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昶看著安韶:“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些晚了?”


    安韶輕哼一聲,“誰說我是現在才發現的?”


    “對了,你該不會是真要在這裏等著他們搬救兵殺迴來吧?”安韶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


    嚴靳昶:“澤寅它們已經把都收拾好了麽?”


    安韶:“早就收拾好了,都在外麵等著呢。”


    嚴靳昶:“撤!”


    ……


    嚴靳昶操控著十個傀儡跟蹤著兩人,若是靈氣絲的距離快到頭了,嚴靳昶就朝著那個方向移動,確保靈氣絲不會斷開。


    幸運的是,那兩人並沒有去別的地方,也沒有去找別人,而是直接去找那位被其他人成為“蒼峻”的夢王。


    那日那四個夢王各個都戴著麵具,幾乎都是全副武裝,不露真容,所以他們的名字,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眼下,小小的傀儡藏在了樹上,貼著符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


    在那兩個夢師的麵前,正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男子臉上的麵具,和當初嚴靳昶在白鏡夢域裏看到的其中一個夢王臉上的麵具,一模一樣。


    嚴靳昶透過傀儡,看到那陳姓夢師和灰衣夢師對男子恭敬行禮,陳夢師最先道:“蒼峻夢君,我們這一次失敗了,那兩個夢師不好對付,還有著能逃命的仙器,我們一不小心,就追丟了。”


    “追丟了?你們就沒有事先將他們拉入夢中嗎?若是讓他們入了夢,將他們困在你們的夢境中,又怎麽會追丟呢?”蒼峻夢君的聲音沙啞,聽辨不清年齡。


    “他們的夢靈體十分特殊,趁我們不備,逃離了我們的夢境,等我們從夢中醒來,進入他們所在的房間時,他們已經不見了。”顯然,陳夢師已經就找好了方便他開脫的說辭。


    蒼峻夢君:“哦?當真?”


    灰衣修士:“千真萬確啊,蒼峻夢君,那兩人太強了,或許應該派境界更高的夢君過去對付他們!”


    蒼峻夢君冷哼一聲:“先由著他們逍遙幾日吧,再過兩日就是赤未平……”


    他剛說了幾個字,突然察覺到了什麽,猛地轉頭,直直盯住傀儡所在的方向。


    下一刻,嚴靳昶就看到有一隻偃獸,從蒼峻的袖袍中衝出來,朝這隻傀儡所在的方向襲來!


    隨著“哢嚓”一聲巨響,嚴靳昶隻感覺眼前一黑,便完全聽不到聲音,也感受不到那個傀儡的存在了。


    嚴靳昶輕“嘖”了一聲,“這才聽了幾句,就廢了。”


    安韶:“你放過去的傀儡都廢了?”


    嚴靳昶:“靠得近的那三個都陸續廢了,還有七個藏在遠處的,隻能看到他們的身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察覺到有傀儡跟蹤的蒼峻夢君,顯然十分憤怒,直接將那陳夢師和灰衣夢師打倒在地。


    那兩人本就虛弱,完全沒有防備的挨了這麽一下,又吐出血來,灰衣修士直接暈了過去。


    蒼峻夢君則大步走上前,分別掐住了那兩人的脖子,將他們舉了起來,一個瞬身,便自原地消失。


    嚴靳昶操控著傀儡環顧四周,發現僅僅就是這麽一瞬,就完全尋不到蒼峻的身影了。


    嚴靳昶睜開眼,神情凝重,“看來,我們得快一些進入元殊仙域了。”


    正在禦劍飛行的安韶:“什麽?”


    嚴靳昶:“蒼峻是一個偃師,他可能會循著靈氣絲的氣息找過來了。”


    若想進入元殊仙域,就需要有歸元境的仙君帶領,嚴靳昶剛突破到歸元境不久。


    第699章 固域境


    “那個夢王也是偃師?”安韶收迴自己的妖劍,一躍跳到了嚴靳昶剛放出來的七鈺劍上,一手攬住嚴靳昶的腰,以免因為速度太快,被這劍甩飛出去。


    安韶:“你覺得他的偃術如何?放出來的傀儡是哪個等級的?”


    嚴靳昶:“他放出的紫階中等傀儡,傀儡出招犀利,可惜被他發現得早了,若是能多看一會兒,說不定能看出他的招式。”


    一般來說,隻要是身在宗門裏的偃師,在操控傀儡時打出的招式,都是有一定特點的。


    那夢王若隻是個散修就罷了,若是某個偃宗裏的弟子,那這事可就牽扯得大了。


    在諸多修士的排斥之下,夢師在仙鑾界裏,隻占少數,但是偃師的數量,那可就多了。


    安韶:“說起來,東偃宗似乎在鬥偃比試之後不久,就對外宣布,全宗閉關,如非必要,宗門內所有的修士都不得離開宗門,其他人也不能進入宗內,也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聯?”


    木冬當初還約了嚴靳昶,半月之後在北元閣鬥偃台一戰,但東偃宗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東偃宗宗主突然宣布,宗內修士集體閉關,木冬便沒有赴約,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嚴靳昶:“為何會第一個想到東偃宗?”


    這話問得安韶一愣,“嗯?很難想到麽?鬥偃比試時,他們東偃宗的弟子那麽傲慢,幾乎是明目張膽地搞事,其他幾個偃宗的修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敢怒不敢言,近來也經常聽到大家提起東偃宗的弟子曾經做過的一些荒唐事。”


    嚴靳昶:“那場鬥偃比試,是幾個偃宗一起舉辦的,那幾個偃宗的修士都得了占到了好處,隻不過是東偃宗的修士得到的好處看起來更多一些,便容易招人惦記,他們耍的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也入了他人的眼,被人記在了心裏。”


    安韶:“好像確實如此。”


    嚴靳昶:“東偃宗實力強,聲音越來越大,但其他幾個偃宗也不是善茬,陽的不行就玩陰的。”這事到底和誰有關,還真說不準。


    說話間,嚴靳昶已經駕馭著七鈺,來到了能進入元殊仙域的其中一扇門前。


    看門人給嚴靳昶測了修為,確認嚴靳昶確實是歸元境之後,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不少。


    “仙君可是剛突破到歸元境?先前從未見過您。”看門人給嚴靳昶遞來了一塊瑩白色的玉簡,“不知仙君可有拜入哪個宗門?”


    嚴靳昶垂眸,看到了那刻在瑩白玉簡上的幾個大字,如果嚴靳昶沒有記錯,這似乎是一個宗門的名字?


    “多謝仙君賞識。”嚴靳昶將那瑩白玉簡放迴那人手中,“我已拜入宗門,隻不過今日未穿弟子袍服而已。”


    看門人:“哈哈,這樣啊,那仙君看看這個吧。”他又遞來一塊圓形的木牌,“各宗門的弟子,都能來參與。”


    木牌上的兩頭都掛著紅繩,有一麵刻著一些花紋,另一麵什麽都沒有雕刻,也沒有字樣。


    嚴靳昶一時沒看懂,“這是什麽?”


    看門人:“看來仙君之前一直在外麵走動啊,這是祈月紅木雕刻成的木牌,隻要手持此牌,就能參加一月之後的覓緣花宴。”


    嚴靳昶:“……不必了。”


    嚴靳昶將木牌也放了迴那人手中,拉著安韶走進了大門裏。


    明明隻有一門之隔,嚴靳昶卻能明顯感覺到,環繞在周身的仙氣更為濃鬱了,唿吸之間,盡是清爽之感,飄飄欲仙。


    這就是元殊仙域,這就是歸元境的仙者能活動的地方。


    那人的目光落在了嚴靳昶和安韶交握著的手上,露出了然之色,“是我唐突了。”


    安韶不解:“怎麽了?什麽不必了?那覓緣花宴怎麽了?”


    嚴靳昶:“你想知道?”


    安韶觀察著嚴靳昶的表情:“怎麽?難道那裏不是個好去處?”


    嚴靳昶:“也不是,據我所知,那裏會挺熱鬧的,應該會有不少人想去。”


    安韶:“哦,你不想去湊熱鬧?”


    嚴靳昶失笑:“因為那是為了給人一些沒有伴侶的仙君們尋找心儀之人,而舉辦的宴會。”或者說,是以此為噱頭舉辦的宴會。


    劇情裏的主角倒是去了,所以嚴靳昶知道有這麽個宴會,隻是不知道進入那個宴會的木牌長的那般模樣而已。


    安韶:“……”


    嚴靳昶:“怎麽?難道你想讓我去?”


    安韶:“你敢!”


    嚴靳昶:“我這不是把木牌還迴去了麽?不過話說迴來,若是我敢,你會如何?”


    安韶抬手勾住嚴靳昶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道:“當然是吃了你!嚼得骨頭都不剩!”


    嚴靳昶笑道:“真可怕。”


    安韶:“哼!”


    


    一人一妖很快找到了一個地方落腳,在確認那個夢王沒有追上來之後,嚴靳昶才開始專心煉化那些從陳夢師和灰衣夢師身上抽取出來的夢絲。


    嚴靳昶最開始煉化這些夢絲的時候,嚴靳昶一直感受到一股灼熱,那些夢絲似乎化成了火焰,在他的身體裏燃燒。


    但時間一長,那些灼熱之感便漸漸消失,徹底與他的夢絲糅合於一處。


    這一次也是一樣,嚴靳昶一口氣煉化得多,所以那種灼熱感也越發強烈,似乎隻要他張開嘴,就能噴出火來。


    這個感覺不知持續了多久,等嚴靳昶再次睜開眼時,突然發現眼前的場景變了。


    安韶不見了,周圍的桌椅門窗也全都消失了。


    他似乎置身於虛無當中,什麽都看不到,也摸不到。


    一種空蕩的失落感,瞬間侵蝕了他的全身。


    嚴靳昶下意識地唿喚著安韶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他好像突然來到了另一個地方,而這裏隻有他自己。


    這種情況隻持續了一會兒,那股灼熱再次襲來,嚴靳昶環顧四周,看到了一片大火,火海中,似乎映出了他的身影。


    不,不隻是他的身影,一個,兩個,三個,很多個身影浮現在火海當中,嚴靳昶卻看不清他們的麵目。


    嚴靳昶忍不住朝那片火海走去,試圖撥開那搖曳的火焰,卻在觸碰到火焰的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被灼燒的疼痛。


    他看向自己的手,發現那些火焰開始順著他的手指燃燒,從指尖到手掌,從手掌到手腕,緊接著順延到他的整個身體。


    嚴靳昶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撲滅這場火。


    嚴靳昶再次抬起頭,看向了火海當中的人影,而這一次,嚴靳昶終於看清了他們的臉。


    那些都是他的臉!


    他們都在看著他,雙眼麻木無神。


    他們一步步朝他走來,每一步看起來都十分古怪詭異,明顯不像是正常人走路的樣子,倒像是一個個被人控製著的傀儡。


    他們張開了口,似乎正在說些什麽?嚴靳昶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也莫名看不懂他們的唇語。


    強烈地好奇,讓嚴靳昶再次靠近過去,但是那些人又在一瞬間消失了,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整個世界再次陷入了虛無,前後左右上下,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白。


    嚴靳昶張口唿喚,卻發現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嚴靳昶一驚,驟然迴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正在煉化其他人的夢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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