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昶點頭:“我明白。”


    第859章 契約血劍


    嚴靳昶抬起血劍,將利刃放在掌心處,緩緩劃開。


    鮮紅的血,從劃破的傷口處流了出來,順著利刃滑落,自劍尖處滴落在地上,原本就赤紅一片的劍,在血染之後,竟帶上了幾分亮色。


    沒過幾息,嚴靳昶便感覺到劍身顫動,連帶著他握著劍的手一齊抖動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脫手落地。


    嚴靳昶隻能更用力的握緊了劍柄,這也致使他整個手臂都開始隨著顫動起來。


    血劍上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光中浮現的氣息,竟是一股仙氣!


    這仙氣純淨之極,比之仙鑾界的仙氣更甚!嚴靳昶一下吸入,便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嚴靳昶:“這,不是冥器嗎?”


    安韶自然也嗅到了那股氣息,有些詫異道:“是冥器,不過這是我們先祖用的冥器,在陰冥界,都是幾萬年之前的事了,那時候的冥器數量稀少,後來出現的冥器越來越多,才分出了等級,現在的冥器的製作方法是將願意做器靈的魂魄封入器物當中,而在幾萬年前,應該沒這麽簡單的,那時候的冥器也更強。”


    嚴靳昶:“是因為用的器物本身的之質地不同麽?”比如現在的器物隻是擇選一些能封入器靈的東西就可以了,而以前的器物,卻是精選出高階的靈器和仙器之類,將其煉製成能在陰冥使用的器物。


    安韶:“不止,連器靈,都會選擇厲害的,你想想,那些曾經出現在靈界和仙界的強大妖獸,若是沒被散魂,就有可能來到陰冥界,被封入冥器當中。”


    嚴靳昶低頭看著那從血劍當中釋放出來的光,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要從劍中浮現出來了。


    這讓他有些期待,下意識地緊盯著那把劍。


    安韶先前聽說了無數次初代花皇的豐功偉績,也聽說過初代花皇是如何帶著此劍叱吒風雲,現如今初代花皇已經化作一捧灰,流傳下來的冥器器靈還有再現世的機會,他自然也是期待著的。


    一人一花的目光都落在血劍上,期待著從劍中浮現出來的血光凝聚成形。


    逐漸耀眼的血光,很快在嚴靳昶的麵前凝聚起來,化出了一個足有七丈高的血紅色身影。


    嚴靳昶已經收起了被劍刃劃破的手,也止住了自己的血,劍上卻還有血滴落在地。


    這些血,已經不是嚴靳昶的血液了,而是契約另一方的“血”。


    雙方的血交融,才能簽訂契約,器靈也能獲得器主更多的力量,同時也能在戰鬥中現身,有機會進入全盛期。


    嚴靳昶看著那輪廓逐漸清晰的血色身影,期待和忌憚並存。


    他想擁有這股力量,卻不能被這股力量所支配。


    不能由他自己支配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實在危險。


    倏地!浮現在嚴靳昶麵前的血影,驟然睜開了一隻眼睛!


    這是一隻金色和血紅色相間的,足有一丈長的眼睛!


    它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嚴靳昶,豎瞳中映出了嚴靳昶的身影。


    “沒想到真的等來了,新的契合者。”一道空靈之聲傳來,仿佛在這山野之間流轉迴響。


    隨著眼睛的出現,一張人麵,也顯露出來。


    人麵的輪廓如同匠工精心打造的雕塑一般精致,可是本該有雙眼的地方卻隻是畫著一些符文,在本該空蕩蕩的地方,有一個碩大的眼睛。


    可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地方,又無比勻稱協調,這讓它看起來有種詭異的美感。


    除了這張巨大的臉之外,這器靈的其他身體,都未曾顯露出來,還藏在那血影當中。


    嚴靳昶朝它抬起手,“我會成為一個合適的契合者。”


    聞言,器靈微微搖頭,“你現在看到的,已經不是真正的我了,這不過是我的一縷意念,留存在此劍當中,傳話於契合者。”


    安韶蹙眉:“意念?”


    巨臉額頭上的豎瞳一轉,看向了安韶,“你是安初的後嗣吧?”


    安韶:“是。”


    巨臉:“先前一直沒有契合者將我放出來,所以我也沒有機會將此話傳給他的族人,既然你在,就聽著吧,也算我完成了他的遺願。”


    說罷,那巨臉的旁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指尖點在了嚴靳昶的眉心處!


    那一刻,嚴靳昶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雙腳,竟然被一個血色的鐐銬緊緊地銬住了!


    這是,方才從劍中滴落下去的血!那些血竟然化作了鐐銬,而他竟然毫無所覺!


    這就是,那個時代的冥器器靈?


    隨著眉心處逐漸發熱,嚴靳昶看到自己眼前浮現出了諸多光景,明明是一下閃過,卻深深地印在了嚴靳昶的腦海裏。


    這感覺不像是嚴靳昶主動記,而是眼前這巨臉強行讓他記下!


    短短幾瞬間,嚴靳昶感覺自己看到了一段很漫長的時光!


    “這便是,我和他的過去,”巨臉合上了眼,驟然往身後的血色殘影一倒,巨臉便像是沉入了血水當中似的,周圍浮現層層虛幻的漣漪。


    直至,那張巨臉完全沉入血影當中,血影也在這之後,化作了一陣紅色的雨,刷啦啦的滴落在地上和不遠處的水中。


    “哢噠!”方才銬住嚴靳昶雙腳的血色鐐銬,也在被那片血雨滴中之後,消失了。


    安韶用自己的根挪了過來,關切道:“怎麽了?他做了什麽?”


    嚴靳昶揉了揉眉心,將額前的那一滴血抹去,道:“消失了,這冥劍裏,現在已經沒有器靈了。”


    安韶:?


    嚴靳昶:“他讓我看到了一些光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你們初代花皇離世之後,他在冥器未毀的情況下,強行將自己的魂體剝離出劍身,和你們的花皇一起走了。”


    安韶:“可是,初代花皇,是因為獻祭,才離開的……”


    嚴靳昶點頭,“嗯,一起獻祭,為了在那亂世當中,保花族長存,你們的初代花皇走入了祭陣當中,這冥器的器靈當時就緊隨在後,隻不過當時你們的族人都沒有看到,還當它是有器靈的劍,期待能有下一個契合者再次拿起花皇之劍,便將它保存了下來。”


    “原來如此,那這血劍就需要契約新的魂魄了。”安韶道。


    嚴靳昶抬起血劍,“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這劍裏雖然已經沒有器靈了,可劍的威力卻不減,我也能更放心的使用它,說不定日後還能帶著它修出新的靈體來,就像麒雪那樣。”


    “那不知道要過多久啊,並不是每一柄劍都能像麒雪那樣的。”安韶有點失望,“看到你能拿起這柄劍,我真的很期待的。”


    嚴靳昶舉起血劍,朝遠處的一塊石頭揮去!


    隨著一道破風之聲響起,那巨石竟在瞬間從中間分開兩半!


    就這還不止!


    更遠處的山,發出了一聲轟鳴,驚起了一片黑鳥!


    安韶:“……”


    嚴靳昶挽了一朵劍花,“好劍!”


    安韶迴過神來,頓時來了興致,“那你日後是要親自使劍了嗎?”


    嚴靳昶下意識道:“當然不是,自然是放在傀儡的手……”還沒說完,嚴靳昶就想起,這柄劍,似乎隻能由他親自拿起來,傀儡根本拿不動!


    安韶:“日後你可要好好練劍了,不是用傀儡,而是你自己!哈哈哈,每次我在那練得滿頭大汗,轉頭看到你隻是動動手指,現在終於可以看你跑來跑去了!”


    嚴靳昶:“……”並不是很想。


    


    嚴靳昶開始練劍修行,安韶繼續吸收養料,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


    在這一年裏,陰冥界發生了不少事。先是銷聲匿跡,不問世事許久的四個冥主再次出現,搗毀了好幾個占據一方,自立鬼主的勢力,並宣稱鬼皇將在一年之後現世。


    緊接著就是西曼族的族長站出來,表明中立態度,不參與任何紛爭,但若是有勢力來犯,他們也絕不容忍。


    西曼族的族長現在有一隻上古兇獸傍身,自然是有中立的資本,或者說,大家在聽到他們想中立時,是鬆了一口氣的。


    沒過多久,一直默默無聞的混沌冥器器主,突然站了出來,表示要在東邊落腳,不少修士都投奔他而去。


    再之後,也是近期的事,那就是上古兇獸,出現了。


    這對於那些並沒有和封印著上古兇獸的冥器契約的勢力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當初隻出現一個,那就是一家獨大,現在陸續出現了那麽多的上古兇獸,就是災難,這要是打起來,陰冥界肯定受損嚴重。


    不用想都知道此時那四個冥主有多頭疼。


    一來是因為他們沒有任何一方有上古兇獸,二來,是因為他們早在很早之前,就得知杌和饕餮已經出現了,但在這一年裏,饕餮和杌就如同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了兩隻上古兇獸,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兩隻上古兇獸,都在嚴靳昶這裏。


    此時的嚴靳昶,正放出妖獸看守著屋子,自己則進入了赤玉璃戒當中,來到一個巨大的水池邊,將手伸下去。


    很快,一朵花從水中浮現出來,纏繞著嚴靳昶的手。


    因為吸收了很多的養料,安韶現在能化成半人形,纏住嚴靳昶手的根藤化作了一隻手,直接把嚴靳昶拉入水中!


    “噗通!”


    第860章 裂天


    鮮紅的彼岸花開了一片,連一池的水都被映紅了。


    水麵上泛起了層層漣漪,紅花搖晃著,纖細的花瓣紛紛掉落,點在了晃動的水麵上。


    嚴靳昶從水中冒出來,隨手摘下擋在麵前的花瓣,就見一道紅影撲過來,將他摁在了岸邊。


    嚴靳昶挑眉,“這麽著急啊?”


    安韶原本隻是想問一問今日外麵有什麽新鮮事,聽到嚴靳昶的調侃,便順勢戳了戳嚴靳昶的月匈口,“唷!大爺,今兒怎麽有空來玩啊?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傀儡惹您生氣了嗎?那些不會說話的東西就是無趣,不像我,我不但能給您說話解悶,還會,心疼你!”一字一戳,最後三個字戳得更重。


    嚴靳昶:“……”心口是被戳得挺疼的。


    嚴靳昶抓住安韶的手,“要出去走走麽?”


    安韶往水麵上一躺,“不去,陰冥來來去去就是那般模樣,一眼看去都是相似的景色,多少年都沒個變化,沒什麽新奇的。”


    “看得多了,肯定會覺得無趣的。”嚴靳昶笑看著麵前這長發鋪散在水中,發上還掛著好些細碎花瓣的男子。


    安韶:“誰說的,我天天看你,也沒覺得無趣啊,難道你覺得我無趣?”他笑眯眯地看著嚴靳昶。


    嚴靳昶:“在這等著我呢?我說景色你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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