


    這臉色變化速度,當真是天賦異稟,王祖佩服不已。


    不知為何,王祖即便看穿她的用心,而是狠不起來,隻能說人長得美,太有優勢啦!


    “玉泉妹子,你……”


    穀玉泉猛地迴身,鄭重說道,“祖藍兄,咱們私下往來,這稱唿也沒什麽,但若是大庭廣眾下,希望你正式些,稱唿我玉泉郡主。”


    王祖目瞪口呆,剛才還是妹子,現在變成郡主了,好不好我幹脆叫你綠茶郡主?


    玉泉郡主心道晦氣,和一個中小門派的弟子,浪費了大半天時間,這次迴去要全身沐浴熏香。


    “玉泉妹子,不知道你落腳在什麽客棧,我改日上門求見!”


    穀玉泉想了想,報出客棧的名字,然後轉身離開。


    “花,鮮花!”


    穀玉泉擺擺手,“不用,你留著就好!”


    弓之奇早在客棧,急得如同困獸,見穀玉泉歸來,連忙迎上來,“穀師妹,情況如何?”


    “打聽出來,不過是中小門派,大貓小貓三兩隻,除了京城兩人外,新嶽山還有一位地徹境鎮守。”


    弓之奇鬆了口氣,隨即囂張起來,“中小門派而已,南陀國便倚為靠山,真是沒見識的蠻夷,鼠目寸光!”


    穀玉泉意興闌珊,擺擺手,“我先去沐浴!”


    弓之奇聽的心中一蕩,心想帶帶我,但還是不敢口花花。


    第二天,王祖果然上門拜訪。


    “穀師妹,那小子不識趣,邀請你出去踏青!”


    穀玉泉正在梳妝,擺擺手,“迴絕了,就說我昨日逛街累了!”


    弓之奇憤憤點頭,“區區中小門派,入道境的弟子,也想攀高枝,我去罵走他!”


    穀玉泉對著銀鏡,仔細描眉,頭也不抬。


    第三天,弓之奇再度迴報。


    “穀師妹,蒼蠅又來了!”


    “就說我不舒服!”


    “嗯!”


    第四天。


    “穀師妹,他好像迷上你了。”


    “趕走他!”


    “不自量力的癩蛤蟆!”


    連續過了十幾天,這天清晨,總算沒有王祖求見的消息。


    穀玉泉鬆了口氣,又覺得有些遺憾,王祖的表現,還不夠迷戀,僅僅十幾天不見他,就大了退堂鼓。


    要知道,曾經有些追求者,為了見穀玉泉一麵,詛咒發誓、跪地痛苦,無所不用其極。


    一個男人,沒有放棄尊嚴和一切,那就是不夠愛慕她!


    “師叔他們,已經到了哪裏?”


    穀玉泉望著鏡中的絕世容顏,輕歎口氣,南陀國的經曆,隻是她豐富人生的一個階段,怎麽可能在心中留下什麽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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