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憑借隱忍終於險險又過了一關,其餘的幾個精靈因為忍受不住熊熊烈焰的灼燒,紛紛在池中哭天抹地,歇斯底裏地慘叫著。


    每一聲都重重地落在她的心頭,恨不得砸出無數個窟窿,可魔界三位弟子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態度,報以看好戲的姿態,冷漠的瞧著那在火焰中痛苦掙紮的精靈。


    白漓緊握住拳頭,手背上及手腕處全是大塊大塊的燙傷,已經泛紅起泡,皮膚滲出了細密的無根水,湧動出星星點點的水光。


    五個精靈全部接受完“真言鑒”的考驗,幾乎遍體鱗傷,奄奄一息被魔界爪牙連拖帶拽地安置在烽火洞落腳安身。


    鼠精靈在狹窄的床鋪上來迴打滾,不住地哀嚎。


    黑兔精靈的皮毛被燒掉一大片,露出被灼傷的皮膚,默默地流著眼淚。


    白果精靈則用小刀削去身上那燒焦的果皮,額頭滲出了大片的汗漬。


    白漓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這個世道要想在惡魔的手中生存下去,就必須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這不僅是對她的考驗,更是她一個磨礪蛻變的過程。


    為了天下蒼生的生靈脫離於苦海,也為了墨竹峰千千萬萬的精靈平安而歸,更為了替葉修分擔重任,她寧可犧牲自己,也要阻止魔界收集神器。


    白漓隻感到手背徐徐而來一陣風,垂眸看去,竟是竹節蟲精正趴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吹著那燙紅的手背。


    “你沒事吧?”


    白漓瞧見它翠綠的身體大半個呈現焦黑狀,於是掏出銀針紮破指尖,滴出無根水澆灌在它的燙傷處。


    那焦黑的地方逐漸開始愈合,沒多久便恢複如初。


    “我好了。”


    竹節蟲精不可置信地打量著自己,抬頭卻瞧見白漓的臉色愈發慘白,勉強衝它擠出笑容。


    “你既然能治好我,是否可以治好你自己的傷?”


    竹節蟲精滿臉擔憂道。


    白漓自是有愈合的能力,奈何這段時日耗費的靈力過多,無根水缺失的厲害,愈合速度儼然緩慢起來,隻能硬生生忍著這些傷疤帶來的灼痛。


    “我想辦法掩護你,你身形瘦小,不容易被發現,這煉獄般的地方不適合你,你快逃吧。”


    誰知,竹節蟲精一臉正義凜然,“我才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頓了頓,眼底忽然黯然失色。


    “雖然先主棄我於不顧令我傷神許久,並且發過誓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救了我......”


    它忽地抬起頭來,一改剛才的傷感,傲驕道。


    “我可是向來不欠恩情的,你要攆我走是你的事,可我執意要留下則是我的事情。”


    白漓被它信誓旦旦的樣子逗笑了,想不到在這冰冷的魔界,還能有生靈坦誠待她,實屬不易,她也倍感珍惜這份患難與共的真情。


    她方想起件很重要的事,忙問:“那你叫什麽名字?”


    總不能總是叫它小蟲子吧。


    竹節蟲精愣了愣,繼而搖頭,“先主從未喚過我,所以我沒有名字。”


    白漓恍惚間仿佛看見了當初的墨泫,她問他的名字時,他也是搖頭不知自己叫什麽。


    “我是在墨竹峰撿到的你,你對這裏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如就叫你陌陌吧。”


    名字雖然隨意了點,但卻富有意義。


    一想到墨泫,她的心就隱隱作痛,或許當時他的不告而別是不想再糾纏她吧。


    竹節蟲精見她走了神,揮舞著觸角在她眼下不住地跳來跳去。


    白漓方憶起以前凝霜迷戀過收集紅豆,當時整個墨竹峰的紅豆幾乎被她采光,因此還受到了葉修的責罰。


    事後,她也曾問過凝霜,凝霜告訴她關於紅豆的典故,在凡間有名女子失去了丈夫,終日在樹下哭泣,後來化作紅豆,被世人成為“相思子”。


    從此,紅豆便成為思念一個人的信物。


    “紅豆。”


    白漓不禁脫口而出,釋然一笑。


    “就叫你紅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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